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古代架空]——BY:公路飞行

作者:公路飞行  录入:05-31

  “那儿一年到头没有雨,最珍贵的就是水,我种了一小片菜地,有一回让土匪全给刨了去。”
  大家听了啧啧称奇。
  到得门前,林母竟是不在家,小厮们忙将一路上驼的部分行礼卸下来,山高路远,行至县城,马车就过不来了,大部分行礼便暂时寄放在客栈,由丰齐夫妇负责看管。
  林明诚先开了门,柴扉都不曾上锁,横竖家徒四壁,没什么好偷的。
  将梁玄琛迎入屋里安置好,水空对着灶台发呆,不知道这么简陋的灶能不能烧水,上好的龙井倒是带过来了,然而家中连个像样的茶杯都没有。
  林明诚出外去将地里劳作的母亲喊过来,听闻家中有贵客到访,林母忙在溪水中洗去了一身的泥。
  “京城来的?是什么贵客?哎哟,家里穷成这样,你怎么好意思让人家来?”林母不停埋怨。
  林明诚便把不日要往广西灵山就任的事情说了。
  “你高中了?”林母喜道。
  林明诚一脸尴尬,“不是状元,也没有县里来人敲锣打鼓地庆祝。”
  林母道:“我记得早几年县里有人中举,也是敲锣打鼓的。”
  林明诚道:“那是县学里的地主儿子中举,咱们这样的人家,谁来敲锣打鼓呢?明日我与梁三爷去先生家里送礼答谢,然后便要启程去灵山了。母亲,你随我一起去。”
  “这地里的庄稼都没收上来,就不要了?”
  “总不能为了这几亩薄田的收成,误了上任。”
  林母又道:“这当了官,我往后就能享清福了吗?”
  林明诚苦笑,“怕是难,县丞的俸禄有限,大概只够养活我自己一个人的,到了那边还是要开些荒地种菜养鸡,方能度日。”
  林母点头,“人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儿啊,你可不能当贪官,要好好为灵山的老百姓做点事情。”
  “母亲谆谆教诲,明诚时刻牢记于心,不敢相忘。”
  林母边走边道:“不对啊,那位京城的贵客为什么要跟着你到咱家里来,又怎么会跟去广西?”
  林明诚知道无法据实以告,他早想好了托词,“人家游历四方,还没去过广西,正好我俩投缘,因为知音,他惯是个潇洒风流的人物,说来就来了。我在京城科考,连客栈都住不起,全靠他的照应,人家想来,我自然要好好招待。”
  “那是,那是!千万不可怠慢了。”
  “还有个太医院来的世家子弟,想去广西尝百草,也一并跟来了。”
  林母啧啧称奇,“这京城的人,都是这般潇洒,说走就走吗?”
  林明诚道:“那当然一样米百样人了,蒙人家看得起,与我趣味相投。那位梁三公子不久前被奸人所害,双目失明,我是想广西多仙草灵药,或者他跟我去那边能寻到好药,治了眼睛,那也不枉千里迢迢跑这一趟了。”
  “是是是!”林母连连点头,想是这位京城贵客就是去广西寻药求医的,毕竟人家连太医院的人都带了出来。
  林明诚又简略地说了一些梁玄琛的情况,正说到梁家满门英烈,燕王驻守扬州攻打金陵,梁玄琛东奔西跑为燕王献计献策,门扉吱呀一声,有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第33章 新官上任
  灵山县丞走马上任,人还未入县城,就在途中遭遇了山匪。
  县丞一行人个个是壮丁,然而都是样子货,唯一能打的是个瞎子,白玉紫竹杖内暗器激射而出,准头不好,“笃笃笃”几声唬人得很,结果悉数没入道旁百年老树的树干。勉强能打的是余安易,他挥剑而砍,自以为是江湖侠客,一招后被山匪放倒,怀中迷药都没来得及抛洒出去。丰齐怒不可遏大吼一声:“来者何人?”
  没人理他,倒不是因为他气势不够,而是一口京城官话,灵山当地人听着犹如鸟语,完全不懂。
  地空水空也不抵抗了,只交抱在一起苦苦哀求,哀求的内容山匪听不懂,但是哀求的样子看得懂。
  最后丰齐媳妇看不下去了,扯开了嗓子“哇呀呀呀……”一声尖叫,把银子天女散花般稀里哗啦抛出去,山匪们登时眼睛放光,抢夺银子,林明诚母子便拉扯着梁玄琛躲到一旁。
  梁玄琛气得脸都绿了,只是心上人和丈母娘都在身侧,他怕自己疯起来伤了林明诚母子,人命关天,钱财乃身外之物,也就由得山匪们哄抢了。这些山匪约摸是穷疯了,除了银两,包括车上衣物,乃至地空怀里的炊饼统统抢去,马车和马一起牵走,只给他们留下了一架琴,因为实在不知道这绢布裹着的玩意是啥,一碰触之下还有嗡鸣之声,吓了一大跳,拿着挺笨重,不好带走,为了多坐几个人在车上,索性把琴推到道旁扔掉。
  梁玄琛随身佩剑自然也没了,那根白玉紫竹杖看着是根烧火棍,人家没要。
  丰齐闹了一阵不闹了,暗自庆幸山匪没有把自己媳妇抢上山做压寨夫人,山匪也是讲原则的,他那媳妇瘦得猴子一样,也只有他自己奉若至宝。
  就这样,林县丞带着家眷及小厮大夫们一身狼狈到得灵山县的时候,喜讯传来,他升官了,副的成了正的,县丞变作了知县。
  无他,灵山知县一个多月前被山匪杀死在县衙里了,他的老母亲哭哭啼啼来收尸,见到儿子一身的血窟窿,头断了皮连着脖子,当场就晕厥过去。
  林母听县衙里的师爷叙述此事,只觉胆战心惊,恨不得拉着林明诚赶紧弃官回乡。青天大老爷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山匪们都不需得花心思谋杀,只这么闯进来砍死算数,这里的匪患该是有多严重了?
  师爷姓白,原是个江湖人,天南海北的方言都懂一些,能抄抄写写之外,最重要的是可以当翻译,梁玄琛估摸着他在外面犯了事,才会跑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来当师爷。
  “匪患如此严重,竟是官府也剿灭不了”林明诚知道这里是穷乡僻壤,然而不知道情况坏到这番田地。
  白师爷道:“灵山县方圆百里都穷,大伙儿都吃不饱饭,便有上山为匪的靠着打家劫舍过日子,然而家中父母兄弟姐妹可能还在山下,此其一。县衙俸禄有限,县太爷要养活整个衙门的人也是不易,贪都没处去贪,只能官差们自寻生路,此其二。长此以往,山匪和衙门里的官差便勾结起来,为祸百姓,几任县太爷都想管,然而走的走,死的死,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逢年过节,山上的土匪还下山回村中吃团圆饭,家中有匪的,倒成了靠山,旁人不敢欺负,不然年后就是算账的时候了,是以县里并不以落草为耻。”
  梁玄琛道:“打家劫舍也得有地方去抢,若是百姓都穷,都没饭吃,山匪去哪里抢?”
  白师爷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灵山县盛产一种奇药,叫黑玉断续草,可接骨生肉,防止皮肤溃烂化脓,前些年大江南北战火燎原,这种药奇缺,是个稀罕物,一时间价比黄金。而且引种到其他地方就是种不活,也是怪哉。这里家家户户种黑玉断续草,改稻为草也是朝廷下的旨意,只可怜当地的老百姓世代生活在这里,走又舍不得走,种黑玉断续草又不能当饭吃,草药种好晒干以后要上贡朝廷,得些钱银好度日。而这种草药一旦出了灵山,一路价格飞升,当地百姓是半点好处捞不到,反受了匪患之累。也有不甘心的,与外面商贩勾结,偷运出去私卖,抓到了都是杀头的罪,上山做土匪的人里就有这样犯事的。”
  林明诚点头:“朝廷拨下来补偿乡民的银两肯定够大家伙儿吃穿用度的,可是层层盘剥,到了灵山就很有限了。”
  白师爷道:“可不是嘛。盘剥一些,再被强盗抢掉一些,百姓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这里面错综复杂,说不清楚。说来说去,倒成了这黑玉断续草造的孽了。”
  余安易一听这黑玉断续草,倒是来了精神,要白师爷带着去田间村头走走,看看这等奇药。
  他有老父在太医院当差,他平日里当然也听过这种草药的名头,只从灵山进贡来的,经晒干研磨提取制膏之后,每年得到的膏药统共就那么点,只够赏给皇亲国戚大内侍卫和军中一些头头脑脑有功之臣使的,轻易流不到民间去。
  “这药既如此金贵,朝廷不来管管吗?”林明诚又问。
  白师爷道:“所以换了好几任县太爷了,就是希望管好这里。只是山高皇帝远,这些年朝廷的大事一桩接一桩的,也不可能派了大军来剿匪。且剿匪这个事情,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余安易嘲道:“毕竟县太爷跑了或者死了,再换一任即可。派军队来,可是要花销不少银子的。说不定哪一任上碰到个能人,就把事情解决了呢?”
  梁玄琛赶紧握住了林明诚的手,低声道:“我不会让你折在这里的。”
  白师爷又道:“朝廷一年需药材一千斤,晒干以后的,完不成的话……”他做了个切脖子的动作。
  梁玄琛甚至觉得这是吏部故意要整治林明诚了。
  白师爷带着林知县一家到了离县衙不远的后山,这里有几进房子指给县太爷住,旁边还有官差衙役们的屋子,站在半山坡的石台上可以看到山坳里头灵山的牢房,本来只是关押小偷小摸的临时监牢,若是山匪来闹事,县太爷可以临时躲进去避避风头。
  林明诚哭笑不得。
  搬完了行李,新的问题产生了,林知县家大业大,庙小容不下这么多家眷住,可怎么办才好?
  县太爷的居所统共三间半房,家徒四壁,那半间还是柴房,林母住朝东最好的一间,林明诚住中间,西边若是再住人,做饭吃饭就得去露天。而管家丰齐和小厮们外加一个大夫,是无论如何没地方住了。
  这时候丰齐就充分发挥了管家的职能,他去县里借来了工具,木料石料现采,硬是前前后后又多搭建了几间房,不光让两个小厮住上了房子,给余安易起了诊室,更是给自己和媳妇新盖了小屋,还带阁楼!
  林母和丰齐媳妇房前屋后地种上了菜,养起了鸡,日子就这般过起来了。
  梁玄琛看不见家里有多简陋,他也不在意,盘腿坐在石台上,将古琴放稳了,他轻轻拨弄琴弦。
  山间青烟袅袅,公子如玉,琴声悠扬,禅意顿生。
  林明诚看着他道骨仙风的样子,怦然心动之余,有点儿庆幸他是瞎的,不然这么寒酸的居所,真是怕委屈了国舅爷。而他虽然双目失明,却没有一味怨天尤人,那坐在石台上独自抚琴的气韵,甚至比之身体健全的时候更超然于物外。
  “夏末收药曝晒,离上贡没多少天了。”梁玄琛提醒道。
  林明诚走过去坐到他身边,苦笑起来,“咱们不会一来就要被杀头吧?白师爷说,上上一任县太爷就是这样跑掉了。你可有什么妙计?”
  琴声婉转,梁玄琛并不着急,“你先去县里走动走动,查户籍,最好把这里的土匪也摸个底。官差和衙役跟山匪也是一家,不能全信他们,这是得咱们几个人去办。县太爷孤家寡人自是办不成事,得把大家拧成一股绳,办同一件事,才能办得成。得教他们明白,无法无天过不上好日子,便是有外面的商人来采买药材,换成了银两,那钱也无福消受。”
  林明诚道:“听起来,你似乎已经有主意了?说来听听?”
  梁玄琛道:“不能全说。”
  林明诚急道:“为什么?”
  梁玄琛笑,“我发现你这个人有一点点迂,我怕我全说了,你不肯照我的意思办,届时你被拉去砍头,难道要我一个瞎子去劫法场不成?”
  林明诚用拳头锤他,“你别总是满口‘我一个瞎子’什么什么的,听了教人难过。”
  梁玄琛点头:“听着的确教人难过,最难过的还是事实,无法否认。”
  林明诚凑近一点,膝盖抵着膝盖,“可惜你看不到自己的样子,我倒觉得你虽然目盲,然而坐在这里抚琴,只仿佛那书里写的谪仙。”
  梁玄琛本来闭着眼睛,听到这话不禁笑了,微微张开眼睛,“承蒙不弃。”
  林明诚道:“只要有你在这里,便是一辈子在灵山,我也没有怨言。有了咱俩,我相信这个地方只会越来越好。”
  梁玄琛道:“你说这里穷山恶水,横竖我见不着,其实于我而言,在哪里也都是差不多的。”
  林明诚转过头去,发现自己的母亲正在屋里忙着煮菜做饭,顾不到外面,便情难自禁地靠了过去,将自己的脑袋轻轻搁在梁玄琛肩头。


第34章 剿匪
  林明诚带着余安易以出诊为名去巡查户籍了,记录在县衙的户籍名册林明诚早已经翻阅过,他去县中查询乃是摸清楚山上有多少土匪,哪些人家与山匪有勾结,又哪些人家与山匪结仇。
  白师爷先是阻拦,他说上上一任知县早查过了,说罢取了另一本名册,将各山各寨的土匪名号,心性脾气,擅长兵器,是否受过朝廷招安等一一呈给林明诚看。
  梁玄琛道:“如此可事半功倍,明日更要去走访乡里。若有土匪的妻小还在村里的,统统抓起来让他们下山来认领,且需带上投名状。这投名状么,先让各山各寨的土匪先自相残杀。对着自己兄弟不好下手,然而各山寨之间犹如龙虎,各据一方互有嫌隙,要不然早团结在一处。那些妻小容他们带上山,这村寨里的眼线也就拔除了,再有衙门里的官差做那土匪眼线的,我们真真假假的消息放出去,抓住上山通风报信的,如此除掉这些奸细方可接下来好好部署如何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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