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里的春天[现代耽美]——BY:磨叽磨哩

作者:磨叽磨哩  录入:07-20

  我于是就去摆餐具,摆好后再次回到白岂身边,趁他不动的时候凑上去快速亲了下他的侧脸。
  白岂没有看我,但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颤,他能有这点反应我已经很欣慰了。
  他正在看着锅,而我挨着他,也在炉灶旁。站得离炉灶这么近其实有点熏烤的感觉,我正准备退后让开些,他却忽然毫无预兆地侧过身,捏起我的下巴,倾身垂首,快速且用力地吻了我一下。转眼间放开我重新站直,目光回到锅上,片刻后拿起锅铲开始顺时针匀速搅拌起来。
  他亲完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而我却在那之后一直呆立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
  他这一吻太过突然,柔软唇瓣重重压在我唇上的触感仿佛触电,一瞬间酥麻了全身。
  明明是冰冷的温度,我却像被点燃了似的,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我有点待不住了,转身跑了。
  这回他没再出言阻止。


第035章 被驯化的妖
  我跑去二楼卫生间洗了把脸才冷静下来,把自己的脸热归咎于我没有防备被吓到了。
  再下楼的时候白岂已经在往外盛饭了,见我下来便说:“叫他吃饭。”
  我应了一声,叫来了齐枫。
  我和齐枫面对面坐着吃饭,白岂则在厨房继续忙碌。
  齐枫声音压得极低:“他怎么不吃?”
  我看了白岂一眼,他正在不紧不慢地处理那条鱼,我转回来说:“他只爱做饭不爱吃饭,不用在意。”
  齐枫抬了下眉,几秒后偷偷开玩笑道:“他不会是什么山野精怪吧?男版的田螺姑娘?”
  我陪笑道:“没有啦。”
  后来装作倒水,路过白岂的时候我小声说:“你切块蛋糕陪我们一起吃嘛。”
  白岂当下没什么反应,等我回到餐桌坐下后又过了一阵,他便端着蛋糕来在我身旁的位置坐下,拿起叉子缓缓吃了起来。
  齐枫刚才还问白岂怎么不来,等白岂来了他反而变成了锯嘴葫芦,闷着不说话了。
  白岂更是不会主动说话,我试图活跃气氛,起了几个话题都没有得到很好的回应,正挫败着,忽然发现白岂吃蛋糕的动作停了,正抬眸凝视着庭院的方向。
  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在庭院正中原本摆放着石灯笼,此刻却变为了一棵火红的树,树冠遮天蔽日,树干上流淌地不知道是血液还是火焰,看着极为骇人。
  白岂放下叉子站了起来,眼睛直视着那棵树,对我说了句,“带他去楼上。”
  我点了下头,在齐枫困惑的目光下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连拉带拽地带他去了二楼我的房间,将门严严实实地关好了才放松了些。
  面对着齐枫坐下后,我有点担忧,那棵树看着似乎是个有资历的,不知道好不好对付。
  先前一直安静着的齐枫忽然平静道:“我刚才回头看什么也没看到,你们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我看不到我的东西,是鬼吗?”
  我提了口气,快速道:“你在说什么啊,哪有什么神神鬼鬼的,大家都是马克思的信徒,你不要胡说八道。”
  齐枫笑了下,“你紧张什么,看来真的闹鬼啊。你室友也不是人吧,看着就不像人,是狐狸精吗?”
  他冷静得让我有点茫然,但还是坚持道:“……没有的事,你就陪我在二楼——”
  正说着话,忽然整栋房子都震了下,齐枫脸瞬间变了,我连忙道:“没事,不是地震!”
  齐枫严肃地看着我,我有点无法面对他道目光,垂下眼小声道:“白岂会解决的,他很厉害的。”
  齐枫似乎想拉开窗户去看,我连忙扯住他的手腕,“别开窗,万一白岂看到会分神的。”
  齐枫挑眉道:“所以你承认下面闹鬼了?”
  我跟他僵持了一会,怕他乱来,我点了下头,“不是闹鬼,是来了个厉害的妖,白岂正在收拾它。”
  齐枫又开始问我什么样的妖,白岂是什么等等,看似对世界上存在妖怪一事接受度良好。
  我有点头疼,跟他挑拣着解释了一会就不想说了,心里还在担忧着,白岂这一回花费的时间好长啊,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等了半个小时,忽然房子开始剧烈摇晃起来,衣橱的门都纷纷被摇开了,桌面上的书本、水杯、台灯顿时东倒西歪,一直兴致勃勃的齐枫终于脸白了,我安抚地抓紧了他的手,“真的没事的。”
  我刚说了这句话,忽然前腹一痛,仿佛被几条鞭子一齐狠狠抽了一下似的,我立刻疼得捂着肚子躬身蜷缩起来。
  齐枫紧张地跑来扶我,几秒后疼痛消失,我被他扶着坐了起来,连忙掀起衣服看向腹部,那里的皮肤干净完整,没有任何伤痕。
  我和齐枫面面相觑,我慢慢有了猜测,契约真的将我和白岂联结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受伤我也会疼。
  想明白的那一瞬间,我立刻意识到——
  白岂受伤了!
  我大脑空白了一会,腾地站了起来。
  他怎么会受伤呢,我从来没见他受过伤!
  我焦虑地在屋内转了几圈,翻出了书包里装着符咒的钱包,快步朝门口走去。
  刚走出两步忽然被人从身后扑倒,在巨大的震感中,齐枫压着我急道:“你能做什么啊,冷静点!”
  我使劲挣扎着,“我有分寸,你起来!”
  我话音刚落,持续了好几分钟的震动忽而停了,我和齐枫都静止了,凝神静听,楼下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又挣了一下,齐枫从我身上起来让开了,我来到了门前,忽然听见楼梯上传来了缓慢、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二楼。
  我紧张地垂头打开钱包,掏出了一张定身符,捏在手里,准备随时出手。
  脚步声渐渐靠近,隔着纸拉门停在了门外。
  门外的妖没有立刻拉门,不知道在等什么。
  我咽了口唾液,屏住呼吸,紧紧盯着纸拉门的门沿。
  半晌后,门被缓缓拉开了,我首先看见了月白色的羽织袖口,我猛的吸气,一把将纸拉门拉开到最大,想也不想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顾不上符纸掉落了一地,把脸闷在他怀里带着哭腔叠声叫他,“白岂白岂……”
  我被轻缓地拥住了,白岂的声音罕见地掺杂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我在,别怕。”
  我依赖地抱了他一会,忽然想起来他受伤的事,猛地放开他,上下打量他,“你受伤了吗?”
  我重点看了他腰腹的位置,那里连层叠的衣料都完好无损,什么也看不出来。
  白岂垂眸看了眼腹部的方向,平静道:“已经好了。”
  我难以置信地伸手轻轻摸了下,又有点想解开他的衣服确认,于是伸手扒在了他腰带上,正要解开,他忽然轻按住了我的手,重复道:“真的好了,还有客人在,你想看等会给你看。”
  我这才想起齐枫的存在,转过身去看他,发现他的表情十分诡异。
  他清了下嗓子,尬笑道:“我先回去了,其实我刚才也吃的差不多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说着话就开始朝门边走,而本来按着我的手的白岂忽然侧身绕过我,迎着齐枫走了过去。我疑惑地跟着他转身,看着他跟齐枫对上了。齐枫像是不敢看他,垂着眼尴尬地想绕开他。就在电光石火间,白岂猛地出手,食指点在了齐枫的眉心,几乎是一瞬间,齐枫便双眼合上,缓缓仰倒了下去。我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要冲过去接他,还没碰到他就被白岂拦住,眼睁睁看着齐枫倒在了地面上。
  我抓着他的胳膊,艰涩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白岂静默片刻,“他看见了我的妖态,得把记忆消除了。”
  我闭了闭眼,平复着波澜起伏的心绪,没有跟他争辩,低声问道:“那他什么时候会醒?”
  白岂说:“很快。”
  “帮我把他搬去床上,”我压抑着语调吩咐道,“总不能让他这么躺在地上。”
  白岂顿了下,“好,我来搬。”
  -
  几分钟后,齐枫扶着头醒来,我关切道:“你怎么样,头疼吗,还好吗?”
  齐枫晃了晃头,“我怎么吃着吃着饭睡着了,好失礼啊,别生我气啊页子。”
  一旁的白岂已经恢复成了普通大学生的样貌,我知道他正静默地注视着这里。
  我摇了下头,酸涩地拍了下齐枫的肩,强笑道:“怎么会呢,小齐哥哥,你身体还好吧?”
  他笑道:“我没事,好着呢。”说着话便起身道,“我得回去陪奶奶了,下次请你去我奶奶家吃饭。”
  我将他一路送到了院门口,转回来进屋内的时候心潮起伏,怒火已经压抑不住,推了把在门厅静立等待我的白岂,质问道:“你经常这么操控人的记忆吗?”
  白岂被我推得退了一步,脸上没有情绪变动,反而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胸膛剧烈起伏着,“因为你能这么对他,就能这么对我。是个人都没办法接受自己的记忆被肆意玩弄。就像齐枫,他这次之后会永远觉得自己是个吃着饭会睡着的人,也许还会以为自己有什么查不出来的病,你觉得没什么,但你怎么知道对别人来说这件事会改变什么,对人的心态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既然你知道人类脆弱,就更应该仔细注意,不是只有生病会要人命,搅乱人的大脑更是会毁了一个人!如果你这么对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白岂肤色本来就白,脸上本就没有几分颜色,听了我的话更是越发惨白,最后一句话说完,他脸上已经没有半分血色,嘴唇微微翕动,许久后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我越过他直接上了楼梯,很快听见身后脚步声跟了上来,追着我进了卧房。
  我停住脚步,“我想一个人待会,你出去。”
  白岂这次却没听我的话,转眼将我从身后轻轻拥住了,他细微的呼吸轻打在我发间,我听见了他隐隐显得无措的声音,“我以后不再这么做了,你别生气。”
  我剧烈地呼吸着,质问脱口而出,“你动过我的记忆吗?”
  白岂的呼吸一瞬间停了,手臂轻轻收拢,将我抱得更紧了些,好几秒后低低说了两个字,“没有。”
  我合上了眼睛,“没有为什么要犹豫这么久?”
  白岂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火球,下一刻就要爆炸了。
  “出去,让我静静。”
  白岂离开了,我躺平在床上深深呼吸。
  满口谎言!
  妖就是这样的物种!
  根本不值得交付真心!
  ……
  -
  直到天色逐渐变暗,我才整理好了情绪,走过去将纸拉门打开,却不料一开门便看见了静立于门前的白岂。
  我皱了下眉,“你在这站了一下午?”
  白岂没回答我,莹眸凝视着我,慢慢抬起手,似乎想碰我,但抬了一半又垂了回去,放轻了声音问我,“你饿了吗,晚上想吃什么?”
  我摇了下头,目光落在他腰腹位置,“你伤真的好了?”
  白岂“嗯”了一声,骨节优美的手搭在了月白色的腰带上,“要看吗?”
  我抓住他的手拉他进了房间,“要看。”
  我把白岂粗暴地推搡在床上,上床骑在他身上,垂头解他衣服。
  白岂安静且顺从,没有任何反抗,只是那双盛着微光的眼睛一直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莫名显出几分痴态。
  解开羽织纽,松开腰带,拉开着物的衣襟,我看见了那张纹路有些熟悉的纸。
  我没有动手去碰,隔空指着,问白岂,“这是什么?”
  白岂没有看我手指的方向,只是依旧在用目光描绘我的脸,两秒后说:“地契。”
  我“哦”了一声,“真的吗,我看看?”
  白岂牵起我的手朝他唇边拉,我便顺着他的动作单手撑在他胸口趴下了些,看着他半垂着眼,又缓又轻地细细亲吻我的手,从指尖顺着指节来到手背,再从手腕翻回手心,重新亲吻回指尖。
  我把手抽了出来,“地契我不能看吗?”
  白岂缓慢地掀起眼皮,似乎还没从吻我手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眸光迷蒙地看了我一会才恢复清明。他撑着床坐起身,拿起那张折叠的纸递给我,“给你看。”
  我嗓子有点紧,面皮也绷紧了,展开从上到下看了眼,确实是地契没错。
  我咽了口唾沫,把地契重新叠好放在了一边,若无其事道:“看完伤你记得收好了。”
  他乖顺地点了下头,拥着我垂头靠近了,在呼吸交错的距离停下,似乎想吻我又不敢冒然行动,只是由着呼吸由微凉逐渐变得温热。
  我用余光确认了一下床边的地契,抬手搂住白岂的脖颈,仰起下颌将唇瓣献了出去。
  白岂立刻微微拥紧了我,轻缓地允吻后便将舌尖探了过来,我闭上眼接纳了他的侵入,收紧了勾着他脖颈的手臂,主动跟他纠缠在了一起。身体逐渐发烫,火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他勾缠着我的舌头,一会将其引至唇外再用唇轻抿住,把我的舌尖含在口中,以自己的舌尖来回挑逗,一会又放开重新顶回我口中,绕着圈地玩弄不休。
  直到我的腰阵阵发颤,软倒在他怀中,他才稍微退开了些,垂着眼睫看着我的唇瓣,又留恋地亲了亲,说:“这次没流血。”语气隐隐带着一点欣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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