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修自然不会配合,他挣扎着扭动着,把身边脱他衣服的人推倒在地。
手上带伤的宫女正着急,见南门修还是不配合,脱口便骂道:“给脸不要脸。”
大宫女闻言眉头瞬间紧皱,她训斥道:“少说话多做事,不然什么时候从宫里消失了都不知道。”
在这宫里当差的,没有一个不是小心翼翼生怕出半点差漏的,因为他们的帝王司风宿素来是让人琢磨不透阴晴难定的性子。
南门修如今虽然已是阶下囚,可看司风宿的意思,却根本不准备杀了……
手上带伤的宫女见南门修不配合反而害她还被骂,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只是在大宫女面前她不敢如何,只得咬着牙去对付南门修。
她动作粗鲁,有几分撒气的意思,看得一旁大宫女眉头越发紧皱。
“行了,你们出去吧!”大宫女开口。
屋内宫女太监闻言,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是。”
那手上带伤的宫女有些不甘,又愤愤地看了南门修一眼,这才出门去。
众人出去,屋子中只剩下南门修与那大宫女。
几乎已经快站不稳的南门修整理着身上的衣服,那大宫女并没有靠近的意思,只是站在远处。
“如今的情势,您应该也清楚。”大宫女道。
南门修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戒备地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翼国谨王,请您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大宫女道。
南门修面露不喜,眼中更多几分厌恶,“你们契国的人都是如此令人恶心的模样?”
嘴上说着让他不要为难她们,可下一刻却反过来羞辱他,甚至连他的名号都叫错。
他名修,哪来的谨王?
他翼国虽然算不得什么大国,但世代皆与契国比邻,契国之人灭他翼国,却连他们帝王的姓名都弄错,何等讽刺。
南门修的嘲讽让大宫女有些惊讶,不过如今的情况她也知道多说多错,所以她并不准备继续下去。
大宫女向着门口走去,到门边后,她回身道:“王正向着这边而来,您准备一下吧!”
话说完,她便出门去,顺手把门关上。
看着房门重新合上,南门修脱力的跌坐回凳子上,刚刚那一番折腾,让他肩膀上的伤越发火辣辣的痛了起来,痛得他几乎快喘不过气。
南门修坐在凳子上缓了一会,待到身上的疼痛不再那么磨人,他咬紧牙关朝着四周看去。
这里是司风宿的寝宫,与他的寝宫有些类似,却又不同。
对司风宿的寝宫南门修毫无兴趣,他并未细看,只大概看了一圈,发现没有逃跑的可能后,便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紧闭的门上。
他一定会想到办法逃离这里,也总有一天会杀了司风宿,替翼国的士兵百姓还有他母妃和皇兄报仇!
在那之前,他绝对不会死,也绝不会放弃!
南门修咬牙,凭借着心中的那一股恨意,他起身在屋子当中搜寻起来,企图找到可以防身的武器。
在屋里走了半圈,南门修的脚步突然停下,一双眼睛原本就猩红的他,表情有些扭曲地看向床前不远处的架子,那架子上放着一柄剑。
那剑是他送给司风宿的。
看着那被司风宿小心的保管着,甚至放在床边的剑,南门修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崩断,他几乎是疯了似的冲过去把架子推倒,让那剑落在地上。
早知道如此,他当初就应该由着司风宿去死,而不是烂好人替他说话让他有机会活到今天!
南门修气急,胸腔中是一阵撕裂的痛。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太监的宣声,司风宿已经到了门外。
南门修捡起地上的剑,他把剑拔了出来,然后紧盯着被推开的房门。
司风宿进门来,他身上还是之前在朝堂上的那一身白色龙袍,受伤染血的手臂已经被包扎起来。
“修……”司风宿见到站在屋中的南门修,笑着走了过来。
“给朕闭嘴,谁允许你叫朕的名字了?”
“那朕应该叫你什么?”司风宿为难,片刻后他想到什么,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宝贝如何?”
“去死。”南门修握着手中的剑,向着司风宿刺去。
司风宿轻松避开,顺势搂住了南门修的腰把人拥在怀中,他开了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轻颤,“何必如此迫不及待?”
☆、004.就那么喜欢
“你给朕放开!”南门修手中长剑一转,砍向那与他近在咫尺的人。
只是他如今负伤在身,体内内力又全无,出手速度早已不如之前。
司风宿轻松便抓住他的手腕,他手上一用力,直接便把剑抢了过去,扔到了一旁。
做完这些,司风宿把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一些,让南门修不得不与他身体贴着身体面对着面,“朕要是不放又如何?”
南门修岂会如此轻易就罢休,手中的剑没了,他便直接用手向着司风宿袭去,“那你就去死吧!”
他早已经被心中的仇恨吞噬了理智,哪怕是与面前的人两败俱伤,他也毫不畏惧。
南门修招招都冲着司风宿致命点而去,让原本搂着他不松手的司风宿都不得不退后一些,因他放开手,两人间的距离也拉开。
原本被司风宿搂在怀中的南门修身体突然没了支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变跌倒下去。
好在他反应速度够快,快速站稳了身体。
司风宿并未察觉,他此刻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与掌心处的余温上,南门修身上的气息让他呼吸都变得滚.烫起来,体内的血液更是不受控制的开始沸.腾。
司风宿抬起自己刚刚搂住南门修腰身的手,放在鼻子前轻轻嗅了嗅,他总觉得自己掌心处都是南门修身上的味道,那味道让他为之疯狂。
司风宿痴迷的嗅着自己的掌心,却看得对面的南门修一阵恶心,“你这疯子!”
南门修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恨不能立即跳进水中,把刚刚被司风宿碰到过的地方用力洗刷干净。
被骂,司风宿并不以为然,他放下了自己的手,上前一步,向着南门修靠近。
南门修连忙退后两步,站到了桌子旁,光是和司风宿同处一室都让他觉得恶心。
司风宿见状,他缓缓向前迈步,一点一点逼近南门修,“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的情势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也应该知道怎样做才是正确的。”
南门修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只是个阶下囚,一身武功也已不见,甚至连个武器都拿不稳,更别提复仇或者逃离这重兵把守的深宫大院。
南门修自然明白这些,正是因为明白,所以他才更加狠,恨面前这个疯子,也恨自己不能杀了他!
司风宿向前逼近,南门修后退躲避。
不过片刻时间,南门修便没了退路,他背抵在了龙床旁的柱子上。
南门修无路可退,司风宿也停下了脚步。
司风宿站在了南门修面前,他缓缓抬起自己有些没有血色的手,冰凉的手指抚摸在南门修的脸上。
“你说你现在还能怎样?”司风宿话语轻缓。
他抚摸着南门修脸颊的手指动作亦是如此,就如同在抚摸什么心爱的珍宝,温柔而轻盈,好像生怕用力就碰坏了。
“别碰我。”南门修毫不客气地抬手一巴掌挥开司风宿的手,他动作很大,牵扯到了他肩上的伤口,让他痛得一阵闷哼。
南门修因为伤口的原因脸色变得惨白,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他不得不靠在身后的柱子上,若是不如此,他肯定就已经痛得倒了下去。
见他如此,才被挥开了手的司风宿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一双阴冷的眸中满是惊讶与担忧。
“你受伤了?”司风宿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他语气急促地问道:“你怎么会受伤,谁伤的你?”
南门修听出他语气中的担忧,瞬间便被点燃怒火,“你在这里假惺惺什么?”
司风宿灭他翼国,害死他皇兄与母妃,如今却在这里假惺惺的关心他是被谁所伤?呵,他这是恶心人的新手段吗?
如果是,那司风宿确实恶心到他了。
“朕在问你,到底是谁伤的你?”司风宿过于白皙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笑意,此刻他那一双眼中只有如同蛇一般的阴冷。
司风宿心中是无法抑制的怒气与杀意,他明明早就已经下过旨,不许任何人伤南门修分毫。
是谁敢那么大胆,竟然违背他的旨意伤了南门修?!
司风宿杀意澎湃,见他如此,南门修全露出一个越发恶心的表情。
若说刚刚他还只是被恶心到,那如今他就真的是恶心得快吐了,“谁伤了朕?你那么关心做什么?怎么,难道你还准备替朕报仇不成?”
南门修五官都有些扭曲起来,他目光灼灼逼人,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司风宿,“你要是想帮朕报仇的话,那边有一把剑,你不如把你的脑袋割下来给朕,如此一来,倒是可以让朕解气些许。”
司风宿闻言,面色连连变化,时青时白。
片刻后,司风宿再问道:“是谁?告诉朕。”
看着面前捂着肩膀痛得都有些站立不稳的南门修,司风宿心中一阵窒息的拧痛,那疼痛像是要把他心脏都拧碎似的。
他早就已经下过命令,下过死命令,他再三叮嘱,绝对不能伤了南门修,是谁这么大胆?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动他恨不得放在心窝子里的宝贝!
司风宿咬牙切齿,痛恨无比的他眸中一片疯狂,他绝饶不过那人!
司风宿发狠,冰冷纯粹的杀意让屋中的空气都凝结。
身处屋中的南门修感受着那份杀气,胃中却是一阵翻滚,司风宿的假惺惺比他直接拿刀抵在他脖子上,还更让他恶心愤怒。
南门修看着面前气急的人,他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冷笑。
下一刻,南门修上前一步抓住了司风宿的衣领,他一个转身,直接把人半拉半扯地扔到了一旁龙床之上。
龙床很大,为了方便司风宿,刚刚那些宫女已经整理过,被褥都已经掀开。
这些此刻倒是方便了南门修。
南门修把司风宿扔到床上后,跨前一步,膝盖抵在司风宿膝盖间,整个人压了上去。
南门修借着身体的重力把司风宿压在床上后,他手上动作未停,直接便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腰带。
“你干吗?”司风宿反应过来,他试图撑起身体,却被南门修用自己的腰带粗鲁地捆住了双手。
南门修动作粗暴,也是这时,司风宿才发现南门修一只手手背上也青紫一片,“你手上也受伤了?”
南门修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恶心与愤怒不减丝毫,他继续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脱完自己的,南门修又伸手去撕扯司风宿身上的龙袍。
他动作十分的粗鲁,没有丝毫的耐心,拉扯司风宿衣服领口的动作,把司风宿白皙的脖子上都勒出一条红痕。
“你到底想干嘛?”司风宿一身内力,轻易便挣开被南门修捆住的双手,他抓住南门修的手,质问道。
因为南门修刚刚的动作,两人身上衣服早已凌乱不堪。
特别是司风宿,他身前的衣服被大大的敞开,露出了那不见阳光比他脸上更加白皙的胸膛。
司风宿不喜欢这样的情况,他衣服被撕扯开,还被南门修压在身下,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无措。
南门修试着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被司风宿抓住的手后,他扯起嘴角,露出一道狰狞而嘲讽的笑容来,“你不就是想要和朕睡吗?既然如此,现在装什么装?”
司风宿身体微微一颤,他抬眸与南门修对视,在南门修那双眸中看到认真后,他有些慌了神,“你给朕让开。”
南门修眼中不只有认真,也还有厌恶恶心与愤怒,愤怒司风宿可以无视,但那厌恶却如同利剑深深地刺在司风宿的心上。
司风宿挣扎起来,他试图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南门修,可南门修却根本没给他这机会。
南门修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两只手都抵在了脑袋两侧。
南门修压制住司风宿后,俯下身去,与司风宿近距离的面对着面。
司风宿皮肤很白,是一种有几分病态的苍白,除去这不看,司风宿倒也长得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若放在平时,南门修还能多看两眼,可此刻,他却需要强忍着才不伸手去掐他的脖子掐死他。
司风宿显然并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被南门修压在床上的他,身体僵硬的不敢动弹,两只眼睛更是微微瞪大,呆呆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南门修的脸。
南门修的主动靠近与他之前的故意逼近不同,看着南门修主动靠近的脸,司风宿一颗心不受控制的开始疯狂跳动起来。
他血脉喷张,心跳砰砰的疯狂地跳着,像是恨不得从胸口跳出来。
他嗅着鼻翼间属于南门修的气息,一张有几分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层潮.红,南门修靠得太近,近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南门修把司风宿的反应都尽收眼底,看着司风宿那面红心跳的狼狈模样,眼中厌恶更甚,他开了口,嘲笑道:“你就那么喜欢让男人艹你?”
“你——”大脑一片空白的司风宿眼眶猛地很大。
他猛的用力把南门修推开,然后起身狼狈地冲出门去,他眼中有羞恼,更多的却是狼狈与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