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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
顾鸣现在可以肯定,自己是疯了。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在读完信息后还要强装镇定的跟着工作组先回酒店,再溜出来赶去沈言的住处。他没回沈言的信息,也不敢打电话,直至敲开酒店房门,被沈言一把拖进去抱在怀里,才终于相信这不是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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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不是玩笑,沈言不会开这种玩笑。
可这怎么会不是个玩笑,现实世界哪来的这样多情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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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迫切的亲吻,以此来安抚相思之苦、也挑逗着情 欲心火。两人毫不绅士的去扒对方的衣服,一件件丢到铺着驼色绒毯的地面。房间里很暖、沈言穿得单薄,顾鸣却是寒夜穿行、外套毛衣裹得层叠恼人。沈言已经上身赤裸,顾鸣衬衫的纽扣还剩下三颗没解开。沈言不想再纠缠,伸手摸进衣摆、顺着侧腰撩到胸口,令顾鸣发出难耐的呜咽。他既是讨好的往沈言手掌里蹭,又恶劣的屈起一条长腿去顶他两 腿 间的部位。
唇舌稍稍分离,顾鸣抖着手去解沈言的皮带、拉链,哑声责怪,“你每次都这样。”
沈言揉捏着顾鸣胸口的小东西,“什么样?”
“嗯......”顾鸣拽着沈言的裤子,凑近去在他唇上吻了吻,经由下巴、到脖颈、再到胸口,他屈膝跪下吻到小腹,直至关照到那根张扬挺立的物事。沈言呼吸一重,顾鸣仰起头看他一眼,露出几分艳情挑衅的笑来,“把我......吃得死死的。”
他含住他,艰难又煽情的吞吐,流露出委屈却甘愿的神情。更蓄意调整姿态,让沈言能够看清楚自己是如何解开 裤 子、分开 双 腿,一边给他 口,一边动手自 wei。沈言被勾得两眼发红,皱着眉急喘,忍了片刻就扣住顾鸣的后脑顶胯 抽 送。狭窄的口腔被撑满、撞击,迫近到深 喉地步直教人眼前发白。沈言维持着理智及时撤身没射 在顾鸣嘴里,却无可避免的溅了些白浊在顾鸣脸上。顾鸣手上也已经沾满J液,涨红了一张脸,泪眼汪汪的看着沈言。
沈言把他抱起来丢到床上,剥得一丝不挂的压在身下,回赠以热烈深情的爱抚。顾鸣浑身战栗着被贯穿挞伐,搂紧沈言的脖子贴在他耳边浪声吟哦,语不成句又锲而不舍的重复强调,我很想你,我爱你,我没你不行了,你不能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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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到头已近凌晨两点,顾鸣赖在沈言怀里与他抽同一支烟,好似到了此刻他才切实的相信沈言来了。他眼睛还红着,像是被欺负狠了。可事实上沈言极其温柔,甚至还能记着他周四有拍摄,连个吻痕都没落下。反倒是顾鸣有恃无恐,偏挑明显难遮的地方使坏“盖章”。
顾鸣轻抚过沈言身上的伤疤,一句“疼不疼”到了嘴边却悬崖勒马改口成,“我刚是不是哭了?”
沈言衔着烟看他一眼,好笑道,“嗯。怎么那么爱哭?”
顾鸣直言不讳,“还不是你弄的。”
沈言勾起嘴角明知故问,“弄得不好?”
顾鸣面不改色,指尖挑过沈言的下巴,“特、别、好。”
沈言被他这流氓做派逗得笑出声来,顾鸣拽着他的手腕抽了口烟。
“你还没买回去的机票吧?”顾鸣问。
“嗯。”
“那就跟我一块儿走?”
“行。”
“真乖!”
沈言揉了把顾鸣的头发,轻声道,“顾鸣同学刚才想问什么?”
“......啊?”
沈言满面柔情、目光如炬,“本来想问什么?”
顾鸣叹了口气,“沈言同学你是会读心术吗?”
沈言微笑不语。
顾鸣犹豫了片刻,“我就是,脑子抽了一下,也没别的意思.......”
“所以?”
顾鸣伸手抚过他腰腹上的一道伤疤,微微皱着眉低声,“疼不疼?”
沈言摇头,“过去很久了。”
顾鸣知道不该再多话,可好不容易问了,实在是有点儿按不下好奇,“多久啊?”
“9岁。”
“......”
“已经没事了。”沈言深吸进一口气,像在安慰顾鸣,也像在劝慰自己。
顾鸣一把搂住沈言、埋头在他颈侧,“心疼死我了。”
沈言没说话,只拍了拍顾鸣的背安慰,并在迅速撇开企图影响他情绪的坏因素。他十分擅长这样的自我调节,却也因为这样的防御习惯而令他始终无法去直面问题的症结。
沉默了一阵,沈言耳语问道,“想不想要我的照片?”
“?!”
顾鸣退后看着沈言,本能的要点头,却硬生生转作摇头。
沈言心软又怜惜的抚摸他的脸庞,凑近到唇畔,“考虑下偷拍啊。”
第18章
偷拍?
顾鸣不是没想过。
尤其这建议由沈言提出,就格外教人心动。但顾鸣满脑子都是看电影那天,沈言奋力与他坦诚的样子。好似站在裂缝的冰面,好似下一秒就要坠入刺骨的深潭。
他是想要沈言的照片没错,最好能塞满整个手机相册;他不仅想要照片,还想要视频。他这样爱他,哪能够满足于在分别时候只依靠声音和文字联络。
可是恋爱以来,顾鸣对男友异于常人的洞察力和警惕心已有深刻体会,若是听他蛊惑实行偷拍,十成十会被发现,又九成九会是他克制压抑假装毫无察觉。
顾鸣不愿意。他这样爱他,只想给他鲜花宝石,怎舍得对他举起枪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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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一日,两人起了个大早去当游客。
从奥伯鲍姆桥到柏林大教堂,悠哉的逛了几个知名景点。尝了尝传统的德国菜,也在经验历史久远的咖啡馆旁观异乡风景。整整一天的行程里,沈言都在奋力压制着防备本能,近乎是不着痕迹的为顾鸣创造了无数机会。可惜是被偷拍者全力配合,偷拍者却执意不肯作为。沈言无可奈何,但也接收到顾鸣的温柔情意,纵使心怀歉疚也不再为此多话勉强。
玩得尚算尽兴,回到酒店已是晚上十点。
“洁癖患者”先去洗澡,顾鸣则趟在沙发上把自己拍下的风光、美食以及沈言给他拍的照片发上Twitter和Ins,隐晦记录下他们的首次“恋爱旅行”。
未曾想推上竟有不少《星火烟尘》的内容,相关话题热度都还不低。顾鸣好奇点进去看,翻了两页就哭笑不得的退回——原来这热度并不止于电影本身,过半都是来源于他的商岳的CP话题。
对于近年大热的“CP潮流”,顾鸣早已习惯得很,甚至还看几个无厘头的剪辑视频。非但是热门配对都很让他费解,冷门组合也是每一个弄得明白。若说以往那些CP都是观众假想杜撰,他和商岳就应该叫作“实锤官配”,连床 戏素材都有现成,也怪不得观众拿去消遣娱乐。
娱乐观众是他们这行人的工作本分,从没人当真,也从来当不了真。顾鸣无所谓,顾鸣的“CP”们自然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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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洗完澡回来,见顾鸣就在沙发上睡了,小半身子都悬在边沿、又一条手臂垂在地上,再要翻身就能滚下地来。沈言好笑的走过去想喊醒他,却冷不防被顾鸣扒住索吻。
居然是在装睡,居然半点都没察觉。
好一番温存缠绵,顾鸣才舍得去洗澡。本是想速战速决重回爱人怀抱,却一个没留神的多余洗了个头,随即就兴起个念头想让沈言给他吹头发。顾鸣都已经做好撒娇耍赖的准备,哪知沈言半句也不啰嗦,拉他到镜前坐下、拿来毛巾、吹风就开始“吹头服务”。
顾鸣眯眼偷瞄了几眼男友娴熟认真的手法姿态,又是意外又觉甜蜜,禁不住一阵闷头傻笑。沈言却是没想到这么点细碎琐事就能哄得他这样欢快,满腔柔情间却又掺杂着几分心酸怜惜。安静的酒店房间只剩下风机声响,妆台前的两个人没有言语交流,缱绻柔情却如疯长的蔓草,铺天盖地、勾连交缠。
吹得差不多时,沈言关掉吹风。顾鸣立刻转身来搂住他的腰问话,“沈言同学怎么连吹头发都这么熟练?”
沈言反问回话,“忘了我有个妹妹?”
顾鸣眨了眨眼睛夸张艳羡,“这么宠,可真是个好哥哥!”
沈言不由笑起来逗他,“是个什么?”
顾鸣跳过“圈套”、眼角含情的横他一眼,“搞清楚啊,咱俩谁是哥哥?”
沈言点了点头,假作恍然大悟,凑近低声,“顾鸣哥哥?”
顾鸣登时一愣,随即笑倒在他怀里,心尖发颤的讲道,“还真喊啊?”
沈言揉了揉顾鸣的头发,墨缎般的发丝绕过指间,似在心头撩拨。他面不改色,轻浮又严谨的解释,“客观事实。”
顾鸣被勾得心脏狂跳,脸贴着他颈侧闷声,“那再喊一声。”
沈言依言抵在他耳畔,拖着音调唤道,“顾鸣哥哥。”
顾鸣只觉半边身子都给喊得酥了,忍不住撤身回来与他接吻,却不敢与他对视。一张脸红得像要滴血,分明是自己提的要求,到头来又不知如何消受。沈言爱惨了他这副直白又羞赧的模样,便把人抱上妆台,压在镜前加深这一吻。顾鸣没来由愈觉得紧张,像个未经人世的少年、两手抓紧桌边,在迅速稀薄的氧气中发出甜腻细微的呻吟。
沈言一手揽在顾鸣腰间,一手伸进浴袍里在他大腿上摸索,再徐徐流连到腿根内侧煽情揉捏。顾鸣经他引诱张开双腿缠上他的腰,仍旧是闭着眼睛、全凭感官去体会沈言的爱抚动作。性 器被握进掌心取悦,激起层叠情热漫过全身。顾鸣难耐的扭动身子,被抽开衣带的浴袍便散开落下,露出不着片缕的身体。
长吻暂歇,顾鸣慌忙的呼进一口气,却又被沈言咬在耳边的轻佻惹得连声低喘。
“怎么不看我?顾鸣哥哥,你看看我。”
腿间的套弄愈是疾重,湿润的嘴唇落在额头和眼睛,滑过鼻梁、抵到唇上。
“顾明哥哥喜欢我这样弄吗?”
顾鸣下身猛跳险要缴械,又羞又恨的睁开眼来,“别、别喊了.......”
沈言眼中尽是露骨情欲,神情却很冷峻,默然的看了顾鸣片刻才道,“那就把我嘴堵上。”
顾鸣心脏狂跳几乎要炸开,红了眼轻声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上去。唇舌纠缠期间,腿间快意攀上顶峰,却遭到沈言的恶意扣押,顾鸣急喘着哀声,“放手.......唔........沈言.......啊.......”
沈言置若罔闻,还偏头去吻顾鸣的颈侧、锁骨,更辗转到挺立在乳尖上舔弄轻咬。
顾鸣头皮发麻几近在挣扎,艰难万分的求饶,“受不了........别这样,呜........”
沈言终于肯放手,遭受过分压制的顾鸣浑身发抖的射出来,浑浑噩噩间就被沈言抱下来翻身压在桌上,微凉的手指只借由J液润滑就急切挤进穴里。
“啊!”顾鸣猛被惊醒,高潮刚过的敏感身体激起本能的抗拒。沈言却毫无往常的柔情风度,颇为反常流露出几分暴戾。顾鸣隐约察觉到个中缘由,咬牙切齿的暗骂自己嘴贱引火,怎么招他喊了句“哥哥”就惹出这样的凶猛兽欲?
沈言吻着他的后颈急急扩张,顾鸣稍一抬眼就看见镜中淫糜场景,禁不住身子一缩好似不耐的咬了咬抽插在体内的手指。沈言本就忍得辛苦不已,直被这细微变化激得呼吸更重,那根怒张已久的肉刃便紧贴着抵上前来。
顾鸣慌忙开口,“慢点……你、慢点……”
“多慢?”沈言反倒加了一指,音调似着了火,又冷得教人心里发慌。
顾鸣无路可走只得尽力放松,好在沈言并未完全失控,尽管扩张仓促也不算无法忍耐。身后的顶撞既深且重,顾鸣又是痛又是爽,迅速又勃 起的下身让他不禁要怀疑自己是否有某种未知的癖好。热窄谷道里的性器抵到销魂处,顾鸣腰软腿颤的哑然失声,沈言偏在这时抱他起身、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向镜中的交欢场面。
顾鸣没力气反抗,却在情色昏沉中被那双几近是流露残忍的眼睛吓到。他以往只觉得沈言在床上霸道,此刻才惊觉似乎不止于此。但这念头只是虚晃而过,顾鸣并没有精神在此刻追究琢磨,唯有在沈言激烈的顶弄下颠簸沉浮,泫然欲泣的讨好着求他摸摸前头。
沈言没再为难,撤开视线专注在顾鸣身上抽 插抚慰。顾鸣渐渐只能够发出微声虚喘,好不容易被挟持着同沈言一起射出来,便虚脱般的多一秒都再站不平稳。沈言退出来抱着他坐进一旁的软皮躺椅,两人各自沉默着平复了许久,才慢慢找回被情欲劫走的理智。
躺椅内只容得下一个人坐,沈言便抱着顾鸣坐在自己腿上。顾鸣茫然的任由摆弄,双臂环在沈言颈后不住的发抖又执拗的不肯松开。暖气充足的房间内两人都浑身是汗,且还有粘稠液体各处沾染,这样贴在一起实在很不舒服,却无人有撤身分离的意思。
大约过了有十来分钟,沈言拍了拍顾鸣的背,低声道,“去洗澡?”
话语音调似又恢复到平素的模样,顾鸣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却没绷住哭腔,委屈着答话,“动不了。”
沈言沉闷片刻,“抱歉,我过分了。”
顾鸣摇头,“没怪你,就有点儿不习惯。”他想了想又补充,“不是不喜欢,就是、有点儿太刺激了。”
沈言听得无话,只脸色不好的皱起眉头。
顾鸣缓了缓情绪,拖着浑身酸软艰难后退。他看着沈言歉意的神情,只觉得是自己反应过激让他有所误会,便咧开嘴笑道,“要不你帮我洗?真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