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三藏取经诗话》中,猴行者估计是孙悟空的原型,但是比孙悟空本领更高,性格更坚忍。估计是《西游记》为了突显取经道路艰难,提升了升级难度,还顺带抢了孙悟空的C位,删了他的感情戏,最后升了唐三藏作一番男主。
再查一查,发现其实猴子在佛教中出场率还挺高的,印度佛教神话里也有个神猴,和孙悟空一样都善于变化,还有个能变成棍子的武器。
最有意思的是,除开我们熟悉的《西游记》版本,早前的猴行者,形象更加饱满,还喜欢美女。因为据说猴行者的原型实际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历史上的人,最后出家当了和尚,所以他是有人的感情的。总之最早的猴王是想修无情道,无奈摆脱不了七情六欲,一直苦苦挣扎。好萌好有梗啊!
第34章 陷入危机
褚楼怎么看, 怎么觉得蹊跷。他家师父都搞基了,咋可能去撩妹,那么这择月楼的老板来由就有点诡异了。更何况, 她还特地提到了杜老板, 不就是绸缎庄那个老板娘吗?
他回头打算问问宁飞,就见宁飞满脸卧槽, 已经惊到失去表情管理, 满脸类似于“我爱的女团爱豆突然跟我的首富爹搞在一起,还随时可能成我小妈”这种内容的表情。
褚楼无言。
宁羽一直站在宁雄飞身侧,不动声色地看向了裳云商后头的几个女孩。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从刚才他就总有种被人偷着打量的感觉。
果然,他刚看过去,就见到站在最后头的一个小丫头,将目光从……他顺着看过去, 神色一凝,从褚楼的身上收回?
发觉宁羽的关注, 那丫头竟抬头冲他甜甜一笑,才故作老实地低下头。
裳云商眼神就跟钩子似的, 从宁雄飞和他的徒弟们身上一一勾过, 停在褚楼身上一瞬, 然后便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
她娇声娇气, 拖长了调子问:“宁镖头, 您当真不卖奴家这面子?”
宁雄飞斩钉截铁道:“不卖,裳老板请吧!”
择月楼的姑娘们大约很少见到这种男人, 表情都不太好看。裳云商却一反刚才的不满,十分痛快地准备走人。
“奴家也就是过来招呼一下,”她无辜道, “宁镖头不买账便算了,同在嘉兴,咱们总有打交道的机会。”说罢让小丫头带上礼盒,还有南狮队众人,浩浩荡荡离开。
众人颇有点摸不着头脑。这裳老板忽而来忽而走的,礼物也没送成,到底图什么?
晚上宴席散场,孙玉娘带着仆妇收拾宴客厅,宁雄飞却和徒弟们去了草庐,和孙子初一起,讨论着今日裳云商这个不速之客。
“师父,我去过择月楼几次了,就是个会馆,”宁飞有点懵,“那里头的姑娘连点外家功夫都不会,能有啥不对头?”
所有人都一起用看向他,表情复杂。
“看、看我作甚?”他结巴道。
宁雄飞欲言又止,半晌拍拍他肩膀:“老二,你记住,这世上的姑娘,尤其是长得美的姑娘,没一个是简单人物。”
他是真怕自己这傻徒弟有一天会吃女人的亏。
褚楼道:“师哥说择月楼背后的人不简单,我看确实。我昨晚刚遇到那些不明人物,今天择月楼就明里暗里地上门找人,可见是一伙的!”
“不见得,”宁羽摆手,“也可能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所以上门打探。”
孙子初赞同道:“你们大师兄说得对,道上消息最快的地方,无非是茶楼酒肆秦楼会馆。但有一点没错,择月楼确实不简单,这裳云商也不过是明面上出头的,背后也不知是江湖上哪位人物。”
这点在场所有人都默认了。
宁雄飞合掌道:“干脆,没几日就月初了,幺儿,你就跟着你二师兄走镖去,趁此机会避开一阵儿。等你们回来,估计什么虾兵蟹将也都冒泡了。”
宁飞虽然一头雾水,不过对师父这决定完全没意见。毕竟他师弟也不是个吃素的,如虎添翼呀。
又过了几日,就在褚楼满心期待人生第一趟走镖时,秦凤池已经带着徒弟风尘仆仆赶到了嘉兴。
“师父,咱们是直接上山,还是先打尖?”秦松勒马停住,转头看向自家师父。
秦凤池打量他,又低头看看自己,果断道:“打尖,这副模样见老娘娘不合适。”
其实是他自个儿受不住了。
赶路不能耽搁,他尚且还能忍着,都到地方了,让他仍穿着汗馊的衣服和潮乎乎的靴子,不是自找罪受吗?
两人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上房和热水。
“师父,咱们就这么上山?”秦松胳膊路上就好了,伺候秦凤池脱了外袍,“不用找哨人了?”
秦凤池跨进浴桶,精壮的胳膊搭在桶沿上,舒服地呵了口气:“哨人得找,毕竟老娘娘这一年过得怎么样,也不能光听东林寺的人说。回头见了皇爷,他老人家定然问得仔细,咱总不能一问三不知。”
“师父高见!”秦松在外头替他擦背,满口奉承。他知道,秦凤池这些话其实都在提点他,不由感激。
秦凤池嗤笑一声,没再吭声。
他心道,高见个屁。你不是官家的人吗?还用得着我教你怎么应承官家?
拍马屁倒是一流。
秦松见师父突然又不高兴了,不明所以又不敢问,只得默默干活。
过了一会儿,秦凤池又懒洋洋问道:“之前安排的哪些哨人盯梢东林山的?”
他立刻回答:“有靠山居一人,东林茶肆三人,还有择月楼。”
择月楼……
秦凤池回忆了一下,勉强想起来案宗上的几个人名。嘉兴的哨人多半不是他发展起来的,有些不知多早晚就安插过来,只是新泰帝交到了他手上而已。
这个择月楼以前就不归他们鹰羽卫管。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事关老娘娘,也许用新泰帝的人更合适?
秦凤池无所谓地拨了拨洗澡水。
“先行上山,过后再去择月楼。”
他下了决定,脑海里又闪过一个人影。那人也在嘉兴,具体在哪儿,择月楼应该可以查到。
到时候,他就随便去看一看好了。
秦凤池二人到嘉兴城的时候,天不过麻麻亮,等到他俩都洗剥干净,换上了近卫司的黑底红纹勾金边的曳撒,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两人这才骑着马往山上去。
若是沿着南湖边上的大道上山,从山脚到山头有三道岗亭,禁卫军轮班值守,昼夜不歇。秦凤池不是头一次来了,山路上的风景都没变,禁卫军倒都是新面孔。
“标下等见过大人!”禁卫军卡口的小校带着兵卒行礼。
“辛苦诸位,”秦凤池在马上冲他颔首:“山路沿边的树林你们还要留意,定期巡视,若有可疑之处也好提前防范。防火沟时时检查加宽,夏日尤防山火。”
“是,多谢大人提点!”小校恭敬低头,再抬头,秦凤池已驾马在几步开外了。
秦松落后一步,塞给小校一个鼓囊的荷包,笑道:“兄弟们常年护卫东林寺,实在辛苦。不过皇爷惦记着老娘娘,也一直记着诸位的功劳呢。”
卡口的禁卫军都激动起来。
说实话,常年在外头当差,就跟那些下放的文官一样,失宠啊。还没得油水可捞,不然怎么个个都想当京官呢?这近卫司的人都说了官家记着他们,说明他们以后还有升迁的希望!
“标下定好好尽忠职守,还请大人替标下们给官家磕头。”小校激动地口水直喷。
秦松安抚他几句,才匆匆驾马赶上师父。
两人一路赶到山顶,只见眼前矗立一座恢弘山门,石阶一层一层往上,至山巅可见东林寺巍峨的飞檐朱门,古树参天,往后殿宇重重,云雾缭绕。
“东林寺可真大啊,”秦松感叹,“老娘娘在此清修,也是洞天福地。”
秦凤池听得心不在焉,反而眉头紧锁。他四下扫了一圈,停住不动。
“师父?”秦松困惑。
“别说话,”秦凤池冷道,“拔刀!”
他反射性地拔出佩刀,惶然看着自家师父。
只见秦凤池握住刀柄,反手抽刀出鞘,另一只手俯身从石阶上捡起一片树叶。“不对头,”他抬起手,专注地看着眼前这片叶子,轻声道,“寺里出事了。”
秦松浑身一震,下意识环顾四周,握紧了刀:“师父,你怎么知道?”
“看地上,”秦凤池又晃了晃树叶,“再看这叶子。方才我发现台阶上遍布落叶,叶子已然发黄发脆,可见几天都没人打扫。再者说,我们走到现在,连一位知客僧都没见到,岂不蹊跷?”
秦松一想,顿时倒抽一口气:“难道是禁卫军……”
“未必,”秦凤池闻言摇头,丢了叶子拾阶而上:“禁卫军住所在半山腰,最近的岗亭离山门也还有一二里的山路。”
山路不同于平地,是有高度差的。这样的距离,最近的岗亭也难以看到山门内的动静。何况禁卫军主要防范的是山下的危险,而不是山门内的。
他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寺庙每隔七八天都要派人下山采买,如果禁卫军不知情,那就是几天之内出的事。”
两人快步走上平台,来到大殿前的广场。此时日头高挂,广场上却空旷死寂。秦松已经快速扫了一遍,整个广场没有血,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就跟这寺庙的和尚全都凭空消失了一样。
秦凤池则走到殿前的炉鼎前,里面只余厚厚的香灰,一丝余热也无。
“师父,我们先去找老娘娘吧!”秦松这会儿感到恐惧了。他们也不是九府衙门的捕快,东林寺发生什么都和他们没关系,但老娘娘要是出事,他们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他甚至一瞬间开始阴谋论,为何他们师徒一过来,东林寺就出事?可是,又有何人有这样的胆量,竟然敢打东林寺的主意?何况东林寺之所以关键,只因为供奉着官家的生母。
秦凤池二人直奔东林寺后山。
后山那里单独有一个院子,老娘娘和伺候的下人就住在那院子里,除了寺里初一十五的早课,等闲不会露面。
其实在秦凤池看来,老娘娘基本不是失踪就是身亡,没有第三种可能。他这会儿也没打着救人的念头,而是要想一想该怎么脱罪,顺带搜集一下线索。
第35章 是活死人?
两人一路警戒, 穿过重重禅院,竟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等下,”秦凤池停下脚步道, “旁边是禅房, 先进去看看。”
秦松紧张地点头,鼓起勇气走在他前面:“师父, 我给你探路。”
“不用, 先把你那刀稳住别抖再说。”秦凤池嫌弃地拎开他,抬脚跨进院子。
秦松低头看看自己手,也, 也就一点点抖而已。他哭丧着脸轻手轻脚跟上去,心想,咱真的不是胆子小,咱只是怕鬼啊!
这是一排后罩房, 里面住的都是负责打扫种菜砍柴的的僧人,称为净头园头柴头的。院子的地面没有积尘, 但是却落了一层叶子,无人打扫。可能因为正处盛夏, 这一排屋子都没有关门, 只用蓝色粗布门帘遮挡, 但木窗都没有支起, 户户紧闭。
秦凤池走到离大门最近的一间屋子, 站在门帘一侧,用刀尖一挑, 往里看。他匆匆一扫,见里面果然没人,才示意秦松和自己一起进去。
“师父, 这也太奇怪了,”秦松一边查看一边嘀咕,“屋里的人就跟凭空消失似的。”
的确如此。
秦凤池只略微检查一遍,脑子里也浮现出这种不可思议的念头。
屋子里并非单纯的没有人,无论是从桌上喝了一半水的杯子,到床上平整铺开只掀了一角的薄被,还是床脚摆放整齐、鞋头朝外的僧鞋,都显示这屋子的主人在消失的那一刻,很可能还躺在床上睡觉。
他们又一一检查了其它几间屋子,大部分都如同第一间,屋主人仿佛睡梦中消失。只有一间屋子,床上铺叠得整齐,窗边的书案上却铺开一张黄纸,上面的佛经只抄写了几行,抄到“伏请世尊为证明五浊恶世誓先入”的最后一个字“入”时,拖下长长的一笔,戛然而止。
秦松戴上丝绸手套,从书案旁的地上捡起这支笔,笔头已经干结,看不出什么异样。他小心将笔放回原位,这才摘了手套丢在地上。
“走吧,”秦凤池蹙眉,“去老娘娘那边看看。”
他们走到整个寺庙后方,隔着大片菜园和果林,才看到后头隐藏的一个独立的二进小院。
这便是当朝天子的生母所居之处。
秦松整个人紧绷地像块石头,横刀在前,一步一挪。如果说刚才整个东林寺的空荡荡令人紧张,此时他已经开始感到恐惧。毕竟论起适合埋伏的地点,林子可不就是首选吗?
秦凤池十分不耐,拎起徒弟的后领就跃上了一棵老桃树。
被树枝刮了一脸的徒弟:“……”
桃树树龄不小,高度已经足够俯视整片蔬果园,有没有人埋伏一眼便知。秦凤池看了一圈,目光投向远处的小院,瞳孔骤然收缩。
秦松只觉得拽着自己的手突然一松,他刚准备抬头看师父,领口又猛地一紧,整个人被一股生猛的巨力拖拽,眼前景色急速后退,脚刚胡乱点到实处又猛地腾空——他被勒得直翻白眼,眼前光景又突然下降,随后就上下倒转。
他被丢在了地上。
“咳咳——”秦松捂住脖子咳嗽,哀怨地仰头看师父的背影。他轻功也不错的呀,师父怎地老跟拖猪仔一样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