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古代架空]——BY:公路飞行

作者:公路飞行  录入:05-31

  他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三爷就是不喜欢他呢?
  常清河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若是问梁玄琛,恐怕他也说不清楚。以前他说自己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好看,如今瞎了,他也说他的脸摸起来比看起来舒服。他说自己总像是怀着心事,愁眉不展,他现在横竖也看不见,两人在一起,常清河给他念那些志怪故事时仿若说书先生绘声绘色,三爷还会夸他,为了他,如今自己都在学着说笑话逗趣了。他在床上也是尽心竭力地伺候三爷,让他高兴,让他满意。
  所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什么原因。
  梁玄琛温暖的手盖在他的后脑勺上,使劲揉搓了他的头发,“傻子!你就是魔怔了。等你以后有了别人,很快就能把我忘了。我少时与人相好,被他们合起伙来坑了,我也觉得人生无望,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了别人。可是你看看,你数数,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我这样算什么?我明明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可这些年下来,跟我在一起的人都不是一个两个了,我简直就是滥情了。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负心薄情,总之你现在去京城,有我国舅爷这个身份,总还能为你谋点什么好的,当然我相信你自己也是争气的。”
  常清河冷笑:“这算是遣散费吗?”
  “你不要这样想,好不好?”
  常清河负气离开,然而院子只有方寸大,他只能到隔壁房间去生闷气,地空更要时时让他受气。两个人为了鸡毛蒜皮大的事情要口出恶言,地空怕他的拳头,一见常清河要动怒了,赶紧躲到水空身后去。
  这一日夜里梁玄琛说是眼疾发作了,痛得滚在床里,余安易来瞧过,要出去山里给他采一种特别的草药,这草药别人还认不出采不来。余安易是医者父母心,也不属于人质,宁王考虑一番,便放他第二天出王府去采药了。余安易在半路上甩掉了卫士,在山里面一钻就没影了,跑了。
  梁玄琛的眼疾发得更厉害了,现在连个大夫都没有,宁王也怕了,担心他一命呜呼,皇后娘娘届时非活剐了自己不可。
  常清河也到屋里瞧过,心道梁玄琛使计策,都用不着自己配合了,现在跟他唱双簧的是林明诚。
  宁王从外面找来的大夫都不顶事,梁玄琛痛得都要晕过去了,大夫却无计可施,连个像样的药方子都开不出来。宁王实在不放心,亲自过来探望国舅爷,梁玄琛指着宁王破口大骂,最后神智都不清了,直说太-祖皇帝显灵了,他全身发抖,突然神鬼上身一般,面色一沉,张开眼睛。
  宁王吓了一跳,感觉梁玄琛的一双盲目正盯着自己。
  “这……这怎么回事?”宁王问左右,无人能答。
  倒是林明诚在一旁道:“传说人在眉心中央有天眼,双目失明之人夜半时分可开天眼。”
  “开天眼会怎么样?”
  “开天眼可以看见神鬼。”
  宁王一惊。
  梁玄琛盘腿坐下,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突然他咳嗽了几声,“成璞何在?是不是你杀了二哥秦王?”
  梁玄琛说话口气变成了太-祖皇帝的样子,那神情腔调简直惟妙惟肖,吓得宁王都快尿裤子了。
  “父皇……是……是你吗?”
  “现在阳间,可是你做了皇帝?”
  宁王道:“没有没有,是四哥!是燕王做了皇帝!”
  “燕王竖子!我孙儿呢?”
  “不知道!惠文帝没有葬身火海吗?”
  梁玄琛突然张开眼睛,一脸惊骇,“火海?火?我看见……我看见宁王府内一片火海。快跑!我儿成璞有危险!快跑啊!”说罢,他头一歪,整个人直挺挺倒回床里。


第25章 三十六计
  梁玄琛对于太-祖皇帝上身一事毫无察觉,别说宁王,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渗得慌,直说这头痛病怕是撞邪了,要宁王赶紧请人来做法事。
  他这个病显是不轻,自那次上身以后更是成日成日躺在屋里,连床都下不得了。
  宁王也是没办法了,宁王妃听说了,立刻从外面请来和尚道士的一起来做法事,一时间院子里进进出出,闲杂人等无数。
  做完法事的第二天,宁王又来探望国舅爷,结果床上的人先是趴在那里不肯示人,宁王直觉不对,待强掰过身来时,他大惊失色,“怎么是你?!”
  常清河瞪着宁王,“国舅爷这几天都是在装病。”
  “他人呢?”
  “余安易去找了接应的人,外面请来的道士和尚里有很多是假的,昨天夜里国舅爷早就穿着道袍假装道士趁夜色离开了,我估计这会儿已经到码头上了,哦,你说他是先去苗疆治眼睛呢,还是先回京城告御状?”
  宁王面色大变,喊来卫士大骂了一通,令他们立刻前往码头追赶。
  宁王府内乱成一团,常清河穿着梁玄琛的白色衣袍,低头嗅嗅,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昨天夜里院内院外闹哄哄的,来来往往都是和尚道士,彼此还能吵闹起来,常清河冷眼看着,卫士们也早被吸引过去,这时候穿着一身道袍的林明诚突然走进他屋里,扔给他一个小包袱。
  “你穿上他的衣服,到屋里先冒充他,争取一点时间。”
  常清河明白过来,“他看不见,外面有人接应吗?”
  “余安易拿了我从京城带出来的圣旨,去找了衙门里的人,这里的巡按知道国舅爷被宁王软禁,答应来救。”
  常清河打开包袱,里面是梁玄琛常穿的一身白色衣袍,他们两个身量相当,要假扮梁玄琛,自己最合适了。
  “本来可以一起走的,但是得有人留下来垫后,为三爷争取时间,不然走不出多远,一旦被发现……”林明诚看着他,“做这件事很危险,如果你不愿意,也不勉强。”
  “我留下断后。”常清河听见自己说道。
  “那好,若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常清河笑笑,并不抱此希望。
  他穿上衣袍,跟着林明诚掩人耳目地走到廊檐下。院中的道士正在振振有词口念咒语,黄符贴在高悬的明灯上,突然“轰”一声巨响,火光在半空蹿起,桃木剑尖上的符便跟着烧了起来。卫士们觉得这戏法热闹又好看,旁边站成一排的和尚则是一脸不屑,连说这是街头杂耍。
  趁着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常清河跟着林明诚趁机潜入隔壁,在开门关门的刹那,梁玄琛就穿着道袍等在门前,错身而过的当口,他看不见常清河,但是常清河看得见他。
  “机灵点,找到机会就跑。”梁玄琛说道。
  常清河只觉得心如死灰,他跟着林明诚要跑,让自己留下来垫后。
  然而又能怎么办呢?士为知己者死,他这样的人不舍身相护,难道让梁玄琛死在这里吗?
  他躺在床上一晚上,门口卫士探头望望,见床上的梁三爷辗转反侧,便不以为意。
  常清河觉得自己如今连个尿壶都算不上了,就是一个破罐子,用完了随便一扔的玩意。他不恨他,自己愿意留下来的,谁让他不是顾长风,不是林明诚呢?
  宁王带着人马杀出府去追截梁玄琛了,常清河颓然倒在床上,心想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跑了,院子内外戒备正是最松懈的时候,比昨日做法事都更方便出逃。自己是个小人物,如果不跑,人家随手一刀就杀了,若是跑了,人家也未必来抓。
  他想了想,跑吧,好死不如赖活着。
  走到门口,剩下的一名卫士还守在那里,见常清河出来,他一脸紧张。
  常清河当着他的面往外走,那卫士吼道:“等等!”
  常清河头也不回,一抬手,掌风扫过,一击必杀,那卫士只眨了眨眼睛,双手捂着喉咙的地方已然说不出话来。
  院子外又是一进院子,外面另一名卫士看到了这一幕。
  常清河径直走过去,卫士下意识地往后退避三舍,然而身后就是墙根,他避无可避,常清河与他错身的当口,都没有回头看他。
  如今宁王府内的守备形同虚设,这几名卫士的三脚猫功夫不够看的,常清河一路走到门口,竟是再无别人阻拦。他站在王府的牌匾下,孑然一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突然前方大道上有大队人马冲出来,穿的都是府衙内当差的官服,藩王不可以养私兵,官府内倒是有衙役,平时查案拿凶都靠这些人。
  为首一人正是林明诚,他一身青衫,端的是一派文人气度,骑在马上倒也潇洒风流,见常清河已经在王府门口不禁大吃一惊,喜道:“你没事吧,宁王竟是放你出来了?”
  常清河在队伍里看了看,梁玄琛目盲,若想骑马恐怕还需要多加练习,还得是颇有灵性心意相通的马才行,所以他没来。
  “你们……来救我的?”
  林明诚道:“那是自然,三爷怎么能把你一人抛在王府不管了。”
  “三爷人呢?”
  “清河!”
  这一声呼唤,让常清河几乎落下泪来,他看见一辆马车从街角行来,车轴咕噜咕噜地碾过王府前的大道,梁玄琛从队尾上前,他目盲行动不便,然而他照样来了。
  林明诚迎上前去,“不是让你在衙门等吗?”
  梁玄琛道:“怕你一介书生,硬闯王府这种事做不来。”说罢他向前招招手,“清河,还不过来!”
  常清河的脚步声近了,梁玄琛又上前一步朗声道:“宁王府的人,还有活着的吗,出来!”
  府里的家丁小厮们刚刚就远远目送常清河出去,此时听到门外的喧哗,竟是没人敢上前。
  梁玄琛的声音中气十足,他知道里面必然有人竖起耳朵听着:“告诉宁王殿下,浔阳府上上下下三十八名大小官吏已经上奏朝廷,宁王为祸地方,欺君罔上,扣押皇亲国戚为质,他这是自寻死路。望他洗心革面,速速向朝廷负荆请罪,皇上或可念兄弟之情,绕他一死!”说罢他转身一拂袖道:“我们走!”
  结果走得气势汹汹,太快太急,“咚”一声下巴撞在挡道的地空脑门上,梁玄琛的牙都磕破了地空的头皮,地空捂着额头“哎哟”一声惨叫起来。
  梁玄琛摸着差点撞歪了的下巴,破口大骂,“我瞎,你他吗也瞎啊!”
  没等走两步,又“咚”一声额头撞在了马车梁柱上。
  常清河实在看不过去了,欲抢上前扶住他,然而丰齐、水空、林明诚都早一步扑过去扶住他了。
  他们带去的人马其实比宁王府养的私兵少,这是料准了宁王出去码头截人,这才趁着宁王府守备空虚来接常清河的,人一接到,自是快马加鞭地跑了,以免横生枝节,真打起来,衙役未必能敌得过王府家奴,领公差吃皇粮的,怎么能和身家性命全部交在宁王手上的家奴相敌。
  是以回到衙门里,梁玄琛将人就地解散了,准备另雇一艘低调些的船继续西行,也不从浔阳府的大型码头离岸,只寻个勉强能靠岸的江滩便是。
  “就这么走了?太便宜宁王了。”地空不满,觉得梁三爷这辈子没吃过这种大亏。
  梁玄琛倒是个明白人,“没事,咱们走咱们的,皇上收拾完康王,就来收拾宁王了,不用我亲自动手。”
  大家匆匆忙忙地打包袱,东西都落在宁王府不便去取,只能随便买点儿急需的,浔阳府道台为国舅爷寻了一艘不大的船,一切以便利为上。
  宁王在码头截不到梁玄琛,也是十分焦急,然而带兵来围攻浔阳府衙门他还是有些忌惮,便只派了几个探子暗中盯住。
  常清河出门转了一圈,回来把这个消息报告给梁玄琛。
  常清河道:“三爷,还是得有人留下断后,不然我们的船快不过宁王的船,怕是要半道让他追上的。”
  林明诚道:“你们先走吧,我来断后,怎么说我也是朝廷派来谈判的,还得回去复命。”
  梁玄琛道:“这怎么行?看样子宁王对府衙还是有些忌惮,我们可以先在这里住几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大家商量了一番,总觉得这件事还得由朝廷的援兵过来才行,便是地方上的驻军,素日与宁王交好,都未必能帮他们一把。再有几个敢与宁王卖交情的,用什么法子逼浔阳府道台交出国舅爷,那也说不好。此地鱼龙混杂,梁玄琛便是强龙也斗不过宁王这条地头蛇。然而朝廷的援兵什么时候能来,还真说不好,等也不是办法。
  深夜常清河来敲门,梁玄琛行动不便,是林明诚应的门。
  “林大人,能否让小的和三爷私下里说几句话。”
  林明诚并不知道心上人跟自己的小厮有那种关系,看到地空和水空的时候,他是有些疑虑,不知道怎么的,看常清河反而觉得没有。他料想常清河在宁王府愿意舍身护主,这次断后,估计他又想来当这个死士,临别总要和梁玄琛攀谈一番。对这样的忠仆他深受感动,是以非常识相地就退到门外去了。
  常清河这些日子已经想了很多,他知道是时候离开梁玄琛了,再赖下去只会更不堪。梁玄琛有了林明诚,简直都不想跟他再多攀谈一句,生怕林明诚起疑。
  他走到屋内,梁玄琛还躺在床上,装作迷迷糊糊在睡觉的样子。
  “三爷,我准备听你的话,离开你,去外面建功立业,混出个人样来。”
  梁玄琛非常欣慰,点点头道:“这才像话,你这样我也放心了。你还年轻,以后总会找到意中人的。”
  常清河跪到床前,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脸贴到掌心,“三爷,临别以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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