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宠[古代架空]——BY:四月流春

作者:四月流春  录入:12-28

  “您路上小心!”
  宋慎喝了口御寒烈酒,马鞭一甩,冲进了风雪里,朝城门方向赶去。
  晌午时分,狂风暴雪席卷都城,寒意刺骨,处处行人稀少。
  “吁!”
  宋慎出城后不久,另有一名相熟的庆王侍卫负责接应,行至北郊一处茶馆打尖并候命。
  庆王于午后露面。
  两人秘密相见,门一被推开,宋慎便起身相迎,“殿下!”
  庆王除下藏青大氅,神态惯常威严沉稳,“坐。”
  宋慎并未落座,而是郑重施礼,感激道:“多谢殿下伸出援手,宋某才能毫发无损地出狱,救命之恩,宋某铭记于心,但愿有生之年能报答一二!”
  “本王救你,既是保四弟,也是保自己,故必须救。”
  庆王落座,开门见山地告知:“现已经查清楚了,情蛊一事,确属阴谋陷害之举,敌人太狡猾,抢先毁灭了关键证据,弄得无法实施抓捕。”
  宋慎心往下沉,恨得扼腕,凝重问:“这个案子,不知圣上是如何判决的?阿琛、瑞王还好吗?惠妃娘娘她们,可有受牵连?”
  “倒霉中的万幸,圣上当天发怒后回宫,经本王等人呈交阴谋证据并斡旋求情,他冷静后消了气,并未下旨安排审判,即是不予立案的意思。倘若认真审判,你休想毫发无损地出狱。”
  “至于瑞王母子,均受了训斥,幸而圣上宽厚仁慈,怜悯惠妃曾遭受丧女之恸,念其初衷只是爱护儿子,加之顾虑大局,权衡利弊后,并未严厉惩罚瑞王母子。”
  宋慎得了准话,霎时松了口气,“如此甚好!”
  “你高兴得早了。”
  庆王话锋一转,缓缓告知:“圣上宽容了瑞王母子,却未宽容你。”
  宋慎并不意外,无奈一笑,坦率表示:“事态变成今日模样,宋某责无旁贷,若能不连累亲友便心满意足,任凭圣上处置了,他不发怒才奇怪。”
  “圣上下旨处死夏莉、永封紫藤阁,并命令你离开都城,即日起,如无允许,禁止踏进都城半步,亦禁止靠近瑞王。”
  宋慎一怔,“驱逐令吗?”
  庆王严肃颔首,“四弟禁足,你则驱逐,圣上算是格外开恩了,要知足。你若不是医术高明曾立过大功,八成落个和夏莉一样的下场。”
  “宋某绝非不知好歹不懂感恩。”宋慎有些急了,忍不住问:“只是想问一问:驱逐可有期限?难道叫我余生不再见阿琛吗?”
  庆王从容喝茶,仿佛没听见亲昵“阿琛”二字,“圣意不可测。为了保你们,本王也挨了几顿训斥,来日方长,都耐心些吧,当务之急是齐心协力对付敌人。”
  宋慎赞同点头,“殿下言之有理。”
  他仰脖喝了口烈酒,辛辣酒液入喉,激起了怒火,暗中摩拳擦掌,咬牙道:“大皇子一派阴险狠毒,委实欺人太甚,此仇不报非君子!如果有宋某能帮上忙之处,绝不容辞!”
  “眼下的确有两件事需要你去办。”
  庆王从袖筒取出一枚腰牌,递过,吩咐道:“圣喻不可违,驱逐令已下,你马上启程去喜州,权当避避风头。”
  宋慎接过腰牌,“喜州?”
  “唔。”庆王叮嘱道:“容大人在喜州当知府,历练近两年了,你拿着腰牌去找他,他看了便会告诉你该如何做。悄悄搜集敌人的把柄,攻其不备,才有可能战胜。”
  “明白!”
  宋慎收好腰牌,“当初,容大人也是被逼无奈请调外任,心里想必也憋着一股火,许久没见面,我一直记挂着他。” 
  “他要强,一贯报喜不报忧,等到了地方,你要仔细瞧瞧他日子过得如何。”庆王不放心地嘱咐:“若发现不妥,务必来信禀报!”
  宋慎爽快答应了,略一思索,低声问:“他知道我被赶出了都城吗?”
  庆王一听便懂,“自是知情。老四被禁足了,日夜被禁卫看管,行动不自由。”
  “他身体如何?”
  “担惊受怕,精神差,幸而心疾未发作。无需担忧,只要你平安脱险,他便无事。”庆王起身道:“你该启程了。”
  宋慎斗志昂扬,重新背起夏莉骨灰,朝庆王深深施礼,“宋某立刻启程去喜州!敌人越发不择手段了,殿下等人千万小心保重。”
  “你也要谨慎,去吧。”
  “宋某一定竭尽全力办妥差事!”语毕,宋慎昂首,疾步退出了茶馆。
  不久,他冒着风雪,怀着复仇之心策马南下,毅然前往喜州!
  高大青年腰悬佩剑,单枪匹马,勇敢一如年少时离开师门闯荡江湖——但背上多了个包袱,夏莉的骨灰。
  而瑞王,被失望头疼的承天帝禁足了半年,直到龙体违和时,才松口允许四子探病。
  春日,皇宫里花木生机勃勃,瑞王步履匆匆,迈进乾明宫探望父亲。
  “儿臣给父皇请安。”
  明黄龙床上,承天帝半躺半坐,难掩病容,瞥了瞥四子,淡淡道:“平身。”
  “谢父皇。”
  从前,瑞王受宠,请个安即可落座用茶闲聊,如今却只能站着。他靠近些,忧切问:“您好些了吗?夜里睡得如何?”
  “老样子。”
  承天帝闷声咳嗽,打量久未见的四子,板着脸问:“你清瘦了不少,莫非不服被禁足?气瘦了?”
  瑞王忙摇头,愧疚下跪,“岂会?儿子令父皇烦恼操心,愧疚至极,无地自容。”
  “哼,你终于知错了?”
  瑞王看着衰弱卧病的父亲,权宜之计,只能点头,“儿臣知错了。”
  承天帝威严道:“光知错不够,你得改了。”
  “是。”
  父子对视数息,承天帝叹了口气,缓和脸色道:“起来吧。一时糊涂便罢了,切莫一世糊涂,长辈为你好,才愿意施以管教,今后别再令朕失望咳、咳咳咳——”
  猛一阵气逆,令老皇帝咳嗽不止。
  瑞王吓一跳,赶紧近前拍背顺气,“儿子记住了,您快躺下缓一缓。”
  “不、咳咳咳不了。”承天帝鬓发灰白,虚弱摆摆手,“躺下更胸闷。”
  “您是一国之君,龙体乃万金之躯,现用的药方若是见效慢,不如换个太医吧?”
  “不用了,换个太医也是开差不多的方子。”
  瑞王忧心忡忡,第无数次想念宋慎:假如他在,应该能缓解父皇的痛苦,甚至能令父皇康复。唉,可惜他不在都城。
  承天帝余光一扫,不悦地问:“发什么呆呢?是不是也想推荐宋慎为朕治病?”
  也?瑞王愣了愣。
  “太医院的医正,拐弯抹角提了两次,均被朕驳回。”承天帝时而喘,时而咳,“朕相信,泱泱大乾,人才济济,必定、必定有许多医术超过宋慎的大夫咳咳,咳咳咳。”
  “是,没错。”瑞王顺着老人,“天下人才辈出,名医无数,定有许多比宋大夫强的!”
  承天帝气喘吁吁,“必然有。”
  瑞王不忍看父亲被病痛折磨,小心翼翼道:“但宋大夫是现成的,他的医术,有口皆碑,您——”
  “够了!”
  承天帝十分嫌恶断袖之癖,消瘦的脸庞满是皱纹,怒道:“你休想趁机为宋慎美言,朕当初顾全大局,才勉强饶他一命,他若敢私自踏进都城,朕绝不饶恕!”
  面对疾病缠身的父亲,瑞王不得不低头,“父皇息怒,儿臣今后不提他便是。”
  光阴荏苒,一年时间一晃而过。
  由于重重阻碍,两人足足分开一年半。
  又是一年春季,万物复苏,山野生机盎然。
  傍晚,宋慎风尘仆仆,独自抵达都城远郊,找了间客栈落脚。
  他刚坐下,便听邻座几位走镖大汉小声闲谈:
  “听说,皇帝老儿病危,都城要变天喽,你们猜,将会是哪个皇子继承皇位?”

第59章 相见

  即使贵为皇帝,也逃不过疾病和死亡之劫。
  宋慎坐在客栈热闹大堂的角落里, 心不在焉地用饭, 旁听邻座走镖大汉们的瞎侃闲谈:
  “皇帝老儿多大年纪?”
  “六十多岁, 奔七十的人了。”
  “奇怪,他一把年纪了,又疾病缠身,为什么还不立太子?”
  “谁知道?兴许想霸占龙椅到一百岁吧。”
  “真贪心!当了几十年皇帝, 还不够?还不腻?”
  “老病交加, 早晚得退。依我猜,多半是庆王继承皇位。”
  “我倒觉得,大皇子更有胜算, 他娘是贵妃,他外祖是三朝元老堂堂太傅,靠山比庆王强大。”
  “但庆王自身威望高,立过赫赫战功, 掌握着北营兵权,料想不会轻易认输。”
  “……”
  “总之, 眼下能与大皇子相争的, 只有庆王,皇帝老儿估计熬不久了,具体由谁继位,变天时便知。”
  宋慎自斟自饮,听完并不意外。
  承天帝的病情,他曾亲手诊过, 确实是衰老得难以康复了。
  饭毕,他上楼进客房休息,佩剑横在身上,和衣而卧。
  入睡半个时辰后,门外突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
  宋慎戒备睁开眼睛,闯荡江湖练出来的警惕性使其浅眠,握着佩剑翻身下榻,靴子落地无声,闪身贴着梁柱,定睛望向门口。
  下一刻,房门被“叩叩~”敲响,来人唤道:“宋大夫?”
  “谁?”
  “是我,小谢。”
  宋慎以剑柄挑开门闩,开门扫视一圈后,爽朗笑道:“小谢,进来吧。”
  来人高大健壮,脸膛黑中泛红,相貌敦厚,是当初负责接宋慎出狱的庆王侍卫,进门便高兴告知:“恭喜宋大夫!二位殿下费了老大功夫,终于劝动了圣上,圣上允许您踏进都城了!”
  宋慎欣然舒了口气,“好!”
  “听说,您在淮东之乱中受了伤,不要紧吧?”
  宋慎满不在乎答:“不要紧,皮肉小伤,已经痊愈了。”
  “我们统领可佩服您了!给大家说了几遍您临危不惧的神勇事迹,有些新来的弟兄,特别想见见您的庐山真面目。”
  宋慎洗了把脸,精神抖擞地拎起行囊,“你们统领过奖了,我不过是运气好而已。既然圣上允许,我就不住客栈了,得赶在落锁之前进城门。”
  “哎哟,那您可得赶紧了,晚了得明早才进得去。”
  “告辞,改天再聊!”
  于是,宋慎马不停蹄地赶路,抢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城,于闹市牵马步行,无暇观赏繁华都城的车水马龙,急匆匆,兴冲冲,直奔瑞王府。
  他迫不及待想看见瑞王!
  但,在即将抵达目的地时,他放慢了脚步,低下头,打量自己灰扑扑的衣服,犹豫片刻,转身先回了医馆,洗漱一新后才重新赶往王府。
  谁知,半路意外遇见了个了老朋友。
  “嘿,小心!”
  车夫手忙脚乱地勒缰,后怕大嚷:“喂,你这人,怎么走路的?看见了马车也不躲?”
  宋慎敏捷避开,挑了挑眉,“闹市熙熙攘攘,你赶车过快了,究竟是的错?”
  “我——”车夫意欲反驳,其身后的帘子却忽被掀开,车里人露面,官袍笔挺,斯文清俊,语气温和却不失威严,打断道:“不可鲁莽。闹市赶车确实应该慢些,以免碰伤行人。”
  宋慎循声望去,顿时笑起来,“小容?原来是你家的马车!怎么这么晚还在街上晃?”
  车内人名叫容佑棠,年纪不大,却官居户部侍郎。他一愣,旋即惊喜问:“宋兄!我近期较忙,知道你已获允回都,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刚到?去我家坐坐?喝几杯,为你接风洗尘!”
  朋友相见,分外亲切。
  宋慎手一挥,阻止了车夫的赔笑道歉,行至车窗外,一一回答:“我进城有一会儿了,刚从医馆出来,咳,现赶着去瑞王府,有点急事,改天再去府上给容老爷子请安。”
  “家父一直惦记着你,尤其阴雨天老寒腿疼时,格外想念你。”
  宋慎摸了摸鼻子,委实急着见心上人,承诺道:“明天!只要明天有空,我一定去探望老爷子,给他瞧瞧老寒腿。”
  容佑棠满脸了然的笑,慢条斯理告知:“瑞王还在宫里呢,在忙着照顾圣上,你去了王府也见不着人。”
  “啊?”
  宋慎难掩失望,原本兴冲冲的劲头仿佛被冷水浇灭了。
  “急什么?回来了迟早会见面。快上来,去我家!”容佑棠见对方遥望瑞王府方向,笑眯眯问:“怎么?请不动您了?宋掌门架子变大了?”
  “不敢不敢!”
  宋慎回神,上了马车坐在侧边,抱拳道:“在容大人面前,宋某怎敢端架子?容大人年轻有为,外调历练三年磨一剑,回都升为户部侍郎,恭喜恭喜!”
  “过奖过奖,宋大夫更是前途不可限量。”容佑棠和气健谈,“当年你若愿意,估计已升为太医院医正了,可惜你无意入仕,令小弟在官场上少了个伴儿。”
  “咳,朋友之间,就别互相夸捧了吧?”
  “是你起的头。”
  “……我错了!”
  容佑棠借着马车角落的小灯笼光端详挚友,关切问:“年初一别,一晃三个月没见面,听说你在解决淮东乱局时受了伤,伤势怎么样了?”
  “没事儿,早痊愈了。”
  “宋兄真是了得,几次为殿下分忧解难,殿下越发器重你了,你已是庆王府红人之一,可喜可贺啊,今后切莫忘了多关照小弟!”
推书 20234-12-26 :我真的是反派[古代》:简介:(入库时间2019-12-26) 晋江2019-12-20完结总书评数:39 当前被收藏数:278 谢惭英最大的目标是当个大反派。可是……事情好像和他预想的不一样。书生:感谢大侠为民除害!姑娘:感谢大侠救命之恩!谢惭英:我不是大侠,我是恶人!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