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识[古代架空]——BY:莲卿

作者:莲卿  录入:11-06

  高廷宗眼见着南诏王一步步向自己靠近,吓得腿脚发软挪不开步子,直到他与自己擦肩而过走上主位才稍稍松了口气,挺直了些腰杆,
  “本王已等候多时,这便是南诏的待客之道吗?”
  “客?”南诏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看着高廷宗,“殿下哪里来的自信当‘客’呢?”
  高廷宗没料到南诏王会这样说,他顿了顿继续道,“本王瞒着所有人与你合作,你答应的出兵助本王夺皇权,可说好的秋日发兵生生拖到了现在,你究竟再打什么主意!”
  想了想他又咬牙道,“那六座城池你还想不想要了。”
  叶时雨静候在一旁,虽纹丝不动内心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他万万没想到襄王是瞒着卢元柏与南诏相通,更加心惊的是他居然敢将疆土拱手让人!
  笑话,简直是笑话!
  南诏狼子野心又岂是六座城池能满足的,襄王将青龙山通道打开就等于让南诏不费一兵一卒便越过杨子瑜苦苦坚守的边土,让整个历朝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叶时雨双拳已止不住微颤,直到藏于袖中的手悄悄地被一直手掌握住,心中才猛然惊醒,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待呼吸平复,他再次看向高廷宗,那眼神已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高廷宗,愚不可及,却又胆大包天。
  他够蠢,居然会听信敌国的承诺,还只身进入敌军营帐,羊入虎口。
  他却又够大胆,敢瞒着卢元柏,瞒着所有人私通南诏,令人发指。
  不知道卢元柏知道后是否会后悔,自己冒险贪下的巨款都被外甥喂了狼。
  “阁罗泰呢!”
  叶时雨猛然被高廷宗的高呼从沉思中拉出来,只见他浑身颤抖,慌乱不已,
  “本王是与阁罗泰商议的此事,本王要见阁罗泰!”
  “阁罗泰?”南诏王的脸色蓦地阴沉下来,“我才是南诏的王,管你与他商议的什么,只有本王所言才是南诏所向!”
  直到这一刻,高廷宗才终于醒悟过来,自己已落入了南诏的圈套。
  从青龙山中行军,直接可越过两座城,如此若走最近的路,距离历都也不过只有四个州府。
  而这些州府因远离边境,有的不过是些一击既破的守卫军,那也就是说历都危矣!
  高廷宗知道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可他现在头晕脑胀,手脚发麻,迷迷糊糊地只想冲出去,冲回王府。
  可他不过只是转了个身,就被一旁的南诏士兵死死拉住了双臂按倒在地,再定睛一看,与他同来的两名侍卫已被人抹断了喉咙,死状惨烈。
  高廷宗抑制不住地尖叫起来,他直直地瞪着眼大声哭喊着,
  “郑叔!郑叔救我!!”
  与他亲厚的郑淳一直候在帐外,闻声进来的一瞬间,高廷宗奋力挣扎着,可郑淳经过他身边时只是微顿了一下脚步,后又大步向前跪拜在地,
  “郑淳参见王上!”
  刹那间帐内刺耳的哭声停止了,高廷宗连嘴巴都忘记合上,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你入襄王府这数年来着实辛苦。”南诏王微微仰首,轻蔑且得意的目光扫向高廷宗,“此番功成,本王的赏赐自然不会少。”
  “谢王上!”
  骗局,原来这全是骗局!
  高廷宗这才如大梦初醒,可醒了又如何,一切已成定局。
  南诏王摆摆手,士兵将已经瘫软呆愣的高廷宗拖出了帐外,而后他突然将头转向一边,
  “叶时雨,这可是你们皇上的弟弟,怎么也不出言相救啊?”
  “呵。”叶时雨轻笑一声抬眸道,“王上想如何处置他?”
  “留着必然是麻烦,杀。”
  “那我举荐个人可好?”
  “什么意思?”南诏王不解地问道。
  “清川他出身自寒冢,如今虽武功尽失,可折磨人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叶时雨冷冷地弯起嘴角,一双幽黑眼眸深不见底,“等折磨够了,就将皮扒下来置于旗杆之上,出战之时就让他们看看,自己的襄王变成了何等模样!”
  南诏王闻言也不禁一怔,他没想到看起来十分柔弱的一个人竟会如此冷静的说出这些话来,他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探究,“你为何要对他下如此狠的手?”
  为何?
  自然因为他通敌叛国,死有余辜!
  “因为我儿时曾因他遭受毒打险些丧命。”叶时雨转过身,突然将上衣解开,白皙背上依然能看到一道道淡淡的伤痕,“他是主,我是奴,我以为这辈子没可能再向他寻仇,如今还要感谢王上才是。”
  南诏王的目光落在那一道道疤痕上,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容,
  “那好,如你所说。”


第124章
  襄王前往南诏兵营一去不返,这让襄王府彻底慌了神,一直被软禁在王府中的陈正聿眼见着外面一派兵荒马乱,他迟疑了一会儿试探着走出了院门,竟也没人阻拦。
  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陈正聿眼皮直跳,心中直觉不妙,想了想便直往王府亲信张卓处奔去。刚到门口只见他一脸焦急地正领兵向外走,忙将他拦住,
  “这是出什么事了!”
  “先生?”张卓几乎忘了府中还有这么一个人,“殿下只带了郑淳与两名侍卫独去了南诏兵营,至今未归!”
  “什么?!”陈正聿这些时日几乎与世隔绝,听到此消息完全不亚于晴天霹雳,一时间根本无法消化。
  “哎你别拦着了!”
  陈正聿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他还是拦下了张卓,“你将来龙去脉速速说与我听!”
  张卓原本想推开陈正聿,可他转念一想,眼前的这位可是黄相的幕僚,如今形势不明倒是需要他来出些主意。
  可这来龙去脉一讲,陈正聿如遭雷劈,喉头一股腥甜涌上来,哇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可他顾不得擦,用力叫骂着,
  “糊涂,无知,愚不可及!”
  张卓语塞,他身为亲信自然是知道襄王的打算,他也不是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大的风险,可无奈襄王只偏信郑淳。
  “殿下前几日就说要去找南诏王,我知道他是被郑淳撺掇的,也极力阻止了。”张卓怒目圆瞪,“可没想到殿下竟偷偷带着郑淳去了。”
  “殿下已去了多久?”
  “已有一天一夜。”
  “完了……”陈正聿喃喃,“襄王完了……江山也……”
  陈正聿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脸色灰败地看了眼张卓,“消息恐怕已经快传来了。”
  一个孩子怎能守在这样一个重要的关隘,当初宁王称帝时将高廷宗封在泗安郡本就是个极大的错误!
  而皇上夺位后也曾思虑过将泗安郡重新归于杨子瑜掌管,可这不是一声令下的事,牵扯的实在太多就只得先作罢。
  “先生,要如何是好啊。”
  张卓的双唇也没了血色,“其实我身为历朝子民心中又岂能不纠结,可襄王殿下虽年少,那毕竟是郡王,我……”
  “愚忠!”陈正聿忍不住怒斥,“所以青龙山那条宽约百尺的深沟是用卢大人运来的钱财修建了桥梁?”
  张卓羞愧不已,深埋着头不敢抬起,他自知能力有限,可却也没想过事情回到今日地步。
  “大人,大人!!”
  外面突然传来近乎嘶喊的惨叫,屋内二人俱是一惊,张卓夺门而出,只见一名王府守卫吓得面目扭曲,十指颤抖地捧上一个木盒,
  “突然有两名南诏兵骑着马到王府门口,扔下了这盒子,门房上前询问被他们一枪扎透了。”
  张卓与陈正聿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不妙,“盒中何物?”
  “大……大人还是自己看吧。”
  张卓接过满是尘土的木盒,手指一勾便打开了盒子上的簧锁,“砰”的一声虽细微,却让在场所有人的神经都随之一跳。
  盒盖被缓慢打开,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这盒中赫然一直被血糊住的耳朵,只是那耳垂被“好心”地擦拭干净,上面一颗黑痣清晰可见。
  张卓再也拿不住这木盒,双目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这……这是襄王……”
  “还愣着做什么!”陈正聿气得大喊,“快去通知伯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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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了高廷宗一事,南诏王看向叶时雨的眼神也有所不同,他之前一直认为叶时雨在这里是虚以委蛇,可没想到他真让手下虐杀了襄王,其手段残忍让自己也叹为观止。
  他的人杀了当今皇上的弟弟,这如何还能放过他,看来叶时雨是真的与朝廷决裂,嘴上虽不说,心中便也多信了他几分。
  可人心思如何,言行举止莫不是会透露些许,叶时雨也感觉到了南诏王的变化,再时不时地说上一些亦真亦假的难以查证的事,不着痕迹地让南诏王的信任又加深了些许。
  不仅是他,就连清川也在南诏军营里出了名,他们没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有些虚弱的青年,竟如此心狠手辣,看向他的眼神中不自觉地带着一丝惧意。
  “公子。”
  这两日对他二人的看守明显松了不少,他二人也终私下说上几句,
  “他们一直在此按兵不动到底为何?”
  “我也不知。”叶时雨沉吟道,“眼见着一切就绪,他们却不慌不忙,一定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可这时机是什么,即使南诏王已对他放松了不少警惕,可这种军中要事依然不可能让他知道。
  “公子,不如我们找机会逃吧。”
  “逃,我也想。”叶时雨禁不住轻叹一声,“若你还有武功在身或可一试,可如今这满坑满谷的全是人,你我二人又如何能逃得出去。”
  “清川,这些时日这话在我心中憋的难受,今日总算是有机会说出来。”叶时雨紧蹙着双眉,一双眼中含着强忍不下的泪水,满目怆然,“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你如此,我不求你原谅但若有机会你一定要活着回去。”
  “我……”几欲脱口而出否认被清川咽了下去,他的目光落在了叶时雨的额头上,那里依旧能看到一点当日撞向地面的痕迹。
  只是这么一想当时的情景,清川就觉得呼吸一窒,痛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清川点点头,在叶时雨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释然。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就让他以为自己会吧。
  见他点头,心中的愧疚便终于得以一丝缓解,叶时雨装作轻松地笑了笑,
  “希望那只隼能将消息顺利带回去,这样很快朝中也会得到消息。到时候南诏一出山,侯爷的兵马就在山口候着,定能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他二人坐在空旷的岩石上低语,不知的是在主帐之中此刻正气氛正亢!
  密探来报,高长风竟离开历都向北御驾亲征,而杨子瑜至今毫无动静,至于襄王原本的那点儿军队根本不值一提。
  “高长风也不过如此,区区一个北境居然要御驾亲征。”南诏王大笑道,“如此一来北上直到历都这一路便无人能敌我军,等杨子瑜反应过来也只能追在后**着急了!”
  阁罗泰内心虽也欣喜,可习惯谨慎的他仍问道,“何以高长风会御驾亲征?”
  “他前是宠信宦官,后又为咱们送去的娈宠罢黜了不少大臣,闹得朝中一团糟。听说就连他的几个心腹大臣也都忍不住当堂怒斥,被他绑在了勤政殿的柱子上整整一夜。”
  南诏王闻言更是得意,
  “你还说本王送去的人会坏事,如今看来倒还是本王英明。”
  阁罗泰无意在此事上与之争长短,他只是仍无法相信当年不费一兵一卒便夺取皇位的高长风竟会如此浅薄。
  “他当年能夺得皇位全靠黄铮易,可黄铮易亲孙死在他与叶时雨手中,如今二人早已决裂,少了黄铮易,高长风大约也不过如此。”
  密探对历都发生的事了如指掌,说出的话也都底气十足,让人不由得信服,
  “臣埋伏在历都向北的必经之路上亲眼看到高长风从战车中出来,他的确是已御驾亲征。”
  “好!好!!”南诏王不禁大快,“只待冬至他开始攻打北境,我们就杀进中原,到时候他即使想迎战,也不得脱身,拿下历都将入探囊取物,快哉,快哉!


第125章
  “皇上。”司夜目露担忧,“此次出征还是让臣去吧。”
  “朕意已决。”眼下内外堪忧,局势越发紧张的时候,高长风的面色却十分平静,“朕知道你想救他之心并不亚于朕,可朕心之迫切却无人可及。”
  “而且……”高长风抬眸,看向司夜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揶揄,“听说你出宫后常去十字街的宅子?”
  司夜的脸刷地红了,瞬间垂下的眼帘遮住了不知所措的目光,可虽说他内心赧然到了极点,却仍定声道,
  “臣的确与松雪倾慕。”
  书房外的三个身影忽然顿住,并排而行的谢松雪与高楚昀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只是一个面若桃红,一个目露纯真。
  “先生,我腹中忽然疼痛难忍,去去就来。”高楚昀低声说完转身拉起崔安久就走,谢松雪不敢大声只得呆在原地。
  全因崔安久说只有司夜在里面,高楚昀便说不用高声通传,到了门口让崔安久传一声便是,可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谢松雪尴尬地站在那里,觉着这样在门口实在不妥,打算还是先撤到院中等高楚昀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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