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奉旨成婚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我即江湖

作者:我即江湖  录入:09-19

  宁雄飞还捂着脸呢,这下彻底呆了。他没料到孙子初竟然会这么直接把话说破,说好的矜持呢?说好的闷骚呢?
  可他看着孙子初浑身哆嗦淌眼泪的样子,又只剩下心疼,但当他刚要起身去安慰对方,手就碰到了腰间挂的荷包,心神忽然一凛,慢慢把手缩了回去。
  孙子初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此时再去看那个淡青色的荷包,他只觉得胸口一片空空荡荡。这么多年,自己当真没有去处吗?
  别的不说,褚家无数次想要邀请他去京城,甚至愿意出钱为他开医馆。他也总是惦记着爹的遗愿,每年给他爹烧纸,多少愧疚藏在心底,只有他自个儿知道。
  为何不走呢?
  这世上之大,当真容不下他不堪的念头吗?就连让他动心的这个人,如此坚毅果决,也一样胆怯而退缩了……
  孙子初良久无言,怒气悄无声息地消散无踪,只余下深刻的疲倦。
  “宁雄飞,我要走,就绝不会留在嘉兴,”他哑声道,“我会离你八丈远,这一辈子再不回来。从此以后,你就当没认识过我这人,咱俩老死不相往来。”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既像是在说给对方听,也像在说给自己听。话说完了,他的决定就不会再次更改。
  孙子初抹了把脸,转头环顾这间自己住了许久的屋子,自嘲一笑。
  找不到衣笼又如何?人他都不要了,东西不如也一并丢下。
  他下定决心,抬脚就往外走。
  宁雄飞心如刀绞,他直觉一贯准,这次若放任书生从这院子踏出去,他就真的失去书生了。他站起来,看着孙子初背对他一步步往外去,心里痛苦地挣扎,终于大步一跨,将人拽住。
  “我——”他喘着粗气道,“我没法子!”
  孙子初冷着脸:“我管你,你给老子放手!”
  “我说你一个读书人,怎么嘴巴比我还脏呢?”宁雄飞忍不住气道。
  孙子初简直要发狂:“你他娘的再不放手,老子不光嘴巴脏,老子还能杀了你!”说了不够解气直接抬脚去踹宁雄飞,踹一下不够,还连续踹了几下。
  宁雄飞左腾右挪实在没辙,只得闭眼大喊一声:“别踹啦!我实在没法子啊!我又不能给你生孩子!”
  “哈?”屋里屋外两个疑惑的声音同时响起。
  孙子初疑惑完,吃惊地转头去看。
  “臭小子!”宁雄飞耳朵比他灵光多了,气得脸涨通红,探身就从窗户外拽进来一个人。
  “……”
  “……”
  大掌柜和被拎在总镖头手里的某崽面面相觑。褚楼尴尬地对孙子初傻笑:“……先生好啊?”
  宁雄飞那叫一个气啊!
  他老脸丢完了!
  褚楼就这么直接被丢出了院子,摔了个屁股墩儿。可以说他长这么大以来,师父还是头一次冲他发火,感觉十分新奇。
  更新奇的是他偷听到的内容。
  褚楼捂着肚子笑得直打滚。我的娘哎,师父到底什么奇葩?这又不是生子文,男人当然生不了孩子,要不然呢?
  屋子里的气氛怎更加尴尬。
  孙子初嘴角抽抽,大马金刀坐在榻边,面前站着的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披云神枪。
  “你刚才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了。”他捂着额头道。
  宁雄飞垂头丧气,养子不孝就是这样,一个个尽知道坑老子!
  “你上次跟玉娘在屋里说话,我听到了。”他叹道。
  孙子初懵逼。
  他和他妹说话多了,哪次?
  宁雄飞急道:“就上月,我我偷看那次第二天!”
  他索性全说了,“我本想去探探你口风,谁知道听到你妹说起你老爹的遗愿,你家三代单传啊,一门医术传儿不传女。我这要是霍霍了你,你家就绝后了,老了也没人给你摔盆儿,百年之后,你爹不得杀了我?”
  孙子初听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表情顿时扭曲。
  “你这人——”他单手捂着脸,半晌放下手,无奈道:“等你我百年,我爹早不知道投胎去哪儿了,还管得了你?再说,镖局十几个徒弟,哪个不能给我养老送终?”
  宁雄飞认真地摇头:“这是不重要,但我知道你的心结。我,我担心你日后后悔。”“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孙子初奇道,“我要真走了,你觉得是我后悔还是你后悔?”
  “……我后悔行了吧。”总镖头一脸沮丧。
  孙子初慢慢平静下来,仔细地打量宁雄飞的脸,那上面还留着自己的巴掌印。他这会儿也不想再折腾这傻子了,直接问道:“你既也是看重我的,为什么又收杜老板的荷包?就单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
  宁雄飞高高大大一人,这会儿委屈得跟小媳妇似的。
  他低头看看荷包,低声道:“……不是人送的,是我买的,花了八十文呢。”
  “八十文?!”孙子初腾地站起来,怒道,“八十文够买两个这样的绸缎荷包了!”他气地在屋里直转悠,“好啊,我就知道那女人是个奸商!真是无奸不商!你的钱可真好骗!”
  宁雄飞一听这话,不由为自己的机智暗喜。其实他花了一百二十文。
  他见孙大掌柜没完没了地碎碎念,想了想,直接伸臂把人往跟前一捞,细窄的腰身两手这么掌住,妥帖得很。
  孙子初给他搞愣住了,抬头看他:“干什么?想挨揍?”
  宁雄飞咧嘴笑:“你这大腿没我胳膊细的,我要不让着你,你想揍哪个?”
  他此时心态轻松地简直快要飞起来,反正人他是留下来了,既然留下来,日后说什么他也不会放手。且快活一日是一日!
  孙子初刚准备阴阳怪气一下,就觉眼前突暗,嘴唇上传来了温热的触感。某镖头大手掌住怀里人的后脑勺,脸稍微一侧,便含住了对方柔软的唇瓣,舌尖没耐心地直挑而入。
  窗户外,褚楼慢慢地蹲下去,捂着自己的眼睛。
  瞎了瞎了!
  看到了长辈亲嘴儿,他这辈子完了!
  晚上快子时,宁羽收拾好了客院最后一点杂物,往他们自己住的院子走去。正在院子门口,他看见小师弟晃晃悠悠跟喝了酒似的身影。
  “幺儿,干什么呢?”他伸手抵住对方的额头,“走路不看道,你想撞门上?”
  褚楼一抬头,脸色通红,眼神迷蒙。
  宁羽不由皱眉,又仔细感受掌下的温度,没发热啊?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褚楼嘴唇颤抖,险些哭出来:“师哥,我眼要瞎了!”“怎么回事?”宁羽一惊,掰过他脸去看,“你别动,师哥来给你看看。”
  “哎呀不是真得瞎,”褚楼哭丧着脸推开他,“我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啦!”
  “不该看的……”
  宁羽突然醒悟,眯眼看他:“你偷摸去草庐了。”
  褚楼不由心虚,毕竟事关师父和先生的隐私,他哪敢说呦!妈呀,师父会不会想要大义灭亲,灭了他的口?
  “没、没有这回事!”他慌慌张张往院子里窜,朝后胡乱摆手,“师哥我困死了,先去睡了啊。”
  宁羽没追他,只在后头盯着他的身影,若有所思。
  看样子,师父和先生的矛盾应当是解决了。既然如此,他总算也没对师弟们食言,岂不是绝好的结果?
  他顿时一扫疲乏,心情愉快地进了跨院。


第32章 月夜黑影(倒V开始)
  褚楼他们这一排房间, 推开窗户,后头正连着一个花园。穿过园子再过去就是一排后罩房,被改建成了马厩。
  这园子占地不小, 从前一直没打理过。一开始, 宁雄飞只是胡乱种着些白菜萝卜,丝瓜藤子, 拐拐角角杂草丛生。自从孙子初来了镖局, 园子就焕发新生。
  如今再看,园子里已经树木参天,山石林立, 花草丰茂,还引了沟渠流水进来。夜半虫鸣蛙叫,更显得静逸。
  菜园子也还留着,只是挪到了马厩的角落, 另开了一片。虽然不大,也打理得相当精心, 一年四时,总也有新鲜的菜蔬上桌, 着实给镖局省下了不少花销。故而镖局每个人都要轮流去浇水施肥除虫。
  褚楼趴在窗户上走神, 想到那菜园子还藏着他小时候找的一些石头。
  那是他和师兄们在一处废弃的矿山找到的。
  他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找到了玉石原石, 求着师兄帮他搬回来。师父走南闯北的, 一身的本事, 大约发现他捡回来的都是废料,便哄他放在菜园子里藏着, 说,等他长大再解开给他娶媳妇儿。
  现在想一想,他明明也不算小孩子, 怎么那么傻?
  他侧耳细细地听了片刻,师兄们都睡得香甜,呼吸声平稳悠长,可见今儿真得累着了。反倒是他,因为偷懒溜去了草庐,这会儿还十分精神。
  一提到草庐,褚楼就红了脸,思绪不受控制地开始乱跑。
  这么晚了,师父把先生哄回来了,那他俩算正式开始处对象了吗?哇,这真是古代版男男真人西皮!
  从今往后,他该叫先生为先生、还是改口叫师娘?或者师公?
  话说回来,到底谁是师娘,谁是师公啊——
  “打住打住!”褚楼悚然一惊,使劲晃脑袋。那时突然看见师父和先生亲嘴儿的冲击感又开始上头,强烈的尴尬几乎让他坐立难安。
  褚楼在屋里困兽一样转悠了几圈,决定到菜园子去关爱一下他的石头。
  他悄无声息地从窗户翻出去,就像一只脚步轻盈的猫一样,走进花园里。回头一看,一整排屋子都黑灯瞎火,远远只能看见侧面靠跨院入口的那间屋子有烛光摇摆。
  ‘师哥也没睡呢。’他暗暗嘀咕,庆幸自己的屋子没挨着大师兄的房间。
  褚楼顶着月色,一路晃悠到后院的马厩。
  大抵是他前几天刚回来的时候给几匹黑马刷过背,喂过草料。大半夜地见到他,马厩里的住户都没吭声,只是弹出几声鼻息,大眼珠子目不转睛地跟着他。
  “嘘——”他随手塞了糖块给黑马,“别出声啊。”他刚准备往旁边的菜园子去,天边突然响起连续几声闷雷声,转头一看,只见远处的夜空升起几点火星,伴随着脆响,火星接连炸开,绽放花树一般的绚烂烟火。
  京城每年到七夕也会有烟火大会,种类和颜色都比这样的更丰富,不过大半夜的,非年非节,在自家院子能看到烟火,倒也颇为新鲜。
  褚楼见远处还在继续放,就顺着马厩旁的香椿树爬了上去,站在树杈上眺望远方。
  原来,是那南湖边的一栋四层水榭在放烟花。以他的目力,能看见那水榭的围栏边挤着不少人,灯火辉煌,连湖面都照映得如同白昼。
  褚楼边看边奇怪。按理说,这夜半更深,就算是声色场所,也没得像这般随意燃放烟花爆竹,岂不是扰民?要知道这附近住的可都不是普通老百姓。
  他正好奇呢,突然在连续不断地爆裂声中,听到了一个奇特的声响。
  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有个人正在吹一个巨大的哨子,才能发出那种鸣镝一样的呼啸声,而且还没有完全被烟花炸裂的声响所掩盖。
  “不对,这就是鸣镝吧?”褚楼越听越惊诧。
  就在这时,他看见高高的院墙外略过几道黑影,速度极快,转瞬便冲进了他们宅院外不远处的树林子,不见了。
  褚楼一动不动地隐匿在树冠里,神色惊疑不定,目光凝重。
  他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只犹豫了几秒,便咬牙跟了上去。他直接从树杈跃上马棚顶部,然后几步翻过了最高的院墙,落在了外面的灌木丛中。那几个黑影去的方向他记得很清楚,应当只是路过镖局,并没有留意到他。这大半夜的,按理他原本也不会跑到园子里来。
  褚楼定定注视着黑漆漆的树林,从怀里掏出了帕子,撕扯开,胡乱把脸遮住,这才使了轻功窜进林子。他一路贴着树干不紧不慢地缀着,就连呼吸节奏也控制得极轻极长,与前面的黑影始终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
  树林里昏暗无光,树冠浓密,连月色都难以穿透。在其中奔跑,你会感到有种难言的压抑,就好似被剥夺了五感,悬浮在黑暗里,空落落没有任何依靠。
  他一路提气纵步,脚尖刚沾到地上落叶便借力而起,像一道幽魂一样远远地跟在黑影的后面。他虽然蒙着脸,还是可以嗅到林子中树枝和层层叶子堆积而腐烂的气味,可以听到周围忽高忽低的各种虫鸣,但这些奇怪的气味和声音,并没有让他感到烦躁,反而令他安心。
  这些人到底要去哪里?要干什么?
  褚楼越是紧跟,心里越发毛。这一片地方,除了他们威远镖局,还有至少三家镖局,倘若是本地毛贼,都知道干活得避开这片区域。可黑影们却恰恰毫不掩饰地从他们后院外头过,也不知道已经翻了几家宅院的围墙,如此急切,甚至用到烟火掩盖信号的声音,可见简单的贼盗。
  没错,他认定那些烟火绝非偶然,毕竟哪有这么巧合?
  他跟着这些人一路穿过大片的林子,眼看就快要到南湖另一头的东林山,心中不由大震。
  怎么会是东林山?
  不行,不能再往前了!
  褚楼咬牙停下来,不料脚下一使力,枯枝裂开发出声响。
  前方几个黑影猛地停住疾行的脚步,林中霎时间死寂。他屏住呼吸,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极力收敛自己的气息,头上开始冒汗。刚才这些人被他跟了一路都没发现异常,这会儿反应倒是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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