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也跟着高兴,还说黄猛他爸妈牛逼,一个彩票就让他们家翻身农奴把歌唱,从此脱离苦海荣升土豪。
之后俩人又扯了一会儿便挂了电话,黑灯现在已经平静下来,学会了忍受与克制,忍受着没有夏火伴在左右的日子,克制对他日复一日热烈不减的思念,做一只高傲的公孔雀,倔强的不肯先示弱。
※※※※※
夏火回来了,他故意晒黑灯一晒,觉着出差这半月的不理不睬足够黑灯深刻认知自己的过错,除了铁树只有天才晓得他有多么思念黑灯,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打与不打电话间挣扎着,每天都会几次掏出电话拨下号码,最后忍住收起电话,然后一个人躺在昏暗的房间里注视着手机屏幕中的黑灯发呆。
回味着能作妖的黑灯是怎么样喝多酒后在他身下放浪形骸,怎么小媳妇似的跟他哭诉,掏心掏肺的说着他很爱他的话,那么多的回忆,那么甜蜜那么幸福……
甚至生出一种令他自己会生出恐惧的想法——能遇上他真好。如果真正的小灯不去,他也不会有现在这种幸福的感受。
所以,也是每每对原来的黑灯生出愧疚之情,夏火才能在最后关头克制住不给“黑灯”打电话。
他变心了,他必须得承认。他已经彻头彻尾的爱上了继柳而不是“黑灯”,他爱的是他的灵魂,不是这具熟悉的身体……
掐算着时间,赶在黑灯每天七点五十出门之前进家门,然而却扑了个空,夏火意味不明地凝神思考起来,后在确定了黑灯的行程后摸出手机打了过去……
※※※※※※※※
正盘腿坐在下铺跟关海峰还有上铺一位哥们儿斗地主的黑灯玩在兴头上,一泡尿憋了俩把牌,实在是忍不下了,撂下扑克牌喊着谁给他带把牌就起身飞奔卫生间。
他起的猛又窝着身体,裤兜里的手机顺着敞开的口袋就出溜下来,落到了床铺上。他前脚刚火烧眉毛地颠儿出去,后脚落下的手机就响了。
刚好上铺那哥们又借机起身去门斗裹颗烟,关海峰很刻意的向前探了探身,撩了一眼手机的来电显示,就仨字儿——大媳妇。
不爽的滋味冒出来,关海峰盯着那串数字出怔,手指好像不是自己在控制,疯狂叫嚣的手机随着他的动作而慢慢归于平静,电话关机。
冒傻气的黑灯释放之后精神抖擞,三俩步折返回来,扯脖子嚷嚷着:“来了来了,到谁出牌了哈?嗳经理,那哥们儿呢?也厕所去了?”
“没,活动活动筋骨,抽颗烟。”关海峰仰起脸,对上黑灯的眸色是温润的,给黑灯在熟悉不过的温暖感觉,抹不丢地摸摸脑后勺,黑灯笑得灿烂,随后顺裤兜摸出烟包抽出俩颗烟发给关海峰一颗,然后又给点了上,倒是挺有眼力见儿。
黑灯回身去取列车烟灰缸,在一回身时愣了,关海峰捏着他的手机冲他摇晃,这傻子赶紧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胯兜,完后抬脸问:“那我手机?嘿嘿经理你啥时候给我摸出去的?”
关海峰惬意吞云吐雾,弹掉烟灰,说:“什么摸的,你自己刚起身时窜出来的。”
“哦哦哦,”黑灯应着伸手接过关海峰递给他的手机,然后傻啦吧唧的又道,“没电了?关机了。”着急忙慌的把手里他那根烟架在烟缸上,赶紧跳上方便梯去够自己的行李袋,翻找充电宝。
关海峰不动声色暗自打量开来,往爬梯上窜的黑灯双腿绷得笔直,箍身的铅笔裤勒出他美好的臀形,撩蹭得他有些心猿意马,不由得又想到那晚电话里的旖旎声音,一股邪火冲至喉咙往出翻涌。
黑灯跳了下来,一边往充电宝上连接数据线,一边猫着腰将USB口的一端往手机上插,对铺间的间隙很窄,黑灯猫腰撅着,圆翘的臀尖正对准关海峰的眼膜,让人起火。
手一秃噜,数据线掉到了地上,黑灯弯腰去捡,不但露出腰线,那紧绷的裤子还生生将他的屁股兜成惹火的俩瓣,关海峰有些口干舌燥。
瞧着眼前时不时犯点二,脑瓜子缺根筋的黑灯,在将他跟那晚在电话里哭天抹泪浪荡叫床的样子重合在一起,关海峰就难以自制的想扑倒他。
表面正经内心暗骚的人干起来才爽!
真想立马就撕开他的假面!!
未等黑灯开机,刚去抽烟那哥们儿就颠儿了回来,关海峰趁机张罗,黑灯那股子兴奋劲儿还没消退,轻按了一下开机就随手把手机丢进了床铺,实则按得太轻,手机并没有开机。
一场扑克一直玩到了晚上十点他们下车,等关海峰跟黑灯到了宾馆差不多晚上十一点了,跟同性出差的好处就是俩人可以住一间房,也是为公司节省开支,对此黑灯没有异议,关海峰每次出差都会挑男同事跟着去,他也听说就是为了省开支。
标准间,一房俩床。
放好行李,关海峰招呼黑灯出去吃夜宵,黑灯也是饿了,又不爱吃火车上的快餐,不卫生又死贵死贵的。
“想吃什么?”
“随便。”
“这里可没这道菜,呵呵。”
“烧烤。”
“酒虫上来了?”
“嘿嘿。”
俩人并肩而行,出了宾馆,关海峰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已经开出去一条街了,黑灯摸着胯兜大叫一声:“操,我手机忘带了。”
“都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业务吗?”
黑灯瞧着关海峰那双他认为是饿得直冒光的眼珠子,扁扁嘴想了想说:“算了,不取了,反正吃个饭就回去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再说也没谁会打给我。”
关海峰笑了,冲那司机说:“师傅那继续走吧,不用掉头了。”
“好嘞。”
吃个饭而已,关海峰带着黑灯走出去大半个城,反正经理买单管他呢,其实在这之前,一身热血的黑灯还暗自在心里头合计,待会儿是跟经理AA制啊还是他抢着买单啊?最后小抠的决定让经理请!
最开始黑灯还跟关海峰藏着掖着装腼腆,说话斯文,吃相斯文,后来几瓶啤酒进了狗肚子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起先没想喝太多,奈何他最近为情所困,心寻思跟经理喝也不能出啥事,喝完了他好借着由头给夏火打电话,他实在憋不住了,想死那个王八蛋了!!!
在返回宾馆时,差不多已经凌晨一点钟了,黑灯在外面酒品还成,不过关海峰知道他在装清醒也是强弓之末,瞧他那呆泄的眼神吧……
拉扯着把这一路喘着粗气的家伙送进了房,黑灯喝得转向了,被关海峰推进屋后他就条件反射的转身扒着门框子把脑袋探出去跟关海峰告别说:“经理晚安唔…咯…明儿见!”
站他伸身后的关海峰笑了,这家伙喝多了还怪有意思的,透明的浴室就在房门左手侧,黑灯稀里糊涂的就钻了进去,闭着眼睛刷牙,闭着眼睛洗脸,完后跌跌撞撞地滚出来,去摸他还在充电的手机,捣鼓半天也打不出去电话。
关海峰不动声色的把他的手机搁在了黑灯身后,他一回手就能摸到的地方。果不其然,黑灯摸到关海峰的手机就丢了自己的,轻车熟路的就拨通了夏火的手机号码,倒背如流,即使喝再多的酒亦是如此。
“你好哪位…?”
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哪怕是第二天醒来毫无记忆,可当时还是知道生气的。
竟然明知故问!
满满的桑心。
瘪瘪嘴,黑灯哭叽赖尿地开始抱委屈:“你说我是谁,你混蛋!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给我打一个电话,还要小爷矮下身段主动打给你,你打给我能死啊??”
“小灯,你喝酒了?”
“要你管。咯…我……我送给你的领带夹你有没有天天戴?啊???不许骗我,说实话。”
“一直带在身边小灯。”
“真的?”
“真的。”
“别以为我喝多了你唬弄我!!!”
“真的小灯,没唬弄你,我回来了,今早到的,现在就在家里。”
“你干嘛不给我打电话?还故意挑我出差的时候回来,你什么意思唔……你别不理我…我可想你了夏火……”黑灯低垂着脑袋,靠在床沿,盘腿坐在地毯上,说着说着就怂蛋的开始往下掉金豆子,可怜巴巴的,像被主人抛弃的哈巴狗。
“别哭了小灯,这是谁的电话?很晚了,喝多了早点睡,别影响旁人睡觉。”
“我不,我想你,我想要,老公……老公唔…嗯…” 抹干脸上的鳄鱼眼泪,黑灯又开始抱着电话故技重施,不给夏火说话的机会,恨不得把手机吞到肚子里,咿咿呀呀的开始发浪,什么下流的话都能说出口,末了还不忘告诉夏火他自己一个屋,他要跟夏火电话激情,“你不许拒绝我,你快点说,说你也想我,想亲我,想摸我唔呼…好舒服……”
夏火当然想黑灯想得紧,一听黑灯说他自己一屋这才放下心来,隔空开炮不解刺挠也能一解燃眉之急,闷骚的夏火自然乐得陪他小媳妇儿玩了。
俩人在电话里很快进入了节奏,黑灯听着夏火的指导将手机调成免提,屋里没开大灯,只有床头的小夜灯,昏昏暗暗的,根本就起不到照明的作用。
夏火在电话里怎么说怎么是,黑灯都乖乖照做,哼哼着每次都要说上一遍“别不要我,我好想你,我以为你不要了”的话,听得夏火内心翻腾,看来这半月把他的小媳妇儿冷落坏了。
一边急促呼吸,一边问他的宝贝儿哪天回来,黑灯哼着说不清楚,应该差不多一周左右。
“你们明天还在西光吗?嗯小灯…呼……”
“…嗯…在…在的…”
“你住哪家宾馆了?我明儿呼呼就飞过去找你。”
“真的?”
“嗯小灯…………”
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冒着狼光,死死地盯住黑灯起伏有致的脊背,听着那一声声令他头皮发麻的声音以及——顺着免提电话里传来的陌生男音。
浑厚而低沉,透着神秘,那么性感,又那么的令他感到厌恶!
黑灯在玩火,掀起令背后人窒息的一股股热浪,那双眼瞳烙在黑灯的身上,瞧着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不翼而飞,呼吸难耐。
黑灯?
夏火?
似乎令他想到了什么………
第077章 不要喷我!
关海峰走出黑暗,一步步朝着赤裸裸跪在地上的黑灯走过去,无声无息。
他们全情投入,被彼此的热情焚烧着,忘却了一切的在电话中抵死缠绵。
“啊——” 被关海峰冷不防推倒在地的黑灯惊呼出声,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莫非他自己动得太猛了?
“我快被你榨干了‘小灯’…呵…你叫的可真好听…舒服吗?够不够?呼唔……”
关海峰这句话说得极为巧妙,而且声音不大却足以令电话中的夏火听到,在理性、睿智的男人在这一刻都会发疯,夏火怒不可遏!一种灭顶的恨意在胸口翻腾,他居然会相信这只是一场单纯的电话激情哈?
哈哈哈哈哈………
可笑!
傻逼!!
跌倒在地的黑灯被摔得七荤八素,胃中一阵酒意翻腾,越是醉眼昏花。夏火的温柔好像顺着电话线钻了过来,像梦一般虚幻飘渺,一切都成了真。
他觉得夏火在亲吻他、在抚摸他,所以他更醉了,叫得忘乎所以,很大的声,卖力地讨好着从电话里飞过来的夏火,然后,感到一只大手戳开了他的大腿……
※※※※※※※※
“小木?睡了吗?”铁树圈着铁木靠在花房的藤椅上,傻子窝在他胳肢窝里睡得香甜,铁树合上手中的故事书,轻轻把铁木拉开,然后小心翼翼的打横把人抱在怀中,起身回了卧房。
一走走了半月,还真是有些挂念这个傻子了……
他们是一家人,虽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心中的执念早已让铁树视天生智障的铁木为亲弟弟,谁也欺负不得。
只是,近来他越发觉得古怪,这个傻弟弟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粘他了,为什么?
铁木轻手轻脚地将铁木放到床上,猫下腰,手拄在床沿,另外一手则抹了抹铁木额头上的汗珠,又给他理了理窜至腰际的睡衣,面对这个弟弟,露出的是不为人知的柔情似水。
铁树突然顿住手,就以单手拄在床沿的姿势一寸寸细细打量起铁木,一张漂亮的脸蛋,像极了他那个狐狸精的妈妈,用吹弹可破来形容铁木的肌肤一点不为过,柔嫩的好像他的智商。
视线一寸寸下移着,撩过铁木尖尖的下巴,略过藕一样的颈项,再往下,落在了他的锁骨上,然后胸口、心窝,身上的卡通小熊睡衣皱皱巴巴。
细瘦的腰肢,竹竿一样的双腿,看上去那么瘦弱,可触手的肌肤却很饱满。
铁木盯着铁木的胯部出神,若是细细回想,他的小木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央求他给他弄弄了……
铁木虽是傻子,毕竟身体已经发育成熟,第一次那啥的时候嚷嚷着要死掉了,吓的他哭了一天一宿的鼻子,后来铁树安慰他,虽然铁木听不懂,他还是很细心的给他讲解那是每个男孩成为男人的标致,小木不该哭,应该感到高兴,因为小木从此之后就是男子汉了。
傻啦吧唧的铁木果然听不懂,不过他一向秉承“哥哥的话就是真理”的原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然后会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傻兮兮的咧嘴笑。
说到口水,他同样似乎很久没有瞧见过小木的下巴淌满口水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