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后————羽化之茧[下]

可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自从有了那一次之後，除非自行提出意愿，不然再也不给我进去了。
「就是这点让你不满足!」
这句话像是终於让你找到了答案!看著我的反应让你得知什麽讯息了吗!?一口笃定的说!
「也许吧...不过真的算了，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做那档子事的，你不喜欢就不要做呀，不作真的也不会怎麽样。不过我不想骗你，我的确一直都很想就是了，而且我喜欢!也许你会觉得我满脑子都想这著这个，我很龌龊...」
这件事情...看起来像是毫无交集，其实却有著很坚固的共识!
喜欢一个人，就不可能愿意去伤害他，作他不愿意的事情，
就像对你...纵使欲望的力量没有一刻停止驱动著我去这样想，但对你的怜惜终究还是略胜一筹。
不想骗你...因为我们说好不相欺瞒的，这也没什麽不好!也许真的知道了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你现在一定觉得我是个变态对不对...其实不是这样的，但是就是一直有这样的冲动!你想要听为什麽吗!?」
其实...这一问!付出我很大的勇气，这种事情到底该用什麽心情对对方解释...
「好呀!」
「怎麽说...不是我非得要做那回事，其实有没有进去根本没有什麽差别，但你知道吗!?那是一种占有的感觉...那种紧密的结合，让人真的很沉醉。如果真的要说，我为什麽会这麽想要，那应该怪我太喜欢你了吧...不只你的心!连你整个人!都想要完全的占有!第一次了解到为什麽色情文章爱用【结合】两个字了。
我们这些人都被说作是满脑子只有充满性欲的一群人，难怪会要被社会的人鄙视。做那种事情!更被别人当做肮脏、龌龊，一点都不能接受!以前我也是这样想的...也很讶异为什麽大家就是讨厌我们这样做，却又偏偏锺爱这麽做...我很不谅解。
现在我终於知道为什麽了...那是一种动物的天性，就是渴望一种占有的感觉!进去对方的身体，心理的满足其实远远大过於生理上的满足!我这样说...像不像是在把责任推卸给DNA!?
可是你并不喜欢...那就算了。而且...你从来不说我也我知道，第一次那种被进去的屈辱感，说难听点就是被人骑，让你不想再一次。因为我第一次让你进来的时候，心里也觉得莫名的难过...还差点流眼泪...
我们都是男生!也不像是个愿意被人作贱的男生，如果出去说...谁是当0!?我们两个谁都不相信。这跟角色扮演无关!而是跟天性、表徵有关，一直以来我们就讨厌那种把人分类的制度性说法。被人进去...除了自己得要有莫大的勇气!还更需要有能完全接受对方的心。
反正这不是必然...与其因为这样怀了我们的关系，倒不如尊重你，什麽都不作。
讲完了!这样讲好像很复杂...你听的懂吗......」
「.........」
「怎样!?干麻不说话...」看你越不说话，越让人紧张!
「没有，只是觉得有点感动...」

73
隔了几天...我们一如往常的一个坐在电脑桌前，另一个躺在床上看电视，这时...来了一通不知该形容是好还是坏的电话。
『喂~予程吗!?我专题老师啦，你现在有没有空!?有件事想问问你。』
『有空呀，不过你等一下!』
侧了个身，怕被小昱给知道了是我专题老师打来的电话，现在的你，还在为了能在专题成绩上填上分数而努力著，怕你知道了，不知是否又会给你带来无谓的压力...
『嗯...老师您讲。』
『那个...我们就不说场面话，你有报我们学校的甄试对不对!?那你还有没有去报其他的学校?』
『别的学校唷...有!不过其他学校还没有公布录取名单，所以我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好...那如果我帮你弄一下成绩，如果上了，你会念我们学校吗!?』
『真的吗!可是...这样好吗?!』
这毫不掩饰的起头，真的吓到我了!
心动...我当然心动呀!而且还是老师自己先提起了，我能有什麽说不好的理由。但...这时的良心却也强力的作用著!
这样真的好吗...这是作弊耶!而且是相当严重的一种作弊...这种事情，对於连期中、期末考都不敢作弊的我，让人很难一口就答应这要求，因为实在是太沉重了...
『你不用担心这个，研究所甄试本来就是这样，很黑!每间学校都会多少帮自己的学生一点，现在就看你想不想，如果你有心!那我就帮你，不过你必须要很确定的跟我说如果上了!你就一定要念。』
『这个我知道...』
这点道义问题我还算清楚，如果忙都帮上了，却没答应去念，就是个陷人家於不义，这会害死人的。
『那...你先考虑一下好了，你等一下再打给我，最好是今天就给我回应，这种事情不要拖太久。』我们老师的顾虑是正确的，因为在过一个星期就要公布成绩了。
『那...等我考虑一下就跟你说。』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谁呀!?专题老师唷。」小昱转头问，虽然表面上在看电视，其实如果你想听的话，你还是听的一清二楚的，房间这麽小...能躲到哪里去!?
「对啊...ㄟ~!邱小昱，怎麽办...他问我要不要确定念我们学校耶，他说可以帮我改成绩。」
「那你觉得呢?!」
「不知道呀...作弊耶!而且还是这种超级大考耶，别人的权益...想到就觉得太有压力了啦。」
「所以不想?!」
「没有不想呀...我当然还是很想呀!任谁都想!只是...这种事情真的很难做决定。你不要一直问我想不想呀?!你给我一个意见嘛。」
「不想...」你冷淡的摇摇头，又转回去看你的电视去了。
可是...我不怪你，因为你跟我一样，不是个爱去决定别人未来的人!
我们何得何能呀?!这种莫大的转折点!不应该是我们这种旁观者来去为别人做决定的。
会这样想是因为我有不快乐的国中!
身住屏东的我，户籍位址在两个学区的中间，所以我能自由选择要读的期中一所学校，，话虽如此，但都太过美意了...事实上是没有选择的!在家人的传统与指示下，就读了严立、没有自由、更没有尊严的私立学校。
过了简直能称上人生记忆里头一片白纸的三年，还有接著欲欲寡欢的五专。
五专!这个名词，不是让我後悔的原因，因为当初能上凤中的我，亦然决然的放弃!转身选择了技职体系，既然如此，那又何来的遗憾!?
其实是...科系的选择下!我又不得不的再一次向家人低头，选择了电机科!一门毫无天份也毫无兴趣的科目。
从此之後...我再也不相信别人为我在人生路上的决定，毕竟...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现在还在等别的学校的成绩，如果我现在答应老师了，那如果上了怎麽办!?上国立的怎麽办?!涝跑吗?百烂吗?就不要管了?」自问自答的编著一场人生的抉择剧，但我实在做不到...实在不是那种会将人推入火坑的人。
「所以呢...」
「...............」依旧是一样的回答!
「好啦，好啦，我决定了!还是叫老师帮我弄好了，毕竟是个机会!如果别的学校通通都没上，自己的学校又没上!不就通通都没有了。」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小天使与小恶魔战争，最快有结果的一次，小恶魔压倒性胜出!!!
趁著这个坚定的意念还没有消失之前，赶紧拨了电话给老师。
『老师!我是予裎，那个...成绩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你决定了吗!那很好呀，成绩的事情我会帮你弄，你不用担心，不过我只能帮你搞面试成绩的部份，你的笔试还是要好好考，不过你不用担心啦，只要不要太难看!都可以上啦。还有别给我出包不来念唷，不然我就【锉】了。』
『这个我知道...那就先这样，谢谢老师。』
如果我能看见心的颜色，我敢赌定现在的我，心一定是黑色的!黑的跟颗乌贼的墨囊袋一般。整个心思依旧悬浮在那份沉重里，实在是不敢相信这种事情...我真的说出口了!此时此刻...有种杀了人後!突然醒过来的感觉。
「你答应老师了唷...」
「对呀!怎样?你觉得我不应该这样吗?!」
「没有呀...我说过，你的未来你自己决定就好，没有所谓的好或是不好。」你说的一脸意兴阑珊。
「怎样啦...冷淡!既然说我自己决定就好，干麻态度这麽不以为然。」
「当然我说你自己决定就好呀，因为我又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才这样。」
「不是!?不然是为了什麽!?」
「......」你一脸不想说的样子，越是这样越是想叫人知道。
「拜托啦...说啦!求~!你~!」跪坐在床边求你。不知何时我也开始染上你独特的恳求语气。
「你当初不是说，能报就报吗!?有考上了就算你的，没上就算了，一点都不在意...可是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变的好像非上不可，那你当初说过的那些话又算什麽。
不是说这样不好，能有书可以念就念呀，只是怕你今天都这样作了，哪天成绩出来如果真的连一间学校都没有，你会受不了。」
「.........」
这话...像是利爪，一爪钩破蒙蔽著我好久的假象!
坐在床边，恍然的问著自己...
何时开始这麽在意了...当初真的说好只是尝试尝试，姜太公钓鱼的心态!愿者上钩，既不会难过、也不会得失心太重。
但悄悄地...像是沾染上了权力的政客，悄悄的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里，我真的没有当初的一点豁达了，变的害怕!变的忧虑!变的难以承受未来的结果，更不敢去臆测每一间都落榜的心情。
难怪...你会不高兴!虽然并不是作了什麽很大的错事，但这种无法矜持自己誓言，在一个情人的眼中...是看不见安定

74
「你知道今天学校公布甄试成绩了吗!」门锁喀答一声的被打开，小昱慌慌张张的上课回来，第一句就是想急著告诉我学校已经公布成绩的事情。
「我知道呀...刚刚去上通识的时候彬仑就有跟我说了。」
「然後呢!?你上网看了吗!?有没有上?!」
「没有上...」
「为什麽会没上?你是考几分呀?怎麽会没有上!?你们老师不是说要帮你弄成绩吗!?」
「没看!」
「没看!?没看你怎麽知道你没有上!?」
「如果我有上的话，在人家告诉我的时候就不是通知我成绩公布了，而是直接讲我录取了，既然别人只是叫我去看成绩，那就表示我没上。」
我笃定的说著...其实心比嘴还硬。
意兴阑珊的看著萤幕...连小昱催促著要我一定得上网看个清楚都没听清楚，其实是自己不愿意听清楚了，因为我在难过...花了这麽多心力之後换来的是没有结果的答案。
不只自己的学校没上，其他的学校更是早在第一阶段就没通过了，一切都结束了!前几分钟老师也才刚打电话来，说他无能为力!因为能帮的他都尽力了，是我的笔试成绩太差!这个有著一张纸作为凭藉的证据，是怎样也无法更改的，怨不得任何人...
耳边还是窸窣著小昱的言语，但是几乎都只听在耳边，不知到底说了些什麽...
低落的令人难过，承受著人生中第一次大考落榜的无助，顿时脑子里不停的传来同样的讯息---什麽都没有了，我错过了机会搭继续往前走的班车，纵使未来有再大的计画与梦想，都只是徒然...
「算了啦，是我自己笔试成绩真的考太差也没办法，没上就没上了。」
装作无所谓，冷静的换我安慰著你，其实是不敢让你看见我的在意，看见早已不同於当初的心态，骑虎难下的我，早就放不下了!
「真的没事吗!?那...你普考还会想要考吗!?」
「我又没念书，现在念也来不及了...而且我又不像那些有补习的，从一年前就开始补了，普考的人数又这麽多...甄试笔试都考不过了，还想去考普考的笔试。」
「就考考看呀!还有一次机会那就试试看吧，如果你有心想要继续念的话。」
这句『有心想要念的话』，直直地穿刺过我的心。
我真的还想要念吗!?真有实力去念研究所吗!?自己的笔试成绩，拿了个个位数，难怪就算面试成绩傲视群雄，也无力挽回一切。
想起当时考试的情景...所有的考题没有一题是有把握的，每题都是用猜测的心态下去写的?!换得的，也是个理所当然的烂!这种在分数上锱铢计较的情形，是研究所考试该有的打击吧...但未免也太过沉重了，让人实在没有信心想再去面对一次...
考虑了好久...
「好吧，不过我只想再报一次我们学校就好了，如果再考不上，就算了，我没有把握去念国立的学校，而且报名费已经花掉家里太多钱了。」
研究所的考试就像个大黑洞似的，不停的压榨著想挤这窄门的学子，换个角度想想...这与明末清初的科举腐败有什麽两样!?谁能提著大把的银票，谁就有幸能谋得一个位置，只是我们这群傻子把这大笔的钱投散在不同的学校上罢了。
收费黑、手法也黑!甚至连我也干上了这回事。带著跟大学生一样心情考试的我们，唯一最大的差别就是黑!这是研究所的特权!没有联合分发下的最大漏洞!
就这样...我装著一心无所谓的心情，再一次的接受了这永远也摸不清底的考试，其实内心早已充满了不平以及埋怨!
「ㄟ~!你来看，这个是不是你们实验室的!?」
「他有上唷!不会吧...」看见小昱电脑上好心帮我查的录取名单，熟析的名字让我深感惊讶!这不就是跟我拿同一份资料去甄试的实验室的同学吗!?
「怎样!?你觉得他不应该上吗!?」
好一个尖锐的问题...

以一个落榜人的心态!就算不为了别的，看见自己身边的人上榜，永远都是种煎熬，但这丑陋的忌妒心放在心底就行了，根本没有必要告诉别人，当然也不愿告诉你。
「不是他不该上...是因为他跟我用同一份资料!」
「为什麽!?用同一份资料不会被抓包唷?不是才40个人去面试!?」
「他根本就没有做什麽实验，所以什麽都没有，结果他跑去跟老师说要怎麽办!?他没有书面报告可以交，後来老师叫我把我的资料分给他，挂他的名上去，算是帮他一下，有挂名!就算是跟我同一组的，面试官不会计较。而我答应了...」
越说越觉得泄气...
「你就这样给他唷，那为什麽他可以上你却不能!?这样太不公平了吧。」
「算了吧...应该是我笔试成绩太差了，所以排不上去...算了啦，我都不介意了，就算了...」嘴边不停的复颂著算了...算了...这话是说给你听的，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
两人对看著，不知该说什麽，明知这说著谎的眼神，在你面前像是个儿戏，却还是意定坚持的这样说著，好像除了骗著你，也想连自己也骗过...
「好吧...你不难过就好了，反正还有一次机会，就好好念书，应该还来得及。」
你抓著我的手安慰著我...其实是不愿追究了，既然看的出这都是一场骗局，能够让新得到安慰...又何必戳破这一切。
这场难过的风暴暂时的结束...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们各自忙著自己该准备的事情...
两人像是没有交集的忙著，但这忙碌的生活下却又有一个相同的共通点---惶恐!
一人再也承受不起再一次落榜的打击，那营造过一次的笑脸会在第二次来临时剥落、崩溃!另一人追逐著一个可能一切都只是白费的专题，从那天起!两人脸上的笑纹不再，而是换上两条蓝色的纹线，一条叫做不安，一条叫做压力。
「邱小昱~!你要吃什麽...」
这情景已经上演很久了。一人巴著一边的电脑桌自各忙著自己的事，你桌上摊著满满的原文讲义，我桌上叠著一本本的教科书。
慢不轻易的看见桌上从手上拿下来的手表，指著该是进餐的时刻，不管是不是真的饿了。
「随便...」
「又是随便...算了，你要吃自己去买好了。」重重的把笔给拍在桌上，猛然的站起来走到床上躺了上去，我不知道躺这个是什麽意思的!?只是心烦的什麽都不想做，疲累的连呼吸都觉得厌烦。我正为了你的敷衍其词而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