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无数[现代耽美]——BY:fiveseven/悄悄过去

作者:fiveseven/悄悄过去  录入:08-24

  程文辉多看了祁白露两眼,两人毕竟合作了那么久,看他的眼神带了点看自家院子里的葱有没有长高的意思。看祁白露安静地站在角落,仿佛不想跟他交谈,程文辉后知后觉想起,他们俩后面站的是阮秋季。
  也不怪程文辉不敏感,他的现任老板跟祁白露许久没有联络了,他下意识认为这两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但看祁白露的样子,似乎有点在刻意回避,程文辉琢磨了一下,回头偷看了一眼阮秋季,结果看到阮秋季的目光挂在祁白露的耳朵上。祁白露的长发刚及肩膀,垂下来挡住了侧脸,没有全别在耳后,从后面看只看得到一片薄薄的耳垂。
  两年,程文辉心想,他读小学的儿子都长高了一头,圈子里换了一拨红人。阮秋季看上去可不是甘于寂寞的人。
  好在祁白露下五层楼就可以到达薛放住的楼层,门开之后,他对程文辉点头示意,先走了出去,没看身后是谁跟上来。但当他听到那道皮鞋声不紧不慢跟上来,一下子确定了跟上来的到底是谁。
  祁白露觉得自己走了好久都走不到,而阮秋季也没走回他的房间,这就给他一种自己被跟踪了的荒诞感觉,仿佛身后的人会在他不注意时,勒着他的脖子把人给拖走。
  他们就这么默默走了一路,越接近目标房间号,祁白露越有点不安。就要走到门口时,他终于忍不住回头,停下来想问阮秋季跟着自己干什么,话还没说出口,阮秋季保持原先的步伐越过他,走在了他前头,回头道:“你跟着我,是找我有事吗?”
  “?”
  祁白露睁大了眼睛,是他疯了还是阮秋季疯了,难道不是阮秋季在跟踪他吗,他用听起来尽量放松的语调说:“这话应该我问才对。”
  阮秋季意外地笑了一下,眼里闪烁着成分复杂的微光,仿佛是觉得他这话莫名其妙地有趣,在祁白露的注视下,阮秋季掏出房卡开门,祁白露道:“你走错……”
  滴滴两声,房门应声推开,扩大的门缝中露出祁白露愕然的一张脸,他抬头确定一遍房间号,又确定了一遍开门的人。阮秋季走进门,眼睛看着他,有条不紊地脱外套、解领带。
  祁白露还没从这怪异的转折中回过神,薛放的声音忽然从客厅传来:“阮总?我改好了两页,你要现在看,还是明天再看?”
  话音未落,拿着剧本的薛放出现在玄关,同时出现的还有另一个编剧。薛放看到门口的祁白露,招呼道:“小祁。”
  阮秋季抬抬下巴,示意他尽管进来,道:“请进?”
  “……”
  祁白露走到会客厅,看到桌子上放着电脑和剧本,知道他们是在这开会,这里估计是阮秋季定的套间。之前薛放提过一句,他在给云天传媒写一个新剧本,但他没说这时候还要加班加点改剧本,现在都晚上十一点了。
  阮秋季说剧本要明天再看,他们可以先喝杯酒,回去休息,薛放就跟编剧暂且搁下了手头的工作。祁白露把装衣服的纸袋交给薛放,薛放道:“没想到你是跟阮总一起过来的。”
  “我们在电梯里碰到。”祁白露顿了顿,道,“你怎么突然要改剧本?”
  “他说有个剧情不够满意,可能这几天,我都没什么时间陪你看电影了。”
  他,当然是万恶的资本家阮秋季,薛放这里没有提名带姓,显然是也带了一点情绪。
  祁白露直起身,看着资本家正好提着酒杯款款坐在了他对面,他给薛放和编剧都倒了杯酒,俨然一副宽厚仁慈的做派。旁边的编剧看到薛放把纸袋放下,随口道:“里面是什么,祁老师带的宵夜吗?”
  “不是,是衣服。之前落在小祁那里了。”
  编剧跟薛放很熟,开玩笑道:“新闻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你们俩?”
  “你想什么呢。”
  因为有阮秋季在场,薛放有些不好意思,脸也窘迫得红,一抬头看到阮秋季靠着沙发,两条腿叠在一起,表情淡淡,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薛放在别的事上都很从容,但不知怎么这次有些局促,他推了下眼镜,却不知这个动作也落在了阮秋季眼里。薛放的模样还算周正,戴一副银边眼镜,给他增添了几丝书卷气,看起来是很忠诚可靠的人。
  阮秋季瞥了一眼装哑巴的祁白露,冷不丁想,他倒是喜欢戴眼镜的。
  工作做完了,酒喝完了,也没什么继续留下的道理,薛放和编剧很快站起来告辞,祁白露也跟着站起来,阮秋季没说话送他们出去。编剧是女生,薛放要送她回去,两人就先走了。
  其实也不过转眼的功夫,落在后面的祁白露正要跟着出门,腰上凭空多了一只手将他勒了回来,他还没看清人,就被阮秋季拥住了推到门上。阮秋季将他向后挤,他们简直是跟着合上的门扇一起败退,被万有引力吸着,滚地的苹果一般。
  就在房门落锁的一瞬间,阮秋季用力吻住了他。


第75章 蜡灯红
  祁白露洗过澡来的,之前因为出门,身上没没来得及涂润肤乳,手臂的皮肤摸起来有些干涩,阮秋季将手探进T恤宽宽大大的袖口,扣住了祁白露的肩,他觉得自己像在剥一种水果的皮,而祁白露尝起来是甜的。
  嘴唇跟嘴唇撞在一起时,祁白露差点咬到舌头,他太久没接过吻,又没想到阮秋季这么强势,一时忘了怎么反应。他不过呆了片刻,主动权就全被阮秋季夺走了,阮秋季捏了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舌头填进来吻得更深,很色情的吻法,差不多是吸啜。
  可能是祁白露的反应太木然,过了一会儿,阮秋季托着他的颈子让他微侧过头,一边亲他还一边用目光盯他反应,祁白露受得了亲吻,却受不了他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换个说法,就是想睡他。
  亲吻唤醒的□□是很直接的,最细微的触觉也被放大了,阮秋季掐着他的脖子,于是散在脖颈处的头发像密密麻麻的针扎着皮肤,让他痒得想躲。祁白露用手薅住阮秋季的头发,想让他轻点,也离自己远点,结果阮秋季同样将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捞住他的脑袋,将他重新送回自己嘴边。
  这个画面的确没太有什么美感,他像是被阮秋季扒拉过去一口叼住的,阮秋季生生咬断他的喉管,让他简直喘不上来气。
  爱抚也渐渐变了味道,但阮秋季发现,祁白露挣扎了两下之后,就没再抗拒,只是睁大了眼睛安静地瞧着他。
  他的顺从并不是温驯和乖巧,更像是电脑卡机,一时连不上信号,中间还对阮秋季眨了下眼睛,像是有话要说。阮秋季觉得有点好笑,停下来亲了亲他的唇瓣,拉开一点距离,祁白露道:“你是故意的,你故意给薛放安排活,把他叫到这里来……”
  “嗯。”
  这一声用鼻音回应的,听起来懒懒散散,完全不把他说的当回事。现在的阮秋季看起来又很随和了,还用手指梳理祁白露被自己搞得乱糟糟的长发,眼里似乎只看得到祁白露嗔怒的小表情。
  “而且是你让我到上海来的。”
  阮秋季的眉梢动了动,眼神像是在说:这是什么话。
  “我之所以被提名,是你运作的吧。”
  四月的时候,林悦微跟上影节组委会的一个前辈吃饭,不小心听到了提名,名单里没有祁白露,之前的绯闻还是影响到了那些保守老头子的选择。六月初,他跟阮秋季在北京偶遇的前几天,公布的正式名单里却有了祁白露的名字。
  也就是说,就算他们那天没在北京碰到,也迟早会在上海见面。
  “你要拒领吗?”
  这是变相承认了他给祁白露开的后门,祁白露说不出话。这一届男配的确没什么竞争力,颁给他理所当然,但在阮秋季那里,就好像奖杯是可以批发的,你喜欢就送你一个。
  祁白露没那么迂腐,因为阮秋季的幕后操作就不要这个奖,他对自己的业务水平有一定自信。事实上,他读书那会儿还野心勃勃,做梦当影帝。认清现实之后,就知道出名这回事跟实力并不成正比。
  他知道这个奖项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多么重要。
  “这是你的筹码吗?”祁白露问。
  “是作为一个朋友的礼物。”
  一般人到这里早该动容了,偏偏祁白露还刻薄道:“看起来可不像。”
  阮秋季没有恼,搂着他的肩膀笑道:“白露,你以为自己还是二十岁吗?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别生气,我还是很喜欢你。”
  阮秋季说完,轻轻亲了亲他的颧骨,又去亲他的嘴唇,眼神是柔和而危险的,祁白露推他一把,说:“非奸即盗!”
  “你就喜欢别人这么待你。”阮秋季将他往后一掼,无情揭穿他。
  他终于看出来了,祁白露就只吃这一套,仿佛有什么受虐欲,永不可能主动,非要等别人上来撩拨,整个一朵纯洁无辜的食人花。自己过去就不该手下留情。
  (发不出来的一段)
  祁白露抓住阮秋季搭在自己身上的一只手,扭过头道:“如果我说……”
  在他说第一个字的时候,阮秋季就用手指摸他的嘴唇,稍稍用力碾过去,制止了他的话。看祁白露还想继续说完,阮秋季将食指和中指探进去,抵着他的牙齿玩他的舌头。
  (发不出来的一段)
  祁白露两只手揪住他的衬衣领子,蹙眉呜呜叫了两声,阮秋季把手指抽走,但是依旧按在祁白露的嘴唇上,他垂下来眼睛看他,道:“太迟了。”
  下一秒,阮秋季揽住他整个的人,一边落下密集的吻,一边推着他走,祁白露的裤子还落在脚踝处,脚镣一样限制了他的动作,差点一个踉跄摔倒,阮秋季便一手搂住他的背,一手勾住他的腿弯抱他起来。
  “……!”
  公主抱未免过于少女了,虽然祁白露不想被这么抱,但他更不想跌下去,阮秋季肯定是不会放他下来,他只能两只手牢牢抱住了阮秋季的脖子。其实阮秋季也有一丝后悔,毕竟到卧室的路这么远,这“公主”还挺沉,而且“公主”也没有羞涩地把脸埋进他的肩窝,而是掐着他的脖子瞪他,眼睛睁得滴溜溜圆。
  他该剪指甲了。阮秋季把人丢到床上时,就这一个想法,等会儿说不定还要怎么挠他。
  祁白露的思绪还没整理清楚,吻先于理智抵达,阮秋季一边亲他一边脱干净了他的衣服,祁白露刚想坐起来,就被阮秋季扣着下颚又按回去,祁白露腾出一只手,轻轻扇了一下他的脸。阮秋季低头看他,鼻尖悬在他的面孔上方,紧紧抓住他的手按进枕头,道:“怎么手下留情?”
  祁白露看了他一会儿,其实阮秋季今天喝了不少酒,他能近距离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但阮秋季还没有动手,他表情莫测地盯着祁白露,仿佛还在等什么,等他的眼里出现什么。祁白露承认这样的他的确是漂亮而性感的,也承认自己渴望他的拥抱。
  他孤独太久了,房间里寂静得只剩下两道呼吸声,很多个夜晚他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那时他怀疑地球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就算只是为了偷来一点氧气。
  祁白露的喉结动了动,看着阮秋季的脸抬起头,慢慢凑近了他的嘴唇,凑得极近了,鼻息拂在彼此脸上带着温度,阮秋季也变了眼神。只差最后一点,祁白露忽然又停住,到这里,他就相当于参与到这个游戏了,更多是关于性的游戏。
  他只等着自己上前攫取——阮秋季低头了,很快含住他的嘴唇吮吸,祁白露闭上眼睛,搂住阮秋季的脑袋,片刻之后也开始回吻他。
  不过糟糕的是,进去的时候他才想到没有安全套,实在是难受。连这回事都忘了。不管是大半夜跑下去,还是叫外卖来送,都有点煞风景,因为这个祁白露不太想继续,还对阮秋季说不然你先出去,但当时那种情景怎么停下来,阮秋季第一下就干得狠,疼得他差点哭出来。
  阮秋季亲他的下巴和耳朵,哄慰似的让他放松,祁白露还是闭着眼睛,说不清自己是委屈更多,还是快意更多。他在黑暗中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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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身体的反应来看,他无疑是接纳阮秋季的,甚至是过分接纳,但他快要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跟谁做了。祁白露伸长了手臂,关掉台灯,他看着黑暗中的轮廓,恍惚地走了神。阮秋季停顿了一下,俯下身来亲了亲他的嘴,问道:“喜欢关灯?”
  阮秋季的声音是温存的,两个人脸贴着脸,很有一些缠绵,祁白露没说话,阮秋季亲了他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忽然也沉默了,因为很明显祁白露在走神。
  他是不想看到他的脸吗。阮秋季直起上身把灯重新拍开,祁白露下意识用手背挡眼睛,阮秋季拉下他的手,看清祁白露的表情时,他眼里的那点温柔跟着淡去了。


第76章 栀子花
  (发不出来的一段)
  烟头积了一长段的灰烬,岌岌可危,差点就要跌落。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祁白露长长的睫毛低下去,遮住了眼睛,眼窝处是浓郁的阴影,光裸的背就有说不出的绮艳。阮秋季把手拿走,将烟掐灭在烟灰缸中,低头吻他的肩膀,似乎有点动情,祁白露从他身上滚下去,翻了个身,喃喃道:“不来了,你睡吧……”
  祁白露说这话时,困得睁不开眼睛,阮秋季也就将被子拽上来,盖住两个人的肚皮,想了想又拉上来一点,盖住祁白露的后背。这个动作似乎惊扰到了祁白露,他半睁着眼皮朝枕头旁边的人望了望,好一会儿都半阖着眼睛,似睡似醒地盯着阮秋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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