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古代架空]——BY:孟冬十五

作者:孟冬十五  录入:11-09

  司南挑挑眉,“哦,原来是我理解错了,你这意思其实是说,因为钟哥受了‘区区一个小伤’,就被官家赶出皇城司,连为君效力的机会都不给?”
  赵德腾地站起来,“我——”
  “你心虚了。”司南截住他的话,一字一顿道,“你就是看不起受伤的兵士,巴不得他们没有出头之日!”
  “不止是钟哥,还有其他从战场上回来的将士,那些没了胳膊的,断了腿的,每逢阴天下雨都要忍受噬骨之痛,难道他们就不配找一份工钱丰厚的工作,堂堂正正地养家吗?”
  “我没这么说!你休要血口喷人!”赵德气得面红耳赤,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会重复这两句。
  皇城司众人心下清楚,赵德并非真像司南说的那样,看不起所有伤兵,只是想借机嘲笑钟疆,顺便给唐玄添堵。
  但是,他们确实被司南说服了,赵德嘲笑钟疆就是不对,钟疆在火锅店做工无可厚非,相反还让人佩服。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为了家人拉下面子,一蹶不振的大有人在。
  司南语气一变,开始走抒情路线,“咱们心里都清楚,钟哥在火锅店,一个月的工钱恐怕连你的零头都比不上,但是,他赚的每一个铜板都是体体面面、干干净净的,有什么丢人的?”
  “我就问,这有什么丢人的!”
  短短一句话,铿锵有力。
  赵德铁青着脸,想说什么,被赵兴拉住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
  司南的话,如重锤般一下下敲进了他们心口。
  他们披星戴月,不论寒暑,苦练十余年,战胜了千万同龄人进入皇城司,做的是官家的心腹之人,办的是最私密、最危险的差事。
  谁能保证自己不受伤?
  倘若受伤,也要遭受旁人的侮辱吗?
  倘若幸运,自己平安无事,在乎的兄弟呢?那些护佑百姓的将士呢?
  别的不说,只说唐家军。
  当年,若不是唐大将军宁死不屈、公主仗义自刎,大宋能有如今的安宁吗?他们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吃火锅吗?
  他们都是武将,最了解武将的悲苦。
  有人红了眼圈,站起身,冲着钟疆举起酒杯,“第一杯,敬兄弟。”
  钟疆极力压制住眼底的湿意,摆摆手,“东家规矩大,上工时间不许饮酒。”
  司南笑笑,说:“今日是特例,只喝一杯没事。”
  “大疆,来一杯吧。”
  “你看,司小东家都同意了。”
  大伙起身,朝钟疆敬酒。
  其中就有赵兴。
  赵德不肯敬,被赵兴狠狠瞪了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好,既然东家发了话,那就来一杯。”
  “敬兄弟!”
  钟疆高举青盏,一饮而尽。
  众人齐声叫好,陪饮一杯。
  他们不知道,此时赵祯就在店外,把司南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槐树瞧了他好一会儿,觉得是客人,然而对方又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进店。
  槐树犹豫了一下,礼貌地迎了上去,“官人是来吃火锅的?楼上雅间还有位子,小子给您安排上?”
  赵祯抹了抹眼角的小泪花,和气地摆摆手,“不了,今日就算了,改天吧,改天一定来。”
  “好,回头您想吃了,便让家人知会一声,小子给您留个好位子。”槐树躬了躬身,并没有因为他不进店而有丝毫怠慢。
  “好,真好。”赵祯慈爱地笑笑,转身上了马车。
  进到车里,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欣慰,一会儿纠结,表情极其丰富,明显就是想引起旁人的注意。
  张茂则抿着笑,配合地问:“官家可是有何心事?”
  赵祯如愿打开了话匣子:“你说,这么好的一个小郎君,怎么就无心做官?你也查过了,他从前念书不错,想来是奔着科考去的,怎么就突然放弃了?”
  张茂则拱了拱手,“臣觉得,可能是人各有志。您看,如今司小郎君虽然只开着一间小小的火锅店,报国之心却丝毫不减。”
  赵祯长叹一声:“话是这么说,还是希望他能做官。不是我吹牛,他要入朝为官,指不定希文就有接班人了。”
  张茂则笑笑,没发表意见,其实心里也是认同的,甚至,他觉得司南兴许能做得更好。
  范仲淹先生一心为民,却过于刚硬,被宗室及部分权臣忌惮,许多先进的政令因此无法实施。这位司小郎君却生得一副玲珑心肠,想必定有主意平衡各方关系。
  当然,不是说刚硬就不好,只是时局不同,方法也该有所调整罢了。
  马车辘辘而行,车内安静片刻。
  赵祯冷不丁开口:“你上次查他,说他还会写词?”
  张茂则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首。知道官家今日要来火锅店,想着有可能会问起,所以特意带了。
  赵祯满怀期待地接过,拉足了架势等着拜读大作,没想到,刚看了一行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张茂则垂着头,嘴边藏着笑意。
  赵祯轻咳一声,“怎么竟是花啊柳啊、情啊爱啊的,就没首家国天下的吗?”
  张茂则恭敬道:“这已经是最不‘花啊柳啊’的了。”
  赵祯嘴角一抽,半晌才说:“都说‘诗品见人品’,看来也不尽然。”
  “是呢!”张茂则笑笑,说,“当年燕郡王不是也只能写出‘一张大弓弯又弯’这样的句子吗?”
  赵祯啧了一声,“这么一看,俩人还真是天生一对。”
  张茂则一顿,“天生一对”是这么用的吗?


第53章 坑他!
  赵祯眯着眼, 呼吸平缓。
  张茂则以为他睡了,吩咐车夫放慢动作。
  马车快到宣德门了,赵祯突然开口:“我是信玄儿的,皇后不信。我跟皇后打了个赌, 让玄儿和宗保共同查办私盐案。”
  张茂则一时间揣摸不到赵祯的心思, 只垂着头, 没搭话。
  赵祯话音一转:“宗保护着的那小子, 叫什么来着?”
  张茂则执手道:“回官家, 那人名为赵德,如今在开封府办差。”
  “瞧瞧,老包都有识人不清的时候。”赵祯虽笑着, 眼底却透着无奈,“回头你跟老包说,找个由头撤了他的职, 不再录用,顺便提醒宗保, 离他远点儿——这话不能让皇后知道。”
  张茂则这下懂了,官家是在帮唐玄。
  赵德本身家境并不好, 这些年靠官俸和贩卖私盐才过上了大鱼大肉的日子。官家撤了他的官,让他无路可走, 慌了神, 兴许就能扯出身后的大鱼。
  看来, 官家这是打算拿他开刀了。
  赵德此时在张茂则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该罚的罚了, 该奖的也得奖。”赵祯想到司南和钟疆, “茂则啊,你帮我想想,怎么给他们个惊喜?”
  “是。”
  火锅店内, 赵德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即将拐入一条悲惨的小路,司南和钟疆也想不到将要迎来怎样的惊喜,大伙都吃开了。
  为了狠狠地宰赵德,司南专门挑着贵菜上。
  “新出的小泥鳅,炸得酥脆金黄,可单吃,也能在锅里涮,要不要?”
  “要,尽管上!”亲从官们笑着回应。
  “嫩滑小羊肉呢?用香料腌过的,去了膻味,微微辣,要不要?”
  “要要要!”
  “十盘够吗?”
  “十盘哪儿够,怎么也得来个二十盘。”
  “好嘞!那就二十盘打底了。”
  “放心,不会给您剩下!”
  司南跟亲从官们一唱一和,分分终吞掉赵德十贯钱。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知道,嘉祐年间一贯钱可以供二十来个大汉饱饱地吃上一顿酒肉。
  配合司南应声的主要是唐玄这边的人,跟赵兴一道来的那些虽然没吭声,手上却没闲着,几十盘肉上了桌,眨眼的工夫就没了。
  赵德一口没吃,气都气饱了。
  小郭到后厨端菜,憋不住笑:“我瞧着那位的脸色,挖下一块来能跟城墙上的青砖比比了!”
  司南更是一脸坏笑,“这才到哪儿?大招在后面——今日辛苦些,哥给你们留了肉,等着闭了店,敞开了吃。”
  小郭嘿嘿一笑,“谢过东家!小子就麻利地上菜去了。”
  “等等。”司南叫住他,转身盛了碗银耳羹,“把这个给郡王,叫他少喝酒,多吃菜。”
  “好嘞!”小郭把小碗往托盘上一放,一路小跑着去了雅间,“郡王,这是东家专门给您盛的。”
  唐玄嘴角勾起一丝微小的弧度,淡声道:“他还说什么了?”
  小郭笑呵呵道:“郡王还真猜着了,东家让我给您带个话‘少喝酒,多吃菜’。”
  一桌子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某个亲从官一语道破:“怎么听着像我家婆娘嘱咐我的?”
  大伙扑哧扑哧地笑开了,“可不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郡王妃带的话呢!”
  木清重重地咳嗽一声。
  不怕挨揍就继续说!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调侃的是谁!
  于是连忙闭上嘴,提着小心看向唐玄。
  没承想,唐玄不仅没发飙,还笑了一下。
  “咕咚——”
  亲从官们狠狠咽了口酒。
  没醉到眼花吧?
  老大的嘴角是往上勾了一丢丢吧?
  不是嘲讽也不是要开弓吧?
  是……因为司小东家?
  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怪怪的。
  所有人都盯着唐玄看。
  唐玄压下上扬的嘴角,冷冷道:“吃饱了?”
  众人连连摇头。
  “吃。”
  眼神冷冷的,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这才对嘛,这才是真的老大。
  小郭把雅间的趣事说给司南听。
  司南顿时得意了,小玄玄一定爱惨了我!
  得意的司南开始放大招:“兄弟们,朋友们,司某做了样新饮品,用的是西域采来的葡萄,南诏运来的砂糖,再加上郡王府里珍藏了整整两个季节的天然泉水凝成的冰块,还有我司家传承千年的独家秘方……”
  越说越离谱。
  大伙笑道:“不用说了,尽管往桌上摆!”
  司南咧开嘴,笑眯眯地看向赵德,“独特的东西嘛,也会有个独特的价钱,不知道掏钱的这位乐不乐意请。”
  赵德:……
  没清没完了是吧?
  得寸进尺是吧?
  一咬牙,一跺脚,“请。”
  一坛破酒,能多贵?
  “好!”亲从官们叫了声好,转头催促司南,“小东家,你可听到了,这位赵兄弟愿意请,快把你这千年难遇的好酒拿上来!”
  司南瞧了眼赵德,“好心”提醒:“是真的贵,一坛十贯钱,本来是想给郡王送礼的,若不是瞧着今日诸位捧场,我还真舍不得。”
  赵德听到“一坛十贯”的时候,差点跳起来,吃命呢这是?一坛十贯,这些人能喝他一百坛!
  赵兴压下他的手,在他耳边小声道:“别急,这时候急了得不偿失,不如干脆大方一些。”
  其实赵德在心里早就骂死他了,他把今天的事都怪在了赵兴头上,丝毫不去想当初他被唐玄追捕,是如何求赵兴帮忙的。
  心里骂,嘴上却虚伪地说:“保哥,你是知道的,我并非心疼银钱,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若是只请咱们兄弟也就算了,凭什么让他们白白占去便宜?”
  赵兴难得通透了一回,低声劝:“客都请了,不差这一哆嗦,就当是……慰劳他们查办私盐案的辛苦。”
  赵德心头一颤,猛地看向赵兴。
  他开始怀疑自己贩私盐了?
  这话是在点他?
  赵兴别开脸,故意不去看他的表情。
  他怕看到不想看的。
  司南摇了摇小铜铃,“二位可商议好了?大宋独一无二的冰葡萄酒,上也不上?”
  赵德压下眼底的担忧,咬牙道:“上!”
  “痛快!”司南乐颠颠地跑去后厨端酒了。
  坑死他丫的!
  赵德当然知道司南是在坑他,可是,他只能老老实实挨宰。
  就像赵兴说的,客都请了,若中途闹得难看,前面花去的那些就白费了,还会落个小气的烂名。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留个好印象,回头调到皇城司也好说话。
  ——他走了不少关系,花去大量银钱,终于得到准信,没有意外的话入了秋就能迁入皇城司。
  赵德一心以为,绝对不会有意外。
  赵兴虽然开始动摇了,到底顾及着多年的情谊,依旧站在他这边。他暗搓搓想着,等到那酒上来,就以难喝为借口让司南赔钱。
  就在这时,葡萄酒上来了。
  没有一丝杂色的白瓷碗,少少地倒着半碗酒,淡淡的紫色,衬着晶莹的冰块,还没喝,单是这个颜值就把一群大老爷们征服了。
  赵兴晃晃脑袋,拼命提醒自己,不能被区区小把戏迷惑,一定不好喝,绝对不好喝。
  抱着这样的心思,嫌弃地喝了一口。
  赵兴:……
  赵兴:……
  赵兴:……
  赵兴拍桌子,“再来三坛!”
  太太太好喝了!
  这冰冰爽爽甜甜辣辣的东西,难道是仙露吗?宫里都没有!
  司南满意地笑了。
  好喝就对了。这可是他一颗葡萄一颗葡萄捏的,又加了好不容易提纯的白砂糖。糖分引起发酵,有了酒的香醇,多了葡萄的清甜,少了粮食酒的苦涩,再加上冰块,比真正的西域葡萄酒半点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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