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真气的脸都青了,今日本是高高兴兴的进的门,结果竟然听见了这么一句话,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他不要偏偏要去当个衣不果腹的平常百姓。对,他的确不是薛胤,薛胤从不会离开我半步,又怎会忍心将我一人丢在这冰冷的皇宫内远走他乡!强忍着没发火,咯吱咯吱的咬了咬牙冷声道:“皇上果然了解我,知道我听了这话会不高兴!”
唐龙一惊,跐溜一下滑了下去,呛了好大一口热水。扑腾扑腾爬上来一冒头正看见廖真脸带怒气的半蹲在池边。唐龙摸了把脸上的水,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怎么说朕也是皇上,你进门的时候能不能先禀报一声!”
“你也知道自己是皇上?当着奴才的面胡言乱语,若是这些话传了出去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吓唬谁呀?这宫里谁不知道我这个皇上只是个摆设,连宗庙里挂的那些画像还不如,可有可无的存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都敢替我下圣旨了,我胡说几句就不行?!”
“几日不见脾气倒是见涨了!”
“我一直就这脾气,你有意见?有意见你可以像杀薛胤一样的杀了我呀!”
他说一句唐龙一串话顶回去,偏偏他最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提薛胤廖真没电了。唐龙再没心情泡澡,拽过浴巾胡乱的擦了几把围上重点部位就跳了上去。姿势太过不雅,哪有半点天子模样,整个一澡堂子出来的二混子,他也不理廖真径直走出了门,把衣服穿好了才没好气的问了他一句,“大半夜的你来干什么?”
廖真的视线全被他的身体吸引住了,肚子里的火早熄了其他地方的火倒是越烧越旺,“当然是来伺候皇上安寝的。”
死太监故意把话说的暧昧无比,唐龙马上想起在云瑶巷那两晚发生的糗事,脸造的一红好悬没找个地缝钻进去。“用不着你伺候,你要是有需要就找别人去,宫里的那些女人随你挑,朕绝对没意见。”
廖真又被他怼了一肚子的气,好端端的本来以为是个可以温存的夜晚,结果这小子就只会泼冷水。廖真也不跟他发火,许久的相处也知道这人的脾气,就是一倔驴,对付这种人就只能用强的,其他的都是废话。一把就将他揽到了怀里,刚穿上的衣服被撕了一半下去,香-肩外露,一阵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廖真都有点醉了。“皇上与我青梅竹马长大,难道不知我只喜欢男人吗?”
“这游戏你还没玩够,都说了别拿我当替身!”唐龙挣了两下没挣开,索性也不反抗了,侧着头一脸嘲笑的对着他,“不过我倒是忘了,你是个太监,想对女人怎么样也办不到,你也只能选择男人。”
廖真差点把自己的满口白牙给咬碎了,脸上的笑都扭曲了,“那又如何?云瑶巷那晚奴才不照样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唐龙的脸又红了一层,直后悔那晚醉酒丢人,把柄全落在了人家手里。“我再舒服也没对你产生冲动,我还告诉你,不管你怎么调-戏我都不会对你来电的,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要是真那么欲-求-不-满就去禁卫军里挑,各个比我壮实保证能满足你!”
虽然不知道这个年代的太监到底是阉的哪里,但他已经认定了廖真是个受,本来嘛,一个太监他想做上面的那个也不行,要不那两晚他怎么都做不到最后,以前和薛胤在一起的时候也铁定是被上的那个。
这算是太监最忌讳的话题了,何况还是从皇上嘴里说出来的,廖真连面上都撑不住了,直接把唐龙给压到了床上发了狠的来强的,“今日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唐龙不怕反笑,干脆连反抗都不反抗,就这么等着看他的笑话。
他若是反抗的厉害廖真这股火可能会持续下去,偏偏他此时竟顺着他,好像一盆冷水泼了下去,廖真反倒逐渐的冷静了,粗鲁的吻慢慢的变的细腻了起来,温柔的简直能把人融化了。
“怎么,不行了?呵~放那么狠的话我还以为你能现长一个出来。”
廖真充耳未闻,只是轻轻的瞟了他一眼,那神色媚气十足,妖艳的惊心动魄,低下头又落下那种柔柔的吻。
唐龙先开始还一副看热闹的心情,到后来这感觉是越来越不对劲儿,心跳的频率乱了,连呼吸都乱了,唐龙知道这反应代表着什么,大惊失色之下一把就将廖真从身上推了下去,坐起身喘着粗气吼道:“你给我出去!”
廖真的视线从他的脸上一点点的移到下面,又慢慢的移了上去,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十分可恶的笑容,“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出去!”
“自欺欺人的其实是你吧?”廖真蛇一样的从背后缠上去,炽热的呼吸吹进他的耳朵,“你有感觉了。”
唐龙狠狠的咽了一下,声音沙哑的吼道:“滚!”
这个字对廖真还是不好使,却也没有继续为所欲为,在耳际落下一吻细心的帮他披上了衣服才起了身,轻声轻语的道:“既然皇上身体不适,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皇上若有任何吩咐只管叫唤一声,奴才就在偏殿,随叫随到。”
唐龙被气的火冒三丈,可这火再大也压不住身体里无端端冒上来的邪火,他觉得那个死太监一定是给他下了药,不然怎么连男人摸自己都会有感觉,而且这感觉一上来就火烧三千里,扑都扑不灭。
这一夜他没敢留任何人在身边守夜,缩在自己那张硕大的床上偷偷的把身体放空了。身体凉透了,脑子也清醒了,怒火又上了头,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幻想里竟然全是那个死太监的脸。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实在是搞不清楚,独守空房太久了还是色令智昏,还是说只因为那死太监长的太好了?好到连男人看了都会把持不住。
廖真的长相咋一看会叫人有惊艳的感觉,若是再看那便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曾有一次在大太阳底下细看过他的脸,至于是什么事唐龙不记得了,好像是说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悄悄话,那时二人离的特别近,唐龙偶然那么一侧头的功夫正看见他半侧的脸颊,那肌肤细腻到简直让女人都会发狂的地步,就像是美颜相机磨了皮又加了美白最后又加了梦幻滤镜后出来的效果。
宫里的女人各个国色天香,可那都是上了妆之后的效果,没人有敢素颜出来见人,也没有几个敢把自己暴露在这种明晃晃的阳光下。她们的美都是经过精心修饰的,而廖真的美却是纯天然的。
再加上他仿佛是被上帝亲自雕琢出来的五官,尤其是那个鼻子,就好像做了隆鼻手术,侧面的曲线完美到无可挑剔。最后的视线落到眼尾那摸飞白上就再也挪不开了,唐龙还神经质似的仔细确认了一下这死太监是不是画了眼线,否则眼尾的弧度怎么会那么媚,天杀的,这眼睛竟然长在一个男人身上,太浪费了!
为了确认,当廖真再次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唐龙特意仔细的打量了几遍。要说他的五官唯一有缺陷的地方就是那张嘴了,太薄了,薄到让人觉得无情的地步,(廖真的为人也的确是如此,无情到让人发寒。)若是单拿出来绝对不够标准,可配在这张脸上偏偏又十分的恰到好处。
唐龙没发现自己的眼神已经不正常了,直勾勾的盯着那两片唇半天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昨夜失眠,他此时的脸色非常的不好,再加上他的眼神发直,廖真看了去还以为他中了邪。可紧接着又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了另外一层意思,那是一种渴-望。
廖真暗自发笑,轻声道:“皇上,是否饭菜不合意?”
唐龙尴尬的把视线挪到了一边,悄悄把差点流出来的口水咽了回去,“撤下去吧,朕没胃口。”
“天气炎热也难怪皇上没胃口。”廖真挥手叫旁人把膳食撤了,又命人传来了一碗绿豆甜汤摆到了他面前,“绿豆解暑,皇上不妨喝一点,感觉会舒服一些。”
唐龙没来由的心烦气躁,刚想把汤也推出去却偶然想起这一颗颗豆子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为了这一碗汤他不知废了多少工夫,一番好意就这么倒了岂不太不近人情了。这么想着就拿起了勺子,心不在焉的喝了起来。
见他乖乖的喝了廖真心情大好,站在一边不紧不慢的给他摇着扇子,微风带着冰块的寒气吹过来,一阵凉爽。唐龙觉得冷静多了,心情也平稳了不少,有一搭无一搭的问他,“你不是有很多事做吗?呆在朕这里干嘛?”
“伺候好皇上才是奴才的本分。”
“少来这套!没你在朕活的也挺好,少了朕也没见你闲着。禁卫军里的事,朝堂上的事,看你整天忙的不亦乐乎的。对了,还有太子,我这个傀儡已经当定了,你有功夫不如下到他那儿,将来也好让他听你的话。”
廖真有些诧异,无端端的皇上怎么会突然提起太子,紧接着他就想起来了,前几日太子破天荒的来永圣宫给皇上问了安,不知二人当时说了什么,又或则是太后让太子对皇上说了什么。“太子对皇上说了什么?”
唐龙没想到他一句就问到了关键,“没啥,就是聊聊功课。”
“还有呢?”
唐龙摇了摇头。
廖真不信又问了一句,这次唐龙不耐烦了,没好气的吼了他一句,“你天天去看他,有什么事还非得问我?”
廖真诧异的看着他,“皇上何出此言?”
唐龙懒得和他打哑谜,扭过半边身子支着下巴问他,“既然话说到这了,那索性我就问问,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对太子那么好?大权已经全在你手里了,你还要在太子身上打什么主意?”
这话让廖真的脸色微微一变,唐龙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难道真说到点子上了?“你果然在打他的主意?他不过是个孩子,对你能有什么威胁?”
“皇上怕是误会了什么,奴才对太子绝无半分的加害之心!”
这话说的诚恳,唐龙信了,“也就是说你只是想对他好。”
“当然!”
唐龙露出好笑的表情,“你和齐王的关系也没多好,平白无故的你对他的儿子好什么,宫外一闹鬼你就把随身的玉佛挂在了太子身上辟邪,我听说你还特意去请了道士在太子殿挂了数道驱邪的黄符,廖真,你不觉得你对太子好的过分了吗?说你没有任何企图,谁信?”
听到这里廖真终于知道他的疑问从何而来了,脸色变了一二后露出一副无奈的笑,“还道是什么事,原来竟是为了这个......听你这口气莫不是在吃太子的醋?”
唐龙傻眼,这么正经的话题怎么让廖真一说就变了味儿,“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吗?朕只是奇怪你为什么对他好。”
“他是您的儿子我对他好还不是应该的。”
唐龙指了指自己的脑门,“这上面刻着白痴两个字吗?算起来他不过是我的侄子,我对他都没啥感觉,你个外人起什么劲儿,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呢?”
话到此廖真的笑容逐渐的从脸上消失了,语气低沉的道:“你说你不是薛胤,对吗?”
“对,再告诉你一遍,我叫唐龙,孤魂野鬼一个。”
“那你就继续做你的唐龙,薛胤的事与你没有任何瓜葛!”
“怎么,怕我知道真相?”
“你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这些事本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廖真冷声一笑,“包括曹阁,公孙罹,太子殿下,这些都是属于皇家的秘密,用你的话说,外人就不要跟着瞎参合了!”
唐龙饶有兴致的笑起来,“我要是非参合不可呢?”
“唐龙,今日我奉劝你一句,”廖真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的道:“好好的做你的替身,我保你衣食无忧荣华富贵,若是不听劝告继续一意孤行,就是在自寻死路!”
下巴的骨头差点被他捏碎了,唐龙疼的冒了一头的冷汗,好不容易他放了手,唐龙反倒不怕死的甩出了一句没边际的话,“我可是属猫的!”
☆、第三十五章
先前廖真在他面前多少还做做样子,现在干脆连样子都不做了。
他已经无所谓这个皇上到底是薛胤还是唐龙,他只知道自己想要这个人,不管他的灵魂到底是谁,他都想要这个人陪在身边一辈子。
既然如此他觉得一定要牢牢的把这个人捏在手心里才能安心,养个金丝雀一样的把他永远禁锢在永圣宫这个金色的笼子里。
除了上朝之外廖真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像欣赏鸟儿一样的欣赏浑身不自在的唐龙。
唐龙没有任何权利反对,反对了也根本没卵用。
在隐忍了整整一天之后,当深夜十分被廖真压在床-上之后,唐龙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强忍着身体的反应冷冷的看着用尽各种手段不断调-戏自己的人,就是不给他一丁点回应。在廖真微微不满的表情中嘲笑的问他,“你是不是很想让我满足你一次?”
“你这是在主动邀请我吗?”
唐龙侧着身支着头,“看在你比女人还漂亮的份上,我倒是不介意--你一次,不过有个条件。”
“说!”
唐龙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张纸丢过去,“只要你把这个答案解出来,今晚我就让你爽个够!”
廖真打开一看,眉头马上拧到了一起,这张纸上画的不是别的,正是那道他至今也没有解开的连线谜题。廖真是个心里不喜欢藏着疑问的人,那之后虽然认了输,但是他一直不曾放弃这道谜题,不但他自己,就连弘文馆里的学子们也一直在研究这道题,时至今日仍是无解,那难度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