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飒明刚打完电话,坐在他的书桌前,手指一下下敲着那台未合上的笔记本电脑。见祁念终于来了,顾飒明随口问道:“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还这么空?”
祁念嚅动嘴唇:“这样......差不多是够的。”像是特别紧张,他往前挪动两步,便怔怔地杵在原地。
“过来。”
顾飒明探身牵起他的手,往里一拉。
祁念跌跌撞撞地贴近,膝盖碰着膝盖,一条腿别扭地抵着椅子边,手掌撑在他哥哥的肩膀上。浴袍触感柔软舒适,顾飒明随意穿着,领口开得很低,祁念和他对视,有意回避地没有把目光再往下移。
“怎么今天洗澡洗这么久,”顾飒明放低声音,手往下半握祁念的腿弯,心不在焉地跟他聊天一般,“那时候在小区门口要停车,是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
声音细弱蚊呐,祁念顺从地跟着力的牵引,抬了抬腿。他在勉力控制着自己,顾飒明的呼吸透过并不厚的睡衣扑在肚子上,过电的痒意延伸至小腹,他怕没忍住会一蹭蹭到他哥哥的脸上。
顾飒明微仰下巴,抬起眼看祁念,似笑非笑道:“看来是不高兴了。长大了的念念该怎么哄啊,教一下哥哥。”
祁念很少有过这样的视角,即使如此,也做不出居高临下的表情,他看起来羞怯到呆滞,顾飒明拍了拍他的屁股,说“坐上来”。他跨坐到了顾飒明的腿上。
“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祁念停顿了一下,微微弓着腰,把脸埋下去,还未干透的头发扎在顾飒明耳侧和脖子上,他喃喃地说,“这是真的......但我想再多确认一点。”
他们心知肚明,没有人怕。为了不再被分开,他们都做过无数努力,至今仍然,以后也是。
只是在对方杳无音信的时候,努力像场孤军奋战。
而祁念说的每时每刻都在想顾飒明;祁念钱包里那张放着积灰积了六年,却有高达千万元存额且仍在每月进账的银行卡;祁念仅仅只是一页早该被人当垃圾扔掉的红榜名单,就珍视地保存了如此之久......顾飒明不需要怀疑,轻而易举地,祁念就毫无保留地再一次地展现在他面前。
可祁念还想再多确认一点。
“那就来确认一下。”
顾飒明扳过祁念的下巴,在他嘴唇上碰了碰,手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探进裤腰里,拨开内裤,一把握住了祁念想藏起来的东西,顾飒明含住祁念的嘴唇,一边动手一边声音含糊地陈述:“湿得好厉害。”
祁念难为情地闭上眼,胳膊轻轻颤抖着搂上顾飒明的脖子,嘤咛两声都被堵了大半,眼角不自觉浸出眼泪。
放在他背上摩挲的手也在缓缓向下,睡裤后面被撑开,脱下一半。手指先在脊椎尾骨时轻时重地按,沿着臀缝抵在肛口时,摸到湿漉漉的一点水渍,顾飒明感觉到祁念在他怀里猛地颤栗,然后僵硬住,他吻祁念耳侧,问:“自己弄过了?”
祁念抠在顾飒明后背肌肉的指节泛白,头往顾飒明怀里钻,快要看不见脸:“不用再去厕所了......哥哥,你别、别这样,”他被折磨得快要崩溃大哭,抽噎道,“可以直接进来......”
“拿什么弄的?”顾飒明呼吸加重,明知故问。
他刚刚才往祁念后面插进半个指节都觉得太紧,根本不敢进去,但对祁念而言依旧刺激不小,大腿和腰贴着顾飒明的在抖,“在袋子里......”前端被拇指抵着碾压而过,祁念从喉咙里哼吟一声,狼狈地射在裤子里。
顾飒明早在祁念去洗澡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不怀好意”买的全套的东西少了一件,有只闷声不吭、别别扭扭的小狗比他还心急,但还是那么乖,一个人躲着做了准备,连求欢也乖。
其实顾飒明更希望祁念不用那么懂事,他喜欢祁念跟他生气撒娇的样子。
祁念不用在他面前还当个大人,压抑又内敛,他弟弟可以跟他随意释放情绪。
“都是哥哥买的。是我想跟你上床,别哭了。”顾飒明将见祁念喘气急促,胡乱地抹眼泪,从眼角到脸颊都被擦得红红的,他出声哄道,边哄边吻上去。
祁念怔愣看向他,可怜兮兮地抿紧嘴巴。
顾飒明忍不住笑了:“不是还要我进去么,省点力气,留着一会儿再哭。”
顾飒明双手离开了他一阵,纸袋在身后发出响声,紧接着祁念被抱起来,刚挨着床躺下,直接被翻了个面。
他度过了刚才高潮后的失神和迷离,倒是异常配合,趴跪在床上,只露出两只通红熟透的耳朵尖。
内裤湿湿黏黏,不太舒服,他有些难受地动了动。
“知道自己灌肠,以前也弄过?”顾飒明俯身上去,将祁念的裤子全脱到膝弯,线条圆润的肌肤裸露,他一巴掌拍了上去,响声清脆,力道不轻。
祁念痛呼一声,心跳瞬间过速,默默掉了颗眼泪:“......没有。”
同样猝不及防,润滑剂抹在身后的时候冰凉透顶,和滚烫的血液冲撞在一起,祁念被顾飒明箍住腰,动弹不得,只缩瑟了一下,大脑混沌而麻痹。
顾飒明撩起祁念的衣服,亲吻两片蝴蝶骨和后背,往他后穴塞入一根手指,抽插起来:“和别人这样过么?”
“没有......”
“那你和谁这样过?”
祁念抽泣两声:“......你。”
“一根手指都发抖,我怎么进去?”
祁念虽然发抖,但没有叫喊,闻言他手指蜷缩,把床单抓出皱褶,忽略身后里的不适感把腰塌下去,让他哥哥更方便动作。比起回忆里那次在懵懂无知下和顾飒明做这件事,二十五岁的祁念明明更羞耻难堪,应对却也似乎更熟练,知道怎么迎合,怎么光明正大地勾引。
扩张到第三根手指进出自如的时候,顾飒明直起身,站在床边脱了浴袍,戴上避孕套,搂着祁念的腰和大腿往后摆稳,将勃发的性器对准入口挤了进去。
祁念顿时猛抽口气,撕裂般的摩擦和胀痛感窜上脑门,美化过的记忆飞快坍塌,顾飒明的那里似乎比以前更大了......他将脸埋在并排摊开的双心里,浑身潮红,大腿几不可见地抽搐。
“太紧了。”顾飒明拧起眉,哑声说道。
才进了一半,祁念反应太大,装得从容,实则和六年前的第一次根本没什么差别,高热湿软的甬道内一下下吮吸得厉害。要不是还剩了点心疼,顾飒明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滴落,简直下一秒就想直接插到底。
他缓慢弯下腰,下身跟着往里进,祁念痛苦地呜咽出声,感觉肚子要被撑满,戳破。紧接祁念被托起下巴,不得不侧过脸,“放松,”顾飒明吻他脏兮兮的咸湿的脸,另一手摸到两人的交合处,“我轻点,好不好?”
“哥哥......”祁念大口喘息,点着头说好,哭腔没有再刻意忍着,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顾飒明开始退出来,又重新往里顶,反反复复,始终没有完全插进去。又挤了些润滑,透明的液体从交合处顺着祁念的大腿往下流,抽插变得更为顺利,龟头擦过敏感处,后穴又咬紧了些,顾飒明再也无法忍耐,握着他的腰狠狠捅了下去。
祁念的呻吟时高时低,咬着嘴唇也无法做到完全不出声,而响彻在耳边更让人面红耳赤的,是身后轻微的水声,肉体碰撞还有床板晃动的声音。
“哥......慢点,我难受......”祁念被顶得跟着床单往前滑,隔一段时间又被顾飒明捞回来继续。顾飒明似乎变得专心,没有回答他,也没有慢下来,粗重的呼吸同样萦绕在他耳边。
他看不见顾飒明的脸,叫哥哥没有回应,穿着睡衣的上身却感到冰冷,只有发酸发软的腰被死死握着,确保顾飒明操得到他。
他确实留到了现在才哭,眼泪汹涌地流,快要分不清快感和痛的区别,只知道难受,灌溉滋润着他的水漫过胸口,一下下拍打,他想要更多,更想要逃离。
而祁念还没分清楚,在顾飒明突然放缓速度却用力往他受不住的地方碾过时,就被插射了出来。
顾飒明等了几分钟,沉默地再次动起来,祁念在他身下猛烈挣扎,他听着祁念变得急促的哭声,下身被吸得头皮发麻,难以自控地凶狠地操进去,最后闷哼一声,逐渐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包裹着性器的地方依然很紧,火热绵软。刚刚什么也顾不上地埋头苦干,这会儿顾飒明起了坏心,不退出去,眼里浮现出祁念曾经最熟悉,现在却无法看见的恶劣。
“怎么这么紧,还是处男么?”他问。
祁念张着嫣红的嘴唇呼吸,愣了愣,他四肢无力,在干燥暖风的吹拂下依然浑身冒出细密的汗。
“不是......”祁念嗓子也哑,刚刚嗯嗯啊啊叫的声音不大,但叫了很久,“第一次是、是在我十八岁生日后两天......去温哥华前......”
顾飒明停了下来。
他稍稍松开手时,看见祁念腰上被掐出来的印子,还叠在那一小块微微凹陷、颜色极淡的疤痕上,顾飒明伸手摸了摸,俯身轻轻咬住祁念的耳朵,说:“所以忍了这么久,让哥哥多做几次好不好?”
祁念听懂了,耳边一阵嗡鸣,半晌之后声音沙沙糯糯地说“好”。
少顷,顾飒明退了出去,摘下套子扔进垃圾桶里。他将歪歪斜斜趴跪在床上的祁念翻回来,搂进怀里,说:“抱着做好么?”
祁念眼睛红肿,挂着眼泪,委屈地点头,把挂在小腿上的裤子一脚给蹬了。
“乖,抱着。”顾飒明笑了,伸手帮他把睡衣也脱干净,分开他的两条腿,身体卡进去,将又硬起来的性器重新送进那处被操得软烂的地方。
祁念的背蹭在床单上,如愿以偿地抱住他哥哥。
顾飒明变得温柔,手掌扣在祁念的后脑勺顺毛,和他接了一个湿吻,再低下头从支棱的锁骨舔咬到胸口,拿牙齿衔住祁念的乳尖磨了磨,他浅浅地动,握着祁念的脚踝往自己身后搭:“把腿夹紧。”
祁念夹着顾飒明劲瘦的腰,脚趾蜷缩,被很轻地撞到体内某处时会绷紧身体,小声地哼。
身体突然悬空了。
顾飒明将他从床上抱起,头顶光线发白,照着祁念光裸的身体,仿佛晶莹剔透,而膝盖、手肘和耳根晕出粉红。
顾飒明踱步往门口走,打开房门,每走一步牵扯着埋在祁念体内的东西。
次卧和浴室的门都已关上,客厅里厚重的窗帘也拉了起来,之前的暖气还未散去,顾飒明抱着他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溜达。因为楼层很低,楼底下传来野猫的叫声,顾飒明时不时把人往上颠一下,惹来屋子里也有声音应和,而且叫得更好听。
祁念持久地心动,夹杂着一些忐忑,觉得已经足够满足,而后穴持续的摩擦称得上折磨,便打起了退堂鼓。
“哥哥,”祁念叫他,“我、我已经确认完了,嗯......”他被打断着呻吟一声,哀求道,“我们进去睡觉吧......”
“这不在睡么。”
祁念说不出话,蹙起眉卖可怜。
“难受?”顾飒明问他,转身让他虚虚靠在客厅的墙上,顺势兜着往上操弄,一下比一下深,嘴上却轻描淡写,“那我出去,就不难受了。”
“不要......但你慢点......”祁念意识不清,下意识绞紧后面,顾飒明头回没戴套进来,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滚烫性器上面的青筋纹路。
顾飒明沉声回答:“好。”
然而祁念没等来他哥哥的“慢点”。
他在一半黑暗一半亮堂的光线下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哥哥,想控诉对方出尔反尔,却语不成句,他肩膀止不住地向上耸动,快感铺天盖地,水终于没过头顶,失重让他只能把顾飒明当成救命稻草揪着,依靠着,同时也将自己送入更深的虎口,终于崩溃地推拒起来。
顾飒明说他自找的,压着他在沙发上又做完一场,最后尽数射进祁念体内。
第七十七章 (上)
怕他着凉,顾飒明从沙发上捞起身体软绵热乎、眼神涣散地望着他的祁念,低头一点点给他擦眼泪,指尖碰到沾湿成一缕一缕的睫毛和肿肿的上眼皮,然后看祁念顺从地闭上眼,顾飒明就着姿势把人抱去浴室。
开门,拉上窗帘,再开灯,放热水。
浴室与洗手间挤在同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墙角的白瓷砖爬有几道裂纹,只墙上安了一个淋浴花洒。
顾飒明把祁念放下来,双臂收紧,让祁念可以完全靠在自己身上,两个人站着显得拥挤,也亲密缱绻。
“冷吗?”他问。
祁念似乎还游离到了外太空没回来,呆呆的,后脑勺被揉来揉去也不管,在顾飒明打算直接把他拉到淋浴头下时,他却窝在顾飒明怀里僵住了,带着哭腔哼哼了一声。
“怎么了?”顾飒明怕自己真的做狠了,拧着眉伸手往后探去。
“别......”祁念突然挣扎起来,像惊弓之鸟,想去打掉那只胳膊,很快被顾飒明制住,他可怜道,“哥哥......”
“不弄出来会生病的,”顾飒明说,“不然就把你捋走跟我一起出差了。”
热水重新浇下来,温度不高不低,也不会淋到眼睛里,十分舒服,它冲走了祁念抗拒的声音,冲走了他心底的慌张,也冲走了他莫名其妙的小情绪。
祁念把脑袋搭在顾飒明的肩膀,阖上眼,咬紧了齿列,受刑一般两股颤颤地让顾飒明弄。顾飒明垂眸瞧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抬起右手拿食指在他嘴唇描摹两下,没费力地撬开,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