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生得人高马大孔武有力,手臂亦粗壮,与他比起来,司风宿手臂就要纤细得多,可此刻在司风宿的手下,李将军却毫无反抗之力。
司风宿无甚血色的嘴角勾起,露出一个不见笑意的阴冷笑容,“朕早就说过了,谁也不许动他。”
司风宿语调缓慢,出口的话却让殿中众人都是一颤,连同那李将军在内,所有人眼中都露出几分恐惧。
“滚。”司风宿幽幽吐出一字。
才凯旋归来的李将军面色惨白,不敢有异,连忙转身退出大殿。
李将军退去,司风宿眼眸轻动,看向了一旁的南门修。
南门修身上龙袍凌乱,衣摆还带着血渍,头上束发更是早已经散开,他整个人狼狈不堪,唯有那双眼中寒光灼灼,犹如困兽满是杀意。
两人视线对上,司风宿面上立刻绽开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让他发白的脸上都浮现出几分血色,“又见面了。”
“你去死吧!”南门修咬碎一口牙,他头上的面罩已经被取下,若不是因为他手脚还被缚,他早就已经扑了上去。
“哈哈哈……”听见南门修的声音,司风宿竟露出几分幸福之色,脸上也更多了几分绯红。
南门修上前一步,他被铁链束缚的手向着司风宿的脖子而去。
“王!”百官见状,瞬间紧张起来。
司风宿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南门修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但他绝不会放过任何杀了司风宿的机会。
只是就在南门修的手快要掐到司风宿脖子时,一旁却突然传来力道,殿上的护卫拉住了他。
“休得无礼。”两个护卫一左一右按住南门修的肩膀,不让他有机会再向前走一步。
南门修试着挣扎了两下,却没能挣扎开,肩膀上手背上的疼痛让他几乎快要失去意识。
他本就高烧未退,伤口此刻又传来剧痛,若不是心中那一股恨意支撑,他早已经倒下。
南门修抬头,满目杀气的盯着近在面前的司风宿。
司风宿正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脖子,脸上带着几分遗憾,就好像在遗憾南门修竟没能掐住它。
读懂司风宿的遗憾,南门修眉头紧皱,司风宿又想玩什么花招?
“真是可惜……”司风宿放下抚摸着自己脖子的手,他低咛着说道。
南门修只戒备地盯着他,与几年之前不同,现在在他眼前的人早已经不同当年,反而变得像个疯子。
司风宿上前一步,站到了南门修的面前。
此刻两人身上都穿着龙袍,一黑一白,一个衣衫整洁一个狼狈不堪,一个低头一个被压着不得不抬头去看。
两人均为帝王,只是一个已成俘虏,一个却依旧万人之上。
司风宿享受着南门修的瞪视,他修长而冰冷的手指落在南门修的下巴上,挑起南门修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面对着面。
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南门修,司风宿脸上又如之前般浮现出几分绯红之色,“你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只是个阶下囚。”
南门修闻言,立刻挣扎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会落到如此地步,不就是这疯子所赐?这份恨这份仇他铭记于心。
“所以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东西了……”司风宿很是开心,“朕说你可以死,你才可以死,朕说你得活着,你就必须活着。”
“滚!”南门修强忍着冲面前那张脸唾上一口的冲动。
司风宿轻笑起来,他冰凉的手指顺着南门修的下巴往上滑去,滑过他的嘴角滑过他的脸颊,最终来到眼角旁。
南门修一双眸极其好看,不同于一般的桃花眼,他的眸就宛若两颗墨玉,漆黑得如同寒冬的夜空,冰冷明澈,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帝王的傲气。
司风宿静静地看着南门修那双眼,近乎痴迷,“你应该多笑笑。”司风宿自言自语似地低喃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南门修低吼,“翼国与你有什么仇值得你这么做,那么多人,说杀就杀,为什么?”
这一场战争让他沦为阶下囚,让翼国灭国,也让翼国百姓苦不堪言流连失所,甚至血流成河死伤无数。
“仇?”司风宿轻笑,“朕与翼国并没有仇,朕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呀!”
南门修眼眸瞪大,眼中皆是不敢置信,他心脏砰砰地狂跳了起来,“什么意思?”
司风宿俯下身,把脸凑到了南门修的侧脸旁,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朕全是为了你啊,为了……得到你。”
“你这个疯子!”南门修怒极。
他和司风宿皆是男人,司风宿的得到什么意思?
南门修心中涌现出不好的预感,随即而来的是一阵恶心。
“你恶不恶心?朕是个男人,你以为朕会与你做那种龌龊之事?”南门修恶心得几乎快要吐出来,“朕宁可去死,也绝对不会与你做那等苟且之事!”
“你迟早会明白的。”
听着司风宿的话语,南门修侧头,在众人都未曾预料到时,一口咬在了司风宿的手腕上。
被逼至绝境的南门修,就如同一匹满身伤痕凶狠至极的孤狼,他用尽全力撕咬,恨不能直接从司风宿手腕上咬下一块肉来。
南门修很快便把口中那白皙的手腕咬破皮,腥甜的血水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淌,在司风宿雪白的龙袍之上绽出朵朵艳红的花来。
压着南门修的护卫反应过来,立刻去拉南门修,试图让他松口,但双眼通红的南门修就像是疯狗似的,咬住就不愿放口。
来这里之前,来的路上,南门修还曾经想过要问个清楚,问司风宿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问他为什么要忘恩负义。
此刻他却明白了,司风宿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放开。”护卫上前,硬是把南门修的嘴掰开。
把两人分开,护卫戒备的压着南门修,司风宿却抬起自己还在往外溢血的手,放在面前看了起来。
南门修就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孤狼,奋力地撕咬,若不是护卫在场,恐怕真能把他手上的肉都撕咬一块下来。
司风宿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脸上不见痛意,反倒是带着几分兴奋与喜欢。
“王?”护卫犹豫地开口,不知应不应该宣太医。
司风宿无视他,放下手,又看向了一张嘴都被血染红的南门修。
南门修唇上全是鲜红的血,那艳丽的色泽,把他那一身的狠绝疯狂衬托得越发惊人,让人心惊,也越发的让人……
喜欢得紧。
司风宿喉结上下滑动,他收回了落在南门修嘴唇上的灼热视线,甩袖转身,向着龙椅走去。
“把他送到朕的寝宫去。”司风宿大步流星,心情极好,出口的声音中都带着几分兴奋与期待的轻颤。
听着司风宿的命令,殿上众人皆是一愣,不是送至天牢而是寝宫?
下一刻,屏息而立人人自危的朝中官员,纷纷朝着被压着的南门修看去。
南门修倒真生了一张令人倾心的脸,修长的身形,眉骨深邃剑眉星目,薄唇不笑自有弧度。
虽说他此刻已为阶下囚,但却依旧能让人感觉到他还为帝王时,一身外露的凌厉之气张狂着时该是怎样一副场景,那是帝王才有的迫人气势。
一国帝王,万人之上的天之骄子,如今却被俘与敌军殿中,甚至还被敌军帝王令人送入寝宫,等待他的将是那等亵污之事……
男人与男人之间那等事情素来不容于世,对于身为帝王一身傲骨的南门修来说,若是当真被人压在身下□□,以色侍人,那就更是生不如死。
想明白这点,朝中百官再看向南门修时,眼神已有了明显的变化,或是惋惜或是猥琐又或是暧昧。
百官眼神变化,南门修也瞬间白了脸。
南门修挣扎起来,挣扎得比之前都要厉害,护卫不得不又上前几人才把他按住。
“你这疯子,卑鄙小人……”南门修被压在地上,他抬头,朝着龙椅之上的疯子看去,“你去死吧!朕总有一天要杀了你,你这个疯子!”
司风宿又坐回龙椅之上,听着南门修的咒骂,他单手支着下巴,嘴角带着丝丝笑意,一双黑眸中皆是兴奋。
想着刚刚的事情,司风宿冰凉的指腹拂过自己滚烫的唇瓣。
他手上都是血,这一抚,也把他那泛白的唇染上了几分艳红,让他脸上的笑容越发妖异。
“记得洗干净了,朕可不喜欢弄脏自己。”司风宿挥手,有些迫不及待的让护卫把南门修压下去,送至他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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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何必如此着急?
南门修被压下去,司风宿又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伤,他有几分不耐烦地说道:“退朝。”
话说完,司风宿站起来就准备离开,他的心思早就已经不在这殿上。
眼见着司风宿就要离开,殿中立刻有人一脸焦急不安地站了出来。
站出来的人是朝中的丞相,他原本是翼国辅佐南门修的太傅,如今却摇身一变,变成了契国的丞相。
“王,这与我们之前说好的不符。”丞相面露不喜,隐隐中也透着几分不安。
司风宿闻声停下脚步,他回头看了过去,“哦,有什么不符?”
司风宿说话时微眯着眼,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如何,正是这琢磨不定的感觉,让那丞相生出了几分畏怯。
丞相硬着头皮说道:“王,我们之前明明商量好的,事成之后就杀了他。”
司风宿依旧是那让人琢磨不定的表情,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丞相见状,背脊一阵发寒,他声音弱了几分,“我们当初说好的……”
“说好的?”司风宿嘴角勾起,声音冰冷,“朕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丞相闻言猛然抬头,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司风宿的声音这时却又传来,他道:“当初我们说好的,难道不是朕帮你们他就归朕?如今事成,他便是朕的人,既然是朕的东西,那是死是活就应当朕说了算,难道不是?”
司风宿语气冰冷,他语速缓慢,并不急促,却听得殿中众人都是一阵背脊发寒。
那丞相更是如此,他此刻如至冰窖,手脚皆一片冰冷,动弹不得。
“从今天起,他就是朕的东西了,朕不喜欢别人碰朕的东西。”司风宿视线环视一圈,“记住了吗?”
“……臣记住了。”丞相咬牙,心中有不服,可却不敢不从。
司风宿冷冷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殿中其他官员,“你们呢,懂了吗?”
“臣等记住了,吾王。”
“若让朕知道谁企图在暗中对他动什么心思……”司风宿话未尽,殿中众人却都听懂。
见众人不语,司风宿这才甩袖离开。
寝宫之中。
有些站立不稳的南门修一手扶着桌子,一手紧拽手中被摔裂的花瓶,在他面前站着的是一群托着新衣服的宫女太监。
“给朕滚!”南门修手中的花瓶对着那群人,逼得他们后退而去,“谁敢过来朕就杀了谁。”
南门修试着运功,可回应他的却是一阵经脉撕裂的痛,他体内内力全无,如今已只是个半点功夫都无的废人。
可即使如此,南门修也断然不会让这群人扒了他身上的衣服,更不会顺从地躺到身后的龙床之上给人侍寝任人□□。
思及至此,南门修只觉胸中一阵血气上涌,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一旁一个宫女见状连忙上前,试图制服南门修,可却不敌南门修的反应速度,才一靠近便被南门修手中的花瓶划伤。
“你这是做什么?”被伤了手腕,那宫女有几分怒了,“你真当你还是一国之王?还‘朕’,你现在不过是败犬一条,别那么不识好歹自讨苦吃。”
话音落下,那宫女看向一旁其他几人,“手里的东西放下,就算硬撕也给我把衣服撕了!”
其余几人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纷纷向着南门修而去。
见着那些靠近的人,南门修眼中有杀意闪过,他手中花瓶舞动。
只可惜他早已经体力不支,身上又带伤,对方还人多,不过片刻就抓住了他的手把他制住。
“滚开!”南门修拼命挣扎,那几个宫女的手却伸向了他身上的衣服。
不过片刻,南门修身上的衣服就已散开,这也让本就狼狈不堪的他越发狼狈起来。
见到这一幕,挣扎无果的南门修心中绝望,生出几分咬舌自尽的冲动,他宁死也不愿受辱,可心中的不甘却让他双眼猩红咬紧牙关。
见南门修如此,刚刚被他伤了手腕的那宫女忍不住嘲讽地笑道:“还真当自己是烈女?”
南门修猩红的双眼看向她,嘴角还带着血的他,眼神颇为瘆人。
那宫女被看得一怕,不禁后退一步。
反应过来后,那宫女只觉丢脸,正准备再说点什么找回面子,身后的房门却被人推开,一个大宫女走进门来。
大宫女进门,见到这屋中一地的碎裂瓷片,还有众人围聚在一起粗鲁地拉扯着南门修衣服的一幕,立刻便明白过来发生了些什么。
她看了一眼手上带伤的那宫女,道:“皇上已经下朝,正向着这边而来。”
闻言,手上带伤的宫女急了起来,连忙张罗着让众人快些撕掉南门修身上的衣物,好把人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