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局完本[古耽]—— by:日照江南岸

作者:日照江南岸  录入:03-05

作者有话要说: 住客栈什么的……多无趣,下山嘛,就是要住青楼口牙(误!
☆、嫣红
苏魏二人进了房间,魏溪便道:“师兄,这种地方,你以前来过?”
苏晋之替他放下身上包袱,随口答道:“来过。怎么?”
“没什么。”
“把上衣脱了,我看看伤。”
魏溪低头,将肩上衣裳扯下一截,只见纱布上又有洇开的血色,但并不严重。
苏晋之蹙眉:“伤口有牵动,但应该不严重。这下一定不能再动了,再这么下去,非溃烂不可。”
“嗯。”
苏晋之见他一反常态,脸色闷闷的,遂问:“你有话说?”
魏溪摇头。
于是苏晋之走去打开包袱,将其中纱布药物一一取出,又坐回到他身前,为他再次拆换绷带。
魏溪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清淡的面孔,乌黑的瞳色,虽然看上去清心寡欲,但那俊逸的眉目,清晰的棱角,怎么看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他想着,就忍不住动嘴:“师兄,你有没有……”
“没有。”苏晋之不等他问完,截口便答。
魏溪闭嘴,眼睛一眨一眨,仿佛在问你怎么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
“你不就是想问我叫没叫过姑娘?”苏晋之十分确定地回答,“没有。”
魏溪莫名舒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介意,只是见到方才师兄与他鸨母对答,觉得他口气熟练,就像是习惯了这种地方,这种气氛似的。
虽然这十年来他深居简出,简直好比老僧坐禅,但十年之前的师兄,怎么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要真的像那些说书人常说的,逛个青楼喝个花酒,有个什么艳遇,再认识个什么相好,好像也不算是什么奇闻。
“以前到青楼,只是为了喝酒,去了三天,喝了三天。除此之外,不做别的,此后也再没有去过。”
“喝酒?”
苏晋之点点头:“杏花酒。”
“原来师兄你也这样贪杯,怪不得,在老陆头家一口就能尝出来。”
“杏花酒远销寰宇,当年不少商团争相求购运往海外,一日在登州装船时,有个码头工人不小心砸了一坛,飘香十里。那时我正在岸上,闻见了酒香,便四处打听,哪里能喝上一口,后来听见城中琼仙楼有,当夜便赶过去了。”
魏溪一脸向往:“可惜在老陆头家,我没能喝上,听师兄这么说,真想尝上一口。”
苏晋之浅浅一笑:“老陆头那酒虽也是杏花酒,却不是最上乘的陈酿,与顶级的金枝杏花差得远了,错过也没什么可惜。”
他给魏溪包扎妥当,又盯着那层层纱布道:“你的身体从前就受过重创,不宜饮酒,除了我酿的药酒,其他最好别喝。”
“哦。”魏溪听了有些失望,但还是习惯地乖乖点头。
这边刚刚收拾妥当,屋外已传来敲门声。栖芳阁虽是青楼,小厮做事倒算麻利,两人进店才过不久,一桌饭菜已经备好了。
一个小丫头用肩膀推开门进来,个头小小的,手上却拖了一大只木盘。木盘上三四样炒菜,一瓦罐浓汤,还有两碗米饭,都飘着热气。魏溪一闻,整张脸都亮了。
他见那丫头端得吃力,便主动上前帮忙,伸出双手去接托盘:“我来我来。”
丫头约莫是没见过这样好说话的客人,抬头怯怯地望了他一眼,本要推拒,再一看魏溪脸上阳光四射的笑容,就失神撒了手。
“哎我说,你别突然放手啊!”
魏溪的手还没碰到木盘,就见那大盘子蓦地一沉。好在他反应敏捷,弯腰一拖,便单手将木盘稳稳地举起。
“对不起客官!对不起客官!”丫头一阵惊慌。
“别怕,有我呢。”魏溪嘻嘻一笑,“瞧,这饭菜多香,洒了岂不可惜。”
他不与人打架时,脸上常年带笑,见着什么都是可亲可爱的,笑容自然也讨喜。只见那小姑娘脸色一红,嗫喏地说了句什么,便转头跑走了。
魏溪也不在意,坐下招呼师兄吃饭。两人动了几筷,都是大感满意,果然色香味俱全。
饭才吃了一半,那小丫头却去而复返,在虚掩的房门上敲了敲,垂着脑袋,却不进来。
苏晋之回头瞧了一眼,见状便即了然,碰了碰魏溪:“叫你去呢。”
魏溪抬头一看,见那小丫头低头绞着手指,便走过去,笑笑道:“又是你呀?”
那小丫头约莫不过十二三岁模样,两个小髻梳在耳畔,一张脸红扑扑的粉嫩可爱。她似是鼓足了勇气过来的,见到魏溪出来,脸色更加涨红,猛地抽出手来往魏溪手中一塞,说了声“给你”,转头便又登登登地跑了。
魏溪莫名其妙,摊开手掌,发现掌中一只小纸盒,纸盒颜色喜庆,上印一个金色“萧”字。
他拿着盒子坐回去,亮给师兄看:“这是什么?”
苏晋之望了一眼,便道:“打开看看。”
盒子里是一颗粉色的小球,圆滚滚,粉嫩嫩的,就像那小丫头的脸颊一样,红扑扑的甚是讨喜。
“这是什么药丸?”
苏晋之接过,端起盒子在面前一掠,便闻出端倪。
魏溪看他但笑不语,愈发疑惑,就差摇着师兄手臂求他了,心里好奇得不行:“是什么呀,师兄你别光顾着笑,告诉我嘛。”
“不是药丸。”苏晋之嘴角浅浅一抿,“是糖丸。”
“糖?她给我糖做什么?”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看来这是富贵人家赏赐的东西,上面还印着家姓,那丫头估计是珍藏了好久也舍不得吃。现在却塞给了你,你说是为什么?”
魏溪挠挠头,那丫头,他可并不认识啊。
难道、难道……就为了刚才他帮她那么一把,所以,把自己舍不得吃的糖送来谢他?
他恍然大悟,在大腿上一拍:“我只是一时顺手,哪要什么谢礼!这糖这么矜贵,我这就去还给她!”
“等等。”
魏溪回头:“怎么了?”
“人家送你的东西,你要是还了回去,非但是不领情,还会叫人伤心的。”
魏溪捧着小盒子,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苏晋之又道:“这糖有四季花香,芬芳怡人,而色泽清润,晶莹剔透,显然是融了花蜜晨露,再加冰糖提炼而成。此物所费工序繁杂,若是服下,能宁神健脾,对人大有好处。既然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你收下就是了。”
魏溪犹豫了一下,终于把糖盒子放回桌上,默默地坐回去扒饭。
吃着饭,苏晋之却叹了一声。
魏溪抬眼看他,只见苏晋之望了望天花板,悠悠道:“咱们阿溪,是真的长大了。”
“师兄,你说什么啊?”
“哎,男大不中留。”
魏溪脸色一窘。他不是块木头,刚才那小丫头看自己是什么眼神,当然不会毫无所觉,当下,将那小糖盒朝前一推,推到苏晋之碗边:“这个给你,我不要。”
“明明是别人送你的信物……”
苏晋之顿了顿,似乎在“信物”二字上特意加重。
魏溪忙道:“什么信物不信物,我只知道我一辈子跟师兄不分开,我的就是师兄的,这个你拿去!”
苏晋之笑了笑,方才逗他这一逗,果然轻易上钩。他也不是真稀罕那什么糖丸,只是见到那小丫头向师弟示好,没来由地就有些促狭的心思,非要逗他一下,才觉畅快。
此刻魏溪把东西推开,苏晋之当然不会收。
两人在桌上推来推去,相持不下,最后魏溪一张脸通红,竟是有些被惹恼了:“不吃不吃,除了师兄给的,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吃。就是太上老君的仙丹也没用,不要就是不要!”
苏晋之无奈,也不知他为何如此大反应,摇了摇头,笑容却是显出十分满意:“那师兄替你收起来。”
二人刚用过午饭,日正当空,正是恹恹欲睡之际。大白天的,栖芳阁里头也没什么生意,窗外忽然响起吵嚷之声,此刻听来,分外诡异。
苏晋之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角。
魏溪紧张起来:“是那群假和尚?”
苏晋之摇了摇头:“他们见我们进门,就调头走了。”
魏溪大奇:“女人真厉害!”
“什么?”苏晋之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师兄你说和尚最怕女人了啊,看来这话果然不假。女人是老虎,老虎会咬人!”
那本是随口敷衍的一句混话,没想到被魏溪当了真。这下苏晋之也没工夫细说,只得一笑带过:“是吧。你看,来的是什么人。”
魏溪附首过来。
楼下七八个大汉,服色很是眼熟,虽然样貌未曾见过,但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俨然似曾相识……
“识相的,就把你们嫣红姑娘交出来!今天不跟爷爷我回去,明天就不是八抬大轿来请,而是换条麻绳来绑了!”
大汉叉开双腿站在院中,对着大门点点骂骂。他一张须髭浓密的脸满是横肉,看起来就凶神恶煞,可是瞧他身上服饰织法殊为精细,像是出自大户之家,看纹样,正是前两天见过的谢家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栖芳阁副本开启……
☆、出手
如此大叫大喊,栖芳阁里的姑娘都吓得抖如筛糠。
唯有鸨母李青娘性格彪悍,跳出去与其对骂:“吵什么吵!嫣红早就赎了身,你们谁敢绑,就是强抢民女!我看哪个没王法的王八羔子敢在这县城里动手,来人,给我速速去报了县太爷,捉了这伙子强盗!”
苏晋之合上窗户,楼下叫骂声仍能听到。他与魏溪对视一眼,便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没见过。”魏溪道。
“并非为我们而来。”苏晋之道。
此时小院中打手、龟公、杂役等前仆后继,乌压压挤了一堆。大家人多声势大,互相壮胆,都是骂骂咧咧,看起来片刻就要动手。
“这……怕是要吃亏吧。”魏溪眼中虽然不见,心头却着实放不下。
“不忙,还有帮手。”苏晋之说着,指了指屋顶。
“上头?”
魏溪侧耳一听,果然屋瓦之上有轻微踩踏声响。他有内功,听觉应当比苏晋之更为敏锐,然而初入江湖,不曾提起警觉,所以直到师兄指出,才发现房顶之上早就藏有埋伏。
“这些人一直就在上面的么?哦,我知道啦,师兄你说和尚不会进来,也是因为这群人吧?那假和尚还以为咱们埋伏了帮手,所以不敢贸贸然跟来。看来这些人功夫很好,能护住这地方。”
苏晋之侧耳细听,微微一哂:“只怕功夫不见得多好。”
“怎么说?”
“脚步虚滞,下盘不稳,根基不实……”
魏溪怪怪地看他。
苏晋之立刻停下。
“师兄,其实我早就想问,你教我练剑,总说剑法是剑谱上看来,自己只会摆个样子,背个心法。可这些人武功好坏,你是怎么听出来的?”
苏晋之神色一滞,似是还没准备好怎么回答。
关于剑法,他确实没有说谎。因为当年他学这套入门剑招,也是自己对着剑谱一招一式摸索而来,没有任何人□□。说是看剑谱而记住剑法,并不算什么谎话。
他说话一向极有技巧,遇上难以回答的问题,既不说百分百的真话,也不会随口乱说谎话,而是在讲述时有所取舍,让对方自行领会。至于领会成什么样子,那就只能说是各人理解,而非他有意欺瞒。如此,魏溪便真以为他从来都是手无缚鸡之力,行医为生,不曾涉足江湖,而他展现的诸般见识,都是凭着出众才智,才无师自通。
苏晋之迟疑,既然两人已经远离深山,是否有些事,该逐一向对方透露,免得这孩子胡思乱想,到时候误入歧途。
正在他张口踟蹰之际,楼下乒乒乓乓,终于开打。
魏溪浑身一震,像是整个人都被惊醒过来,看见打架,又有了跃跃欲试的劲头。
屋顶上的几位老兄仍旧趴着。苏晋之见他们并不打算出手,而楼下的杂役小厮已经开始呜哇乱叫,看这阵仗,就算不闹出人命,恐怕也要多几个重伤。
他蹙一蹙眉,便吩咐道:“去叫几个人来。”
魏溪应了,一阵烟似的出去,再进来,却带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回来。
苏晋之一愣,但转念一想,这楼里但凡有力气的都下去打架了,剩下的可不就只有娇滴滴的姑娘。他让魏溪带人,可没说要他只带男人。
于是苏晋之问:“请问姑娘们可知哪里有黄豆、香油?”
这些妓|女本来见到外头有人闹事,都是缩成一团,现下被带到苏晋之面前,却像将这事都浑然忘了,一双双眼睛紧盯着眼前的白衣公子,上上下下狠狠地看了个饱。
魏溪抱着剑,在旁边清了清嗓子。
一个妓|女回过神来,这才答道:“黄豆和香油?后厨肯定有。”
“烦请姑娘带路。”苏晋之从包裹中翻出个瓷瓶,握在手中,冲面前的女子们轻轻一笑。
这一笑就足够人神魂颠倒了,别说拿个区区黄豆香油,便是叫这些女子搬出床下的全副身家,恐怕她们都肯。
这一群五六个女子,先后又跟上来几个,众人叽叽喳喳,听了苏晋之的吩咐行事。
最后十来个女子每人各提两袋黄豆,齐齐站在二楼窗边。当中嗓门最大的当先一声叫唤:“放暗器喽!”
其余众女也跟着喊:“放暗器喽!”
这情景便如夜里最热闹的时候,众女一起鼓动戏乐班子奏乐,煽动冤大头送缠头一般,一声叠着一声,好不热闹。只是这回说词变了,姑娘们觉着新鲜,叫了一声又一声,亦是如唱戏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谢家庄人听到有暗器,都是大惊,扭打中有人觑空向上望,又哪里望得到什么暗器的踪影。
还是李青娘有见识,抬头瞧看见了站在众女身后的苏魏二人,知道有高人支招,忙喝道:“退开!”
苏晋之见己方人已散开,便发令:“放!”
千颗万颗黄豆如同倾盆大雨,哗然泻下。众女开袋倒豆子,皆是觉得新奇好玩,如嬉戏一般,全然忘了院中正是水火之势。她们个个广袖轻纱,动作也真娇媚,一举一动间如天女散花,好不美观。
可院中人此时哪里有欣赏美人的心情。李青娘见喊了半天倒下的竟是豆子,不禁大失所望。她正待命人再度扑上,就见谢家庄人个个形容古怪,又是抓脸又是挠腮,似是被虫蚁啮咬,面容扭曲,连手中武器都恨不得抛掉。
原来那豆子都是先浸过香油,后又裹上了药粉。这千颗万颗洒落下来,密如暴雨,势若迅雷,委实叫人难以趋避。
先前在楼头喊话的妓|女这时又站了出来,冲院中喊道:“这百蛛粉本没多大害处,只会让人麻痒,但要是在肌肤上久留,就会渗入骨血,叫人四肢酸软,堪比垂暮老人。你们要不想落下病根,就速速去找水洗了,免得拖久了,日后变成个废人,到时候,别怪姑奶奶没有早说。”
她这前半段明显是学舌,后半截自己添油加醋,一番话用那尖细咋呼的嗓门叫出来,也是别有一股威风。
谢家庄人个个麻痒难当,脸上一片扭曲狰狞,听了这女子喊话,就是不信也得信了。他们显然没料到会栽在一班妓子手里,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骂骂咧咧退走。有几个跑得焦急,临走还被地下的黄豆滑了两跤,身上又多沾了不少药粉,引来楼上众女一阵耻笑。
李青娘见他们走得干净,这才叫人把大门栓严,又吩咐杂役将地上黄豆清扫干净,回到阁中。
她刚才指挥迎敌还是一派豪气干云,现在人走了,却是整个儿萎顿下来,捂着胸口坐在堂中,灌下大半壶凉茶,还兀自喘着粗气。
苏晋之与魏溪已走下楼来。
“自作主张,还请见谅。”苏晋之向她一揖。
“见什么谅,要不是二位公子出手,这地方怕也要被他们拆了。”李青娘忙站起来,向她还了一福,“该我向您多谢才是。”
“不用客气,我师兄最是仗义,从前看病救了不知多少人,经常送药还不收钱,这些小事,不足挂齿啦。”魏溪回头,看了自家师兄一眼。
他知道对方口冷心热,常常是嘴上嘱咐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但当真路见不平,又绝不会袖手旁观。他只是看起来冷冰冰的事不关己,实际观察入微,事事入眼,且事事上心。
推书 20234-03-05 :[直播]攻略黑化男》: 攻略黑化男神[直播]作者:沈青文案在上,苏碧穿越无数世界,正大光明地污撩男神,收割小鲜肉却没想到,她攻略过的男神全部黑化了!!!撩过的霸道总裁对她深度上瘾污过的邪魅魔尊对她紧追不舍渣过的冷峻将军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勾搭过的病娇影帝想彻底将她占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