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双秀]道真前传之东篱南山完本[bl同人]—— BY:如是清狂

作者:如是清狂  录入:12-03

前力既尽,新力未生,避无可避,已是不能。
慕峥嵘眸光骤寒,掌势一变,屈两指如勾爪,当面而划,劲狠,力沉,神色比指劲更冷。
原无乡暗纳一口劲,忽地下腰,冠戴及地,犹如风过莲叶低,避开一爪之力,挺腰再起,一个扫腿,逼退慕峥嵘攻势。
两人皆是一顿,各撤半步。
七招已过。
慕峥嵘蓄劲在掌,眸光闪动:“原无乡,汝一味逃避,道真之形意太极拳拿不出手了吗?”
倦收天一旁看得直皱眉头,十分不解:究竟怎样一回事?本以为就算原无乡不能轻取对方,也绝对不至于落于下风。况十招之内,同辈中人能轻易取胜于他的可能性基本没有。但开局至今,因何只守无攻,退让至此,难道只因南宗不可私下斗武的规则让原无乡有所顾忌?此刻,见两人暂停动作,忍不住踏上前一步,关切相问:“好友,汝可有恙?顾忌为何?”
原无乡摆手,示意其不可再上前:“此事稍后再说,还剩三招,来吧!”怒意已不觉被挑起,此人简直不可理喻。既然如此,不过还有三招,又何必再让!
三招之间,可以快如三个弹指,三次眨眼,再慢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它又能改变些什么?
待若干年后,回到东篱南山之下的原无乡,独自望着连天的萋萋芳草,远目天际,忽而思及此事,不禁问自己:如果当时,少一些意气之争,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没有如果,只有当时。
女儿心事几人知?
眉梢一点,心间悠思。
灵犀指瑕走近道本为散心,却遇上令自己厌恶之人,待再回到自家宅院内,面上仍是怏怏不快。
小道童赶紧上前禀报:原师叔祖来过了。又奉上留书信笺。
面色未霁,仍不觉欣喜。信笺之上只是普通的问候之语,寥寥数笔,是平日极熟识的字迹。握着纸笺,不觉在窗边发了一刻呆。看着暮色沉沉落下来,浑似未觉。
小道童又进来报信说,门外有一道玄之人请求相见。
灵犀指瑕乍听闻“道玄”两字便十分不耐,挥手说:“又是着红裳的那一个吗? 就说我已休息,恕不见客!”
道童一怔,回道:“红衣?不,来者身穿白蓝色衣衫,是随道玄尊者前来的弟子之一。”
灵犀指瑕略一思量,奇道:“怎么会是他,他又来做什么?”遂走出门来到院中,见等候之人正是慕峥嵘之小弟慕潇韩。
慕潇韩先施一礼道:“见过灵犀道友,在下道玄弟子慕潇韩,今日冒昧前来,只为请教一事,阁下可有遇见过我兄长?”
灵犀指瑕听闻此人,便升起厌恶之感,简而言之道:“有,路上确有遇到,如何呢?”
慕潇韩道:“啊,果然如此吗?敢问道友可知吾兄长现在何处?久候多时,仍未见其归来,许是南宗宝地风物别具,趁兴而行,迷了道路。慕潇韩不便在南宗之内随意走动,还望道友帮忙找寻,慕潇韩代兄长先行谢过!”
灵犀指瑕本不愿理会慕峥嵘之去向,他迷道与我何干?哈,跟踪别人,自己却迷了道,这是报应吗?转念又一想,来者是客,此人若真失踪,自己知情却不处理,待传出去,南宗面上并不好看,不如派人去找一找也是应该,遂应道:“我会派人找寻,道友且安心归去,料令兄不刻便回。”
慕潇韩谢过,自行离开。
灵犀指瑕才发觉自己手中一直握着原无乡的信笺,不觉好笑:之前是我任性,不如前去给师兄道个歉。至于那个慕峥嵘嘛,待去罢师兄住处,再传道子们找寻也是不迟,哼,无礼之人,合该教他吃一点小苦头。遂压好了信笺,镜前探了探身,整理了两下衣饰,便自出门往南坡而去。心情略好,步履轻快,浑未觉有一人正跟随其后,不远不近,身法绝对不弱。
一事清狂便少年。
少年人总有心气,受激真容易,想认输却十分困难。战到这份上,原无乡也被激得怒意渐起,沉身纳气,眸正神清,立定如云松,无一丝怯意。
慕峥嵘拼的是一口怨气,原无乡搏的是一场意气。既然已经拗上,不达目的岂能罢休?无关胜负,绝不能轻易言退。
待原无乡察觉不对,慕峥嵘掌中之势已不是切磋,竟似搏命。
莫名所以,何至如斯?
慕峥嵘见迟迟拿不住对手,眸色一寒,冷哼道:“下一招,教汝认败!”掌势立变,足踏三十六宫步,使出了绝学八卦心流上层名招。顿时,气劲暴长,林原躁动,惊起片片暮归飞鸿。
原无乡见状,心知此招不易,严阵以待,无奈之下,只得将之前暗留的仅剩功体提升至极,驭静制动,以备不虞之需。
同样都是五成功体,结果却大为不同。慕峥嵘以十成为后盾,仅用其五成,而原无乡是五成尽出之后,便涓滴不剩。这就好比有源之水,势不可止;而无源之水,取尽即涸。待纳气回劲,一滞一窒之间,便是逼命时刻!
原无乡真未料到事情会发展到此等地步,他总以为无论胜败,安全无虞。但再出的八卦心流掌势却告诉他——汝太过天真。宫位变化妙趣难言,若非身在危难之中,正当细细体味其中奥秘。原无乡心知不宜再耗元功,仔细辨位,退跃之间,不离中宫,再险险避开了一掌一拳连环相击。未料,闪退间,气脉一窒,步履失了稳健,身形一晃,发带被掌风扫落一片,端地是一场虚惊。
倦收天亦受了惊,急忙踏前一步:“原无乡!”
原无乡却冲其展颜一笑,摇了摇头,回眸扬声道:“慕兄,最后一招!”划拨阴阳,单掌向天,立于下首,“请赐教!”
他亦不退,一步不退。
倦收天看得直皱眉头。短短一日,原无乡怎会如此不济?那个叫慕什么的又是怎么回事?可他二人公平约战,胜负未分,自己不便插手,这要如何办?握紧了拂尘,偏又出不得手。
原无乡蓄劲未发,然封筋锁脉之下,却频频引动真气,此际只觉心口一阵阵闷痛。
第九招已是生死险关,这第十招要如何应对?
慕峥嵘闻得“最后一招”,眉头紧锁,并未立即出手,劲气充盈天地,重重笼罩住暗自戒备的原无乡。
谋名如登山。
山顶的位置永远只在方寸之间。有他人站的地方,自然就没有自己立足之地。同门平辈之间的竞争尤其激烈。今日之双秀必是自己未来的劲敌。可眼下原无乡功体不足五成,欺他便可解吾之忧患了吗?此时,纵然败了他,又有何意义?吾向来自负足以代表师门武学,又如何会在未来败于其下!吾,现下又在争些什么?
原无乡眸中虽有惊讶,却无惊惧,凝神而立,如如不动,静如山间清泉一泓。
既然无可敌,又为何要敌?
箭在弦上,弦似弯弓。
一息,引动天地变化。
静,极静。
忽闻得一声惊惶的怒喝,当空清响——
“慕峥嵘!你做什么!”
弦动。箭出。
慕峥嵘心下大惊,此女到来必会牵涉出适才林中之事,要给自己难堪,这要如何办?心头一阵惊惶,手腕一振,失措之下,双掌就势排推而出,竟将虚设的五成功体骤然突破了九成,正是不知顾忌的全力施为!
劲风清啸而出,毁折了途经草木,尘沙迷眼,已至眼前。
灵犀指瑕飞跃而来,人在空中,见状骇然失惊。
掌风一动,原无乡立时疾退,一退再退。可南坡之上并无多少余地可供周旋,再退便是山崖,遂当机立断猛一提劲,强行冲开南宗封筋锁脉密法,双掌拨转阴阳,借强冲筋脉之反挫力化消致命一击。然掌力过于刚猛,意犹未尽,就势再退。后力不继,难以支撑,气脉一窒,顿时失去了半身知觉,再也站立不住,人滑出去,一步踏空!
南坡之下是什么?
正是终南山奇山异水之精髓。深谷中,藏匿着幽涧怪石与温泉草木。四季风物繁盛,不失为郊游揽胜的好去处,也正是明日原无乡欲与倦收天一行之所。若从谷底入口开始,相携而行,自是惬意非常,但是从高逾几百丈的南坡之上直坠下去就是无命回天。
一招能有多久?
三步能有多远?
眨眼之间,即是生死。
灵犀指瑕眼睁睁看着原无乡一步踩空,吓得全无反应,飞跃过来,落下地,整个人呆怔在了原处——启唇,却无声,连惊叫声也被扼杀在了喉咙里。
倦收天自第七招起,就紧盯着战局,悬着心,察觉情况不对,心念方起,人已追到。
慕峥嵘惊急之下,功体全开,掌力吐尽,一时怔住,自己也惊住——这里毕竟是南宗,若就此出了性命之险,如何善了。但,掌势已出,无可挽回,各安天命。
原无乡一步踏空,倦收天已飞步追到,掌中拂尘急甩而出,堪堪卷住了其一臂,猛一提劲,竟收势不住,也跟出去一步,堪堪踩到了崖边。
崖边滚石沙尘纷纷坠落,空谷回声也无,不可测其深。
嗯,不对!
凡习武之人,其功体越是高深精纯,身量较之常人便愈加轻盈。
倦收天一提之下,竟觉掌中之力过于沉重,这怎会是一个长年习武之人的重量,心下骇然,稳住下盘,沉喝一声,将人卷了上来。再看,原无乡面色煞白,额上皆是冷汗,双眸紧闭,早失了知觉。
“原无乡!”
窒息是什么样的感觉?原来,并不需要有人掐住自己的咽喉。当血液冲到了头顶,心脏暴跳几欲脱腔,眼前的事物都蜕成了灰色!
倦收天揽紧了原无乡的身躯,竟是一片茫然无措,陷入了虚无。
灵犀指瑕终于缓过一口气,急步奔来,大声道:“倦收天你快放开他!原无乡冲破了南宗封脉密法,为其所挫,锁脉闭气,急需调息。”
倦收天顿醒,压不住怒意翻涌,沉声道:“什么?封脉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灵犀指瑕探其脉门,闻言惊讶地看着他,奇道:“难道原师兄没有告诉你吗?今晨,他独自前去向长老们请罪,被罚封筋锁脉三日,其间仅有五成功体,切不可过度动武。”说到这里,忽而想起了什么,转身怒斥道,“慕峥嵘!当时你亦在场,明知此事为何还要与原无乡动武?到底是何居心!”忽而又哽咽道,“汝与之有何仇恨,竟下此重手伤人!”
倦收天的面色已是暴风雨将至的前兆。
听到此处,再将前因后果一一对应,便清楚了真相。低头看着原无乡煞白的脸色,心头似炸开了一蓬尖刺,每一根都扎透了心肺,哪怕再忍上一刻,就是破体而出——竟敢在吾面前伤其至此!慕峥嵘,你承受得了后果吗?
灵犀指瑕话音未落,肩头一沉,转目看,是倦收天,未及开口,倦收天将怀中之人交给了灵犀指瑕,一摆手断了她的话头,问道:“汝可能稳住他之伤势?”
惜字如金的人,一旦开口,必有不可置疑之威仪。
灵犀指瑕不自觉地开口应答:“依南宗内功心法,当可一试,吾先护住其心脉。”
倦收天道:“好!吾信你。”言毕,豁然而起!
灵犀指瑕扶稳了原无乡,惊道:“倦收天,你要做什么?”
倦收天只道了一声:“汝替我顾好伊。”身形一晃,骤去,拦住了正欲离开的红衣人,一字一句道,“慕、峥、嵘,汝不请自来,胜之不武,重手伤人,还想畏罪而走吗!”
沉声一喝,拂尘猛一吐力,游走全身的气劲澎湃而出,周身三丈之内筑出一道气墙,以太极为形,将慕峥嵘罩在其中。
慕峥嵘心知此事难了,但事已至此,终须一战,遂负手而立,冷笑道:“倦收天,适才确实是吾出手仓促,失了分寸,但公平比试,罪名一说,汝言过其实!”
倦收天幻化去拂尘,冷然道:“狡辩会给汝增添荣耀吗?”
一脚顿地,劲力飙升,气流宏卷——
“如此心术,汝何以崇法弘道?”
再进一步,脚下山摇地动,四野俱惊——
“如此武格,汝何以济世救生?”
足踏太极阴阳,万物似受感召,蓄无匹之劲袭卷天地——
“如此品性,汝何以忝列道门?”
一声一喝问,一问一摧劲,眼已红,血已热,战意飙升!
尚未开战,已将对手震退三大步,直逼到崖边。
慕峥嵘顿时受挫,既为其气场所震慑,亦被激起了好胜之心,双掌交错,无畏道:“多言无益。倦收天,以剑为名的道真魁首是吗?来吧,拔你的剑!今朝慕峥嵘在此连北宗的剑法也一并领教,可谓不虚此行!”
倦收天抬起一掌,冷然道:“以卑劣手段伤人的恶道奸佞,你,不配我出剑!”脚踏七星,阴阳轮转,掌纳天地之气,一言一顿道——
“三招,留你遗言!”
慕峥嵘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怒吼道:“夸口!”
这一气简直就能疯,驾鹤西归,飞升成仙,就此省下之后修真百年的辛苦。
周身气脉一震,一道雄浑之力惊飙而出,真正全力施为,无有犹豫。
慕峥嵘之前在道真新秀武决中已见识过双秀两家拳路,本以为就算不能取胜,自己也绝对不会败。但是,甫一肢接,惊觉变化大为不同。
此时的倦收天仿佛换了一套拳,不,是换了一个人。昨日武斗,对着南宗的陌生晚辈弟子,他不愿伤人;对着多年未见挂念于心的好友,他又怎能施以重手。是以,演武与互搏本是两回事。而今日,他方才因原无乡性命之险而惊恐惶急,实为平生未有,于此痛恨之极,甫一出招,便步步抢上,先机独占,挥出的荡荡拳风,有着与剑锋般逼人胆寒的赫赫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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