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剪秋完本[古言种田]—— by:酱咸菜

作者:酱咸菜  录入:10-29

他出门找了一个安静背风的角落,看着四下无人,指挥着雪地道:“王侯猪笼草!”
雪地静悄悄的没有动静,气得小吼大叫:“马桶草快出来,我快憋不住了!”
只听得从地底下传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后,一只红紫发亮的大猪笼草不情愿的顶着雪花从地里颤微微的钻了出来,只见它捕虫笼呈瓮状,上端的盖子如巨大的紫红色舌头微微开口,捕虫笼边缘厚厚的像一圈红色的马桶圈,还带着非常宽大密集的环状薄片,低头一看,袋底内部还存着半筒水。
小吼掀起上面的红色盖子,脱下裤子一屁股坐了下来,边拉边唱爸爸教他的歌。
“我站在这里,想要看看自己。
矮矮小小的贝比,好像是一个屁。
好想回到幼稚园,可以荡秋千,随地大小便。
把身边的事情,都假装看不见。
好想回到幼稚园,期待中午的那个甜甜圈……”
等他解决完后,欢快地叫道:“该洗屁屁了!”这可是他最享受的时刻!
只听得哗啦啦一声后,猪笼草内部伸出一根管状花蕊,顶端喷出细细暖暖水流,如同智能马桶般将小屁屁冲洗干净,最后还喷出热气烘干。
等小家伙心满意足的站起身,那猪笼草迅速缩回雪地里不见了踪影。
“爹爹!我要喝奶奶!”
“等会儿!”
正在灶台前忙乎的朝歌怒吼,小家伙围着他团团打转,朝歌的腿不停的趟到他,气得朝歌伸出手将小东西拨拉到一边。
终于被小吼瞅到机会,蹦跳着揪出朝歌怀里的一个温热的大奶瓶,踮着脚尖咬着奶嘴儿吸个不停。朝歌无奈的弯下腰,板着脸耐心等他喝完。
周围正在忙碌的伙计们无不偷笑,原来这个少年郎竟是一个年轻的父亲,小爹爹俊美帅气,儿子玉雪可爱,真是很养眼的一对父子。
当朝歌端着一碗酸辣汤出来的时候,只见叶剪秋独自一人坐在桌边托着腮沉思。
看到一碗热腾腾的汤放在自己面前,叶剪秋立刻拉住朝歌在他耳边轻声道:“赵灏。”
朝歌一惊,顺着叶剪秋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门口有一桌人正在喧哗。与此同时,那团爱凑热闹的绿色小身影立刻飞奔而去,从众人腿下爬着钻了进去。
只见一个叫花子可怜巴巴的拉着桌角,死死的盯着桌上的一壶酒,眼馋地道:“酒……”
众人叹息,这个男子年纪不大却白了头发,委实可怜。
有人挟起一片牛肉递给那花子:“吃吧!”
只见那花子伸手打掉,怒道:“滚!给我酒!”
见他不识抬举,有人大骂着将一脚将他踹的远远,那花子在地上滚了几滚后,又慢腾腾的爬了过来,可怜巴巴地抱着那人的腿道:“酒……”
那人骂骂咧咧的又举手朝花子脸上啪啪打去,花子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闭着眼睛苦苦承受,随着那头乱发被掌风掀开,众人却看到一张虽然脏秽,却媚惑倾城的美人脸!
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吸气声,真是绝世美颜!
小吼跌跌撞撞的抱着大酒壶递给那花子:“喝吧,这顿我小吼请了!”
由于小吼衣着华贵且异常聪颖,所以那桌吃酒的客人对他很是纵容,又见他出言豪爽,众人立刻对那花子也客气了一些。
只见那花子娇媚的一笑,伸出手捏了一把小家伙软嫩的胖脸儿,嗔道:“小宝贝儿,你皇帝哥哥回头定有重赏……”
众人更加觉得可惜,这美人原来是想做皇帝想疯了。
只见那花子举起酒壶仰起脖子就喝了起来,露出如细腻优雅的长颈的和精致锁骨。围观者立刻睁大了眼睛肆意观看那花子露在外面的雪白的长腿和细嫩的光脚,真真是天生尤物!
看到有人垂涎三尺,小吼对那人道:“这人若是卖给你,你愿出多少银子来买?”
那人正眯着眼睛欣赏,开口道:“小兄弟,这美人若是在青楼南院,定是头牌花魁,只怕最少得值雪花纹银上千两。”
俗话说民间有高人,有人却连连摇头退避三舍:“不可不可!此人发似银月,目似凤眸,唇若红莲,声似清泉,分明是美玉藏顽石,明珠坠堑渊,乃极贵之相,凡人绝不可触碰亵玩,否则会遭天谴!莫说是千两银,就是万两金也莫要有此打算啊!”
却有胆大的人浑不在意,被眼前千娇百媚的春光迷了眼目,竟伸出手探进对方衣内摸索,却不知大祸临头。
而小吼则低头在暗自打算,用何手段才能将这人出手而不被爹爹发现呢?只怕碧花阿姨那小小的听月楼买不起,难道要卖到临月城燕春楼不可么?小吼已经用自己那异常灵敏的嗅觉感受到,眼前这个人虽然漂亮但很危险,他酒喝的越多,这空气中火焰味就越浓,看来是个棘手而又值钱的大家伙!
小吼叹气,他已经在听月楼卖掉好些个人贩子了,被爹爹发现后冲他发了火,没收了他的存钱罐——他破产了!
自己可是哭了好些天呢,那存钱罐可是比水桶还要大的椰子壳做的啊,里面全是卖人贩子得来的银子!
可是他现在手头很紧,是不是卖掉一个花子呢,好歹也是条活路……
当赵灏一口气喝光酒后,将空酒壶狠狠摔碎在地,趴在地上哭喊:“神龙不贪香饵,彩凤不入雕笼啊!遥想朕当年在临月城时,那锦绣楼台,人物繁华的龙虎风云之地,文有59 十八学士,武有十八路总管,真个是鸳济班班,鹭序彬彬!凡天下有才有智之人,无不举荐在位,尽其抱负!可怜我痴心做处人人爱,冷眼观时却个个嫌……”
呜呜的哭声断人心肺,惹人怜惜。
赵灏哭完后,又好像用光了力气般瘫软在地,随意性感躺姿更加引起坏人的欲望。
“这人怪可怜的,我那店里还里还缺一个伙计,不如我现在就带他走。”
说完,那人急急的伸手要抱,结果赵灏闭着眼睛伸出一条长腿,“腾”地一下就将凑近他的那人踢到了屋顶!那人顿时被木梁撞的脑浆四溅,还没等那人跌落,只见赵灏双目圆睁,口喷烈火冲上空中,那人在悬浮在空中就被烧成黑炭,烈焰托着那具黑炭瞬间又化为片片白灰,点点灰烬四散飘散中,那人身上携带的金银之物被溶成铁水,一滴滴的溅到地上嗞嗞作响!
屋内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当他们回过神后,立刻惊叫着四散奔逃!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客栈,立刻显得空荡荡的。
小吼高兴地拍拍手从椅子上跳下来,兴奋地道:“太好了,他现在是我的了!”
此时,有一只温柔的大手按轻轻地住了小吼的肩膀。
小吼一愣,只见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陌生人。
他呆呆的看着那人的眼睛,只见那眼中似乎有一汪清泉,凝视片刻,不自觉间,百念全消,只留安静。风雪中陌生人黑袍翻飞,一头赤红色的长发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他气质优雅尊贵,脸色柔和,冲他微笑的嘴唇抿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一花一世界,一方一净土,美,自在灵魂深处,寂静才能欢喜。
“我是你爷爷。”
听到那温柔的声音后,小吼一愣,接着苦瓜脸。这个人虽然气质出尘,为何出口就骂人呢?
只见那人伸手一挥,客栈大门紧闭,又伸手一挥,屋内那堆快要熄灭的火焰顿时高涨,顿时室变得安静而又温暖。他将自己身上的黑袍解下,轻轻盖在赵灏身上,将他抱到火堆边放好。
“真是任性,活的太久其实并没有什么乐趣……”
那人轻摇头,扭头对身后的两位微笑道:“还不快来帮忙?”
朝歌眼睛湿润,慢慢的走上前,委屈地道:“赵淳……”
赵淳微笑着静静打量着朝歌,这个孩子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沉稳和内敛,毕竟已经为人夫,为人父。
他走上前,轻轻抱住朝歌,轻拍他后背安抚:“我无事,不必担心。”
朝歌哽咽:“你可真会挑时候醒,现在哪里都不需要你了,你却出现了。”
“谁说的?我喜欢带孩子,这小家伙我喜欢,带走玩玩。”
赵淳对小吼道:“知道么,我在雪山顶有一个很大的山洞,那洞底下面有最珍奇的宝藏,若是你喜欢……”
“爷爷!”
小吼开心地大叫,兴奋地扑到了赵淳身上!

☆、一百四十六
再次踏上了青阳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亲临这西南边疆的塞外明珠时,人们发现这里的一切又重归于纯净、质朴。
街上那古色古香的民居依山傍水,错落别致;古桥下流水潺潺,清冽透明;路边亭亭白杨高大挺秀,青石板路上行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远方的鹰头山高耸入云,挺拔妖娆。似黛的青山,清新的空气,明媚的阳光,美丽的白云,梦幻般的碧水,一股浓浓的诗情画意扑面而来。
曾经历过青阳那荒凉冷酷的人,无不惊讶赞叹,这还是青阳么?
只见青阳镇鲜花遍地,绿草青青,常常有百围之巨的树木拔地而起,其枝叶扶疏,可荫数亩,枝头叶间百鸟栖息,皆舒翼而覆,叽喳不休;林间草地群兽悠闲踱步,各自其安;鸟可说人语,兽可尽人言,人兽和谐共处,如同仙境童话。
路边有一小贩守着一棵大如谷仓的蘑菇出售,由于货品个头太大,小贩只得切片论斤来卖;那巨如车轮的洋葱被扒了紫色的皮,辛辣的味道惹得满街的行人纷纷流泪;粮店里出售的谷豆大如拳,五斤重的奶花豆只要购得一颗就可以吃上多天;有人怀里抱着一颗比西瓜还大的苹果;有人推着只载着一颗青皮竹笋的独轮车;甚至还有人赶着马车,马车上只拉一颗可当成小房子住的花皮大南瓜!
——失控了,完全失控了!
在青阳的这片土地上,人们常常在自家菜地里发现突兀巨大植物,开始觉得惊奇,时间长了,却发现邻居家种的瓜果蔬菜比自己家更大更离谱,也只能叹一句,仙境青阳,无奇不有啊!
小小的青阳镇,由于气候适宜,雨水充沛,成了植物的天堂。
石缝里能钻出亭亭华盖的参天大树,那大树的枝干长满了厚厚的青苔,青苔之上,又生长了旺盛的附生植物,那附生植物又开满了淡绿色的串串花朵,那串串花朵随风摇动,又纷纷掉落一地碎花……无论走到哪里,那青石板的地面上,随处可见掉落花瓣和被摔的稀烂的果实。
远处高高的城墙上已经完全被紫红的蔷薇覆盖,装饰成了一面绵延几十里壮观的鲜花墙;凌霄花更是咄咄逼人,凡是可以攀爬的地方全部占据,桥头栏杆,灯柱旗杆,房檐木柱都有它们鲜艳的花朵;路边那团团簌簌大如碗口的艳丽玫瑰花,鲜活动人,高大的山茶花垂下枝头,随手可摘,岸边的蒲草,水里的帝王莲摇曳生姿,生生将青阳镇开成了一片花的海洋。
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
叶剪秋走的这条街道已经完全被紫藤萝霸占,辉煌的紫色像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只是深深浅浅的紫,花朵儿一串挨着一串,一朵接着一朵,彼此推着挤着,成了一条被紫藤萝瀑布完全覆盖的街头隧道。走在那遍布奇花异草的大街小巷,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和兽,仿佛置身于浪漫多彩的童话王国。
此时,有正骑马巡逻的农场员工见到叶剪秋迎面而来,立刻翻身下马。
“见过叶管事。”
只见那位员工着牛仔工装,戴牛皮帽,身后跟着威风凛凛的棕毛狮和凶猛的袋狼,而那天空中飞翔的鸟兽也落地向他探出了爪子。
叶剪秋拉着鸟爪子微笑:“老木啊,你辛苦了。”
老木鸣叫了几声后,结结巴巴地道:“我抓、抓了人。”
那员工解释道:“老木是说他今日又抓了几个走私贩。”
“哦?那些私贩子卖的什么货?”
那员工道:“回叶管事的话,咱们青阳这里如今引来了大批的鲜花猎人和水果强盗,整日挖花偷果,折枝掘根,弄得到田地里到处都是土坑,更可气的是甚至有人连土都挖去卖,说是土里有神力,结果一座小山都快挖没了!”
叶剪秋不禁大笑:“这些人倒也可乐,你们是如何处理的?”
那员工为难地道:“由于咱们这里没有捕快和监牢,只得押回原籍待审。”
“那可不成,他们还会来的。”
“是啊,看来我们青阳快要成立军队和监察了,我也向婉珍提了议,希望成立一批兽人军团,专门打击私贩。”
那员工又奇怪地道:“叶管事,朝歌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叶剪秋叹气:“去抓小吼了,他是陪嫁团的花童么……”
瞧瞧,人家的孩子都是去找,自己家的孩子却是去抓!去逮!
在另一条被鲜花遮掩的小巷上,小吼正跌跌撞撞的抱着一只黑白花狗边走边乐,跟在他身后的赵淳看着前方豆瓣大的娃娃觉得好笑。那只狗正在街上乱蹿就被小吼瞬间抓走了,一直被他抱在怀里亲亲,只是这狗个头太大,小吼将它肚皮朝外紧紧的抱着,那只狗下面两条腿一直拖着地,委屈的呜呜直叫。
“小吼,你为何如此喜欢它?”
小吼开心地道:“它是一只牛奶狗!爹爹在鹰头山上也给我专门养了几只黑白花的大牛奶,可好喝了!”
赵淳嘴角抽搐,这可是条公狗啊!
“你说是可是大奶牛?”
“不是,是大牛奶!”
好吧!赵淳放弃了,跟孩子好像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小吼,你的父亲们在鹰头山上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开荒种田啊!”
“只做这些么?”
“是啊,他们很辛苦的,他们每天还要开发研究新的物种!”
赵淳耳朵一动:“新的物种?说来听听!”
小吼很无奈地道:“还没研究出来呢,他们每天都争吵,还在树顶的大屋里打架!爸爸每次都打不过爹爹,哭的呜呜的,他们只让我在远处玩,不许我去帮忙打爹爹……”
赵淳的嘴角抽的更厉害了。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农场,只见农场门口静悄悄的,所有办公室大门紧闭,只用一张大红纸在上面贴了告示:东家有喜,工作日暂停三天。
赵淳敲开了传达室的小门,露出叶小溪白白嫩嫩的小圆脸。
“小溪哥哥!快开门!”
“咦?是小吼啊,今儿怎地这么乖,没有飞进来啊!”
“带爷爷来的!”
随着大门打开,小溪紧张地跟在赵淳身后道:“这位客人好生面熟,是不是曾经在农场做过客呀?”
“嗯。”
“那……那要不要登个记呀?”
“嗯?!”
“那算了!”
小溪吓得赶紧关上了大门。
农场内很安静,由于是出嫁女儿,所以显得有些低调。
但是员工们已经提前给大树包裹上了红绸,屋檐上挂满了红灯笼,所有的宿舍和车间都贴上了烫金的红喜字,大马路上早早的铺上了长长的大红毯,路两边拱形的鲜花棚通道已经搭好,一笼笼的鸽子也放在路边等待放飞……所有员工都盛装完毕,只等那鞭炮声响,锁呐齐鸣中新郎官骑着大马来迎娶了。
而会议室内,叶婉珍却还在开会。
由于青阳的特殊气候和丰富的物产,再加上它海纳百川的胸怀,人口越来越多,问题也越来越多,使得这个待嫁的女儿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只见她神色郑重地道:“今天请大家来,要商量几件大事。第一,农场那些灵性比较强的兽人员工们提出他们也要成亲,希望农场给予和常人一样的土地和福利。同时盼望青阳尽早出台人兽平等的律法,对那些岐视兽人者当施予一定的刑罚;第二,有百姓提出要男生子的灵药,希望农场将种子提供出来种植;第三,流沙河现在河水变得清澈,有人提出要改名为叫清水湾,青阳江等;第四,由于人口越来越多,青阳镇现在地皮很紧张,甚至连桥洞下都住满了人,有些人宁肯露宿街头都不愿回去,所以,我们青阳已经容纳不了太多的外来的百姓;第五,我们的户籍政策要进行重大的变动,从今日起立刻停止办理户籍登记,现在暂住在青阳的外来户要先考查三年之后,视纳税情况和诚信评估后再发放户籍,而且必须有我的印章和签字来认可;第六!第六!有人作恶,从黑市上高价购得黑血毒砂,泡水给常人喝下让其变化为兽人!第七!第七!有人从鹰头山上一车一车的挖土!将这些土拉到外地高价贩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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