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之辈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北荒素问

作者:北荒素问  录入:03-31

  他思前想后都感觉不对劲,展宏图说白了也就是聂家供奉的一位客卿罢了,若说是为了牵连聂祯,那昨日宴会上便该把矛头对准聂祯,没有硬咬着展宏图不松口的道理。
  薛承朗愣了一下,沉声道:“八年前聂氏派去西北的杀手,是展宏图。”
  何吾欢斟酌道:“真正的太子殿下是被他……”
  “是的,那孩子亲眼看着的,受了很大的刺激。”
  亲眼目睹至亲之人为了保全自己而遭贼人屠戮,这可真是糟糕的回忆……想起那日阿昭带他飞跃山崖后痛苦的表情,他骤然明白了因果。
  “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说先皇不是阿昭的生父,那他的父亲究竟是何人?他的母亲还在人世吗?”
  薛承朗摇了摇头:“第一个问题,我不方便回答;第二个问题,他的母亲在八年前火烧正元宫时便已经遇害了。”
  “最后一个问题,让你们如此忌惮的聂家本家,究竟是什么?”
  薛承朗答道:“江湖中除了有名的七大上流势力,还有许多实力强大的名门望族,这些家族以血脉作为传承的依据,嫡系作为本家代代传承,庶出的便作为旁支,受本家庇护,也为本家所控制,聂氏这一支便是聂家本家的旁支。”
  何吾欢眉头紧锁:“为何这些消息,大内都没有记载?”
  “这些世家大族是看不上外姓人的,族内只有自己的族人,线人很难混进去。聂家本家,便是一个低调而又庞大的名门望族,他们掌控着东海大部分的船只,这便是我们一直所忌惮的。”
  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何吾欢轻松不少,坦言道:“您这有问必答的,倒是比阿昭坦诚多了。”
  薛承朗冷静道:“他不告诉你,是不想你牵扯进这危险之中,我告诉你,是希望你能于这危险之中保他平安,本就有质的不同。”


第54章 积羽沉舟(六)
  左花花和书生用扇子挡着脸聊八卦聊的正欢,就见一个阴影骤然从天而降,挡住了前方的光线。
  “看看还能用吗?”元一昭迫不及待的把那坠子递给左花花。
  她本就坐了个小小的矮凳子,被元一昭这么一塞险些坐倒在地,就见这时屋里突然窜出一个黑影,稳稳的托着背把她接住了又推回凳子上,来人正是伊泽。
  “回去!”左花花连忙轻斥一声。
  不等路人看清,伊泽闪了一下又回到了屋里。
  左花花拿着这坠子定睛一看,随即震惊道:“你这么快就跑了个来回?”
  “我用飞的。”元一昭敷衍道。
  “行吧行吧,我以后再也不质疑你了……”左花花把这坠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啧啧啧,这盘的油光锃亮的,用倒是还能用,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这……”
  “没偷没抢,我师父给的。”元一昭瞪了她一眼。
  “老阁主?”孩子的感觉没有错,老阁主果然在上京。
  “打扰一下,”书生将扇子转了个方向,挡住元一昭的脸,“你们不如进去说话?”
  看着大街上那些炽热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聚集在自己身上,元一昭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
  书生轻声道:“对百姓们还是保持点神秘感为妙。”
  这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窜回了书局里间。
  薛承朗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喝茶,何吾欢躺在榻上同他有说有笑,看这场面,竟像是相处还颇为融洽,左花花客客气气抱拳行礼道:“老阁主,许久不见,身体可好?”
  “一口一个老阁主,把我这个壮年人叫老了,”薛承朗对她倒是显得亲切了许多,“你父亲怎样了?”
  左花花眨了眨眼:“还是老样子。”
  元一昭轻咳一声,能不能不要叙旧了,命重要。
  左花花识趣的取出那坠子:“这药取用中心即可,若是老阁主心爱之物,我用银针一点点挑出中心,再填上些玉石粉封住,便和原装货一样了。”
  “有劳。”薛承朗点头。
  “服下便可药到病除?”何吾欢追问。
  “你当是仙丹?”左花花歪了歪头假作疑惑的看着他,这表情多少带了些阴阳怪气,“每日一剂,服用七天便可除根,好好养着,这七天别动内力,七天之后若无意外,便是不折不扣的顶流高手了。”
  薛承朗闻言微微动容,一个人的武功修炼至登峰造极谈何容易,世间哪一个顶流高手不是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跨越了常人难以抉择的生死,才有了这般造诣,他作为一个过来人,最清楚不过了。
  “那可太好了,如此一来咱们四海阁可是有三位顶流高手坐镇了,放眼江湖,还有哪方势力可以与我们分庭抗礼?”书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里间门口,斜倚着门框笑盈盈道。
  好书生!左花花心中暗赞一声!
  何吾欢顺着话头就接了下去:“这话不错,你说呢,师父?”
  他这声师父叫的可真是太流畅了,在座的各位都不得不由衷的佩服起来。
  元一昭一个恍惚,梦回银陵云公子那声干脆的“师兄”,他此刻倒是很能理解自家师父的感受了。
  “一码归一码,这件事……”薛承朗斟酌了半晌也没斟酌出合适的解决方法,只得话锋一转看向元一昭,“你速速随我进宫,陛下等候多时了。”
  “是!师父!”
  话题转的过于生硬,何吾欢伤心的叹了口气,不过这伤心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演,那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这二人走后,左花花佩服的冲书生竖起了大拇指。
  “打助攻你才是专业的!”她由衷赞叹。
  “左长老也不落下风啊!”书生虚伪的谦虚道。
  “我看阿昭,挺怕师父的嘛?”何吾欢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的问道。
  维护上司的形象是每个合格下属应尽的义务,四海阁爱岗敬业第一人的书生连忙解释道:“老阁主向来比较严格,为人又很正直,不仅是阁主,外阁主也很尊敬他。”
  记忆中的薛承朗确实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他与薛承朗,都是小皇帝的直系属下,因此难免有些接触,之前只觉此人来历不明深不可测,倒是没有想到他竟是七大上流势力之一的掌舵人。
  四海阁老阁主潜伏皇宫多年,居然没有被人发现,这可真是太耐人寻味了。
  那边的师徒二人一路飞掠赶往皇宫,百忙之中薛承朗不忘开口叮嘱道:“我的身份,还需对陛下保密,你注意着些,不要露出马脚。”
  “好的师父,”元一昭一口应承下来,“我还有一个疑问。”
  “问。”
  “您之前提到陵晔是你一手培养,那他与太后关系恶劣……”
  薛承朗大大方方承认道:“是我挑拨的。我初遇陛下时他年纪尚小,人事不知,我便用了些手段隔开了他与太后的交流,亲自培养教育他,陛下自己也比较争气,待此次朝中蛀虫拔去,便是他大放异彩的时候了。”
  元一昭总感觉师父像是给自己又找了个小师弟。
  薛承朗淡淡道:“八年前的事,与他无关,这天下总归还是需要君主得,你无需迁怒于他。”
  元一昭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师父是在提醒他,不要因为陵晔母亲的所作所为而与他心生嫌隙,事实上他与陵晔一直书信往来,关系还是不错的。
  “这次急招你过去,是因为朝中陡生变故,”薛承朗脸色一变,严肃道,“昨夜抓了太后娘娘,今晨消息一传出去,聂祯便带着聂家那一党进宫了。”
  元一昭平静道:“想也会如此,意料之中。”
  “现在陛下暂避于正元宫内殿,这次要由你出面闹一闹才好收场了。”
  “明白。”
  二人赶至正元宫前,门口整整齐齐的跪了一排大臣,元一昭粗略扫了扫,都是朝中掌握实权的重臣。
  “大清早的,诸位吃了没?”元一昭微笑着走上前去。
  一听见他的声音,各位大人们连忙回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聂相呢?”元一昭招了招手,立刻有宫人搬上了铺着软垫的椅子,他就这么大剌剌的坐在了那里,好不给旁人面子。
  “臣在。”人堆里挤出来了一张睡眼惺忪的脸,看他这个状态,比起带人来向皇帝施压,倒更像睡得正香时被诸位大人们连拖带拽的架了过来充人头。
  元一昭假作不知,故意问道:“还没到上朝的点儿,你们这是?”
  “回殿下的话,臣也不……”
  眼看着他又要丢人,一旁的张大人连忙接道:“臣等听说昨夜宫里发生了些误会,有贼人刺杀殿下嫁祸给太后娘娘,特来……”
  “我记得,你叫张杉,是司民殿总司?”
  “正是。”张杉连忙拱手。
  “七月十二号,司财殿总司李文敏给你送去十万两纹银,二十串珊瑚手串,一颗白玉琉璃胡桃树,你为他开了方便之门,将西北民税交由他管理,”元一昭点了点右边那位颤抖不已的大人,“就是这位李大人。你们把酒言欢,席间由你的下属严震作陪,事后你将严震调入民税库供职,这个严震,是你妹妹家外甥。张大人,我说的,可有错?”
  张杉吓得抖若筛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后的诸位大臣们也是屏息凝神一语不发,生怕这火烧到自己身上。
  薛承朗扶着剑冷静说道:“各位都是我朝肱骨之臣,有些小错误,陛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各位还是要明白,大内不是吃闲饭的。”


第55章 积羽沉舟(七)
  “诸位大人也不必非得与太后娘娘共进退,人在自身难保的时候,就不会太在意别人的事了。”元一昭闲适的靠在椅背上,缓缓掏出了先皇遗诏。
  有些老臣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先皇惯用的锦缎,先皇驾崩后便再也没有生产过了,他手里这份,不论写的什么,都是千真万确的先皇手笔。
  薛承朗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小子,究竟藏了多少东西。
  “有人想瞧瞧吗?”元一昭随意的抛了抛这个卷轴。
  场面诡异的安静,就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们狠狠的压在了地上,这些大臣们安静的像一窝吓呆了的鹌鹑,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聂祯轻叹一口气:“我来吧。”
  元一昭笑了笑,将卷轴抛给了他,聂祯稳稳接住,随意的翻看起来,元一昭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试图察觉一些异样的情绪,但却一无所获。他平静的像在读一本古书,抑或是什么平平无奇的文章,如此惊涛骇浪的内容也没能驱散他眸中的睡意。
  聂祯此人,元一昭捉摸不透,他那处世淡然的态度,波澜不惊的神情,无论如何都无法使人将他与传闻中的大奸臣形象联系起来。
  “殿下,借一步说话。”聂祯合上卷轴做了个请的手势。
  其实哪用借一步呢?元一昭漫不经心的看了眼那些大臣,这群老狐狸便识趣的速速跑远了。
  薛承朗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也抱着剑离开了。
  聂祯一撩官服席地而坐,颇有些江湖侠士的潇洒作风:“事到如今,便只能与殿下坦诚相待了。实不相瞒,殿下的忧虑某略知一二。”
  “哦?说来听听。”元一昭双手交叠身体前倾,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架势。
  “殿下一直未对家姐出手,可是顾虑某的本家?”
  “……”一句话打中了要害。
  聂祯淡然笑道:“您不必用那种眼神看着某,本家对家姐的作风也是颇有微词的,聂家乃百年传承的名门望族,对谋逆之事甚是不齿,殿下若是想追讨当年之事,只管做便是,某本家不会多加干涉,亦不会加以阻拦。”
  元一昭顿了顿,一只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支住了脸,心中隐隐冒火:“你倒是对她做的事清楚的很。”
  聂祯惭愧的摆了摆手:“某只是个向往闲云野鹤隐居山林的俗人罢了,奈何俗世多纷争,身似浮萍多不由己。只是有一点,还请殿下高抬贵手,冤有头债有主,莫要对某无辜的族人出手,事后某自会告病请辞,带某族人回东海。”
  “好算计,你姐姐可以杀我亲眷,我却不能灭她族人。”元一昭强压着怒火轻笑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聂祯拱手道。
  “我师父一直教导我,这句话是只能对自己说的。”
  薛承朗微微侧目,似是听到了什么。
  时间一点点流逝,其他大臣们也陆陆续续赶来上朝,看到这两位对峙的场面均是识趣的远远观望着,没有人上赶着触霉头,除了那个谁。
  “殿下!聂相!你们聊什么呢这么严肃?”秦夫子颠颠的凑了上去。
  “没什么,该上朝了。”元一昭拍了拍袍角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往万胜殿方向去了。
  看着缓缓围上来的同僚们好奇的眼神,聂祯微微一笑,他看人一向很准,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长达八年的流放,终于快要结束了。
  聂祯慢慢收拾好欣喜,板着脸缓缓的开口道:“善恶到头终有报,聂家大势已去,诸位各谋生路吧。”
  聂家一党脸上或震惊或惊恐,纷纷密谋出路云云暂且不提。
  元一昭走着走着,突然放缓脚步:“师父,这倒是个好消息。”
  薛承朗紧走几步与他并肩而行:“聂家势力庞大独踞东海,他们愿意舍弃这个旁支,于我们而言,自然是好事。”
  “确实,只是这名单千万不能出差错,不能错杀,亦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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