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古代架空]——BY:易蝣

作者:易蝣  录入:01-21

  慕曳白深以为然:“对付恶人,就应当比他们更凶恶。”
  云舒歌颔首同意。
  他将那衙役放回去,可不是因为动了什么恻隐之心,而是故意要让那衙役跑回去通风报信。若来的是个好官也就罢了,可若来的是个和这些污吏一般颜色的贪官……
  想到这里,云舒歌握住子吟剑柄的那只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云舒歌厉然喝道:“现在所有人立刻回到院子里等着,若是有人胆敢乘机逃走,我就削了他的双足,再砍了他的双手!”
  两人的功夫众人已经见识过了,此时哪敢不听,纷纷作鸟兽逃命状,却不是各处奔散,而是乖乖地往院子里跑去。
  院子里,一片狼藉,老汉的尸体冰冷的躺在地上。
  云舒歌上前查看了一番,发现老汉的后脑处和地上都残留着一大片血渍,应该就是致死的原因。
  片刻的沉默过后,哀伤的目光又变得凌厉起来,云舒歌看向妇人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老伯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妇人目光躲闪,再没了先前的那股泼辣劲,吞吐道:“应……应该是他自己不……不小心摔死的。”
  “是吗?可是你刚才不是还一口咬定是我们杀了老伯吗?怎么现在又改口了?”一声龙吟,子吟出鞘,却并没有指向妇人,而是架在了妇人身边的那个大汉的肩头,“大婶可得实话实说啊,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逼迫大婶这么说的,那多不好!”
  妇人直盯着子吟冰寒锋利的剑锋,仿佛下一刻就会让她的男人人头落地,两颗眼珠子简直就要瞪出来了,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
  大汉却忍耐不住了,奈何肃寒的剑锋距离他的脖颈只有咫尺,大汉哪里敢有半分动弹,只能僵直着脖子一动不动地厉道:“臭婆娘,你还不说实话,你是想害死你男人吗!”继而又哀求道:“少侠饶命,我家大伯不是自己摔死的,而是被我那个大舅子推倒在地上摔死的。真的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我可以向天发誓,我要是说了假话,就让老天用天雷劈死我,用天火烧死我!用天石砸死我!”说着,竖起了三根手指,作发誓状。
  老汉的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伤痕,云舒歌也不能确定老汉到底是自己不小心摔死,还是被人故意推搡倒地而死,所以才故意诈他们一下。
  现在看来,大汉说的应该就是实情。
  云舒歌:“是你亲眼所见?”
  大汉:“对,是我亲眼所见!”
  云舒歌:“你当时就在旁边?”
  大汉:“对,我就在旁边!”
  云舒歌:“那你为何不去阻止!?”
  “我……我……”这一下,大汉答不上来了。
  他总不能说因为他早就想让那个老头死了,他没去帮忙推一把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去阻止。
  不过事实显而易见,大汉答与不答已经不重要了。
  至于他的那个大舅子,虽然把污水泼给了别人,但毕竟是他自己杀了人,十有八九应该是避风头去了。
  云舒歌继续问道:“好了,咱们换一个问题。那你们又是怎么和这些欺世盗名的强盗勾结到了一起的?”
  大汉不解道:“强……强盗?”
  云舒歌竖起大拇指指向身后聚成一堆的衙役,道:“就是他们。”
  衙役头方才从另一个衙役身上扯了一块衣料,此时正捂着自己那只还在流血的耳朵,远远地躲在院子的角落里,焦急地朝着外面望眼欲穿。
  他才没有心思去管人是被谁杀的。若不是慕曳白将他们的刀全都卸了下来丢在一边,又一直守在院落的出口,丝毫不给他们逃出去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乖乖地待到现在!
  衙役头突然听见那个割了他耳朵的凶徒竟然将他和他的一帮兄弟归类成了强盗,他哪里知道云舒歌是故意这么说的,只以为云舒歌真的是这么认为的,那还了得,要知道,若是没有了官府做靠山,没有了官服做护甲,谁知道这两个凶徒会不会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真的把他们这一帮人当作强盗给杀了,于是连忙用胳膊肘抵了抵身边的小衙役,拼命使眼色,示意他去辩白。
  小衙役无奈,只得慢慢举起一只手,畏畏缩缩道:“少……少侠,我们真的是官府里的衙役,不是强盗。”
  

  ☆、诬陷2

  云舒歌本来不想和那些官府里的蛀虫说话的,所以从方才到现在一直将他们晾在一边,此时他们竟然还敢主动招惹自己,于是便用下巴指了指,厉道:“你,过来!”
  小衙役以为是在叫他,浑身哆嗦了一下,就要乖乖地过去。
  云舒歌却道:“不是你,是你后面的那个。”
  衙役头猛地一惊,他没想到自己没说话也还是被点了名,战战兢兢地探出了半个脑袋,一脸谄笑道:“少侠是在叫我吗?”
  云舒歌不想和他废话,截然道:“我数三声,一……二……”
  慕曳白知道云舒歌这是又在虚张声势,不由得会心一笑。
  衙役头却着实慌了神,恨不能把自己蜷成一个皮球,一路滚过去。
  待到他滚了过来,云舒歌道:“此地离县城应该不近,你们怎么来的这般迅速?”
  衙役头一手捂着耳朵,半哈着腰道:“这还不是因为赶巧了嘛。小的今日和兄弟们来村子里例行公巡,正巧碰上了柴家夫妇要去县衙报案,所以就跟着他们过来看了看。谁曾想这两个刁夫刁妇竟然报的是假案,惹得两位少侠无辜蒙冤,真是可恶!回头,小的必当将此事禀报给县太爷,务必将那些刁民全都绳之以法!”
  “你不知道他们是故意栽赃陷害?”
  “当然不知道了,小的可是官差,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先前的都是误会,误会。”
  所谓苍鹰好打,苍蝇难除。
  作为中扈国的大殿下,云舒歌看着衙役的那副无耻小人嘴脸,心里真不知道该是什么滋味:“误会?那你可要和我好好说说,如果你先前真的只是受人蒙蔽,认定我们就是杀人凶手,那请问是谁给你的威风和胆量,竟敢让我们这两个杀人犯交钱赎身!我所知的国法可没有这一条,你所知的国法恐怕是你一人的国法吧。”顿了顿,“亦或是你们那位县太爷的国法?”
  “国……我……”衙役头方才还伶牙俐齿,油嘴滑舌,现在却磕磕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慕曳白突然肃然道:“云祝,你可听到什么声音吗?”
  云舒歌刚才只顾气恼,没有留意周围的动静,此时侧耳倾听,须臾,亦道:“我好像听到了羊的叫声,数量还挺多,应该是有村民在附近放羊。”
  慕曳白望向声音的来处,道:“可你不觉得这羊蹄声也太急促了点吗?”
  云舒歌打趣道:“莫不是后面还有狼群追赶!”
  云舒歌话音未落,只见不远处的村道上突然涌入一大片灰白相杂,正是羊群。
  而几乎就在同时,村道的另一边也涌入了一群,这两群羊仿佛真的是被什么东西追赶似的,一个个争先恐后,你追我赶,竟跑出了万马奔腾的波澜壮阔。
  更让人始料不及的是,片刻过后,这两群羊竟然在柴老汉的院子外汇成了一窝,气势汹汹地朝着院子里奔涌而入。
  云舒歌见羊群来势凶猛,蹄下无情,担心老汉的尸身会遭踩踏,急忙将老汉背起往屋子里安置。
  慕曳白深知这羊群来的蹊跷,担心还有其他变故,所以一直站在院子前手按流光,任羊群从身边涌过,依旧岿然不动。
  果不其然,就在院子里乱作一团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篱笆墙外飞身而入,紧接着又是一个,两个身影双双直向着慕曳白劈剑而来。
  慕曳白感觉到身后的杀气,抽出流光,挥剑去挡,剑身相击,金鸣刺耳。
  这两人的身手都颇为了得,剑法也是极快,两人合力而上,片刻之间,竟已经和慕曳白过了十几招。
  云舒歌听见打斗声,又从屋子里飞身而出,见慕曳白正被两个不速之客袭击,子吟出鞘,便要上前帮忙。
  然而,就在龙吟之声铿然响起的时候,那两人中的一个突然眉头一拧,竟兀自停下了剑锋,转头朝着声音的来处看去。
  而他这一看,云舒歌也顿住了。
  云舒歌惊道:“嘉荣!”
  云舒歌没有看错,那人正是他的儿时伴读,现任神羽营中郎将的杜嘉荣。
  杜嘉荣也惊道:“大殿下!”
  慕曳白和另一人闻言也停下了剑锋,各自看向自己的同伴,又看向同伴口中的对方。
  云舒歌疾步上前,半惊半喜道:“嘉荣,你不是在南疆吗?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杜嘉荣转惊为喜,作揖道:“启禀殿下,前不久卑职被陛下调回昊京,不久后便要上任禁卫军左校尉一职。青柳县是我母亲大人的故里,此次卑职乃是特地陪母亲回老家归省的。”
  “原来如此。”云舒歌恍然大悟,继而又问道:“你既是陪母亲回来归省的,又为何会突然来此,还和曳白兄打了起来,还有这些羊,莫非也是你带过来的吗?”
  杜嘉荣方才和慕曳白交手时就觉得此人非同一般,又见云舒歌这般称呼他,突然想起一个人,心下一惊,未作回答,反而问道:“殿下的这位曳白兄莫非是?”
  “哎呀!”云舒歌一拍脑袋,几个箭步来到慕曳白的身边,一手环颈搭在慕曳白的肩头上,笑道:“我竟然忘了和你介绍了,这位正是南瞻国的慕曳白大殿下,我此前一直在南瞻国游玩,正是曳白殿下一路作陪,此次我们正要一同返回昊京。”
  杜嘉荣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对自己家的这位大殿下自是再了解不过——洒脱自在,无心权谋,向往修仙……可是在他的认知里,那位南瞻国的大殿下却一直是一个冷僻孤傲、杀伐决断、野心勃勃的政治家和军事奇才,根本就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如何就称兄道弟了?还这般亲昵?
  而且此前南瞻国借慕曳白大亲之名,将所有的外国使团骗去黎都,禁足在官舍,云舒歌更是只身夜闯未央宫,逼迫南瞻国王盟誓。按理说,眼前的这两人便是水火不容也不为过,怎么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杜嘉荣看了看被人搭了肩膀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慕曳白,又看了看挨在他身边的云舒歌,终究还是将一肚子的疑惑咽了回去,作揖道:“卑职杜嘉荣见过曳白殿下。”
  旁边那人亦躬身作揖。
  “好了,在外面就不必这么多礼了。”没待慕曳白开口,云舒歌便已经将他二人托起,道:“嘉荣,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是这样的,我们……”
  然而杜嘉荣一句话还未说完,一声尖利的叫喊声让几人都吃了一惊。
  那声音道:“大人,他们就在那里!兄弟们快上啊,千万不能让那两个小贼跑了!”
  紧接着,近百名官兵衙役蜂拥而来,将本就不大的小院团团包围了起来。
  原来喊叫的正是那个衙役头,衙役头和那几个衙役方才乘乱逃走,跑到半路正好撞见了正在往这边赶来的县令一群人,县令得知他的耳朵被人割了,还特地带来了一个大夫。
  衙役头报仇心切,于是便当即让大夫给自己潦草包扎了一下,然后就领着众人又折了回来。
  杜嘉荣见来者很是无礼,上前几步,喝道:“是谁在大喊大叫?”
  衙役头仗着人多,又开始耍起了威风,亦喝道:“你谁啊,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一个官员从人群中疾步走了出来,踢了衙役头一脚,叱道:“糊涂!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衙役头本就少了一只耳朵,又挨了一脚,哎哟哎哟的直叫唤个不停:“姐夫,你怎么下脚这么狠啊!我可是受了伤的。”
  官员虽然被他呼作姐夫,却是正眼也没瞧他一下,径直走到杜嘉荣的面前,作揖道:“杜将军,您的速度也太快了,下官在后面紧赶慢赶也还是望尘莫及啊。”
  继而又看向云舒歌和慕曳白,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觉得眼前两人气质不俗,不像凡品,心中生疑,蹙眉道:“这二位莫非就是贼人?”
  原来,先前那个被云舒歌故意放走的衙役果然跑回了县城,向县令通风报信。
  而当时,县令正在府中接待这位远道而来的少年将军杜嘉荣。
  杜嘉荣一听有贼人不仅杀了人,还打伤了衙役,一时怒火中烧,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场便问明了方向,骑上快马,带着自己的副将先行赶去捉贼。
  等到他们来到村子里的时候,正巧看见有人牧羊,于是计上心头,让牧羊人将羊群赶进了“贼人”所在的院子里,好乘乱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衙役头在后面嚷道:“对,就是他们!”
  杜嘉荣却悠然道:“刘大人,这二位可不是贼人。”
  官员道:“我看着也不像,杜将军莫非与这二位认识?”
  “当然认识了。”杜嘉荣走到云舒歌的身边,道:“这位正是咱们中扈国的舒歌殿下,而旁边的这位乃是南瞻国的曳白殿下。”
  官员大惊失色,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是杜嘉荣可是昊京来的大贵人,而且还是从小就在王宫里长大的主,自然不可能把人认错,更不可能撒谎。于是连忙行起了跪拜礼:“下官刘尚不知两位殿下大驾至此,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
  杜嘉荣将事情的经过向云慕二人解释了一番。
推书 20234-01-21 :我成了师兄的云养》:简介:(入库时间2021-01-22) 晋江2021.1.19完结总书评数:82 当前被收藏数:499无止是神明最害怕的黑暗,结果在和自己师兄对峙时,一不留神被雷劈死了。睁开眼来,他成了病秧子暴君最“宠爱”的侍卫:无止不小心变回狼崽原形,被暴君抓着又是投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