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clw123

作者:clw123  录入:04-29

我只是想看看,我们骁勇善战的镇西将军,究竟栽在了什么样的人手上。”
假如杜若能说话,定要奉承她一句——天下人尽知将军倾心于公主,是许了定情信物约定终身不渝的,公主形容天下无双,将军自然栽在公主手里了。
可惜他半点声发不出,注定是拍马都拍不着。
“不过,你也就一张漂亮的脸了。
姿色再好又能如何,他日不也会年人老珠黄,色衰爱弛?到那时,他容不容得下你,可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
杜若埋头想,公主应该打小受得好教养,不想说起话来如此尖酸刻薄,也不知和谁学的……忽而三声扣门响,一侍从入,附耳与永宜。
永宜听了,沉默许久,脸色愈发的差,形若见鬼。
“他已在门外了?”“是,程都督硬要进来,小人拦不住……”永宜腾的站起,快步走出去,对门外吩咐:“看好了,别让他跑了,否则仔细你们的脑袋。”




分开才几章又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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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26 20:02:2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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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后,杜若撑不住,瘫在地上。
他未如往常般流泪,因为没人会看他哭,也没人会为他心疼。
杜若连震惊的情绪都省去了,他对自己的心境控制得极好,甚至有些不动如山。
刚见到永宜的那一刻,他该惊讶一下的,最好大惊失色连连磕头,顺便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但他没有,他只顾着左肩的疼痛,还有裴声。
恍惚间,他忽然想起裴声,心里都闷闷的,几乎喘不过气。
裴声现在在哪里呢,他会不会还在淮左等?杜若想着,假若自己能够出去,一定要回淮左去找他。
告诉他,自己见到了永宜公主——那个活在话本里的人。
她比话本里描述的还要美丽,还要贵气。
只是她似乎把杜若当作丈夫的小妾般嫉妒,那双眼睛里尽是厌恶和蔑视,当然还夹杂着些许忧愁。
她这样一个人还需要忧愁吗?杜若思考不来,依他的想法,永宜是皇家子女,有着数不尽的财富和荣誉,她有什么好愁的呢?她的父亲是当今天子,她的母亲——听裴声讲过——是程妃。
程妃生下她不过八年就去世了,而后她被送去给膝下无子女的老王妃那里抚养,她得到了出入宫中的自由,还封了尊贵的名号。
杜若苦笑想:我哪里得罪她了,用得着跟我这样的人置气?他正兀自颓唐,门锁轻轻响动,一人矮身入内,利落地开了铁牢的锁。
是谁?杜若起身,警惕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看清了那人的面孔后露出惊讶的神情。
那人朝他打个手势,杜若会意,立刻撑起孱弱的身子跟上去。
出了门,几人将他蒙了眼睛塞进马车里,骏马撒蹄奔去,霎时间远离此处。
程移翘着腿坐着,吊儿郎当的品茗。
分明一身官服,却叫他穿得不三不四。
侍女徐徐步近,一福身,请他去见永宜。
程移一挑眉,笑道:“这么麻烦?有必要与我玩这些弯弯道道?”侍女不言语,垂首不动。
“好吧,看在你们这儿的茶比老裴那儿好些,我也勉强入乡随俗吧。”
程移叹口气,搁下茶杯不紧不慢地跟上去。
到了地儿,屋里头隔着层层纱幕,稍一走动,珠翠叮当响,香雾缭绕,迷迷蒙蒙。
真是引贼又防贼,程移在心里笑。
“程都督今日来访有何贵干?”隔着纱幕,永宜懒懒道,毫无先前冷嘲热讽之态。
“回公主,下官今日是来要人的。”
程移行礼,左顾右盼,找个地方坐下来。
永宜也不恼他毫无礼数。
“是我失礼了,不能好好招待都督,来人,看茶。”
程移装模作样推脱两句,喝了茶又道:“公主明白下官今日来意。”
“什么来意?”“我来要人。”
“什么人?”程移心里道,我要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嘴上仍老实道:“此人姓杜名若,公主谴人窥视已久,而后将人关入私牢中。
我说得是也不是?若让人禀告今上,怕是公主要与庶民同罪了。”
“……你是在威胁我?”永宜语气冷硬。
程移眼神游移,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是与不是,全看公主的了。”
“我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是一些阿猫阿狗罢了,养不熟的东西,只好关在地牢里挫挫锐气,省得来日认不得主子。”
她这番话别有深意,程移听得刺耳。
“再怎么说,杜公子是无辜的。
永宜,此事,确实是你的不该。”
“我的不该?这两年来,有的人过得好痛快啊。
谁知道我的痛苦?”“强扭的瓜不甜,想必你是知道的。”
“强扭?”永宜冷笑,“是,我与他相识以来,他软话说了不少,但从不为我改变主意。
如今世人皆知我与他定情,都要看我的笑话了。”
“永宜……”程移被她一说,也颇为心虚,不禁软下语气,“你未铸下大错,尚能挽回,你二人还能共续往事,何苦闹得那么僵。
你就下个令,把人放了吧。”
“不行。”
永宜回答得干脆,“就这么放了,让他记不住教训!”程移心中叫苦连天,你的心上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踩在他头上给他教训,给过他教训的,要么都叫他砍了挂城门上风干了,要么叫他整得要死不活的,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你教训啊。
程移委婉道:“你知道,他不喜欢……‘教训’的。”
“表哥!”永宜一撩帘子,满脸怒容走出,“你说,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人了!”“永宜!你现在动了他的人,来日让他如何看你?你这是要过门前给他下马威?”“当年他与我同过元宵,放花灯时,他问我想许什么愿,我告诉他,我要‘有求必应’,他应了,从此我将他当作心上人。”
永宜叹道,“我要的不多,只是忠贞不渝罢了。”
程移心道,姓裴的还挺会哄人,乍一看死人一个,要真有事儿要人帮忙了,又好言好语能说会道的。
“他的话你也信,你忘了以前他做了事儿都怎么推到我头上的了?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程移搁下茶,苦口婆心,“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听哥一句劝,我看襄王世子就很好……诶不行不行,他心思太重了……礼部尚书之子就很好啊!骑射礼御书术个个儿拿手,他射箭是一绝,来日带他来和你见见!”“是吗,”永宜不阴不阳道,“来日我做了将军府的主母,定要请他来府上一聚了。”
“老裴心思深重,不是你能镇得住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与他青梅竹马,我还能不了解他?”“他情思浅薄,你我也尽有所见。”
“情思浅薄?可他对杜公子,是有所不同啊。”
永宜柳眉紧蹙,凄凄坐下,“你何尝见他这般心急过?一回京,连父皇的召见也不去,偏要点兵差马沿路去淮左。
你不知道他是为了谁吗,总不该是忽的有了闲情,想起来要整治整治山匪人牙子了吧?”“杜公子于他有恩,昔日他二人……”说到此处,他忽觉有异,沉下脸朝永宜道,“是你派人暗算他二人。
将军乃朝廷命官,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他若说出去,今上也保不住你。”
永宜站起,背过身道:“表哥好大的官威啊,说定罪就定罪,连辩驳都不能。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心思回转,程移也觉失态,他沉默半晌,道:“是我妄下定论了。
此事……”永宜冷冷道:“总之,我是不会放人的。”
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女正托盘侍候,叫人一撞,杯碗碎了一地。
“奴婢该死!”侍女猛地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行了,滚吧。
什么事这么匆忙,一点礼数也没有。”
永宜不耐烦道。
那急匆匆的侍女跪下惊惶道:“公主,奴婢方去送饭,发现门口的守卫都倒在地上,地牢里的人……他不见了!”永宜立刻明白了来龙去脉,回身指着程移怒道:“是你!你在这儿跟我拖延时间,好叫人劫他走!”程移一听,伸了个懒腰幸灾乐祸道:“放不放人还真不是你说了算。
不过这可跟我没关系,老裴叫我来做说客,我怎么知道他还找了其他人帮他?想想还是他不信任我呢,真是伤我一片真心啊。
哈哈。
行了,表哥走了,多谢款待。
来日,还请公主来下官府上一叙。
告辞。”
说罢,程移大摇大摆,一路畅通无阻出了王府。




=。
=我来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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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摇摇晃晃,再一停,已是另一处陌生地。
帘子被掀开,一人轻巧地登车,她声如珠玉,轻唤一声“公子”,而后道:“奴婢尾兰,奉命请公子下车。”
听声音来看,是名侍女。
杜若心中有惑不得解,如迷途小鹿心有惴惴。
不知带自己来此的人有何秘密,要这般行事缜密,警惕异常。
只怕是才出狼口,又入虎穴。
尾兰说罢,恭恭敬敬地将杜若扶下来。
原本杜若就饥寒交迫,再加心忧惊惧,五脏虚火,苦染风寒,才一踏到地上,腿一软要倒,亏得尾兰扶稳了才没丢脸。
“今日委屈公子走一走偏门了。”
尾兰扶挽引路,竟也能让蒙着双眼的杜若走得稳稳当当。
一路上过了数不清的门洞,踏了不知几段门槛,行了不知几曲回廊,过了不知几弯石桥,听了满耳流水潺潺。
杜若跟着走,七拐八弯早记不清路,一如迷宫曲折,心中默道,此处竟是比程老府上还要精巧几分,难不成哪个权贵的府邸?“公子,到了。
请。”
尾兰引他入了屋,但闻梅香许许,暖雾融融,本以为是栽了梅花,细嗅之下却有几分脂粉味,想是香料而已。
尾兰轻击掌,听两列脚步齐齐,丫头婢女鱼贯而入,香风阵阵,罗袖惊风。
再是浴桶香花,锦衣新缎。
“奴婢不过下人而已,服侍公子沐浴是天经地义,公子何须羞赧。”
杜若却不肯了,尾兰好说歹说,他怎么也不愿让人看自己的身子,他身体有异,世人道身有异者为不祥,再让下人看了去,下人又要告诉主子,岂不是到处嚼他话头,惹人嫌恶。
尾兰却屏退左右,福身正色说:“今后奴婢是公子的贴身婢女。
公子异身之事,主子吩咐奴婢千万小心,奴婢万不敢再传六耳,门外的下人不过捧衣奉冠,唯方便而已。
主子命奴婢亲侍公子沐浴,若主子回府,见公子邋遢颓然,定要责罚奴婢们的。”
她这一通软硬兼施,先暗示主子身份,言明并非生人而本是熟识,至此,杜若已被说服八分,再道办事不力将受罚,杜若心下不忍,只好勉强同意。
尾兰不着痕迹地松一口气,唤人入室,幕帘一落,珠帘垂摇,屏风横展,半室风情尽数遮挡。
从头到尾,那段蒙眼的黑沉的布料都没被摘下。
浴毕,杜若被套上宽袖常服,绸缎柔滑如水,想来名贵非常。
尾兰替他理整理衣襟,抚平袖摆,申量一眼道:“这衣服衬公子,想必主子会喜欢的。”
再转身,手中已多了一碗汤药。
她办事牢靠,早命人煎了药,这会儿正好端来让他服下。
苦涩被香气压下去,杜若尝一口,呛人的苦味钻到喉咙里,令人几欲呕吐。
“公子,风寒未愈,可不能不吃药。”
杜若端着碗凝眉,一脸苦相,狠狠心,一口灌入,片刻间现了碗底。
“公子先休息,奴婢告退了。”
听她脚步声渐远,门框一合,一室只剩清幽梅香。
杜若疲惫地倒在床上,对此处,他心中已有猜测。
可他不知该如何行事,是以情人的身份献媚,谢他救命之恩,还是恨他对自己不管不顾直奔京城,或者,以教坊司官妓之身跪下叩拜,求他继续收留自己?梅香缭绕,华服压得他直不起身。
束手束脚,进退两难,不过如此。
一辆高大的制式华丽的马车停在将军府大门口。
即刻有人迎上来道:“主子,人接回来了。”
马车内的人懒懒应一声。
“人怎么样了?”“尾兰把过脉,只是风寒,其他的伤……我等未敢妄动。”
车上的人沉吟半晌,车外之人等得冷汗涔涔。
“好。”
也不知这个“好”是什么意思,再一回神,车内空空,主子已越过他,大步流星入了府。
到了后院,尾兰正领着婢女侍在门外,见着人,垂首行礼道:“主子。”
两侧侍女开了门,屋内瞬间漫出一丝幽香。
往里屋去,只见轻纱重幔,香雾缭绕,红帐软香旖旎,绮罗软塌靠墙放,宽大放肆地占了个地方。
掳回来的美人正蒙着双眼,锦缎披身,说不出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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