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们别吓我————齐放[下]

作者：齐放[下]  录入：12-10

他开始佩服卢敏纯，家里那么多事一个人扛，每天也能嘻嘻哈哈快快乐乐。偶尔又变态发作，说要找人玩。玩就玩呗，陈影戚那时领悟到自己似乎还变得"宽容"起来。
总比想着占老妈便宜好。
又说到老妈，陈影戚还真糊涂了。某天在家吃早饭，老妈极其平和地说："陈影戚，你那个朋友家住哪里啊？"
"你说卢敏纯？"
"是啊。"
"哪里......好像在什么神经性病症研究所旁边......"
"什么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的......我去过两次，怎么记得。"
"关系很好的嘛。"
"当然啊，室友。"陈影戚担心地看着老妈说，"妈，你眼神不对头啊。你......上次说的话，我还没明白呢！什么叫你很喜欢他？"
老妈停下筷子吃惊道："你想不明白？不是你一直问我的吗？"
"问你什么？"
"你不记得？那没有最好。"
陈影戚一顿早餐吃得不爽心，老爸过来问问，老妈骗他说谈儿子的身体状况。当时陈影戚想不明白老妈心虚什么呢？直接说谈自己的室友不就得了。
不过算了，老妈又为了她那伟大的爱情做什么牺牲，陈影戚管不着。
后来薛婷婷跟卢敏纯分手了。其实那一对拖得最久最久。据说是这样的：当时卢敏纯要把六个女朋友去掉五个，因为留一个给陈影戚做掩护，省得流言四起，把陈影戚吓得再也不敢和卢敏纯好。
"我有这么懦弱吗？"陈影戚事后向卢敏纯辩解挽回自己的尊严。卢敏纯毫不客气地回答："你那时，感觉是一碰就要倒，对这种事怕。呵呵，你现在不怕了吧？"
"那时没发觉......"陈影戚脸红着喃喃道，"那时没那么喜欢你。""哦，哈哈......"卢敏纯又笑声连绵。
不过跟薛婷婷分手，还有后续。那天陈影戚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那天，薛婷婷带着一帮电视台的人，扛着大家伙，冲到陈影戚面前恳求似的、眼泪汪汪地说："陈影戚，卢敏纯他都和我分手了。让我采访你一次吧！"陈影戚想不通了："你为什么不采访他啊，他经验多丰富。"那女人振振有辞道："卢敏纯答应让我来采访你的啊！"
陈影戚可算明白了：卢敏纯把他当交易品作为和那女人分手的补偿了。结果，天晓得多么痛苦的工作！问的都是那些什么问题啊？"你认为对同性和对异性的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对同性心动是什么样的感觉？""你们一般要以什么方式维系彼此的爱意？""你认为自己吸引别人的是哪一点？"
在所有问题没有问完以前，陈影戚差不多已经类似口吐白沫濒临昏厥边缘。这点问题应该问女人！或者问心理系的专家啊！
一回去他就找卢敏纯算帐："你当我是什么啊？！"卢敏纯只是双手捧在胸前低笑。陈影戚有些窝火，表情开始扭曲："我都快被论斤卖了！你幸灾乐祸个什么啊！真想揍你几拳。"
"啊，你揍我不心痛的？"卢敏纯又来魅惑的神情，叫人看得牙痒痒。
陈影戚感觉浑身都热起来，一冲动抓住卢敏纯的肩膀，把他压到了墙上。陈影戚大口大口地喘气说："不忍心，那你......现在脱衣服吧。"
卢敏纯放声笑起来："你身体行的？"
"别看不起我！我也是男人好吧？"陈影戚知道自己是忍不住了，谁叫卢敏纯一副爱理不理的挑逗样，更惹得他浑身情欲勃发。若不是喜欢他，怎么可能去管她什么薛婷婷？怎么会去受那份莫名其妙的罪？
把衣服脱光了，陈影戚才抱着卢敏纯痛苦地哀求起来："喂，这要怎么做啊......我不会！"
卢敏纯得意扬扬地用手在陈影戚身上做动作，一边说："哈哈，你不是要惩罚我嘛。这样的话我先占便宜了。"
说完他依然挂着那淫荡的笑翻身过去，对身下的人解释："第一次，我在上面行吧。你可要学会了，否则一直会很痛的啊。"
陈影戚挣扎地看着卢敏纯满脸桃花红的灿烂，发抖地抵住他身体："痛！怎么这样的！"
然后卢敏纯干起了已经熟能生巧的工作，他用低沉浑浊地声音在陈影戚耳边问："感觉怎么样？"
陈影戚浑身像浸泡在烈酒里，努力瞥了一眼卢敏纯那淫荡的笑脸，含糊不清地说："感觉......像通奸。"他只能怪自己没能忍住，结果反倒又被卢敏纯耍弄一番了。而且这次代价太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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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陈影戚起来穿衣服，他以为卢敏纯睡着了。然后自己一个人思索起来：这小子从十三岁就开始被压着做这勾当？这是人能忍受的吗？痛得简直要去死了。之所以现在还活着，当然是因为卢敏纯拼命小心、故意忍着的缘故。可是归根结底，这种被正常人视为变态的活动......果然不是正常人可以随便尝试的。
"你冷了？"卢敏纯忽然拉住陈影戚从床上起身。
"哇，痛！"
随便一动都那么勉强！全身像做过肌肉练习一样。陈影戚半侧着身体质问道："你觉得不爽吧？"
"真累啊。怕弄伤你。以后看来得写计划，我要弄点润滑的东西。还有要铺张东西在床上。"
"还有以后？！"陈影戚立刻就趴下了，"那么痛啊......"
"呵呵......怪你自己突然来了兴趣啊。"卢敏纯并没有责怪的口吻，"搞得我也那么狼狈。"
"如果你以后还打算......"
"你怕啊？"
"不是，以后你在下面吧。"陈影戚觉得有必要这样商讨一下，因为怎么看起来卢敏纯都比较擅长在底下。
卢敏纯撩起一件衣服披在陈影戚背上，黑暗中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越是无声越是叫人害怕。
"卢敏纯？"
"如果每次都是我在下面，肯定会要我命的呀。"
陈影戚分外吃惊："那你以前......都怎么过来的？"
卢敏纯又是把沉默还给黑暗，久久不发声。
"算了，我以后尽量忍住吧。你要是想玩，找女人、男人随你。"
陈影戚自觉这样妥协并非好主意，可是都不想伤害对方，还有什么辙呢？忽然卢敏纯冰凉的手滑动起来，陈影戚慢慢去握住它，可能这样比较好吧。
"你这样说我心可不好受。好像我是性欲机器一样。"
性欲机器......啊，这可是他自己说的，陈影戚其实觉得这样的比喻没多少夸张。只是很可惜自己不能做个配套的泄欲工具。
"没关系，我没说不......"
"不是我不肯，"卢敏纯突然打断陈影戚，声音略有哀伤，"小时侯，一直在下面，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你不会是......有心理阴影吧。"陈影戚有点不信地笑。有心理阴影还当性欲机器？
"哎，你真是没经验。"
"当然啊。究竟......怎么了？"
"受了点伤。"
陈影戚身体一紧，酸痛使他清醒地意识到卢敏纯在说什么。
"偶尔来一两次，好起来也就快。一直弄......可真的不行。呵呵。"卢敏纯说着，竟然发出了笑声。
陈影戚胸口一阵恶寒，努力伸出手臂把卢敏纯的身体贴近自己的怀里说："你真有病，还笑得出。"
"都怪我小时侯太乱来了。"卢敏纯全身缠住身上的人，声音哀怨不已。
"你那个时候是被迫的吧。怎么能怪你自己呢。"
"不是啊......"卢敏纯说话愈来愈轻，"痛，但是每天一天比一天痛，我着了魔一样，就算出血了还是继续做......痛的时候我就好象进地狱了......这样妈妈每次打我就没那么痛了......"
陈影戚听得就发抖，又来这么恐怖的事情！
"你那个......那个是禽兽啊！"无论是他的叔叔还是他妈妈，都是好可怕恶魔呢！而卢敏纯，简直是莫名其妙的自虐啊！他们一家人都喜欢自虐吗？！"为什么要让自己痛呢？"
"不知道，那个时候整天找寻能够让自己痛的东西，这样好像注意力不会集中在一件事情上，心里就不会痛了。"
陈影戚满耳听到"痛""痛""痛"，自己的心也随着被揪到了痛苦的顶峰。他俯身亲吻卢敏纯的嘴唇，让它不要再发出"痛"这样咒语般的字眼。
不是都过去了吗？他那个叔叔早被枪毙了，他妈也归西了，都过去了啊。真不该谈这个话题，徒给卢敏纯增添痛苦的记忆。
"你确信，呵呵，"卢敏纯在黑暗里瞪着前方，茫然地问，"你这次没很严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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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卢敏纯的隐忍之痛后，陈影戚就决定无论如何控制邪恶的情欲扩张。说实话，以前还真不知道自己那个欲望竟有那么强烈。有一度他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性冷淡。只是没动心罢了。心一动真是什么都乱套了。卢敏纯还说实在不行用嘴巴和舌头，就是时间长点、感觉差点，不过对陈影戚而言欲望都可以放弃还在乎啥感觉！
周末，说好和卢敏纯一道去新房参观吃饭的。
主人--卢敏纯那恐怖兮兮的大姐穿了一套挺拔的西装迎接客人。她换工作了。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满脸的笑容烘托着她高昂的情绪，眼睛也忽然变得炯炯有神起来。
"心情这么好？穿西装？"卢敏纯进门就愉快地问道。
大姐热情过度似地："难得让我感受一下这么正式的感觉！哦，陈影戚啊！现在看来蛮不错的啊，"说着笑眯眯地扯住卢敏纯胳膊，"爱情滋润得好啊。"
陈影戚条件反射地脸红，其实他已经不怕听到这种类似的话，可是就是对着这赵小婉感到深厚的压迫感。
而卢敏纯自然是嚣张地笑起来。
"快进来看看！新房子啊虽然还没装修呢。"说着大姐手一扬把他们带进客厅到处逛了逛，到了卧室门口停住叫了声，"小洁，你哥哥来了。还有他的朋友。"
原来卢敏洁早就在了！亏陈影戚之前还不明白为什么他哥没和他一起过来。卢敏洁从门后钻出来，小声地跟他们两个来者打招呼，奇怪的是他始终没有看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只是一会儿望望地板一会儿看向他表姐，有点羞涩地莫名其妙。
"喂，你别盯着他看啦，有那么好看吗。"卢敏纯拍了陈影戚一下，把他的神思打断，"他偶尔也会打扮自己的呢。"
的确如此，卢敏洁脱掉了那件难看、破烂的校服（他确实好喜欢穿校服的......怪癖好吧，不过似乎好学生都这样......），换上一套红色的T恤衫和灰色的运动裤。陈影戚听了卢敏纯的话尴尬地笑了几声，他不得不承认难得看见这么帅的小弟弟，并且刚刚发现他似乎已经比他哥高了那么一点（说明节食计划不成功呀）。以前他总是愁容满面，有时脸上还冒出几道伤疤，偶尔来几次恐怖的邪恶神情，真吓人的。除了......那几趟情欲发作的时候......那个，就不提了吧。
房子，依然很大。大姐说以后是三个人住的。这当然是好事，一家人在一起有照应不是很好？虽然平时兄弟两个都不可能在，好在大姐表示自己以后也很忙，不会有一个人在大房子里的孤独感。白墙粉壁刷得干干净净，地板仍是未经打腊的老旧木板，家具倒是摆得别致有特色。这房子看来有一点价格，而且听口气应该是以赵小婉的名义买的。陈影戚自度她说不定是遇到什么贵人了，怎么就一下子多了好多钱？换了工作？整个人都脱胎换骨地春光焕发？
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吃蜜饯，看看电视，谈天说地，尤其说到卢敏洁的光辉事迹：拿了四千元的奖学金，真是可喜可贺。
想自己高中时代看到拿四千元奖学金的同学都是属于仰望性质的，他们强得可怕，当然全部都是一张张马桶脸......哪个比得上卢敏洁帅气？要是自己晚生几年跟卢敏洁一样大，肯定会对他崇拜到极点的。
"小洁以后一定会很有出息的啊。"大姐说。
卢敏纯也夸赞弟弟道："我们家都看你了。"
陈影戚绝对也热烈鼓励、赞扬："你很厉害，以后成名了别忘了有我这哥儿们啊？"
卢敏洁开始还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每个人，后来一等陈影戚说完就皱紧了眉头，把头撇过去不再看任何人。
"怎么了？"卢敏纯立刻严肃起来，靠过去关心。可卢敏洁摇摇头，冷淡地站起来说他回房去了，等吃饭了再叫他。
大姐瞪大了眼上前拦住他，也许是询问或许还是教育，似乎还有了些争吵，就见卢敏洁手一挥把女人推得很远，毫不犹豫地走进他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好家伙！谁惹了他！"卢敏纯，你又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了？"陈影戚内心不安。
"我说什么，你听到的啊。"
"你弟弟看来心情很糟呢。"陈影戚无奈向往自己生病的时候，卢敏洁跟李梦远一道探病时颇为开朗的样子；但是他也却很不愿回想起那个趁他不备凑上来的吻。
"呵呵，"卢敏纯声音冷酷地低笑，"又发精神病了。"
"不怪他不怪他。"大姐悻悻地走来，叹了口气说，"上次我去开家长会，听说一件事。还蛮搞笑的，但是他很不开心，弄得满城风雨。"
"什么事？又是他跟同学起冲突了吧？"卢敏纯照样冷漠地口吻。
"恩，但是是那个人不好啊。校长的儿子喜欢他，你们别这表情！这不是很正常的？"大姐一本正经道，"喜欢他，可他反应激烈得不得了，人家还没怎么冒犯他，只是送送情书或者其他什么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就是类似表白那样的，他好像气得把那个男的狠揍了一顿。叫那个人滚。哎，可是那是校长的儿子哪，然后这事传得快，乱七八糟的什么话都有，他在学校不好做人啊......"
陈影戚第一反应：卢敏洁，好样的。第二反应：卢敏洁，好可怜。
卢敏纯却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他该后悔生那么好看。呵呵。"
"那你怎么就不碰到这种事？"陈影戚开玩笑地问，没想到大姐答得快："碰到了也没事，他男女通吃嘛，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啊，这么说来你弟弟可你比有气节。"
卢敏纯神经质地笑道："那是那是，他一向比我骨头硬。"
大姐还后怕地对陈影戚私下里解释说："不过卢敏纯以前风流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别放在心上啊。"
这些原本都是玩笑话吧，可陈影戚听起来不知为何总觉得哭笑不得。放在心上？怎么会呢，早就习以为常了。陈影戚不甚理解地忽略面前两个人唱双簧，径自看起电视来。哎，不过这电视机又是一个比一个大，卢敏纯家里的电视机干吗非要那么庞然大物型的呢？
晚上吃饭了，是大姐和卢敏纯的功夫，陈影戚觉得还是不错。知道卢敏洁心情需要精心呵护，大家说话也都特别温情和当心。其实，从中可以看出卢敏纯在家里应该一直受宠的小弟弟。可是他一直就是谁也不看，安静地捧着自己碗筷，对佳肴美味也是毫无挑剔地直直送进嘴里，全然像完成任务似的。
心情都不爽快。空气很僵硬，饭菜也变得僵硬。虽然在饭桌上后来也说说笑笑了一会儿，但是卢敏洁的安静让却点燃了陈影戚惊恐的火苗。
他不会是跟哥哥和自己赌气吧！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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