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后————羽化之茧[下]

这感觉!在此时竟然如此的强烈，甚至开始让我觉得惶恐!!!
回到家，一如往常的拎著一袋便当，别人的爱心便当是带到公司去的，我的爱心便当却是送回家里去的。
「ㄟ~!臭小昱，我问你一件事情。」
「嗯~你说呀。这是什麽!?宫保鸡丁唷!难得。」小昱坐起身来，直接在床上吃了起来，本来我是不准任何人在床上吃东西的，不过我的坚持在你的任性之下，像开车撞上蚊子一般...没感觉...
「我想去甄试你赞不赞成!?」
「怎麽突然想要继续念!?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去当兵!?」
「没有啊...因为今天看到坤笙跟冰仑他们在准备要送审的资料，而且後来才发现也有一堆人有推甄唷，想说既然是个机会，为什麽不试试看!上了!就是我的，没上就当作没这回事。」
「你确定你可以想的这麽开吗!?如果你觉得好，那就去推推看呀。」你表示完全的支持!
「那你呢!?想不想跟我一起推!?」
「算了啦...我不想念书了，从念五专开始我就觉得有拿到学士学位其实就可以了，我想要早点工作。」
「好吧...」说实话，有这麽一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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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後的夜晚依旧一样地寒冷...
「让我们欢迎...」
电视上正播出著不知哪个地点的跨年晚会，跟以往不同...记得小时候跨年晚会全台湾只会有一两场主办的!现在都不一样了，经济比较好，各地方都争相举办自己的晚会，明星们也只得当空中飞人，在同一个晚上各地跑。
测目中闪烁著电视的亮光!
你一如往常的躺在床上，取暖、看电视...唯一不一样的是今天的眼神中好像带著点涣散。
「怎样!?想睡觉了唷?!」
「现在才九点睡什麽...」
「不然你干麻看著电视发呆!?」
「转来转去都一样，不知道要干麻。」
「不然我们也去看晚会要不要!?」
今年在台南举办的场次真够多了，永康市也有，台南市政府也有，请的艺人也不算差的。
「不要...本来建志、根仔他们约我们去，就说不去了，如果现在去碰到他们要怎麽解释。」
「那现在你要干麻!?」其实这样问著你，我也早就不知道该做什麽很久了。
「你不是还有在玩天堂2吗?!」
「有呀!?怎样!?」
难得你会提起天堂2的事情，因为我是属於个分不了心的人，只要一玩起游戏来，别说是游戏，只要是得用点心力的，我就会变了个人!希望自己像个蚕茧，把自己好好的包起来努力的工作，不希望别人打扰，但也因此换来多次的争吵...
後来...答应你，不会在你待在家的时候玩游戏。
「我们来玩!」
「我有没有听错呀!」
「真的啦...我们来玩!你不是法师吗，那我选战士好了。」
一身跳起，裹著小绿爬到了自己的电脑前，开了程式选起人物来了，这真的太不寻常了，但我没说什麽，只是默默的跟你玩著!
你死命的嚷嚷著我是个不负责任的辅助脚色，让你死了好几次，其实并不是我的技术不佳，而是我的心根本不在游戏上面...
我知道...这根本只是一时的，根本不像有心要把等级练上去，你知道现在我眼中...你的欢笑，是个枯涩的假象，底下的你...看不见应有的色彩。
「邱小昱...」
「干麻!?快帮我补血啦，要死掉了。」
「你其实一点都不想玩对吧。」虽然这样说，我还是点了魔法键，一发!帮你解除了危机。
「没有呀...」两人都控制著游戏中的角色，坐了下来，因为我们一个没血一个没魔力了。
「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会不会觉得让你成为一个喜欢男生的人，让你变的很孤单?」
「当然!」
你回答的很笃定...这话还真是不犹豫地刺伤了我，再怎麽说都是我带你走进来的。
「所以你很埋怨自己变成这样，变的没有像以前一样，跟著朋友、同学四处跑!?」
「是很无奈没错啦，毕竟以前的生活模式根本不是这样，现在突然好像为了我们两个在一起，要东骗西骗，连家人都要骗...这种感觉不怎麽好。」
「......」
深深的从鼻子里叹了声气...不知道该接什麽，其实我也感觉的到你是这麽想的，不然我也不会主动开口问。
「干麻啦...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虽然这样，可是我觉得现在像这样在一起很好呀，我很喜欢跟你在一起，有所得必有所需嘛，重要的东西~!一个就够了!!!」
「我也喜欢我们在一起呀...但你不埋怨我带你进这个圈子呀...」
「我又不是没有一点点喜欢男生，从以前就一直觉得世界上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其实直到你出现之後，才让我知道原来我身边有跟我一样的人，我其实还挺高兴的，终於有人懂的我，知道我那快乐的外表下其实是很孤单的。你干麻这样...」
「内疚呀...因为看你好像不快乐，所以我就不快乐...」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这是王菲的歌词。」
你突然唱了起来!
今天是跨年~!我们没有出门，我们骗了所有的人，说，我们不想出门...
其实是因为我们想私藏这得来不易的娴静一晚，
你唱著歌，露著笑颜，逗著我...这才是我的小昱!著上色彩的小昱!!
是呀...就像你说的!重要的...一个就够了!
是不该如此贪心，想要情人，也想要所有的朋友，就算以往孤单怕了，也不应该把悲伤建立在爱情上。
一直以来...都是你拉著我一把!

67
原本以为我们该要分开一段日子，顺利的结束了学期考，因为跟你在一起，所以再也没有差点睡过头这种事情，接踵而来的...是漫长的寒假。
『你什麽时候要回来!?』
『不知道...过年前两天吧，我还要做学校做专题。』
『不是已经做完了吗』
老妈对於我为何不回家感到相当的不谅解，尤其是还得迁就在一个已经结束的科目。
『又不是拿到成绩就算了，老师叫我帮忙还是要去帮忙呀。』
『好啦...如果是这样你就好好做，多学点东西，以後出去外面也比较好。』
『好啦...没事的话就这样!掰掰。』
『掰掰。』
「你妈唷!」
「对呀...怎样!?」
「没事...」
今天的你不像以往，悠閒的躺在床上看电视，而是一颗头撑在电脑桌前，看著一堆密密麻麻的原文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前两天成绩公布了，是我入学以来公布成绩最有效率的一天，虽然两人在一起真的让彼此閒混多了，但每科成绩还是安然度过了，唯独其中一项!专题!
小昱的专题没有过，还是应该这样说...分数栏上并没有打上任何成绩。
於是你跑去问了你的专题老师，为什麽没有打成绩，换来的答案是...【你认为你们的表现应该拿到任何成绩吗!?你们整个学期根本什麽都没有，要书面没书面，要程式也没程式，你要叫我凭什麽来打分数!?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这学期好好做，不然我不能保证你们可以顺利毕业。】
就这样一句浅浅的威胁，从此让你掉进可能无法顺利毕业的深渊...而拿到成绩的我，还拿了高分...根本没有立场安慰你或是开导你。
「你帮我翻译这篇好不好...」你拿著三张原稿要我帮忙翻译成中文，至少得要懂得上面到底在说些什麽，这一叠...对英文程度不好的你来说，确实是种煎熬。
「好...」
接过手...寒冷的房间里垄罩著不该有的气息，你变的不像你，不快乐了，不无忧无虑了，好像从一个小孩子转眼间成了个被社会压力，窘迫的大人!身上散发著股锐气，一不经意的太过接近，就被割的全身是伤!
「ㄟ!邱小昱...你不要这样啦，这样我看了很难过。」
「你难过什麽!?又不是你可能没办法毕业。」
「不是这样说呀...你看你变成这样，不觉得我们两人的关系变的很...怎麽讲~很不正常。就算平时抱你一下，你遽然会把我推开。」
「我在弄专题呀...你就非得在我忙的时候来闹我吗!?」
「吼~拜托，我不是要闹你好不好，只是像平常一样就从後面抱一下而已。」
「可是我在忙你又不是没看到，而且我是真的很担心没办法在毕业前拿到成绩。」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你以前根本就不是这样。这没什麽呀，只不过是抱一下，我根本没有要吵你的意思，这只是一种感觉呀，怕你觉得只剩下一个人。」
「好!你要抱是不是，来呀...现在给你抱，你要抱多久都可以，但是等我要开始做专题了你就不要碰我。」
你扔出手上的笔，两脚一蹬!整个人往後一坐，作出可以任人欲为的姿势。
「你不要闹了好不好...」
「是谁在闹呀...算了，我不想跟你吵了。」
两人的沟通...瞬间结冻!
你回头埋首在那成堆的资料里，而我爬上了床...不知所措的从後方看著你，看著你这样...好生气、又好难过，气的你为什麽变的这样不可理喻，难过的为什麽你都成了这样，而我却什麽也帮不上你。
处在同个屋檐下...压的我们两人喘不气来，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吵了一架却无处可躲的，过去一发生这样的事情，至少你就回宿舍去了，而我也躲回我的小房间里。
这样不是不好...而是至少能给彼此一个冷静的空间，不再为同样的事情不停反覆的纷扰，累积著过量的埋怨。
口气...是伤人的!人类文明的伟大就是能在平凡无奇的事物上!加诸著情感，甚至可以说只要欠缺感情的事物都是要被唾弃的，如同一幅没有灵魂的画作，也许连叫做涂鸦，都遭人弃嫌!
我们的语气间没有尖锐的字语，但是却有过度饱和的埋怨与报复，看不见交集，摸不著战火停止的终点...
所以我想要离去，直到这一刻我才真的知道，为什麽当初我们两人协议住在一起的事情时，你充满了忧虑，原来一直都是我...太天真、无知。
「我去找卢小倩...中午如果你要吃饭打电话给我，帮你买回来!」
你什麽都没有说，头也没回的就这样让我离去...你是真的生气了，一直以来，这就是你的模式!冷冷的一个态度，用恰似斩断一切关系的互动，当成最严厉的报复!
『喂...你在哪里!?』
『在骑车，等一下要去学校。』
『你要把车子停在我们这边对吧，我在楼下等你...』
『干麻!?』
『我跟小昱吵架，没地方去。』
『唷好啦，快到了，掰!』
站在楼下的我，其实哪也去不了，只能找小倩解解闷，因为她算是唯一跟小昱，跟也跟我一样熟识的好朋友，而且还好他还留在台南，其实大家都跑光了，只剩下她!跟我一样不爱回家，外加同样也是专题栏上没分数的受害者之ㄧ!
「干麻...两个人吵什麽架。」
「还不是为了专题。」你把车停在门前，两人就在外面直接聊了起来。
「我知道他跟我一样也没有分数呀，他们老师跟我们老师同一个办公室，其实我还在猜是不是他们两个讲好了不打分数的。可是又不干你的事，你们吵什麽!?」
「他情绪很低落呀...整个房间气氛真的很糟，好像我作什麽事情他都觉得我烦，我妨碍到他，真的有点受不了这样...」
「两个人住在一起本来就是这样呀...有人情绪不好就没处躲。」连你也这样说...
「好吧，我承认住在一起本来就是会这样，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他每天都这样，跟他讲话也不想理我，叫他做什麽也一副死脸，好像是我对不起他的样子。」
「唉唷...专题就没过咩，我现在也一样呀，只差在没人跟我住在一起罢了。」
「我知道...可是就是问题就在於我们就是住在一起，现在要怎麽办!?」心中充满了无奈。
「不要理他就好!」
「办不到!」
「什麽叫办不到!?就不要理他呀，反正你也知道事情过一阵子就好了，你干麻这麽在意他，如果他想要一个人，那就不要去吵他。」
这时又是一股冲动想说...我办不到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是别人，他才不单单只是室友，他是我现在最最在乎的人!!!

68
我走开了...因为我深怕碰触到你专题的痛，甚至我搞不清，到底我们俩是为了什麽而需要如此!?难道藏有一部分的忌妒吗!?因为我的成绩栏上不仅有分数，而且还高傲的吓人。还是真只是单纯的害怕不能如期的离开这间学校!?
不言不语!像是成了我们的生活模式...
那天小倩走了之後，我凹不过她的想法，纵使我知道我不应这样对小昱，但却又没有更好的方法可以抿除现况的相处压力，最後我压著自己的头...逼迫著自己用同样的冷漠来应对。
叩~!叩~!
「予呈!在吗?!你在家吗?!」
外头传来了异常温柔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房东太太的声音，这次不知道又是为了什麽事情要来找我帮忙了，自从赵伟走了之後，我就接替了赵伟的苦难!
需要帮房东太太修网路、换灯管、解决其他房客的问题，难道这就是搬进这间较豪华的套房的额外代价吗!?但我觉得相当不堪其扰，并且一直有被利用的感觉。
坐在床上不敢应声，因为害怕房东的你...没有表示任何讯息，示意我到底该不该去应门，还反常的的甚至连头也不回的坐在电脑桌前...不回应。这时门敲的更急了...
叩~!叩~!叩~!叩~!
「予呈~!你在里面对不对!?有事找你帮忙...予呈~!」
一声...两声的撞门声似乎只敲动我们的心，但是接连而来的三声、四声...似乎是敲痛了我们的心。
在催促之下的敲门声，受不了这种煎熬的你终於回头了，看著你!眼神中出现了以往没有的锐利，带著【我在生气】的神情!
『开!?不开!?』看著你的眼神...我无奈的用口型对著你说，想问你清楚你的决定，其实这时我的...是很难过的难受的...
『随便你...』依旧是无情的回应。
『不要说随便呀，看你想不想躲起来呀!?』更无奈的问。
这次你却连回应也没有，就转回头去做自己的事了。那现在该要怎麽办的好...
「嗨~房东太太!我刚刚在睡觉，不好意思...」还是开了门，还撒了个谎，一个听也知道是谎话的谎。
「唷...你同学在呀!同学~!你好。」
小昱反常的没有躲到从门口看不见的床上，而是比直的坐在电脑桌前面坐著自己的事，这一切真的都太过不寻常了...

「怎样吗!?」虽然两人闹的僵，还是刻意的挪了身体挡了点房东太太的视线。
「你可不可以帮我看一下1-4的网路线，他跟我说他已经一个礼拜不能上了。」
「唷好呀...」步出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我看到的是一个冷冷的背影。
随著房东的脚步走下楼去，帮忙看著不认识的室友查找著网路的问题，心头确无法停止想著你，想著我们俩的关系...该怎麽好好改变一切的方法......
会不会就这样分手...这理由太牵强，也太没说服力，但现实却又逐一的加深，这不停的演变，似乎诉说著这胡诌出来的噩梦真会实现，这样沉重的心情压了好久...一个星期就这样过去了。莞尔一笑，我们怎麽能这样同睡在一张床上这麽久!?难以置信...
「好了...应该是你的电脑有病毒，所以只要一开机就送出大量的封包，瘫痪整条网路，变成没办法上网，你扫木马之後再上网试看看应该就可以了，如果不行的话，你再直接上来找我，我住在2-4你不用在去找房东。」
「唷~好!!谢谢你。」又是一个不懂电脑安全，却又爱沉溺在色情网站上的小男生!
步上楼梯...等等你会怎麽说!?会是又来个相应不理!?还是冷潮热讽!?
对你...何时变的这样令我捉摸不清了，我不喜欢你成为这样的双鱼，换成一尾硬蛮的石鱼。
人呢!?打开房间...你不在座位上，也不在床上，更甭说厕所里了，因为厕所就在房门的旁边，人怎麽不见了!?难道是...
自己预告著最坏的打算走上前去打开了衣柜...
果然!你的大背包不见了，这是除了回家之外不会用到的包包，现在它不在衣橱里了...表示你就如同我想的...偷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