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局完本[古耽]—— by:日照江南岸

作者:日照江南岸  录入:03-05

苏晋之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李青娘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来,塞到魏溪手上:“这房钱是断断不能要了,二位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同我说,但凡能做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脱。”
“客气了,同在屋檐下,自当苦难与共。这点小忙,算不了什么。”苏晋之以眼神示意,命魏溪把钱又递了回去。
魏溪又道:“不知道这儿和谢家庄究竟有什么仇怨,明明这里不是南林地界,他们怎么还这么嚣张?”
李青娘向来快人快语,听他们问到此事,却是垂下头摇了摇,开始唉声叹气。
“此事因我而起,与栖芳阁无关,更与妈妈和一众好姐妹不相干。这些人若还要来捣乱,只消我抬脚跨出这门槛,便可保大家太平无事了。”
说话的是个女子,从楼上款款下来,一身荆钗素裙,却是摇曳生姿。
她敛眉3 垂目,说话的声音也是低低的,手上一串念珠,说一个字便拨过一粒,像是勘破红尘不再留恋,与这青楼的氛围格格不入。
苏魏二人移目看她,瞧对方的神情姿态,都料到这位必是那谢家庄人口中的嫣红姑娘了。
“嫣红。”李青娘走过去,“你我姐妹一场,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当日你回来,姐姐说过什么,这栖芳阁就是你的家,你不想走,就没有人能将你带走。就是拼了我这条命,也不叫那些臭男人欺负你!”
她这一席话说得真挚,厅中一众女流都听得明白。
同是风尘中人,都明白命比纸薄,大家同病相怜,不互相扶持,又能靠谁呢。
李青娘这才转头,朝苏魏二人解释:“嫣红是赎了身的姑娘,已非我风月场中人,现如今只是暂住此地。谢家庄人无理取闹,欺人太甚,要不是今日情急,我一定是要报官的!”
赎身女子通常是嫁人,不然便是脱籍从良,仍旧住在青楼之中的,着实少见。
这点魏溪不懂,苏晋之却是明白,于是他打量嫣红的神色,便有了那么一丝疑问。
那嫣红装扮清淡,一身灵秀聪慧却遮掩不住,她抬眼瞧见了苏晋之的神色,主动说道:“我本是要从良嫁人的,不想临进门却遭夫家反悔。嫣红自小孤苦,没有落脚处,这才不得已转回头来。庆幸姐姐念着往日情分,好心将我收留,不料谢家庄几次三番上门生事,搅得鸡犬不宁,今天还闹出这么一桩大麻烦,叨扰了两位。”
“是哪个臭男人,言而无信,真该去喂狗。”魏溪骂道。
苏晋之微微侧头,示意他管住嘴巴,说话不要太臭。
嫣红提起旧事,似是十分伤痛,但痛后又显麻木,顿了一顿,回道:“是……萧亭柳。”
“咦?”魏溪大吃一惊。
关于这大名鼎鼎的萧堡主,他们今早还听过他的名字。照那义贼沙平楚所说,这人是个仗义疏财,乐善好施的大善人,恨不得看见全天下的可怜人都要来主动关照,无私照料,怎的这下到了嫣红的口中,却成了背信弃义的负心汉了呢?
“果然。”苏晋之点点头,看上去并不意外。
附近姓萧的大户不多,先前那小丫头送来的糖盒上印了个“萧”字,想来就是萧亭柳来帮衬时随意发给下人的赏赐。
只不过,这萧家当真豪气,随随便便打发个丫鬟的小东西都这么矜贵,区区一颗糖,包装上还不忘印上自家的姓氏,生怕别人忘了这东西是谁赏的,不记得他的恩惠。
魏溪问道:“那萧堡主究竟是什么样人?”
嫣红神情一顿,但见面前青年眼神清澈,并不像别人那样猥琐好事,便知他这一问没有旁的异心。只见她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茶,恭恭敬敬地奉到二人面前,道:“两位恩公若是想知道,便由嫣红从头说起。”

☆、练功
嫣红声音酥软,语调婉转,说起与萧亭柳如何在街头相识,又如何在栖芳阁重遇、相知,期间百般甜蜜,千种柔情,恍如昨日。
她说着说着,神色也像变了,原先冷淡自持的面孔渐有红晕上飞。而当说到两人交换信物定情、约定嫁娶之时,忽然顿住。
她停了良久,目光在眼前火红团锦的桌布上停留片刻,说道:“他本已准备好要娶我过门,可是半年多前萧老堡主突然过世,他仓促接手堡主一职,一肩挑起偌大家业,自此再也不复自由之身。我将平生积蓄拿来为自己赎身,脱了妓籍,去萧家堡找他,却换来他一句‘今生缘尽’的回话。原来他顶不住族中压力,已与方家小姐定了亲。那时我便知道,这辈子想与他在一起,是不可能了。”
魏溪听得入神,脸上表情随着嫣红话语一时一变,至此不禁长叹一声。
他虽不懂情爱为何物,听着旁人诉说,也像是跟着一起经历了数重悲喜,一时随之甜蜜微笑,一时随之低落神伤。直到苏晋之在他头顶摸了摸,才回过神来,从别人的故事之中抽离。
末了,嫣红慨叹道:“我也不怪他,他当日许诺,未必是假,后来反悔,也是句句真话。说到底,是我一个风尘女子不自量力,没有看清自己的身份,妄想高攀那些高攀不上的东西。会这样重重摔个跟头,也是自己活该。”
魏溪想安慰她些什么,然而他自己历练尚浅,别说感□□,就是世事也未经历过多少,又如何说得出什么,在肚子里搜刮了半天,也只是讷讷道:“姑娘你很好,是那个负心汉太坏,你别,别太难过了。”
嫣红揭了揭眼角:“我不难过,我只是觉得连累了好姐妹,心中愧疚。谢家庄近来为了莫须有的宝物纷争,处处与萧家堡为敌。他们以为捉住了我便能摆布萧堡主,呵,这些人可是想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我与他早已没有瓜葛,我是生是死,也与他毫无干系,他们就是把我五花大绑抓走,又能动摇得了他什么。”
她这显然是伤心到极处的气话,周围人固然替她唏嘘,也没有安慰的立场。
魏溪一拍桌子,道:“嫣红姑娘,大家都一样是天生天养,既来到这世上,也是老天爷给的机缘。你这么善解人意,处处替别人着想,可也千万不要轻视了自己!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把这么多事情都一肩担了?放心,就算那萧堡主薄情寡义,还有我呢!只要我在,剑在,一定叫那群歹人动不了你!”
他说得言辞铿锵,很是有力。嫣红先是怔了一怔,而后拭着眼角,颔首道:“多谢……多谢少侠。”
旁边的姑娘们见这小哥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倒很有男子汉的气势,当下将他当做了英雄,为他拍起掌来。她们叽叽喳喳将他围在中间,又是端茶,又是扇风,一时将他奉为上宾,好不殷勤。
魏溪从来没接触过这么多姑娘,也不知该如何拒绝,伸手一推,就觉得碰到一片软绵绵的肌肤,而嗅入鼻中,又是叫人头晕眼花的浓香。混乱之中,他只觉得无数张浓妆艳抹的脸朝自己挤过来,眼睛稍稍一抬,便能瞧见一片片白花花的胸脯。
他未经人事,怎能经得起如此引诱,在一声比一声娇媚的呼喊之中,已经七荤八素,几乎晕厥过去。
迷茫中,一只手抓住了他。那手掌感觉微凉,十分熟悉。魏溪连忙一把反握住,跟着那露出的缝隙,一下冲出了包围。
“姑娘姑娘,我先上楼歇歇,等那群歹人再来,再帮你们打架!”
说罢,魏溪逃也似的,跟着苏晋之一起溜回了房间。
回到房中,他才发觉苏晋之神色有异,心中一慌,立时忐忑起来:“师兄,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苏晋之拍了拍身边的凳子,把脸一板:“说说,你有几成把握可以护他们周全?”
魏溪怔了一怔,在心中掰着手指,先是想到如法炮制先前退敌的法子,大约有八成,后一转念,想到药粉方才已经用完,那就只有六成,再一想,自己这肩头还带着伤,那胜算便只余下不到五成了。
可是不到五成的胜算,他又如何说得出口?这便愣愣看着苏晋之,成了个哑巴。
“连一半的把握都没有,你倒恁大的口气,敢跟人打包票,说什么人在剑在,包在你身上?”
苏晋之说话时,看见魏溪脸颊上的一抹艳红,也不知是哪个姑娘趁乱蹭在了这小子脸上。他有些嫌恶地侧过脸,蹙紧了眉头,神情也变得更加难看。
这下魏溪当真以为自己闯了大祸,心急起来:“可是那嫣红这样可怜,难道师兄就忍心撒手不管?”
苏晋之冷哼了一声:“对别人的事情这样关心,自己的事却屡教不听。”
“自己?”
魏溪这才想起来自己肩头有伤,知道师兄这么严厉,也是因为担心自己,便委屈道:“我的命固然是命,她们的,也是命啊……”
“别人的命,总比自己的矜贵些是吧?”
只听师兄的口气越来越酸,魏溪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阵莫名其妙。
就见苏晋之眉头一拧,拎过床头铜镜,放在他面前:“先把这花脸擦了。”
魏溪凑在镜前一看,这才发现脸上一片五彩斑斓。刚才也不知有多少姑娘往他脸上贴来,左颊上面竟然还有个鲜红的唇印。他一面擦一面在心中犯嘀咕,青楼里的姑娘,当真热情……
这胭脂水粉实在浓厚,魏溪把脸搓红也未能擦净。最后还是苏晋之去旁边水盆浸湿了一块巾帕,覆到他面上,这才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擦掉。
魏溪见有师兄代劳,索性手也不动了,乖乖仰着脸,双手放在膝盖上,一面享受,一面得寸进尺地道:“我没有胜算,但师兄一定是有的,是不是?”
“你就是知道天塌了都有我顶着,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苏晋之板脸,表情一如从前,每回魏溪闯祸,而他在药庐,举起木板要打他屁股时的样子。
然而十年来,那板子没真落下过一次 。
魏溪见他要怒,便立即祭出杀手锏,双臂箍住对方脖颈,如小动物般在他怀中挨挨蹭蹭,像是恨不得变成个球,滚到他怀里去。
他打小起就是这么个习惯,每逢犯事闯祸,便企图撒娇耍赖,蒙混过关。这一招虽然简单,却屡试不爽。苏晋之纵然再有本事,都对此无计可施。
只见他无奈地笑了笑,阴沉的脸色终于冰融雪消,将魏溪的手拉下来,摆放规矩,才道:“逞英雄需靠真本事,光会撒娇耍赖,管什么用。”
魏溪嘿嘿一笑:“对你有用。”
苏晋之一怔,随即嗔怪:“滑头。”
魏溪见对方已经消气,便说:“先前对付那弓箭阵的时候,师兄教我用的全是没见过的剑招,虽然第一次使,却是威力无穷。只要你把这套招式再多教我两次,一定能把那群家丁打得满地找牙,还怕他们做什么!”
苏晋之想起来,先前在对付假和尚时,魏溪已将剑招使得有模有样,便问:“那套剑法,你记得几成?”
“八成。”
他答得自信,苏晋之晓得不假。
这剑招繁复,魏溪只在师兄带领下耍过一次,便能记得八成,实在是世间难得的奇才。但苏晋之早就知道魏溪天分,故此并不吃惊,又问:“现在还有没有力气?”
“多得很。”
苏晋之向左右一看,摘下一支挑床帐的竹竿,递到魏溪手里,“以此代剑,再舞一遍。别太用力,免得挣开伤口。”
魏溪点头,接过竹竿在手里掂了掂,在屋中踏起步子。
青年身躯挺拔,手脚修长,他舒臂曲腕,动作灵活,把一套剑招舞得好似柳条迎风,轻舟拍浪。虽然空间有限,不得全力施展,但他因地而动,且走且停,每个动作都有说不出的韵味。
这身姿带着午后窗外洒入的万点金光,清爽得如一阵晨风,叫人看了眼前一亮,精神亦为之一震。
一套剑招舞毕,苏晋之给他倒了杯茶,微微笑道:“还算不错。”
魏溪知道他从不会将话说满,只因见到那笑容,便知道他心中是满意的。
于是道:“是师兄教得好。”
“可惜这只是半套,要是学会全套剑招,威力倍增。”
“半套?”
“不错,我所教你的,就只是半套剑法。”苏晋之点头,“从前你所练不过是些剑道基本,算不得什么武功绝学。只有这半套剑法,是外间难寻的精妙剑术,而我现在要教你的,就是剩下的半套。”
魏溪惊讶:“原来我学了十年,只是学了些小打小闹的把式?”
“剑术根源,本就万变不离其宗,要是没有足够根基,怎能一蹴而就?”苏晋之蹙眉,“许多练剑之人误入歧途,就是自恃聪明,不肯打好根基。你天资卓越,只要有足够基础,还怕什么高深的剑招掌握不了?”
魏溪听他说了一通,只抓住个关键词:“哦,师兄你夸我天资高?好像从没听你说过。”
苏晋之脸色一怔,他一时不留神把心中想法脱口而出,这时要收回,却是来不及了。
于是他板了板脸,正色道:“天分再高,也须勤练不辍,别以为有了三分灵气,就可以趁机偷懒。”
魏溪嘻嘻一笑:“我知道我知道,只是师兄你难得夸我,我听着高兴嘛。”
苏晋之见他笑得殷勤,自己也有些隐忍不住。他微微侧头,掩饰住自己表情,又转回头,正色训他:“知道了,就乖乖地听。”
“是!”
苏晋之娓娓道来:“我先前所教的半套,是一三五七这等间隔招式,剩下没教的,都是嵌在其中的过度剑式。虽然少了这些招式剑法的威力会大减,但整套剑法意境不失。刚才看你舞剑,招与招之间尚有些滞涩,因为你感觉到这些剑招缺少连贯,就在习剑时自创了些招式填充其中。现在我要教你的招式与这些散招作用相同,但更要高明许多,精妙许多。你只要练上几次,很容易便可以融会贯通。”
魏溪点点头,恍然大悟:“难怪我打那些假和尚时觉得有些地方别扭,原来如此!可是即便这样,他们还是打不过我,要是我学了完整的剑法,是不是就威力无穷了,这剑法这么妙,你怎么不早些教我?”
苏晋之摇摇头:“不教你,正是怕你急公好义,又自以为天下无敌。要知道,江湖之上能人辈出,永远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要是你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横扫天下,那总有一天会栽个大跟头,摔到你万念俱灰,想爬也爬不起来。”
“那怎么会?都那么厉害了,爬总是还能爬起来的吧……”魏溪挠挠头,觉得师兄有些危言耸听。
苏晋之不理他,径自说道:“所以学剑法之前,你先答应我,以后不可随意与人动武,凡事以忍为先,不准强出头,不准不顾自己安危就向人贸然许诺,不准……”
“好啦好啦,只要师兄你在我身边,我就是想坏规矩不也坏不了嘛。你就别唠叨了,快说正事吧。”
苏晋之摇摇头,终于没有再继续说教,而是站了起来,负手立到窗边:“那你听仔细了。”

☆、练功
他将剑法口诀一一背来,又亲自指点魏溪动作,为他纠正姿势。
这一套剑法果然精妙凝练,比之魏溪自创的剑招要高明不知多少倍。他这时学来,如同解开心头困惑,顿时有豁然开朗、醍醐灌顶之感,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知道剑法,现下学得,高兴得手脚发痒,跃跃欲试。
栖芳阁的房间本就极为宽敞,魏溪迫不及待,当下就地演练。他将一杆细细竹棒挥得飒飒有声,时如雷霆,又如春雨,舞到兴处,脸上不禁露出欣然微笑。
这是好武之人才会有的感悟,苏晋之早知道他会如此。他这师弟好像是天生的武痴,一旦知道剑诀,便恨不得日夜练习,废寝忘食。他在旁边看着,也只能稍加提醒,偶尔为他指点目标,让他追打。而房中诸般摆设都成了魏溪游戏的对象,指东打西,叮叮当当,好不热闹。
如此捱到夕落,房中没有点灯,看东西已有些困难。魏溪再击打目标也失了先前的准头,竹竿一拨一扫间,险些将个精致的胭脂红釉梅瓶扫落。
苏晋之急急抢去,终是晚了一步,两人为接那瓶子,身子都倾斜了重心。最后一人苏晋之一手摸在瓶胆上,而魏溪摸在他手上,两人同时回望,四目相交,齐齐摔了下去。
瓶子没事,倒是魏溪哎哟了一声。
苏晋之忙道:“摔疼了?”
魏溪呲牙一笑,拍拍衣服起来:“不疼。我就说,有师兄你在,闯不了祸。”
推书 20234-03-05 :[直播]攻略黑化男》: 攻略黑化男神[直播]作者:沈青文案在上,苏碧穿越无数世界,正大光明地污撩男神,收割小鲜肉却没想到,她攻略过的男神全部黑化了!!!撩过的霸道总裁对她深度上瘾污过的邪魅魔尊对她紧追不舍渣过的冷峻将军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勾搭过的病娇影帝想彻底将她占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