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热[古代架空]——BY:云雨无凭

作者:云雨无凭  录入:11-30

  “你好像不太了解我。”陈弼勚委屈起来,嘴角往下耷着,他抬右手,在自己的左肩上抓住了颜修的手,从手指向上摸,到了腕子,就紧紧地擒住。
  问颜修:“你香囊里包着什么香?”
  颜修答:“不戴香囊。”
  颜修的样貌是秀丽者中拔萃的,穿得简单时也漂亮,陈弼勚回身,就这么盯着颜修,半晌了,说:“歇一下。”
  香是有的,大概是在身上,颜修早晨还在喝药,因此嘴上有些苦气,他去解帐子,就被人从后抱着了,他只得低声劝:“轻一些。”
  “在轻了。”陈弼勚哼声回话,嘴和鼻尖就往颜修的颈窝里埋,他的呼吸起伏,致使颜修的呼吸也不规则了,不顺畅了。
  颜修自己宽衣,背对着陈弼勚,说:“过几日再到泱京了,咱们住不少时候,以后的事该多考虑,若是赫王妃给你找了读书识礼的小姐,你要如何回绝?”
  缓而淡的话语,却略微藏着强迫,颜修才不是会委曲求全的,头发盖着他光·裸的脊背,他过来了,进帐子里来。
  岔开腿坐在了陈弼勚身上。
  问他:“你要如何回绝啊?”
  帷间有香汗气味,许是因为空间窄小,因而人说起话,也与平常不同,颜修的一簇头发垂在胸前,他的拇指在陈弼勚嘴上摩挲,他说:“你千万别辜负我。”
  “不会,不会……”陈弼勚喘着气答他。
  受伤的身子还是会酸得散架,丝绸被子滑去了地上,颜修把脸埋在陈弼勚胸前,沉默了一阵,他眼下通红,把陈弼勚的脖子缠着。
  两个人面对面躺。
  无需说什么了,也不想说什么,不知为何,不长的一年多,像是过了很久,分离过,又重逢,险些再次长久地分离。
  颜修是想知道陈弼勚为何会顺利救他出去的,但后来,便不想知道了。
  /
  泱京,不是极端的冷,也不是极端的热,它是此国的最包罗处,是一些人无法触及的神往。
  泱京也是颜修的梦境,是陈弼勚的生命的容器。
  容素门是庄重处,昌容街是繁盛处,一路向里,可见各色堂皇之建筑,也能见长桥古楼,人着轻薄的衣裳,做买卖,亦或添置家用的东西。
  二人的马在路侧并行,过午,经嫦淅河,到赫王府,只见已经有家仆丫鬟各二位在等,颜修和陈弼勚下了马,他们便着急引路,说:“王爷和王妃都在等了,快请进去。”
  饶烟络还是原本的样子,她在门边站着,一见陈弼勚,便迎上来,开始哽咽了,她笑着,说:“终于等到人了,府衙的快马捎了信来,我与王爷高兴得睡不着觉。”
  陈懋也来了,几人问候过,他说:“进去歇息,改日要让颜公子再瞧瞧我的病。”
  室内阴凉洁净,茶、果子、点心都上了,陈弼勚弯腰捧了水洗脸,他吸气的一瞬间,觉得什么都残破而迅疾地过去了。
  可颜修在,也算是天大的好事。
  注:①出自唐代杜甫《美人行》
  [本回未完]


第70章 第廿九回 [贰]
  醴水湖畔,黄花挂枝,紫藤垂瀑,初夏至,是最适宜出行的时候。
  亭楼二座,设了能赏景的茶肆,一座在水边,名曰“麟鸿阁”,一座要往远些,距离街上已经很近了,叫“偷滴春”。
  有些年轻的小姐公子在,他们或是生得富有,也未愁苦于生活的难处,整日过得自在奢靡些,或是上桥,或是荡船,或是进了酒楼茶肆,便到黄昏才回。
  风飘过来,挑得发丝乱飞,颜修将手上的扇子合了,他回头,不见陈弼勚在,于是就再等他一阵。
  这几日都无事可做,颜修自己也过得奢靡,因而无法批判四周的小姐公子们,颜修腰带上没佩什么,那只由陈弼勚送的杜英陀螺仪,早在兵营中弄丢了。
  是有些懊恼的,颜修一旦想起此事,就暗自难受,他再抬头,忽然被人从后揽了腰,陈弼勚扬扬下巴,说;“让你等久了。”
  “做什么……”颜修倒觉得如此亲密不雅观,他脸皮薄,有些扭捏,说,“到处都是人。”
  陈弼勚却硬是揽他的腰,一边往前走,一边打着折扇,说:“也没错揽别人家的,我才不怕看见。”
  颜修知觉到,陈弼勚还是适宜生在此处,适宜过此般生活,如此,是不失真的,是极其和谐的,他的顽皮样子回来了,打扮得风光,头洗得挑净,又梳得齐顺,人高了不少,也精健了不少。
  陈弼勚那只睡莲陀螺仪还在腰上坠着,看起来就知道是个便宜货,但两人都喜欢。
  “去年上元,我就在此处,现在又在此处了。”
  “我知道你还是最喜欢泱京,”颜修脸上写满了然,他在阔袖子下攥了陈弼勚的手,说,“我也喜欢这里,有我的小时候,也有我的亲人,有后来和你相识的日子,我全部的美好都留在泱京了,所以,我也要留在泱京。”
  二人拾级向岸边楼台的高处去,与身旁几人擦肩,陈弼勚任由颜修拽着手,连忙点头,道:“对,你才不是扶汕人,你是泱京人。”
  提起颜修的儿时,那些悲惨总是无法忘怀的,可于他们,这早已不是值得在意的事情了。
  扶栏而眺,可见醴水湖上银波翻涌,能闻周遭细小的嘈杂,能见天净与地阔。
  “我更像扶汕人,凭什么说我是泱京人,你们泱京人,皆是官家子弟,也有肥富巨贾,学文习武者众多,知晓天下之事,我怎么比?”
  这大抵是玩笑之语,颜修说完,便得意地瞟着陈弼勚,等他怎么回话。
  陈弼勚哼笑一声,凑近了,低声道:“那的确,你不如泱京人。”
  这般雅致如画的景色,讨打算不得乐事,颜修倒懒得和他闹,他看着湖面,说:“咱们原本就合不来,那时候,你记不记得?”
  “合得来。”陈弼勚也不大声说,他十分笃定地吐字,毕了,盯着颜修的脸侧看了半晌,接着,手上绘了双鱼戏荷的折扇抬起来,陈弼勚就在这阴影下,揽住颜修的肩膀,狠狠将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颜修未反应的时候,陈弼勚就这么在近处盯他,再次笃定地说:“合得来。”
  颜修只是作势要凶他,然而并未真的生气,盯着陈弼勚带着委屈的脸,看了半晌,忽然就笑出来,然后有些内敛地凑上去,把一个吻印在了陈弼勚嘴上。
  颜修悄声道:“当然合得来。”
  风卷了袖梢与衣角,湖上有不具名的水鸟在飞,眼中映下的,却只有眼前人。
  想的是什么呢?想的有过往,过往中,多的是悠闲和无虑,也想着近况,想着那么些惊险和离别,想未来的日子,想在一起过很久。
  “不能老在赫王府住着,”陈弼勚像在透露什么秘密,“咱们将会有一处独自的宅子,我已经在想办法了。”
  颜修皱了皱眉,有些担忧,说:“咱们总要做事吧,不能闲着,不能成天玩乐,我倒是能找个药局坐诊,那你能做什么?”
  “我什么都能做。”陈弼勚开口就是大话。
  “要是去铺子里找活儿,人家问你以前做过什么,你怎么答?做过皇帝吗?”颜修看他可爱,就伸手拽了拽他的耳朵,过后,又觉得肉麻了。
  陈弼勚看他高兴了,就伸着耳朵任他拽,答:“我好歹也是皇亲贵族吧,怎么可能去铺子里呀,至少得自己开一家铺子。”
  “嗯,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终于从一切未知的境地里走出来了,颜修起先担忧在泱京生活不安全,可陈弼勚十分淡然,他说:“要是真的要抓我,我连城门都进不了的。”
  两人在湖周四处待了许久,他们好似那些入夜幽会的男女一样,没忘记在少人处做两件羞事,到快傍晚时才回去。
  因为记得饶烟络的叮嘱,要赶回王府用晚饭了。
  已经进了院中,四处没两个人,屋檐下的灯却早亮了起来,陈弼勚将颜修的腕子抓着,转眼就将他按在了墙上,高挺的鼻尖凑上来,象征性地在颜修脸上蹭蹭,说:“改日不想出去了,什么都做不了。”
  颜修笑他,沉声说:“也不能总想那些吧。”
  鼻尖碰鼻尖,天正要黑,适宜不顾及一切,正当陈弼勚着急地伸了手,向颜修腰里摸的时候,饶烟络领了个丫鬟过来,她就在不远处站着,也不说话。
  颜修羞得快要出走了,手不知摆往何处,还是恭敬地作揖,唤了“王妃”,陈弼勚说:“婶母,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饶烟络深吸一口气,她倒是真的拿他们没辙,但还是得提点些,便道,“进出还有下人,有来修园子的外人。得了,能进去吃了,王爷在等咱们。”
  颜修觉得自己的脸是热的,他怎么也想不到饶烟络会突然出来,几人去了吃饭的厅里,净了手脸,陈弼勚给陈懋请了安,颜修也道:“见过王爷。”
  也不是什么严肃正式的局,几人自在地坐了,菜上来,许多荤的,如溜鸡脯、板栗万福肉,也有些菜蔬、小点、甜汤,鱼是烧的,虾做成“黄葵伴雪梅”……
  陈弼勚假装忘却方才的窘事,他亲自布菜给桌上的人,子女们也不在此处居住,近日才真正热闹起来,陈懋说:“流怨啊,你不必客气,坐下吃吧。”
  “我有事情要说。”
  陈弼勚此话出口,颜修也是讶异的,陈弼勚从未告知过这一出,他甚至猜不到陈弼勚要说什么。
  饶烟络劝他:“你坐下,跑了一天,先填饱肚子再说别的。”
  “婶母,叔父,我知道你们都知道了,我也知道你们以为我和颜修只是短暂的钟情,甚至,你们以为我会再与他人成家,但我想跟你们说,我这辈子就他一个人了。”
  四周还有侍候的家仆,有布菜的丫鬟,可陈弼勚才不顾这些,他没有莽撞,而是深思熟虑过的,实则,他的生活全不在陈懋和饶烟络的操纵里,但他还是想告知。
  这种好事,得叫信任的亲人知道。
  颜修暂时埋着头,什么话都不敢说,他颊上再一阵烫红,过后,便恢复了以往的神情。
  陈懋叫陈弼勚快坐下,他道:“你说你,我可管不住你,禅位一事你从未得过我的建议,如今却将这种私事和我讨论,我倒没心思管你,你的父皇可没有与我嘱托过这些。”
  “坐下,”饶烟络离了凳子,亲自来按着陈弼勚的肩膀,叫他乖乖地坐了,她声音总是轻柔,说,“我们这么大的年纪了,是做祖辈的人,只要你人还好着,愿意怎么过自然怎么过。”
  她原本有意给陈弼勚牵红线的,今日看了这一出,便彻底地放弃了,失落是有的,可饶烟络会做人,她才没必要与陈弼勚闹出不快。
  再说,也是真心盼他回来,只要人回来,其他的都能不在意了。
  颜修在桌上没多说话,他心里还是喜的,但被饶烟络撞见的耻感总是消不去,他餐后就告辞,回了房里。
  陈弼勚却留在别的院子里,带了几个家仆丫鬟,耍新做的秋千。
  /
  夜中,市里依旧热闹,因君主勤于治理,也有许多新政使农商繁兴,战事平息以后,延国逐渐往更强盛处去了,萧探晴再身处泱京,觉得一切像梦。
  她穿得算是整洁,只是不如以往细致,赶路久了,步伐倒是快而轻盈的,在馆子里用过饭,萧探晴便来街上走,她寻找颜幽至今,还未有一丝消息。
  心里思念可爱的空青,不知她多大了,变了多少样子。
  泱京这一处大地方,萧探晴决定留下来,她没什么特别的技能,但侍候人还是熟练的,因此,结识了一个年长的妇女,她告诉萧探晴:“我专程为富家和贵族找寻能干的丫鬟,若是你入得了眼,那近日就能有事可做。”
  倒没什么被骗的风险,那妇女有一处宅子,与她丈夫都是工头,两个人穿戴得富贵鲜亮。
  萧探晴问她:“我能去哪里做事?”
  “要是我看得上你了,你就能去桃慵馆,桃慵馆是什么宅子知道吧?进桃慵馆和进宫没什么差,现在要重新住人了,因此需要不少的新人侍候,老的走了不少,只能重找。”
  萧探晴是从颜修口中知道桃慵馆的,她帮妇女付了茶钱,算是机灵了些,她倒未妄想是颜修回来了,她只是真的需要安定下来,继续寻找颜幽。
  至于以后,萧探晴没多少打算,她终于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情爱了,那不一定是崇敬而柔和的,也可能是像他与颜幽这样,在一起的时候不得已,后来过得也不尽快活。
  可是,逐渐地,满心都在惦记他,都在想他,甚至连那几分不起眼的恨都缠绵起来。
  萧探晴梦到过颜幽。
  从如今来想,这二人之间的一切都仓皇,也荒唐,萧探晴知道他不是个太体贴的人,知道他脾气大,与颜修相比,颜幽简直浑身都是治不好的毛病。
  人太奇怪,爱也来得奇怪。
  那时,萧探晴和颜幽乘了同一匹马,行于暮色里,一群黑色的鸟,散于天边。
  颜幽问她在想什么。
  萧探晴大了颜幽六岁,她像是被他拿捏着,有些喘不过气,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着,喊了“夫君”。
  马蹄颠动,晚霞飘红,从扶汕的街市穿过,再望向闪着波光的水边。
  远处山巅,皆是赤色。
  日落月起。
  [本回未完]


第71章 第廿九回 [叁]
推书 20234-11-30 :嫁给太监去捉妖 完》:简介:(入库时间2020-11-30) 晋江VIP2020-03-23完结总书评数:790 当前被收藏数:2992伪末代太监真土豪攻x 哑巴小戏子受(嗓子后期会治疗)[嫁给太监-本文文案:]叶鸽本是福月班的当红小戏子,无奈被人所害,生生毒哑了嗓子,名伶转眼变贱仆,日子过得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