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一个怼了一拳,谁也没落下,胡子都气歪了,道:“你们不说话是怕俺把你们当哑巴卖了吗?一个个耍嘴皮子一个顶十个,能不能挑个时间贫?从今天睁开俩眼珠子开始,说过一句有用的话吗?那白公子一个人在哪战斗,你俩啥忙帮不上,不脸红吗?俺都跟着你们害臊!”
挨怼了,一下全老实了。
这时,地上出现俩字:“过来。”
白泽和那人已经不打了,白大佬的拉拉队都到齐了之后,地上又一行字,“白公子看看这事该怎么处理?”
啥事?白半仙儿还懵着呢,只见站在对面几丈远的那人身后,磨磨蹭蹭的走出来个人。穿的破破烂烂的,衣服上打了好几层的补丁都刮出洞了,但是人很? 瘢獬蚊鳎馊送獗碓趺纯炊际嵌祝囱凵瘢馊嗽趺纯炊疾皇嵌住?br /> 二白要往这边过来,刚要迈步,一杆□□唰的拦到跟前,那男子道:“就在这说。”
白半仙儿懂了,二白这是被控制起来了。
“师父……”二白开口了,还是那个嗓音,但没了那股子傻憨气,二白突然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我打算跟着十四走……多谢您这么多年的照顾。”
白半仙儿:“跟着他走?”
“跟我走!不然,跟你走吗?”那一直很横的,说话了,“以后,我来照顾他,不劳您费心了!”
到这,要是再不明白情况,那就是脑子有事儿了!
白半仙儿自然懂了!但是这个人啊,他怎么跟他这么横呢?那眼神简直是挑衅!二白也是,才几天啊,就让拿下了!
“师父……”二白道:“您多体谅,十四性子直。”
听他这么一说,白半仙儿突然就伤感了,感觉养了三十来年的大肥猪,一朝 爱上 了别人家的大白菜,白菜拱到没拱到是不知道,猪肯定是不回来了!情绪上来了,胆子也大了,白半仙儿往前走几步,白泽跟在身后,白半仙儿瞅着一直很横的那个,脚上那双皮靴可真眼熟,靴子头和跟都嵌着金属的甲片,道:“二白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他开心愿意跟谁就跟谁。但是你之前打我那耳刮子是怎么回事?”
“师父……”二白道:“十四他不是故意的,都是误会,他以为你有恶意。”
白半仙儿一下哑巴了,得了,再说啥都是废话了,这俩人已经穿一条裤子了,他一张嘴干不过俩舌头。
白泽手里还掐着那个长着满嘴獠牙的小的,看看这看看那,无人认领,扔也不是,就这么拿着?一边纠结,一边凌乱……
该!让你手欠,见啥都抓!
和尚神秘兮兮的,趴在白半仙儿耳边,道:“你有没有感觉……他俩是……那种关系?”
白半仙儿看他,“哪种?”
“哎呀……”和尚拍下白半仙儿肩膀,还有点不好意思羞于启齿,道:“就那种。”
“都瞎嗡嗡啥?”老头子梗着脖子,瞪白半仙儿跟和尚,情绪激动,道:“该干啥干啥去!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啦?”
“……”和尚道:“咱们也没说他,他那么激动干啥?”
白半仙儿摇头,老头子这火发的莫名其妙。
☆、第十四章:勾魂(上)
看着二白跟在那个十四的屁后,要走的架势,白半仙儿忙喊住二白,那十四回头就是一记眼刀飞了过来,“有事说!”
白半仙儿深呼吸,告诉自己咱打不过人家,所以忍!忍字大法好!白半仙儿道:“那个……十四……你是这寨子里的人?”
十四:“不是!”
在十四的逼视下,白半仙儿硬着头皮往前凑了几步,道:“我觉得……你对我可能有点误会。”
十四,“哦?”
“……”白半仙儿,跟他说话,怎么这么不爽!“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二白之间有什么?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很清白的。”
十四道:“我知道!”说着和二白深深对视一眼,转过头,道:“以他的眼光……是不会看上你的!”
“……”白半仙儿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来,他想说啥来着?“得得得……别的不说,你那天晚上拿枪扎我,是想一枪毙命吧?”
十四“对啊!”
“……”白半仙儿:“为何?”
十四:“因为……动我的人,都得死!”
“……”白半仙儿,他竟无言以对!
十四抚着 □□上的红缨,瞥了白半仙儿一眼,道:“你是想问,既然我不是这古寨的人为何要涉足这里,目的是什么,也许可以结为同伴,共同寻找长生殿,对吧?”
“……”白半仙儿,我是这么想的吗?
十四瞥了眼远处的白泽,“我们已经说清楚了,你有疑问直接去问他!”
和尚拍了拍呆愣的白半仙儿,要笑不笑的,道:“我才一会没看着你,你就跑来贴冷屁股玩,挨狗屁 呲了吧!”贼笑道:“你是不是对我们有误会?我们可是清白的!再配上你当时脸红不知所措的模样,简直是间接勾引!就我看的那些书上,想上位的全是这么跟正房解释的!表面上冲天发誓证清白,其实私底下暗度陈仓可开心了。来,别走……谈谈强行套近乎失败的感想。”
白半仙儿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道:“你没看我现在尴尬的都想往地缝里钻了吗?我那是一时失常,我本来就想问问为啥带二白来这,碰见过君惜那小子没。”
来福道:“我信你,那一刻一定是被人用邪术操控了!”
“这人生前是一朝皇子,行事作风强横些,也是正常的。”白泽在跟老头子研究那具死尸,但是他们几个跟前的空地上,却凭空出现字迹,“闯这古寨,是为救出他大哥雁翎王!都到这边来!”
自己这伙人到齐之后,帅白开课了!
白泽蹲在那具死尸旁写到:“这人是山下某个村子的猎户!尸体附近的草没有倒伏,也没有拖拽的痕迹,而这尸体上方树冠刚好有断裂的枝杈,说明这尸体从上方掉下来的可能性极大,据我查看,这尸体出现多处骨折,但头并未炸裂,说明他掉下来的地方,不算太高。”
白泽思虑片刻,又写到:“你们看,这尸体露出来的皮肤上,长满豆粒大小的脓包,我猜测他是碰了什么中了招,毕竟这古寨有巫的存在,有些禁 忌的物品上涂有蛊毒之类的东西,就不奇怪了,所以不要乱碰这里的东西。”
他的手里依然抓着那只青绿的小鬼,白半仙儿一出现,那浑身皱巴巴一口獠牙的小鬼头突然猛烈挣动起来,张开双臂朝白半仙儿那里使劲儿,白半仙儿吓得赶忙后退。
白泽写到“谁来问问,问这小鬼要是他能听得懂话,就伸出一根手指。”
白泽这句话还没写利落,小鬼朝他竖起了中指。
白泽也没恼,写到“既然你和谁都不是一路,我念你凄苦,今日便放你一条生路,你可明白了?”
那小鬼盯着白泽,良久才点下头,白泽松手的一瞬,只见草尖浮动,小鬼的身影即刻消失不见。白泽看着小鬼消失的方向,白半仙儿战战兢兢的走过来,问道:“放跑了会不会是个祸害?”
白泽写到,“这小鬼……他可能是冲你来的!小心些!”
白半仙儿疑惑不解,道:“我并未接触过小孩子,冲我来……不能吧?”
白泽“因果轮转,谁能说得清?总之……他见你很激动。”
白半仙儿把之前二白带回来的那具尸体,诈尸后这小鬼突然出现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想了想,加了一句自己的理解,“那小鬼……算是救了我一命。”
白泽:“人一时一个心境,魂灵亦是如此,上一秒救你,下一秒保不齐要你命……”
白泽还想再写什么,白半仙儿按住了白泽的手,勾起唇角,道:“那你呢?”
白泽,用另一只手写到:“我保你……一世安好!”
白半仙儿想了想,“难不成是那句土掉渣的……上辈子是你欠我滴?”
白泽:“算是吧!”
白半仙儿见老头子他们都坐一边儿歇息呢,便问出了一直想问的一个事儿,“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求你长命百岁,一世安好,这绝对不是一般关系!
有一瞬间,白泽眼神有点慌乱,没错,他慌了!
白半仙儿秒懂,必有女干情,“是……爱侣?”
白泽摇头,“还没到……那地步……”
白半仙儿,“男男还是男女?”
白泽抬眸,白半仙儿正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白泽薄唇动了动,写到,“以前的事,你就那么想知道吗?这一世的恩恩怨怨,都让人心乱如麻,前世种种,难道不是负担吗?”
白碧城莞尔,“多知道点事,也无妨!正好都在休息,你讲给我听听。”
白泽眉头皱了一下,写到,“你欺我没嘴巴!”
“不不不……”白半仙儿连忙摆手,“你不一直用写的么。”
白泽看着他,一瞬不瞬的:“那手抽筋儿了也写不完。”白泽捏了下手里的小木棍儿,写到“你真的想知道?”
白半仙儿点点头,当然想!“你快写吧!”我已经准备好花生瓜子小马扎了!
白泽“不用那么麻烦,你躺下吧。”
白半仙儿:“为何要躺下?”
白泽,“你这个蹲着的姿势,腿会麻。”
白半仙儿明白了,还以为是要躺着做法!很听话的躺下,内心激动如澎湃的浪潮。
只觉得脸颊被手指尖一划而过,白半仙儿哆嗦了一下,白泽像一块儿冰,浑身都往外冒出寒气,那双蓝色的眼珠,像极了剔透的碧玺。
对上他的眼睛,白半仙儿惊恐的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刺激!白半仙儿在陷入昏迷时,最后脑海中响起了这样一句话:“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
头晕的要命,白半仙儿干呕了几下,睁开眼,四周青山绿水,低头一看,胸前两坨白花花的东西,胸……是女人的胸!!!!!白半仙儿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接下来他很快发现这个身体所做的动作不受他的控制。
哦对,这是过去发生的事,他这连附体都不算,他就是相当于台下看皮影戏的吃瓜群众。
女子倚在一块圆滑的鹅卵石旁身体大部分都浸在水里,摆弄着竹筐里的花,挑来挑去,最后拿出一支石榴花别在了耳后的头发上,低头朝水里照。鹅蛋脸稍微有点胖,描画着精致的小山眉,这脸蛋儿看着还算舒服,但容貌勉强中上。
白半仙儿心道,还以为前世是个美娇娘呢!怎么也得是秦 淮八艳那档次的!就这,都没有村头儿小寡妇好看!
突然女子心别的一跳,脚腕一疼,白半仙儿悲催的发现,女子疼他也跟着疼,女子直接将俩腿分开,抓着她脚腕的力道突然消失。片刻,距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冒出泡泡,半截身子从水里冒了出来,深蓝色的衣服,在烈日下看起来依旧鬼气森森,长发披散,盖住了脸,只见这人苍白的手一抓,手里多了一把草叶,信手一扬,女子倚靠着的鹅卵石上,用草叶子摆出了一行字:“不知羞耻。”
女子一下站了起来,水没过膝盖,该不该露的全都露出来了,她指着这人道:“谁?你说谁不知羞?”
那人咻的转过身,背对着她,草叶子刷的一变动,“你!你不知羞!”
“哈哈……”女子绕到他对面,道:“你知羞,你为何要偷看我洗澡?还鬼鬼祟祟的摸我?”说完一挺胸,胸前的两坨一颤,简直不堪入目。
那人被吓到了,一下捂住脸,指着女子的手指都在抖,嘴巴一张一张的,想发“你”字的音。
女子迈前一步,胸差点就要贴到那人身上,道:“你你……你什么你?色胚!”
那人被逼的连连后退,突然,女子踩着石头蹦了起来,翻手朝那人的天灵盖儿上拍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人跌坐在河水里,趁此间隙,女子逃上岸。捡起地上的木剑,扭身想和那人比划几下,却发现水面平静,先前倚靠的那块鹅卵石旁,空无一物。
女子看着不知何时划破的手掌,这水鬼,简直怨气滔天,肯定是想拉她做替身,好在,这鬼忌女色,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女子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这么一下……就制服了?是不是……有点……太容易了?”吹来一阵风,凉的打了个哆嗦,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是先穿上衣服吧。
“……”女子沿着河岸边儿来回找了两圈儿,回应她的只有从头顶飞过嘎嘎叫的乌鸦,而她的衣服,长了翅膀……飞走了……她要怎么回村子?就这样光着吗?还是整几片树叶把重要部位遮挡一下?阿爹说不能轻易用散魂咒,不然会糟报应的……天哪,这报应也来的太快了……
“……”突然,感觉头上飘来一片阴影,白半仙儿明显感觉到女子心跳加快,脖颈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了,她咽口唾沫僵硬的抬起头,入目的便是骇人的长发,整张脸都被漆黑的头发遮住,生怕他突然掀开头发,女子死死的闭住眼睛。
突然脸被一团凉滑的东西砸了一下,女子将眼皮掀开一道缝儿,发现脚尖是一坨衣物。
“穿上。”石头子摆出俩字。
女子一时有些呆愣,乖乖的穿好衣服,杏黄色碎花襦裙,只见小石子又摆出一行字:“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用散魂咒那么恶毒的东西对付我。”
女子捏了捏手里的木剑,她的手心已经出汗了,脸色发白,道:“这……这河边儿常有妇人和孩子,你怨气深重,谁知道会不会找替身?”
“人分好坏,作恶之人且还有改正从良的机会,鬼曾经也是人,凭什么一概而论?活该一竿子全部打死?”
“……”
“你不分善恶,且学艺不精,还不知羞耻,陌生男子跟前,你倒是坦诚相对,多去看看《女诫》,不然你被浸猪笼是早晚的事。”
“……”
起了一阵风,感觉眼睛被沙子迷了睁不开,等再睁开眼,那鬼魂已经消失不见,赶紧往家跑。如果鬼魂不做恶就当看不见,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让人家好生的待着,这是他们家的规矩,撩拨怨魂的事儿没敢跟家里的大人们告诉,直接跑回了屋子,连晚饭都没吃,内心十分不安。
熄了烛火,还一直睡不着,最后把挂在梳妆镜前的木剑取了下来,放在床边,一摸才愕然发现,木剑断了,剑尖儿没了!
“这小子……也太小气了吧!”她这么点道行,连诈尸都对付不了,她写的散魂咒……顶多让鬼魂头晕目眩,血压低几天。切,小气鬼!
等再睁开眼,眼前的影像已经换了。
☆、第十五章:勾魂(中)
明月皎洁,夜风习习,女子提着灯笼,在荒山野岭的郊外慌里慌张的走着,最后在一条河流前停下,从篮子里取出一只莲花灯。粉红色的花灯船,里头放了些蜜枣啊,糕点啊之类的,还放了个小巧的
酒囊,女子从袖子里摸出个小纸条,打开凑在灯笼下,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才放到了花灯里,压在了一块糖的下面,把船灯放下水,让它顺流而下。
看着花灯飘远,女子敲了敲发麻的膝盖,提起灯笼刚转身,就看到,一棵粗壮的树下,站着一个人。
一席简洁素朴的白衣,一张脸清癯秀润,气质温雅如玉。这人抱着肩,眼睛看着鞋尖儿出神,但似乎注意到了有人看他,轻轻摆了下手。
树叶簌簌而落,摆出一行字,“我说过,你我无冤无仇,既然如此,我便不会伤你性命。”
女子了然,此人正是前几日的那个水鬼,这玉面小郎君儿生的是当真俊朗。女子提着灯笼走上前,捡起地上用来交流的一片树叶,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抬眸盯着那男鬼看,笑嘻嘻道:“怎么办?我想
……睡你。”
男子明显愣了一下,终于不再看自己的脚尖儿,神色严肃,看了女子一眼,地上的树叶簌簌变换,又有新的字摆出:“胡闹!还请姑娘自重。”
女子笑眯眯的又往前迈出几步,踮起脚儿,在男鬼的领口嗅了嗅,勾起嘴角,坏笑道:“我全身都被你看光了,你不光看,还摸我,现在怎么成我不自重了呢?”
男子有些窘迫的僵直身体,紧紧的靠在树上,“女子的经血,易吸引邪祟,我……我只是想吓吓你,让你赶快离开这,我……我对你没邪念。”
女子一只胳膊撑在树上,左腿向前迈出一大步,哈哈大笑,道:“那我对你有邪念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