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恶名远播的大佞臣原来是个美强惨[古代架空]——BY:如何如何

作者:如何如何  录入:12-19

  赵嫣叹息,“也是可怜。福宝,赏他些银子,让他回去吧。”
  福宝正欲说话,却看到刘燕卿站在身后,管家战战兢兢跟在一侧,福宝瞬间变了脸色,“大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燕卿盯着王生,一双丹凤眼中闪动冰冷的光,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进府中的时候没有听过规矩吗?”
  王生垂着头不说话,手握成了拳。
  刘燕卿冷笑对身后的管家道,“将此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福宝看了赵嫣一眼。
  赵嫣冷声道,“刘大人好大的威风。”
  刘燕卿盯着赵嫣,“他看到了你的脸。”
  赵嫣惨笑道,“那又如何?这京城见过赵长宁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早晚有一天瞒不住的,何必枉送别人性命?”
  刘燕卿叹息,“赵长宁,我在护着你。”
  赵嫣道,“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这样的话。”
  刘燕卿看着赵嫣,“赵长宁,你觉得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赵嫣没有回答他。
  赵嫣看了眼地下跪着的王生道,“他今日起跟着我了,若你执意要杀他,便连我一起杀。”
  跪在地上的王生抬眸看了赵嫣一眼,低垂的眉睫覆住涌动的狂风。
  刘燕卿并不欲为一个仆役与赵嫣起争执,最终道,“你身边福宝一个人忙不过来,也确实需要个人。”
  刘燕卿对王生道,“日后好好伺候着,关于他的事我若是从外头听到一分一毫,就等着尸首异处。”
  王生声音沙哑道,“谢过大人。”
  王生就这样留在了赵嫣身边。
  与他相处日长,赵嫣渐渐发现王生是个十分细心的人。他的衣服被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每日起来案前都有幽香的花草味道,那花草的叶子上还带着晨时的露珠。
  王生虽然被毁了容貌,身上仍旧带着股富贵人家养出的矜贵气,也许是因为家道中落才沦为仆役。
  有一日王生问他,“我见公子腰间常戴一枚玉佩,这玉佩可有由来?”
  赵嫣瞧着玉佩上青色的纹路垂眸道,“一故人之物。”
  “什么样的故人?”
  赵嫣道,“曾经是仇人的故人。”
  王生没有再问,赵嫣也没有再说。


第一百七十九章
  四月初,崔嘉到刘府中闹了一场。
  崔嘉收到了沈府的回信,得知当年五十万两金的真相,无法接受自己做了恩将仇报的小人,喝的酩酊大醉。
  他出了崔家,一路踉踉跄跄地往刘府去,若不是有王生在外头挡着,只怕要闹到赵嫣那里去。
  深更夜半,赵嫣早已经熄灯睡下,远远听闻外头有嘈杂的人声被惊醒过来,问福宝道,“外头有什么事?”
  福宝撒了谎,“大人朝廷得罪了人,这会在外头撒泼呢。王生和管家在外头挡着,我一会替公子闭上窗,公子且安心睡去。”
  福宝替赵嫣拉上暗青色的床帘,直到传来了绵长细密的呼吸声,这才轻手轻脚地从屋舍中关了窗子,带上了门。
  崔嘉红着眼睛在外头与王生争执,“我要见他!你让我见他!那五十万两黄金,我要亲自听他说清楚!”
  王生虽说左手已经不中用,然而到底是习武之人,还没用了力道,便将崔嘉一介文弱书生推倒。
  崔嘉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双目血红,“赵长宁!当年救了我父亲的五十万两金,是否出自赵家?”
  王生手上没有留情,崔嘉被他提着领子扔出去,狠狠摔在地面。
  崔嘉狼狈地爬起来,只觉得自己心脏蜷缩成一团,前尘往事潮水一般将他淹没,赵长宁幼年抱他在怀中的模样与前段时日被天子压在身下作践的模样交替重叠。
  这时候的崔嘉哪里像别人口中清贵的官,分明落魄的像一条野狗。
  “你让我见他!”
  王生一脚踩在他脖颈上,只要稍一用力,崔嘉的脖颈便会被连根碾碎,崔嘉耳边传来王生嘶哑难听的声音,“他用自己的卖命钱已经报答了崔家的养育之恩,早与你们崔家一刀两断。”
  崔嘉在王生脚下艰难喘息,睁大眼睛盯着王生,“你是什么人?”
  王生冷笑,“能轻易取走你性命的人。”
  崔嘉咬牙,“你松开我!”
  王生脚下力道加重,他曾经杀人如麻,知道人怎么被折磨最为痛苦。
  身体的血肉被利刃割裂,青色的血管喷涌而出红色的血,发出蝼蚁一样哀嚎的声音。
  崔嘉脸色乌青,两腿发软,双目失神。
  已有窒息之兆。
  死亡的恐惧之感让他凭借着本能抓着王生的小腿似乎要往开推拒,然而踩在他脖颈的脚像是千钧巨石纹丝不动。
  崔嘉两只手渐渐停止了挣扎,双目圆睁,眼球中布满血丝。
  福宝远远瞧见惊声道,“王生!不能杀了他!他是公子的弟弟!”
  在崔嘉就要断了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王生抬起了脚,崔嘉爬起来发出混浊粗重的喘息声,一张俊俏的脸惨白,周身的酒意退去了大半。
  “酒醒了,就滚回去。”
  崔嘉捂着脖子,不甘地瞧着里头已经熄烛的房间,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
  他是识趣之人。
  今日门前有一尊煞神守着,他怕是见不到人。
  赵长宁不可能在刘府中藏着一辈子,他总有一天会见到。
  剧烈的愧疚与烧灼的欲望交缠。
  赵长宁这个人自此在他心头盘踞成一团巨大漆黑的影子。
  若不能见则万劫不复。
  王生盯着崔嘉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
  高大的背影像笔直的青杨,倒映在地上的影子有流畅漂亮的线条。
  福宝对王生道,“你刚刚想杀了他?”
  王生肩背一滞,云淡风轻地拍了拍手,“我怎么敢杀有官身的人?”
  福宝气笑,“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王生不置可否道,“公子睡了?”
  福宝道,“睡了。”
  王生道,“我去给公子守夜。”
  福宝瞧着王生的背影,心中惊疑不定。
  王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生踱步入屋舍中。
  屋舍中有药香。
  他打开灯龛点起了灯。
  昏灯照亮了赵嫣沉睡的脸。
  王生带着薄薄茧子的手轻轻抚摸着赵嫣的脸,俯身在他唇瓣落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咬痕。
  在安神香的作用下沉睡的赵嫣恍然不知。
  王生替他掖了掖被角。
  王生的对面是一面镜子,镜中倒映着王生一张布满肿胀伤痕的脸。这张脸孔在昏暗的灯下看起来有种不真实的扭曲感。
  王生面颊忽而有些发痒难受。
  像有无数的虫子在爬。
  他左右环视见四下无人,遂对着镜子,竟将脸上浮肿的伤口一道道剥落下来。
  清理的过程并不长,那是一种与人皮十分相似的胶状物,从面颊剥落后散发着如同尸体腐烂一般恶臭的味道。
  于是本来俊美的眉目显露雏形。
  正是陆惊澜。
  这是一种古法,行走江湖的人士或者逃犯在过去常用于隐藏行踪,瞒天过海。曾经的陆家鼎盛时候收的门生过千,其中不免有江湖客。
  陆惊澜吞碳毁了嗓子,披着一张叫做王生的假面重新回到了赵嫣身边。
  滚烫得碳从喉咙划过的时候是什么滋味?
  就像是被无数细小的刀尖一寸寸割裂咽喉。
  陆惊澜捂着脖子疼的打滚发抖,像野兽一样痛苦呻吟,全身的肌肉都在抽动。
  而他这一生经历过的痛苦足够多,所以这一遭还算是能忍耐下来。
  高大的青年身轻如燕,翻身上梁,倚梁入眠。
  赫连丹废了他的手,却没有伤他的腿。
  在地狱中求生的鬼,只要身体还有一个部位能动便没有人能消灭他。
  耳尖微微一动,听到外头有响动声,重新睁开一双寒冽的眼瞳,双目如电光落在发出响动的窗柩处。


第一百八十章
  福宝窥见陆惊澜的脸后惊魂未定,以为活见了鬼。当初陆惊澜坠江,楚钦派福宝入江中只找到了一角衣摆,人人以为陆惊澜已死。
  却不料竟更名改姓跟在公子身边。
  福宝惴惴不安地回到寝舍,正欲将门反锁,却回头见陆惊澜用手撑住了门,那门吱呀响了声,似乎承受不住男人的重量,月光披洒在陆惊澜俊美而冷漠的眉眼,一袭玄色暗纹的黑衣仿佛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福宝冷笑道,“陆公子好大的本事。我去江中捞了一回都没有找到人,竟然自己爬上了岸。”
  陆惊澜眼瞳一暗,盯着福宝道,“能否帮我瞒住此事?我无坏心,当初岭南发生了什么事,你跟在他身边应该知道。他身边不能没有人护着。”
  当初在岭南惨烈的遭遇让福宝对眼前高大的青年心生同情,嘴上却不饶人,“你这人怎么和块狗皮膏药一样,走哪里都甩不掉。”
  陆惊澜道,“你这是答应帮我瞒下来了?”
  福宝猛地一瞪眼睛,“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陆惊澜笑一声,“谢谢你。”
  福宝气闷地踹一脚墙壁,和张牙舞爪的小猫一样,“不许伤害公子!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偷亲公子,我就去找我家大人告发你,我家大人面善心毒,马上让你死无全尸。”
  陆惊澜挑眉,“刘燕卿是个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不过。”
  待陆惊澜离开,福宝气闷地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骂道,“蠢货,让你心软!”
  而福宝并不知道,陆惊澜本是来杀人。
  而他从福宝的话中听出他出事的时候原来福宝下水救过他。
  于是对着福宝亮出的刀锋变成了几句不轻不重的示弱。
  福宝是赵长宁身边的人,若是杀了,赵长宁应当会伤心。
  陆惊澜看着自己的右手。
  他左手已废,右手却还是能用来杀人。
  而这仅剩的右手已不够他做一名扬名天下的剑客。
  不知够不够在这风起云涌的京城护住赵长宁平安?
  福宝还不知道自己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此后对“王生”的态度多为恶劣,连赵嫣都不明就里,问他缘由,福宝气闷道,“公子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赵嫣当他是孩子气,无奈摇头。
  这一日深夜的时候,刘燕卿从户部回到刘府,户部诸事终于忙完,便来赵嫣处。刘燕卿从福宝手中接过药碗放在一侧,示意福宝出去,室内便只剩下赵嫣与刘燕卿二人。
  刘燕卿身着月白的长袍,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赵嫣的脉上,唇瓣勾了勾。
  “恢复的不错。”
  赵嫣收回了手,一截白皙的手腕便被青色的衣袖覆盖住。
  刘燕卿眼瞳暗沉下来。
  他迫近赵嫣,手握住他的腕子将赵嫣禁锢在床侧道,“赵长宁,这么长时间了,我这么不受你待见?”赵嫣的胳臂在他的掌下挣动。
  刘燕卿看起来不过是个书生的模样,又成日懒散,疏于武艺,手上的力道却不小,他将赵嫣压在榻间,与赵嫣十指纠缠,呼吸相闻。
  床榻上的赵嫣发丝散落在两肩,昏灯下的一张面颊莹白如玉,仿佛月生晕光,曾经失去血色的唇瓣渐渐有了光彩,恍惚有当年在茶楼之上惊鸿一瞥的状元郎风光又漂亮的影子。
  刘燕卿俯身吻上了那双唇瓣,赵嫣上下牙关合住,刘燕卿的唇齿间漫溢出腥味,刘燕卿松开赵嫣,舔舐干净唇瓣猩红的血,细长的丹凤眼中透出几分邪佞,“这身子养的好了,爪子也该修剪了。”
  赵嫣一巴掌扇在刘燕卿脸上,刘燕卿肤色偏白,红色的指印在他玉般的面颊上有些触目惊心。
  平常刘燕卿嘻嘻笑笑把右脸贴过来,这一次却没有,他用衣带将赵嫣的手腕松松垮垮地捆缚起来,怕他因为挣扎勒到胳臂衬了一层不薄的绒垫。
  刘燕卿伸手沿着赵嫣的腿向上,慢条斯理地一缕缕挑开赵嫣的衣带,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肌肤上带着冰冷如刀锋的寒意,青色的罗衣半敞开,裸露出一节纤细颤动的胸膛。
  男人的舌尖落在赵嫣耳边一寸寸地舔舐,于是粉白的耳根泛起了绯艳的红。
  被捆缚住的手腕在绒垫下挣动,赵嫣上下的两排牙齿紧紧咬住唇瓣,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刘燕卿,松开。”
  刘燕卿眉毛一挑,“不松。”
  “刘燕卿!”
  “我在。”
  男人的唇舌撕缠上来,再度堵住了赵嫣将要说出口的话,刘燕卿的舌尖方才被赵嫣咬破,如今带着腥气与血气在赵嫣的口腔中攻城掠地,赵嫣的手在刘燕卿的肩上拍打,却没什么力气,被迫仰起头承受着侵伐。
  白皙的脖颈泛着红意,长发凌乱不堪,玉簪坠落在一边,衣衫不整,肩窝处有啃咬的痕迹,从青色的罗衣下裸露的肤色在灯下白的晃眼,勾的人想就此折断他的腰。
  赵嫣听到刘燕卿在他耳边用一种邪气又温柔的语气道,“当年状元郎骑着五花马从茶楼下经过,我就想着能用什么法子,能将这个人干到两腿发软,再也下不了榻。”


第一百八十一章
  “可我没有这么做。”
  刘燕卿就像是蓄谋已久终于露出尖牙的狐狸,牙齿落在赵嫣的肩膀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赵嫣吃了疼,手脚挣动,刘燕卿禁锢着赵嫣,直到赵嫣肩膀上的牙印沁出了深红色的血,舌尖舔舐干净血迹,像只偷腥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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