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满弓刀[古代架空]——BY:酒痕

作者:酒痕  录入:03-10

因为足够爱他,所以把他的舒心和快乐看得重于一切。
喻安被卫思宁言中心思,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加之他的眼神过于真情流露,与平时判若两人。
喻安竟不知该怎么接话,半晌才反应道:“自然.....。”后想要找回点场子,又泼冷水道:“喻旻今日中意你,不一定一直中意你。他哪一日晓得了跟姑娘过日子的好处也未可知。”
大意就是你不要高兴地太早。
卫思宁点头,“确实如此。”突然面露狡黠,凑上前去在喻安耳旁低声道:“老师可能不知道我与喻旻发展到何种程度了。”卫思宁故意一顿,接着道:“您孙儿的小字都是我取的,按照礼法我算他半个父亲呢。”
喻安开始咬牙:“你你你......”
卫思宁接着又道:“喻家的列祖列宗我也拜过了。”补充道:“喻旻带我拜的,按照礼法的话我应当算是得了祖宗许可吧?”笑嘻嘻一句反问把险些把喻安气厥当场。
喻安:“..........”

分别
二月初二依然是个阴天,风很大。
禹王卫思宁赴任雍州。
二月初三清晨,天未大亮。
林悦的房门被人拍地啪啪响,喻旻在外头喊:“林悦!殿下的车马是从兵部走还是吏部走的?我方才去吏部,他们说殿下的委任状前几日就取走了,若是从兵部走的话应该从南门出城,你快些!”
林悦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他竟然忘了要应付这位爷。林悦咬着拳头想对策,眼看门要被拍穿了还没想出万全的托词。
殿下走的时候就应该让他先想好托词!
外头的拍门声似乎停了一瞬,紧接着房门砰地一声被破开。
喻旻收回脚,站在门外看着坐在棉被里咬手的林悦,眉头一皱,预感不太好。
“我我我我我......我错了!我不该帮殿下骗你,我错了我错了...”林悦小狗似的往床里缩,边缩边看喻旻脸色,越看越想往里缩。
林悦这副形容哪里是要赶早去送卫思宁的样子,心里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
“做什么要骗我?”语气平静得让人心慌。他知道卫思宁担心他会不舍,可凭什么所有事都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他做决定。
林悦心里打鼓,“殿下说如果看到你难过,他就舍不得走了。”他揉了揉鼻子,觉得殿下都是不想让喻旻难过,忍不住维护了一句:“为了你好嘛.....”
让我成家是为了我好,将我圈在京中是为我好,如今一声不吭走掉也是为了我好,这个理由他真是用不厌烦啊。
“他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早上。”
喻旻冷笑一声,“难怪昨天早上你支我去巡房,巡房在东门,你们走南门。”他似乎不想多说什么,深深看了林悦一眼便走了。
林悦心下惶然,觉得他凭着一腔义气帮了殿下的忙,似乎有些伤着喻旻了。
林悦今日休沐,一早便来曲昀酒馆待着。
近日天气不太好,酒馆没什么生意。那日林悦追出去跟喻旻道歉,喻旻看他急的鼻头都红了,颓然道:“我不是生你气。”
喻旻一般不会哄他,说不生他气那就是真不生气,可他还是觉得喻旻不太开心,兴许还在生殿下的气。
林悦想着诓骗喻旻自己是帮凶,便拉着另一个帮凶想法子看能不能补救什么。喻旻对这件事似乎在意得有些固执了,他有点想不通,也有点可怜殿下。
曲昀坐在一旁自己跟自己下棋,执着黑棋朝林悦疑惑道:“卫思宁是主使没错,你是帮凶也不冤枉,但这里头又干我什么事了?”
林悦被他这副理直气壮噎了一下,随即道:“你是知情的,知情不报,就是帮凶。”
曲昀将手里的白子落下,又疑惑道:“我何时知情了?”
林悦着实被惊着了,愣愣看着棋局半晌,忍不住道:“曲兄,你这么不讲道理可不太好。”
困顿多时的棋局被曲昀解了,此时心情颇好。
在林悦头上揉了一把,笑道:“你可知喻旻为何如此介怀?”
“总不过是气殿下诓他呗。”
曲昀简短嗯了一声,算是不反对这个说法,“但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林悦支着脑袋看他,一副专注认真地模样。
曲昀心下微震,脑中闪过一些熟悉的场景。
他不声不响地把手按到林悦头顶往下压了压,将他的目光移向别处,接着说:“要看里头的深意。”
林悦皱着眉,实在想不通这还有啥深意。
曲昀将这话用了一句更加直白的话解释:“殿下怕触景伤情,便不想让喻旻相送。但送或不送原本就该喻旻拿主意,殿下自作主张在前,诓他在后,临走都不让人再见一面,啧.......是个狠人。”
“唔——你这么说似乎也对。阿旻是个主意很正的人,可能不太喜欢别人替他做主。”
暮色渐浓,曲昀将棋盘收了,问林悦:“晚上想吃什么。”
“炭烧石斑鱼,红枣山药糕,你多做些,我带点给阿旻。”
“又吃又拿,真不客气。”
林悦嘻笑,“我若是跟你客气便是拿你当外人了。”
曲昀嘴角噙着笑转进后厨了。
勇毅候府的管家敏锐地发现他家老爷和少爷近日都有些古怪。
老爷有些高兴过了头,日日摆着笑脸。吃饭是笑脸,打拳是笑脸,上街是笑脸。从前恼人来送礼巴结,总是冷脸将人拦在府门外,如今竟笑脸将人劝回去。
而少爷呢,又安静过了头。吃饭恹恹地,走路恹恹地,连逗小少爷玩耍都是恹恹地。
喻安高兴地原因很简单,卫思宁走了,还走的挺远,并且一时半会回不来。虽然走之前来膈应了他一回,但他也开心得忘记计较。
他一直对这位殿下有些意见,对他一向都不大爱搭理。但同在一个盛京城,许多事情不是他不搭理就吹不到他耳朵里。
对于此,他深感忧虑。一度觉得自家儿子连同那位殿下想把他这根打鸳鸯的棒早日膈应死。
喻旻恹恹的原因稍微有些复杂。起初是卫思宁诓他,他觉得生气。但他生气的时间一般都不会太长,因为本身比较通情达理,细想一下他也能理解卫思宁。
但这一细想就稍微有点想过了头。想着想着就觉得如今他和卫思宁的状态同他想的不一样。
他一直是个有主意的人,从小便是。父母双亲对他的教养从不独断专行。因而他自小就主意正,一切事宜都自己安排 ,小到穿什么衣服,大到去哪里念学去哪里任职都是他自己拿主意。他不爱约束,自己想做什么如果不违背道义那便做。
可卫思宁让他觉得有些逾越了,他有些不习惯,也不太喜欢。
卫思宁说是为他好,他不否认。正因为他不觉得卫思宁有什么错,所以才更觉得烦闷。
盛京城转眼入春。时常灰扑扑的天也渐渐变得明朗。每年春耕之始,陛下会亲往护国寺祈福,求百姓安泰风调雨顺,并亲自参加春耕仪式。禁卫军和一半京北营随驾,来回二十余天。
陛下御驾回到盛京的时候,恰好卫思宁的第一封信送到喻旻手上。
卫思宁告诉他,雍州河里的冰层厚得能跑马。每天都在下雪,到处都是积雪。林子里有长毛的松鼠经常跑到营地里来讨食吃,一点也不畏人。这里晚上很冷,会刮声音吓人的大风。有一种结在冬天的果子,味道与绿葡萄相似,本地人叫它婆婆瓜,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果子称为瓜.........
日子慢慢地过,桃花谢了杏花又开。
暮春之时,京北大营那批战马生了十几只小马驹。
按规矩新马驹要造籍入案,再交给兵部存档。这日喻旻刚从兵部出来便遇上郎逸,手里拿着一叠卷轴,步履急促。
身后跟着一个眼熟的少年,喻旻想起这少年似乎是郎大人的公子。
喻旻施礼道:“郎大人。”身后那少年朝他点了点头,神色还是如第一次见他那样怯怯的。
“喻将军。”郎逸似乎忙得很,匆匆一拱手回礼就走了。
喻旻正要迈步,郎逸突然往回走,边走边拿卷轴敲脑袋:“昏头了真是昏头了.....喻将军,留步留步。”
喻旻站定,便听郎逸道:“有一事本官正想听听你的高见,正巧来了,省得我再往京北大营去。”
喻旻在京北大营担着武职,跟兵部的职掌相差十万八千里,何事竟需听他的高见?郎逸执掌兵部,算是喻旻的上司。上司有所请,当然回绝不得。
郎逸将喻旻领回房里,待喻旻坐定,递给他一本奏折,正是郭炳上呈陛下要求增兵的折子。
郎逸道:“你先看看。”又吩咐那少年:“给喻将军上茶。”
喻旻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那少年规规矩矩领命去了。
他随意笑道:“那位大人与下官同是五品官衔,大人让他给下官沏茶,折煞下官了。”
郎逸叹了口气,缓道:“不瞒贤侄,那是小儿郎岚。本想带在身边教导学些本事,无奈他自小胆小怕事,性子太软面。”说着摇了摇头:“难成气候啊。”
因事先知情,喻旻并无多少惊讶。郎逸虽如是说,但看得出是真心看重这个孩子,不然也不会日常带在身边。
喻旻大致扫完了折子,郎逸忙问:“这兵增还是不增?”折子上来有些时日了,若是要增的话早就该有动静,恐怕圣意和兵部的想法都是不增,只是一时想不出恰当的理由来回郭炳。
喻旻斟酌道:“暂时可不增。”
郎逸面上一喜:“如何说。”
郎岚端着茶盘进来,在郎逸和他面前各自放了碗茶,头低得叫人看不见他的脸。
喻旻朝他道了声谢,将奏折放到一旁,分析道:“北胡忙着守北夏打乌桓,无暇顾武川。这个时候增兵反而会引起北胡注意,所以暂时可不增。”
他喝了口茶,接着道:“乌桓一直闭城拒战,北胡短时间内拿它不下,但这非长久之计。最迟今秋,北胡必采取对策。一旦乌桓危急,武川必须增兵。”
郎逸思忖着,半晌问道:“乌桓必救不可?”
“若放任不管,不出两年,”喻旻拿手指在桌上划了一道,点了点:“北部七座军镇皆要增兵。”
届时大衍面临的将是实力空前膨胀的北胡部落。
郎逸紧绷着脸,扶额道:“ 若要增兵,便要重募新军。依你看能不能等到秋收之后。”
未免种下去的粮食没人收,募兵一般都在秋收后春耕之前。可今年的春耕刚过,实在不是个好时候。
喻旻摇头:“北胡人要想在入冬之前拿下乌桓必定不会等太久。” 而东原的秋天比大衍早上许多。
郎逸又陷入沉思。
喻旻突然问道:“为何不能抽调一定要新募呢?”
“各边镇的驻军轻易不能动。州府驻军倒是能抽一些,但能调的也不多。”郎逸愁道:“户部年年叫放兵归田,如今州府兵力也不富裕啊。”又忍不住抱怨:“如今兵少了,粮食多了。户部倒是开心如愿,愁的还是咱们兵部。”
郎逸忍不住自嘲,“你没瞅见户部那几个看着都比我年轻些。”
喻旻笑笑不语。

郎岚
北胡与乌桓战事胶着,双方互有胜负。
乌桓南方重镇上参三度易手,四月末乌桓大将军夏岐令夜围北胡守军,夺回上参。此后乌桓重兵驻上参城。
北胡人没讨到便宜,便在城外三十里驻扎,围困上参。
五月末,卫思宁的第二封信姗姗来迟。喻旻料想到他初到雍州必会忙一阵,回第一封信时就嘱咐过万事妥帖后再来信。
这封信长上许多 ,依旧说一些日常琐事所闻所见。最后抱怨道,他日雍州肃清,定要向陛下要双倍薪俸。
虽未明言艰辛,喻旻却感觉得到。
卫思宁走后林悦成了曲家酒馆的常客,但凡有休沐都在那蹲着,有时候也拉着喻旻。
喻旻他爹的门生要赴青州任官,临走送了喻旻自家产的葡萄酒,家传手艺酿造,有价无市。他对酒不甚了解,便拿来给曲昀品品。
临近饭点,曲昀果然蹲在里院备饭。
他还未踏进院门便看到林悦手撑着膝盖在水缸旁边瞅里面的鱼。
曲昀见他提溜着东西,是瞧着坛子就不便宜的酒。
得了便宜还卖乖道:“来就来了,带什么礼。”
喻旻提着酒径直放去厨房,顺口道:“今日蹭你一顿饭。”
曲昀一边处理手里的竹笋,一边回头招呼林悦:“把厨房土豆拿出来削了,再加个菜。”
曲昀指使起人来老实不客气,见喻旻没事便用下巴点了点面前的大白菜:“劳驾将军帮忙择个菜,用手撕成小块就行。”
曲昀记得起初喻旻总不太喜欢他,很长一段时间对他都是客气疏离的。后来熟了之后便时不时揶揄他一回,偶尔称他一声将军,再不然叫声小侯爷 ,并且乐此不疲。
于是三个玉树临风锦衣华服的男人便蹲成一个圈择菜,也算是盛京奇景了。
曲昀刚想给林悦递削皮刀,却见林悦直接从腰间拔出一支匕首,兴致勃勃道:“正好试试顺不顺手。”
喻旻大略一扫便看出这是把好刀。
刀身做的别致,薄且狭长。刀面上被切出许多小菱形截面来,每个小菱形的边角都闪着晃眼的锋芒。
一般来说匕首最主要的作用是防身,但这把却是正儿八经的杀器——刺中比一般匕首更疼,失血更快。
曲昀却对刀鞘更感兴趣,刀鞘别出心裁用皮做成。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皮,棕色带些绿,样式很好看,挂在腰间像是个特殊的饰品。
从刀身到刀鞘都设计地很独特,无论实用性还是观赏性都很难得。
而林悦拿它在削土豆。
雪亮的刀身上很快便粘上泥土,曲昀忍不住提醒道:“....你这刀似乎与寻常样式不同....”
林悦试刀正起劲,听到曲昀的话还顺手给他耍了个花式,喜滋滋道:“我爹特意托人给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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