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古代架空]——BY:四零九六

作者:四零九六  录入:05-28

  姬容想靠近房疏,却被姬悦拉住,“他可是霍台令的人!你不要命了?!”
  “哥!”
  “你们……为何来此?”
  姬容带着哭腔,“霍台令和闻玄青杀害了许多九莲教同胞……”,姬容不顾姬悦阻拦,上前抱了房疏满怀。
  霍台令扯回房疏,“他们要杀我!我还不能杀他们了?!”,这个指控对霍台令来说真是好笑。
  “他们是被迫的,被东莽逼迫的!我们的名册在官府手上,若是不听命就会遭到屠杀!这帮锦衣卫东厂都是帮凶!!”
  房疏听得糊涂了,“姬容,你慢些说。”
  姬悦一旁冷嘲,“这群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你说这些,他们听着都是笑话。”
  “哥……房公子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记得教主怎么说他了吗?面冷心热,内有赤诚,绝不是奸滑小人。”
  姬悦气他这个妹妹不识数,“我看你和教主一样!吃了千般苦,不识世人心!这官场多少赤诚也能染黑!”
  “你们俩絮絮叨叨自顾自说了好半天!戏演够了?”,霍台令刚刚说完,周围被火把照亮,他们被一群锦衣卫包围了。
  房疏看清了,姬容满脸泪痕,姬悦愤世嫉俗。
  他们有人背着九连弩,对准了两兄妹。
  房疏上前护他们,“台令!别动手!他们没有威胁的!!”
  霍台令面无表情,“快回来!”
  房疏眼神同样坚毅。
  “最后只说一次,快、回、来!”,霍台令抬手,其余锦衣卫拉开连弩,现在是箭在弦上。“别威胁我!”


第36章
  谁能想到,刚刚还有说有笑的两人,现在剑拔弩张,房疏被凉得心寒——偏体生寒,霍台令冰冷眼神无时无刻不在扎着房疏的心。
  房疏柔声说:“别杀他们……我没有威胁你,东莽与九莲教,他们知道一些事的。”
  霍台令眼神柔和了些,冷声说:“带走!”
  一到府上,房疏还没有机会去问那兄妹,就被霍台令拉入了他的一隅土屋里,提起麈柄涂了些唾液就入了房疏后肠,不料这一出,房疏险些痛晕过去,两人都是冷汗直冒。
  “你疯了!!”
  “复炎哥哥?!”,霍台令咬了他一口,“原来你也是处处留情的浪子!是不是文人骚客都这么般!!”
  才说罢也不顾自己疼痛,连着抽拽数十度,房疏竟然哭出声,霍台令转过他脸,素来淡笑已成泪,眼睑也没有抬起的力气,半耷拉着,好不可怜。
  “我没有......”,房疏只是这样喃喃自语。
  “那她和你什么关系?只是占玉的人?为什么要叫你房哥哥?!”,房疏不顾自己安危去保护他们时就彻底激怒了他。
  \"她比我小些......叫声哥哥,有何不妥?\",房疏汗球混着泪水淌到霍台令墨色衾上,就消失无踪了。
  “我看她喜欢你得紧!你不管不顾也要去保护她!你让我好为难啊......”
  房疏似笑却哭,“她喜不喜欢我......与你又有何关系?”
  霍台令咬牙,又是一记猛力抽拽,房疏已无力支撑,被霍台令环胸困住,贴着他耳旁说:“我可不允许别人染指我的东西,想都不要有这种想法!”
  房疏意识还是清醒的,他垂着头,“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东西了?”
  这无异与火上浇油,霍台令还没有来得及发火,房疏又说:“今天......贺夫人与你什么关系?不知道......贺大人看不看得明白......但我看得明白。”
  房疏眼里蕴满泪水,唯有这一颗,他憋着不让它落下。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在他们成亲之间的事,我可没有对不起贺升文。”
  “可......她对你......还念念不忘。”
  霍台令心里有些莫名恼怒,“你休要转换话题!你若不说那女子与你什么关系,我马上就能让她人间消失!”
  随着一阵摆动,“啊!别......”,霍台令那物什今天没有带来丝毫欢愉,只有苦楚。
  “她喜欢我......”
  霍台令目呲尽裂,正欲发作。
  “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她把我作哥,我将她作妹,她喜欢的是尔良.....”
  \"尔良?!\"
  “我好痛......”
  下面有些温热,霍台令低头一看,原来是出血了,他意识回笼,又被一丝内疚侵袭。
  他退了出来,重新用他衣服将他裹住,放置于榻上,取了一旁木盒里的药膏,轻缓涂摸上。
  房疏泪嘀嗒流得更凶,墨色衾都湿了一片,霍台令抬手拭去了那泪痕,“我......不知道要出血,把你痛哭了。”
  房疏双目直视他,“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十六少年为他初次的情动,不知道那十年来隔千里的思念,不知道再相遇时惶恐中藏着的期待,不知道被完全忘记时的酸楚,不知道那一句“作妻不作妾”鼓足了他全部的勇气,听在别人耳里只是一句笑语。
  不知道他刚刚孤独得像被抛弃的狗,晚间温情像肉骨头一样消失不见。
  “台令!那俏小哥又来找你了!”
  霍台令正舞刀舞得汗流夹背,就听得师兄们议论纷纷,他立马收刀看向那大树下,果然是那抹青色。
  他随即眉开眼笑冲到树下,不管身后师兄们的嘲讽,“台令那样子像看见媳妇儿似的,只有那公子才能打断他练武了。”
  “绝哥儿......你怎么来了?”霍台令喘着粗气,气还没有顺通。
  “才几天不见,似乎长高了些呢!”,房疏上下打量了这个泥猴,□□了上半身。
  每次霍台令脸红都会被脸上泥浆挡住,“没有.......还是只到绝哥肩膀处。”
  “是吗?”,才说完,房疏贴上前,胸口贴上霍台令的脸,“看,都过了我肩膀处了!”,房疏比划了他头,都到了自己颈窝处。
  霍台令连忙后退了两步,“绝哥儿衣服被我弄脏了。”,那青衫上留了一块泥印。
  “你牛干娘给你作的绣花比甲怎么不穿?又是光裸着!”
  那件绣花比甲玉中带粉,霍台令一直觉得牛干娘把他当成小女儿,前些时日还送过一方红色汗巾和几条丝绸裤衩,上面绣了两只黄莺,由于自己洗干净的裤衩昨天被一阵春雷带来绵绵细雨淋得透湿,今天就穿得那其中一条红底黄莺裤衩,上茅房都得躲着些,怕被人看见。
  他从来不撒慌,只说:“练武穿着不方便,你看.......师兄们都光着的。”,才注意到房疏一手背在身后,问:“绝哥儿,手上是什么?”
  房疏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之前不是说......你那师弟生病了,不怎么吃得下东西么,我看你担心得很,本想让娘做些肘子,又想起病人不能吃得太油腻,娘又太忙了,我只会做点素三鲜,正好清淡,这是两人份,你那份我加了些肉。”
  房疏从身后拿出一裹布包扎好的包裹,一手不好拿,房疏一路都是两手托着,两只手腕都酸痛不已。
  霍台令赶紧接过,“绝哥儿……”
  “还有啊,你牛干娘想你得很呢!说你好几天也不来看看她,说你是个小白眼狼!”
  霍台令有些慌了,“没有的……师父不在,师弟没人看着,前几日有些恶化,这几天才好些,走不开……我也很想去……”
  “你倒是个乖乖!就只有你师弟师父!我走了,记得把碗还回来。”
  临走时,还弹了他一个脑瓜崩。留下霍台令留在原地愣神,他隐隐觉得房疏生气了。
  其实闻玄青已经好的差不多,就是趁病不想起床训练,见霍台令端了碗汤进门,接过,几乎一口气喝了干净,然后又恢复一副虚弱的样子,“师兄……我这风寒怎么还不好……不过,这汤怪好喝的……还有吗?”
  “没有了……别人送的。”,其实自己那份还没有吃,自己不善于撒谎,说话时,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不敢和闻玄青对视。
  “谁送的?真想再喝点……”,闻玄青砸吧砸吧嘴,还在回味。
  霍台令心里叹了口气,“我想起来……还有一份。”
  “真的!”,闻玄青惊坐起,红光满面,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装病的代价就是喝苦药,他闻着药味都快吐了,可比起早出晚归的训练,他还是比较能忍受苦药。
  霍台令又端了一份进来,这一碗闻玄青吃得慢了许多,“这份有肉!更香了。”,这味道霍台令都闻到了,他一旁偷偷咽了口口水。
  等到吃完后,闻玄青才想起来,“师兄……你吃了么?”
  “没事儿,我待会儿去食堂吃。”,霍台令收拾了那两个陶瓷盅。
  待到夜晚时分,房疏正在屋里看书,就听得院里传来声响。
  牛玉环正在院里收晾制干菜,就听得一阵敲门声,一开门才看见是霍台令,一件青色溜金内衽外加哪家玉粉比甲,牛玉环掩嘴笑了起来,“谁家小娘子走错门了?!”
  霍台令窘红了脸,手指搅着衣摆,“牛……干娘,我没有白眼狼……我这几天太忙了……”
  “说些什么呢?快进来……什么白眼狼,你这小子莫不是生了病?”,牛玉环将他让进院子里。
  “不是干娘说的?我这几天没有来看您……”,霍台令现在满满的疑惑。
  “我怎么会说你是白眼狼?!你手里提得什么?”,牛玉环才发现他手上提着包裹。
  “绝哥儿……今天给我带来的三鲜汤……我来还碗。”,霍台令将包裹递给牛玉环。
  牛玉环满脸不可思议,“殊绝?这臭小子不是一天不出门的吗?!还做饭?”,她现在怀疑霍台令是不是梦游记忆错乱了。
  还没等霍台令回答,方殊绝门吱呀一声打开,快步冲上前,拉着霍台令进了屋。
  留下牛玉环若有所思。
  房疏闩上门,“让你还碗,你大晚上都要送来!”
  “我怕你们急着用,得了空就……就还回来了。”,霍台令站在一旁,看房疏面有愠色,手足无措。
  房疏看他吓得紧张,又拉着他坐到一旁凳子上,“好吃吗?”
  “啊?”
  房疏佯瞪了他一眼,“我说我炖的汤好吃吗?”
  霍台令手足无处安放了,“好……好吃吧。”
  “你没吃?!”,房疏忍不住扬高了尾声,吓得霍台令险些从凳子上跌落。
  “师弟说好吃,就都给他了……”。
  方殊绝脸色肉眼可见得变黑了,他别头不看霍台令,继续看书。
  “对不起……”,霍台令起身,拉着他手腕,想让他搭理自己,“别生气了……”。
  霍台令才看到他手上有的地方起了水泡,执笔都有些不稳,莫不是做饭都烫了手。
  “你说,如果我和你师弟中毒快死了,你只有一颗解药,你给谁吃?”,方殊绝直勾勾得看着他,眼里愤懑难熄。
  “这……”,霍台令垂头站在一旁,看着方殊绝额头越鼓越明显的青筋,“给绝哥儿吃……”
  方殊绝才侧头看他,霍台令一对上他眼睛慌得满脸通红。
  “为什么给我?”,语气已经沉稳许多了。
  霍台令半天没有憋出一句话。
  “怪小子!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骗人!”
  霍台令眼眶都有些红了。
  方殊绝心软,不忍再为难他,“你穿着我娘做的衣服可真像个小媳妇儿!哈哈。”
  “我怕牛干娘不高兴……就穿来了。”
  “你干娘看你长的眉清目秀,像个姑娘,给你做的衣服都像姑娘装。”
  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你们俩叽叽咕咕聊些什么呢!快出来吃饭了。”
  这顿牛玉环做了东坡肘,方殊绝看他喜欢却不敢多吃,拘谨得很。就夹了一大坨到霍台令碗里。
  “不用……我吃不了这么多……”。
  牛玉环看着他们俩,这一推一送,“哎哟!臭小子!你怎么没给你娘夹一点?白生养你这么大!也是要流出去的水!”
  霍台令听着,窘得没法,赶紧把自己碗里的肉要夹给牛玉环。
  “哎哟,我说我那臭儿子!他给你的,你就吃呗!待会儿他该怨我了!”,牛玉环笑着挡了回去。
  霍台令真是不知道该不该吃了,碗里的肉也不香了。
  “你别听我娘胡说,除了我爹夹的菜,她吃着都不香的!”
  牛玉环脸红了起来,“臭小子!幸亏你爹今儿忙,不在家,要不然你能说得出这话?!”
  好不容易才吃完了一顿局促不安的晚饭,霍台令准备告辞回去。
  “外面都漆黑了,明儿回去呗。”,方殊绝也放下了筷子。
  牛玉环帮腔说:“也是,明儿早些回去,这夏天,郊外有些路上有毒蛇出没,前几日听说一阿婆就被咬死了。”,牛玉环做了个惨死的表情。有些滑稽,一旁两人都笑了。
  “谢谢干娘……我不怕的。绝哥儿,我先走了。”
  “你回去照顾你那师弟?明儿早些走不也可以?”,方殊绝语气听起来无波无澜,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霍台令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方殊绝笑了起来,“明儿一大早我送你。”
  幸好这夜霍台令听了方殊绝的话,不一会儿就打雷下起了暴雨,牛玉环给霍台令拿了个枕头,他道了谢抱着枕头就进了方殊绝屋里。
  夏天暴雨夜晚,空气很闷,方殊绝夏衫轻薄,躺在霍台令身侧,热气源源不断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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