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就是提醒一下你,虽然我们是假结婚,但,但你条约上说了哈,不能跟别人有亲密接触。”
他没敢直接跟陆至晖对视,否则,他断然能捕捉到这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温柔。
“我没跟晚霁保持好距离,我道歉。”
半晌后,陆至晖无比诚恳地道歉。半明半昧的灯光在他脸上晕开,如颜色浓郁的油画,这让他的眉目显出三分深沉,七分真诚。
双方都是明白人,也犯不着再去问诸如“你口中的别人是说晚霁吗”,“你是不是在意我跟他走得近”这种话。
对面的白彦倒是愣了一下,这个人坐拥几百亿的资产,平时处理公司的事情都是宵衣旰食,现在居然浪费时间跟他坐在小秋千上,还跟他道歉?
陆至晖,作为商业圈的刘骥,居然低声下气的,为一件误会促成的小事,跟他道歉?
“我就提醒你一下,不用道歉啦。我知道这是误会嘛!”白彦的心胸陡然大度,瞬间就忘了下午他在院子里是如何的心神煎熬。
陆至晖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愉悦,因为白彦主动找他说这件事,那就证明,他陆某人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先生提醒得很对。”
“唔?也还好了,就顺嘴一说嘛。”白彦下意识摸了一下鼻子。
“有时候当事人对距离不怎么敏感,所以需要一双眼睛时刻惊醒。”陆至晖定定看着白彦,加重了语气,“往后余生,还请你一直提醒下去。”
白彦被他郑重的样子惊得呆住了,其实真没这么严重。一来他也明白这多半都是误会,二来他们之间是假结婚,只要不被第三个人看出端倪就行了。“往后余生”这种话,终归还是太严肃了。
“其实就五年而已。”白彦说出一句不能再真理的话,自认为没什么毛病。
然而,他精确感受到陆至晖的眸子一暗,仿佛燃得正旺的蜡烛被一下子吹灭了,只留下灯芯处的一点火星。
他猜想是不是五年这个说法太不严谨,于是补充:
“当然了,现在还有四年零十个月。”
这下子,那双眼睛里连火星子都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刚察觉到陆至晖好像有点生气。
陆至晖脸上的不悦一闪而过,乃至于让白彦怀疑自己看错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又让他觉得,好像没有看错。
“先生,还有没有其他卧室啊?”白彦忐忑地站在门边,一颗脑袋探进去,问得尤其小声。
陆至晖将腕表摘下放进摇表器,一面解袖扣一面说:“没有。这里只有两间主卧,另一间晚霁用了,所以我们今晚要睡一间房。不过——”
他始终没有转身,不知道在柜台忙碌着什么,“即便晚霁不来,江妈她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也不可能分房。”
“也是”白彦如蜗牛般从门缝里钻进来,然后轻轻一带,扣上把手,“那有没有沙发之类的呢?之前我们去巴厘岛拍写真,虽然是一间房,但也可以睡那种大沙发嘛!”
陆至晖知道,他因为某些原因,不敢跟别人同睡一间卧室。
但,之前在巴厘岛细心体贴的男人,今天却没有将就他:“先生,我没有要轻薄你的意图,这一点你可以完全放心。”
白彦听到这话重了,于是连忙说:“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自己有点小毛病,绝对没有诋毁你的意思,想都没有朝这个方向想过。”
陆至晖听出他的小心翼翼,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些重了,又无奈地冒出一丝不忍:
“这张床很大,我们各睡一头,这样你可以接受吗?”
这是他做的最大的让步。
白彦明白,卧室虽不小,也配了一间小型的盥洗室,但也仅此而已。多出来的空间和单人沙发,并不足以一个成年男人过夜。况且,他们也不可能,让佣人把席梦思拖出来,再摆一张床。
“可以!”白彦连忙点头,人家已经让步了,他就没道理再得寸进尺。他指了指盥洗室,“那先生你去洗澡,我看一会儿视频。最近网上有个教表演的老师特别火,我想学一下。”
陆至晖单手解开两颗衬衫的扣子,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以及小麦色的锁骨窝,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也好,过会儿佣人拿被子进来,你接一下。”
“被子?”白彦有点懵。
陆至晖的眼神意味深长:“如果你要跟我同被共枕,我没有意见。”
白彦的耳根慢慢爬上绯红——靠,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严重怀疑陆至晖身上有影响智商的debuff,明明他平时聪明伶俐双商爆表,但一跟这人独处的时候,智商就总是不够用。
“好,没问题。”窘迫之后,他十分有担当地昂起头,仿佛待会儿就要带着全村的小伙伴去征战,打败隔壁村的小帮派之后攻占山头。
佣人早已经把泡澡的水放好了,陆至晖似乎因为白天的公事太多,身心俱疲,所以半个小时都没有出来。
叩叩!
房门响起清脆的两声敲击,声音不大,刚好能引起注意的程度。
“大少爷,白先生,我们是来送被单的。”年轻的女佣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
白彦起身去开门,“进来吧。”
两名女佣在门口候着,一人抱着被子,一人抱着床单。得到白彦的首肯之后,低眉顺眼地进屋。
“白先生,请问需要现在换上吗?”
换?
也对啊下人们都以为他俩感情浓烈,肯定不会认为他们要分开盖两床被子,收到送被单的指示,第一反应肯定都是弄脏了要换洗啊
意识到这一层的白彦如临大敌,随后凭借他过硬的演技把脸上的懵懂修饰掉。
“噢,不用。”
他拿出新宅主人的气势,慢悠悠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右腿一抬,翘了个标准的二郎腿。
“过会儿我们自己换就行。”
其中一个女佣十分贴心,两手交叠着放到腹前,低着头说:“那么,白先生或大少爷什么时候需要,可以随时叫我们。”
叫你们?那岂不是就要穿帮了?
白彦看似冷漠地玩着手机,实则脑子里在疯狂运转:“不用了,换床单很简单,我以前在剧组什么事都要做,这点小事不在话下的。”
“真的不用吗?”
“不用。”
“既然不换,那这套新的被子,需要现在铺上去吗?”
现在铺?这不就明目张胆地告诉她们,他白彦跟陆至晖貌合神离不盖同一床被子了吗!
“咳咳。”
半晌后,他咳嗽了两声,脸上刻意露出两分尴尬:“放旁边吧,现在还用不上。床单被子什么的,过会儿估计才会弄脏。”
说到一半,他眼睛不停地左瞟右瞟,仿佛不自在到了极点:“本来你们都是女孩子吼,这事儿跟你们说也不大合适的。但我刚刚想了想,这也不丢人,没什么不可说的。就”
他想起刚才视频里讲的行为语言表演法,人在紧张或者不自然的时候会摸鼻子或者拨头发,于是他很应景地抓了两下头发,凸显他因为隐私被揭穿之后的羞赧和无所适从。
“就,有些事情做完,床单被子什么的,不弄脏也不怎么可能。所以以防万一,就让你们先拿一套嘛”
“说,说的是呢。”女佣很明显僵了一下,然后耳根烧红一大片。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害羞,不敢说话
第66章
“说, 说的是呢。”女佣很明显僵了一下, 然后耳根烧红一大片。
啪嗒。
盥洗室的门被打开,陆至晖穿着睡袍出来。这个男人真的很有分寸, 之前屋里只有白彦一个人的时候,他为了方便,会只裹一张浴巾。现在屋里有女佣, 即便是聘在新宅干了好几年的老手,他也穿了一件很严实的睡袍, 只露出脖颈和一截小腿的样式。
“东西放下,先出去吧。”
他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可违逆的威严, 钢铁一般。
“是。”
两个佣人好像很怕他,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说,只又把腰背含下去,快步轻脚地放下东西, 疾疾退下。
“呼——”白彦偷偷舒了一口气, 好像刚打完一场硬仗。
啧啧, 多亏他精湛的演技,不然就要被这两个人看出破绽了!
他一面自我夸赞一面打开衣柜找睡衣,打算回味回味刚才那种表演手法, 再好好泡个澡放松一下。而这时, 擦头发的陆至晖却叫住他:
“先生。”
“啊?”
陆至晖的动作慢了下来,将毛巾搭在后颈上,“下次不用解释那么多, 你越说的多,她们就越是好奇。”
白彦一愣,“噢,好。”
还是大宅院里生活惯的人有经验,要想少错,就得少说,不然她们一人问两句,他就神算子在世,恐怕也双拳难敌四手。万一露了马脚,后果可就不是圆一个谎那么简单了。
陆至晖看起来心情好了些,也不知是不是泡澡的缘故,他接着之前的话,淡淡补充道:
“不过,刚才那个理由找的很不错。”
他说这话时,毛巾搭在肩上,发尖还挂着几颗水珠,没有化妆,没有做发型,没有打光,但就是比电影里的特写镜头还好看,就是跟艺术家的雕塑一样,就是好性感啊
“啊那当然,做了这么久的演员,也不是白做的嘛。”
白彦很快回神,颇为狼狈地钻进盥洗室,发现,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满满一缸的水。
他微怔——原来洗得比之前久,是因为给他放了洗澡水吗?
这个人吧,虽然总喜欢捉弄他,但心思还是蛮细腻的。
白彦每晚都会做梦,这也是为什么他的睡眠质量不好,有时候睡一觉比不睡还累。他在梦里会遇见很多事情,现实的,虚幻的,以及,某段曾经如恶魔的手缠绕在他心头的记忆。
“好美的身体”
猪油般油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他的胃里翻江倒海。想抬手推开声音的主人,抬到一半却无力地垂了下去,在床上发出“碰”的一声——他被下了药。
“你,你走开!”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本该属于凌晨的黑暗房间里灯火通明,连壁灯都一并打开了。
是同剧组的龙套演员,因为剧组的经费有限,除了两个主演,其他人都是两两一个房间。当时他还没什么名气,虽然是配角,但是戏份少的可怜,被分到跟其他人一间,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没想到这个白天对他照顾颇多的“前辈”,居然是个龌龊的变/态。
“白彦,你让我摸摸,我保证,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他的手钻进白彦的睡衣,在他劲瘦的腰部重重一捏,立即被皮肤的弹性和光滑程度吸引。
“你的皮肤真好!白彦,你知道吗?我想这样做很久了,你每次拍打戏的时候,我都在想,这么灵活的腰,摸起来是什么样子的?我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你别动,再让我摸一摸,很快,很快!”
“滚开!”白彦从喉咙里发出低吼,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挡。
“别动,白彦你别动好不好?我保证很快就结束,你如果再动下去,我就不能保证后面的事情了!”
“滚!你要是再动我我报警了!”白彦把嘴唇咬破,才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
“你不会的,你不会报警。你忘了吗?你总是看着我,总是冲我笑,我知道,你心里喜欢我的,对不对?别害怕,我会很轻,不会弄伤你的。”
“啊——”
带着腥臭味的口气打在他脸上,白彦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咬着后槽牙,猛地一用力踢中他的下/身,随后把人推开,自己也摔到地上。
“呃!”男人没想到他突然爆发了这么大的力气,回神的时候,这人已经跌跌撞撞朝门口跑去了。
“站住!”
白彦脚下跟踩着棉花一样着不了力,刚摸到门把手又被拽了回去。随后碰地摔到地上。
“唔!放放开!”
他被按在地上,视野里只有被拖得一尘不染的昏沉沉的地板,以及,他不断往下滴的冷汗。
“白彦,别动好不好?叔叔会很轻的,乖。今晚过后,你就别出来拍戏了,叔叔会养你的。”
带着唾/液的舌头不停在他的耳/垂舔/舐,白彦不遗余力地挣扎,用力抬头,望向两步远的紧闭的房门,痉挛的手伸过去,却始终够不着。
救命谁来救他
白彦直到死都会记得那扇门的样子,浑厚的深褐的颜色,底部还因为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刮到,有一道颜色突兀的划痕。
由于被面朝下压着,他只能看到门的底部,即便脑袋昏昏沉沉,视野变得很暗,原本的白灯也变成暗黄的颜色。但视野中间那扇被黑雾罩起来的门,却清晰得连缝隙都很清楚。他瞪圆了眼睛,眼珠里爆起来两根血丝,那血丝十分曲折,如同沙漠里干涸的径流。
“救救命”
力气在刚才的挣扎中已经流失大半,连呼救都只剩气音。
而男人的动作却并没有因此停下,“白彦,我太喜欢你了!那个姓刘的场务认识么?他也喜欢你,我知道的。但是他没机会了,以后你就只属于我了。”
“你的皮肤太好了,是怎么做到的?是因为注意保养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好看的脸蛋,但你的身体比脸蛋还要美,不过还好,除了我,没有人会占/有你的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