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兰花香散开来,高景面颊一红,埋在他胸口,大胆撸动阳具的动作也缓了。
贺兰明月察觉到他迟疑,有些不耐道:“殿下不想了么?”
“没有……”高景看不真切,听得他话语中烦躁,抱着贺兰的腰,膝盖蹭一蹭他的小腿讨好,“是……很想。你都好几天只安静睡觉,我还道你倦了……”
他在床上总是很能服软的,贺兰明月以往吃这一套,可这天想到白日里高景说起纳侧室时的神情,便觉得一股无名火止不住。
温热的穴口经过许多次,前戏就变得简单,他只肖抽插几下,高景那张后穴便软软地张开,咬住他的指节,里头像活了一般把他往更深的地方吞。
若在平常,贺兰明月血气方刚的,无论如何都忍不了,恨不能直接以鼓胀性器替代手指直捣黄龙,将他按在被褥间干得泣不成声。但他今天铁了心要折磨高景,手指往里头探,坏心地曲起来,折腾得高景耳根红了一片。
“别、别这样……你进来,别弄我了——”高景讨饶道,乖巧地吻贺兰的侧脸,感觉他的亲吻一路往下,含着自己乳首拿犬牙蹭,又疼又爽。
“明月哥哥,你怎么……”
“不喜欢吗?”贺兰明月含糊道,吮吸得水声啧啧,抬起眼望向他,笑了笑道,“我忘了,您看不见。但这样的话干脆就不要看,交给我吧?”
他说这话时,故意抬起高景的腰将性器抵在穴口。高景以为他要进去了,抓着贺兰的手紧了紧,像在吸气,哪知贺兰却只磨过会阴,从前端的囊袋一路拖到后穴,慢条斯理地试探,稍微进去一点又迅速抽离,同时手掐着高景性器根部不叫他释放。
高景被他折磨得满眼泪水,字句都连不成完整的还要狠狠道:“……我告诉你……唔,待到明天我非要……啊,哈……明月,放开,你放开——”
“明天殿下要做什么呢?”贺兰明月低笑的声音似乎是透过骨骼传来的,落在高景脑中,撞得他剩余一点理智也七零八散。
于是只能抓着他的手臂哀求:“明月哥哥,求你……别弄我……”
贺兰明月舔过高景耳蜗,加快撸动他的频率,含糊道:“乖。”
那一声比所有的笑都更具杀伤力,高景闷哼一声,在他放开根部的瞬间射了贺兰明月满手。同时后穴的手指突然撤出,他还来不及喘息,高潮尚未褪去,那硬粗的性器便一寸一寸地挤进去——
他微张着唇无声喘气,错觉自己要在花香和腥膻味中窒息了。
后穴被塞满了,高景缓过呼吸,长长地呻吟,像满足的小动物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居所,舒服得勾在贺兰明月腰间的脚趾都蜷缩起来。
那把腰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在一场情事中可以让他从头到尾满足。高景抱着贺兰明月,感觉他的手指仍在自己身上游走,带着些黏稠,停在腰侧、在乳首画圈。他像完全脱离了平时的矫揉造作,肆无忌惮地在贺兰身下放荡——这恰好让高景更加愉快。
方才被折磨的委屈一扫而空了,高景呢喃要更多,不停吐出些嗯嗯啊啊的短促音节,感觉贺兰撞得更用力,听见交合处的水声。
“叫别人来听听呢?殿下。”贺兰明月也听到了,他没有搂着高景的那只手游走到他们的连接处,摸了一把后又笑起来,“好滑呀,殿下,这么多水……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您只让我上这张床,行么?”
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愣,但贺兰明月只有片刻停顿,垂着睫毛,含住了他的唇,几乎不让高景有任何思考的余地。
舌尖灵活地探入,接着进到更甚,像他插在高景后穴里的东西一样刺着,把口腔也填得很满,下颌合不上,高景徒劳地仰着脖子不让涎水往下淌——但那透明的清液仍顺唇角淅淅沥沥地弄湿了他。
贺兰的舌头抵在他喉咙口,高景觉得有些不舒服,“嗯”“唔”地哼着推他,贺兰明月却置若罔闻,胯下性器操弄的节奏也和口腔一致地快。
高景意乱情迷地被他完全占有,好像全身都泡在水里,鼻腔充盈的是兰花香,耳畔听见自己和贺兰粗重的呼吸搅在一起,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影子。
他的轮廓真好看,高景没来由地想,正想说什么,一张口又是羞人的呻吟:“……嗯,啊,明月哥哥……不要了、太快了……”
“不要吗?”贺兰明月狠狠地撞他,捞起高景上半身和自己贴在一起,“我却觉得您又在口是心非——是要得更深吧?”
言罢,他自下而上地顶弄高景穴里深处的肉,清液溢得更厉害,高景埋在贺兰明月肩上,羞得狠了,泄愤般咬住他的肩膀,听见那人闷哼一声,竟奇异有了更大快感。
贺兰明月掐着他的后颈,撩开那把作乱的青丝:“殿下,不要再咬,否则下次我让您嘴巴张开了就合不上。”
“嗯?什么……啊!”
才嘴硬了几个字,口中忽然被塞入什么,腥味瞬间叫他有片刻作呕。高景回过神,才发现是贺兰的手指,三根一起插进来。
意识到他刚才摸过哪里,他猛地挣扎,却被扣得更紧。
“不喜欢?您下头可喜欢得很,那么多水……是您自己的。”话音甫落,贺兰明月吻去他的眼泪,腰晃得更快。
“滚、滚!”高景低吼着,报复着他,咬紧那手指。
他撤出手指时带了血,却也不恼,只重新将高景放平,架起他的腿勾住大腿根顶弄。高景的呻吟很快又软了,只是不再抱他,看起来气得不轻,只抓着床褥,将那上好丝绸抓出了褶皱,也不再伸着手要抱了。
贺兰明月也知道刚才的举动是冒犯了他,拂过指尖伤口,他放缓了抽插速度,俯下身温柔地吻高景的额头。他浅浅地抵着高景穴里那团最敏感的软肉,摩擦时感觉他叫喊得更娇气,知道他舒服了,这才一路吻到唇齿间。
尝到他的眼泪,贺兰明月想,原来他不免俗,眼泪也是咸的。
“怎么这么好哭?”他含着高景的唇轻轻地吻,听见他一声抽泣,知道被折腾狠了,声音放得更柔更低,“别哭,殿下,您一哭,我心都要碎了……”
他被高景包裹在极致的舒爽和暖热中,又紧又润,牢牢地纠缠他不放。
可贺兰明月始终觉得不够,直到这话出口,仿佛他突然发现心脏始终被掏空了一块,并不能让他体会到初次结合时的快感。
直到高景颤抖地伸出手,把住了他的胳膊,带着哭腔说:“抱着我……”
贺兰明月不再回答好与不好,一把搂住高景,仿佛揉进骨血地那种拥抱法,高景的惊叫就在他耳畔痒酥酥地撩拨。
他光靠这一声就突然高潮,来不及撤出,头一回射在了高景里面。
那位娇气的殿下没有责怪他,反而把贺兰明月抱得更紧,亲吻胡乱落在耳根、肩膀、锁骨,乱七八糟地印,又咬又亲地发脾气。
“我不想要别人,但是……”他抽抽搭搭、断断续续,趁意识模糊,脆弱地把自己的心事剖白给贺兰听,“明月哥哥,他们都逼我、逼我……”
逼他做什么呢?
高景累了,后头的话也迷糊地吞进了嗓子。贺兰明月始终抱着他,将他摁在怀中,性器嵌在他的穴里感觉到那儿有点松有点肿,却还舍不得出来。
贺兰明月从不否认他对高景的好感始于契合的欲望,尝过他,就再也不想要别人,无论男女。但他尚且说不清楚床笫间的胡话,为什么总让自己久久回不过神。
他抱着高景,直觉这就是他寻找的那块缺失。
刮风下雨从不缺席漱玉斋听学的二殿下,第一回 缺席,在摇光阁里睡到了日上三竿。这可是件稀奇事,惊动的不止讲学先生,连皇帝都难得前来北殿。
阿芒踩过那道回廊,急急地叩着门:“殿下,陛下来探望您了!”
内中响起凌乱的脚步声,片刻后两扇木门哗啦被推开,出现的竟是贺兰明月。他面颊微红,敞开的衣领隐约可见脖子上凶狠的牙印,见是阿芒,正手忙脚乱整理衣冠的动作放慢不少:“我这就叫他起来。”
阿芒是知道他们二人关系不简单的,而至于如何“复杂”,却又在她的理解范围以外。此刻乍一见贺兰明月的异常,阿芒毕竟自小浸淫宫闱,虽未出阁,但也猜到一二。
她背过身去,口中念叨:“哎,你怎么一回事!伺候殿下闹成这样……陛下正在北殿同娘娘闲聊,说话间便要过来了——怎么办,要是让他们二人知道了殿下为何没去进学,恐怕不是那么好搪塞!”
“我知道。”贺兰明月道,将最后一件外衫披上,长长的发辫全部解开后一把束起,脸上还浮着红晕,却看着整齐得多了。
“你知道什么呀!”阿芒手指攥紧了帕子,踌躇片刻,终是恨道,“我、我之前以为你与殿下只是更亲近些,这……这怎么……”
贺兰明月被她发现,竟也不恼,只掩上半扇门:“又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我随便如何都行,但往后还请姐姐为殿下保密。”
阿芒道:“我自然明白孰大孰小——你关门作甚?”
贺兰明月道:“屋子里闷热,殿下发烧了,拜托姐姐速去请御医来罢!若是娘娘和陛下问起,便说殿下晨起只觉乏力便可……对了,烦请叫人倒一盆热水来,我听着动静,他是已经醒了。”
见他理所应当的模样,阿芒一跺脚,也不能做其他事,只得道:“依你了!”
她慌忙跑去,一来多拖时间给贺兰明月收拾前夜的残局,二来此时决不能那么快请来御医,可也不能不请。到底如何办,少不得她亲自跑一趟。
目送阿芒远去,贺兰明月这才掩上门,急急地走到榻边,端着一杯温水。
“喉咙还难受么?”扶起高景,他见对方一张脸通红,碰了碰,又是令人心惊的滚烫,心口泛酸,道,“……都是我不好。”
“哼,当然是你不好。”高景说话声音都哑了,歪在他怀里。
贺兰挨上他额头,那儿烫得吓人,连忙道:“殿下,喝口水。”
高景摇摇头,皱着眉不说话。贺兰明月只好自己喝了口,含着水凑过去亲他,小心地托起高景的下巴,叫他抬起头,把温水仔细咽下去。
嘴唇被润泽后好了许多,他眼皮困倦地耷着,问道:“方才是阿芒姐姐来了……她说了什么?”
贺兰明月道:“陛下一会儿要来瞧瞧您。”
高景眼珠动了动,仍是疲累极了的模样,却准确无误地握住贺兰明月一只手,包起来反复地玩五根指头:“父皇?他没去见昱弟吗?”
“一会儿您可不能这么说。”贺兰明月肃然道,“此时刚下朝会,陛下定然是一听见您病倒没去漱玉斋,立刻过来了。”
“我知道。”高景放开他的手,撑着想要坐起,却一阵酸软乏力。
贺兰明月低低笑出声,他听见,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了贺兰一眼:“笑什么笑,还不都是你……不知分寸!”
贺兰忙认罪道:“是,属下知错了,下次再不敢那么没轻没重——”
“你也知道没轻没重!”高景白他一眼,从被窝里爬出来,“去,帮我拿一身换洗的中衣来穿上,再把毯子换了。就这味儿,这床榻,顶多骗骗不经人事的宫女宦官,要瞒过我父皇,却是万万不可能。”
贺兰明月也知道那位陛下当年亲政手腕,连忙跑前跑后,伺候着他更衣,又以阿芒方才送来的湿热帕子替高景擦掉额间的汗,点上一炉篆香——由碎叶国贡来的珍奇玩意儿,虽能安眠宁神,香味却极重,平时少点,这会儿却正好用上了。
待到忙完这一切,阿芒请来的御医也到了。
孙御医是宫内资格最长的老人,平日里高景身体康健,极少有机会见他,故而他对高景的体质与从前那些病症,兴许只草草翻过几页册子中的记录,不甚了解。
此番他发热多半因为前夜颠鸾倒凤、纵欲过度,脉象瞒不住,换做其他人,资历尚浅,皇帝皇后多问几句就不敢不答。惟独这位医术高超,倚老卖老惯了,很有几分脾气,此时前来诊脉最合适不过。
短短时间内,阿芒能想到这样多的细节,不愧是经年伺候高景又得他信任的女官了。
那孙御医一进门,便被浓郁的篆香味儿弄得一皱眉,连声道:“不成、不成!如此刺激的味道,岂非影响了望、闻、问、切?”
“孙大人、孙神医,您多担待些罢!”阿芒朝他福了福身,焦急道,“殿下昨夜没睡好,这香有安神之效,此时就莫要在意了!”
孙御医仍是颇有微词,但不敢怠慢,闻言踏入寝阁深处。
榻上,高景歪斜地躺在贺兰明月怀中,有气无力地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腕,随后便整张脸都埋在侍卫胸口,不再理人了。
孙御医鼻子里轻哼一声,心想:“娇气。”
时机算的刚好,他刚搭上高景的脉搏,那厢寝阁大门一开,宦官拖长声音恭迎圣驾,贺兰明月不慌不忙地将高景盖好了被褥,倾身跪地。
“景儿?”皇帝踏入内间,先也为那香气熏得有一刻不自在,随后慌忙走到榻边,“这是怎么回事,都劳动了孙御医?”
那孙御医捋着花白胡子,将把脉结果细细道来——
殿下只是寻常热症,不打紧,只需好好调养几日,熬几副药补一补便好了。至于为何起不来身,那由于殿下平日里一向健康,故而病来如山倒,所幸也没有大碍。再问道病了的原因,近来气候本就复杂,也许是忘记关窗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