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古代架空]——BY:小妖

作者:小妖  录入:04-08

  药很苦,阮当归嗅着味便觉得苦到心里去了,谢钰却面不改色地喝完,阮当归去前门叫胡莺,告诉她谢钰醒来的消息,胡莺高兴极了,胡刀在一旁却说:“醒了就赶紧走,谁知道你们惹了什么麻烦。”
  “爹爹。”胡莺朝胡刀喊了一声,又满含歉意地看了阮当归一眼。
  阮当归抿着唇,低头不语,盯着自己露出一个脚趾头的破鞋子看。
  两人在胡莺家又赖了两天,便收拾着离开了,毕竟不想让莺莺姐为难,胡莺又心疼又无奈,却也不敢和自己的爹爹争辩着什么,她告诉阮当归,若有困难,便来找她。
  “嗯嗯,知道啦,莺莺姐你放心吧,我能照顾好阿钰。”阮当归搀扶着谢钰,对胡莺笑得灿烂。
  好想有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家啊。
  阮当归心中默默想着。
  想有一个能让他和谢钰下雨天有地方挡雨,夜里有床可以睡,有被子可以盖的家啊。
  谢钰这次受伤,其实与连爷有关,他是替连爷挡下的那致命一刀,当寒光从他面前闪过时,他恐惧过,但是他在赌,赌救下连爷之后,连爷能够报恩,他太想摆脱这样的生活了,即使命悬一线,他也甘愿冒险。
  但是在他倒地之后,没有人救他,任由鲜血满地,他本以为自己会命丧于此,阮当归却来了,他在魂魄离体时,恍惚听见阮当归在喊,他让自己不要死。
  原来这世上,自己于一人,竟也如此重要。
  他拼尽全力才活过来。
  谢钰近来身子不好,外面的天气却晴空万里,阮当归出去乞讨,偶尔带回一个包子一块桂花糖,都塞给谢钰吃,他竭尽所能去照料谢钰,跪在娘亲的坟前,希望娘亲能保佑谢钰快快好起来。
  任何事情的付出终究是会得来回报的,更何况是以命相救,连爷在那次两帮相争中受了伤,大病初愈后,方才想起来为自己挡刀的小乞丐,问了一下,原是叫谢钰,还活着。
  连爷听这个名字耳熟,后来才想起来,是上次惹了青龙帮的那个人。
  一想到青龙帮,连爷气得心血翻涌,张龙敢明目张胆在他的地盘上闹事,是真当他死了不成,这次若非那个乞丐,自己指不定会落个什么下场,或许连命都可能没了。
  这次这件事,他一定要告诉上面那位,不然难平他心中之愤。
  至于那个叫谢钰的,连爷摸着下巴,目露思虑,左右救过他,还和青龙帮有仇,不若带在身边,没准以后还有用处。
  于是当阮当归回来,不见谢钰人影,李曹和大吉却拥身而来,就在阮当归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俩人时,他们皮笑肉不笑地称呼阮当归为兄弟。
  李曹甚至想上前,将胳膊搭在阮当归肩头。
  阮当归退后一步,没有笑,他问道:“阿钰呢?”
  还没待李曹回答,身后便传来谢钰的声音:“阮阮。”
  阮当归回头,谢钰站在门口,却出乎意料对着他笑得灿烂,阮当归当下松了一口气,却见谢钰走过来,看着李曹和大吉:“以后还请两位大哥多多关照了。”
  “哪里哪里,兄弟以后可是连爷身边的红人了。”李曹见谢钰如此上道,哈哈大笑起来,“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嗯。”谢钰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大家都为连爷做事,都是一家人。”
  三人虚与委蛇,阮当归在侧,眉头皱得愈发厉害,待他两人离去时,大吉还在阮当归肩头拍了两下,阮当归只觉浑身都恶心,谢钰却转身看向他,神色止不住地开心:“阮阮,我们有家了。”
  谢钰拉着阮当归的手,开始跑了起来,日光氤氲,鸟鸣不止,风从耳畔呼啸着,他们奔跑着,拐了好几个巷口,最终在一处门前有棵桂花树的屋门前停下。
  台阶上有青苔,日光照了一半,谢钰急促地喘息着,难得神色抑制不住地欢喜。
  “快进去看看。”谢钰对阮当归催促道。
  阮当归犹豫片刻,推门而入,很小的院子,日光却很是明媚,杂草丛生,野花朵朵,还有一只蝴蝶蹁跹飞过,美得像世外桃源,阮当归眨巴眨巴眼睛,一时没缓过神来。
  谢钰兴奋道:“阮阮,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我们有家了。”
  这是连爷奖励的房屋,不过是一座偏僻小屋,常年荒芜,房檐上的瓦子都参差不齐,但在这人世漂泊多年,这是他最梦寐以求的东西——安逸。
  谢钰觉得值了,他拿命去赌,终究是没有赌错。
  他们不用再乞讨,不用再饿着肚子,不用再挤在漏着雨水的破庙里等待日光的到来。
  阮当归听到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他眼里的笑一点一点收回:“你差一点死掉你知不知晓!”
  谢钰看着他,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自古富贵险中求。”
  “况且。”谢钰将胳膊搭在阮当归肩上,笑了,“这不有你嘛。”
  阮当归没好气道:“下次死远点,别让我看到。”
  “好。”谢钰应声。
  阮当归跳脚:“你这人,就不能保证没有下次了吗。”
  两人对视片刻,半晌皆忍不住笑了起来。
  花了一天时间,将院子里的杂草拔掉,阮当归把缤纷的野花留下,谢钰将门前台阶上的青苔拭去,待庭院焕然一新之际,阮当归用胳膊擦拭额间薄汗,眼眸里春光无限。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家啊。
  连爷差人送了些生活用品,棉被柜子,这屋子虽小,却应有尽有,屋内有窗,正午时候,日光恰好能从窗外落下,一地生辉。谢钰跟在连爷身边,不再去乞讨,虽常常见不到人,但总归回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伤痕。
  阮当归问谢钰给连爷做什么,谢钰说没什么,结果有一次他回家,阮当归瞧见他衣角上几滴血渍,他以为谢钰又受伤了,谢钰说没有。
  谢钰并没有受伤,对于血渍的解释,他说回来路上,看到一户人家杀鸡,怕是路过时不小心沾染,阮当归便没再追问。
  阮当归道:“只要你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就行了。”
  谢钰的神色瞬间凝滞,却眨眼间恢复如常,他轻声嗯一下:“放心,我不会。”
  连爷手底下有几家店铺,谢钰问阮当归识不识字,安子然教过阮当归字,阮当归自是识得,他点头,于是过了几天,阮当归被安排到一家店铺,平日里给人记账。
  偶尔有闲暇时间,两人竟也能从衣里摸出几枚铜钱,于是便跑到二两酒肆去饮上一碗浊酒。
  眼看胡刀吹胡子瞪眼看过来,阮当归便睁大眼睛瞪过去,把铜钱整整齐齐排在桌子上,朝胡刀撇嘴:“看甚,我又不是来喝霸王酒的。”
  晚风把酒旗吹得卷卷,胡刀毫不客气把铜钱都收走了,阮当归在他背后扮鬼脸,被胡莺瞧见了,她抿着嘴唇偷笑。
  谢钰在旁端起碗来喝了一口酒,入喉辛辣。
  胡莺还免费送他们一盘花生米,阮当归嘴甜道谢,而后和谢钰便能在此消磨好久,直到夕阳西下,两人一起回家,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长,彼此依偎又彼此分离。
  阮当归在家门口的角落里,眼尖地瞧见一团黑色,他上前看,一只巴掌大的黑猫蜷缩在那儿,见他来了,睁开眼睛,发出羸弱的叫声。
  这只黑猫的眼睛是绿色的,宛若宝石琉璃,又漂亮又高傲。
  然而这只猫并不如见到般高冷,阮当归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指头轻轻戳了戳它的耳朵,它便猛得抖了下耳尖,又叫了一声,不由自主地蹭着阮当归的手指。
  阮当归改用一只手抚摸它的毛发,黑猫舒服地闭着眼睛,阮当归忍不住将它抱在怀里,它竟也没有一起反抗。
  看大小,这只猫儿怕才断奶不久,被阮当归抱起后,那只猫便往他怀中钻去,那么小小的温暖的一团,阮当归的心立即便柔软起来,他回头看,却见谢钰僵在原地,一双眼看着他怀中的猫。
  黑猫探出个头来,朝谢钰喵呜一声。
  谢钰的身子不禁抖了抖。


第52章 纸上得来终是浅
  “你怕猫?”阮当归一边摸着黑猫的身子,一边对谢钰笑道,脸上一片灿烂。
  谢钰稳了稳身子,目不斜视:“没有。”
  “那你抖什么啊?”阮当归朝谢钰靠近一步,哈哈大笑,“你看看它,多可爱啊,是不是啊,阮小黑。”
  阮当归已经给猫儿起了名,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捏了捏怀中黑猫柔软的前爪,黑猫喵呜一声,睁着水灵灵圆溜溜的大眼睛继续看着谢钰。
  “你要……养它?”谢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半步。
  “当然了。”阮当归已经给小黑冠了他的姓,按理来说,小黑以后就是他的人了,谢钰看着阮当归满含欢喜的眼眸,本该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他半晌佯装毫不在意道,“随你开心。”
  阮当归一激动,便又朝他走来。
  谢钰狼狈后退,狭长的眼瞪大几分:“停停停,你别过来。”
  “你不是不怕吗?”
  “我哪里怕,我只是,只是、不喜猫儿。”
  阮当归追在他身后:“那你摸摸它呗,它可软了。”
  谢钰跑到小院子里,夕阳洒满地,他跟阮当归绕圈圈,声音难得狼狈起来:“阮阮,你别过来!”
  自此,小小的庭院里,一方天地,两人一猫,外加门口一棵桂花树,岁月如流水,缓缓淌过,这是自娘亲去世之后,阮当归最幸福的时光,他时常和谢钰去二两酒肆喝酒,偶尔看到吴秀才打酒,便总护在胡莺身边,睁着琉璃琥珀眼眸,瞪得吴秀才红着脸离去才肯罢休,又时常和谢钰去拜祭娘亲,在坟前倒上三白酒,小小说上一会儿话,再或者抱着阮小黑,在院子里晒一上午的太阳。
  谢钰有时很忙,三四天不见人影,有时却很闲散,还能和他一起去店铺。
  谢钰识字却不会写字,没人教过他,阮当归知晓后,曾教他写字,不过谢钰在这方面耐性不够,字写得比阮当归还歪歪扭扭,待学会写阮当归同他的名字之后,便扔了笔。
  阮当归头一回见到比他还懒得写字的人。
  阮当归隐约感觉到一些人对谢钰的态度变化,比如李曹和大吉,他们常来寻谢钰,还一口一口称兄道弟,阮当归不喜那些表里不一之人,谢钰却笑着,,似乎对过往之事毫无芥蒂。
  大吉看到阮小黑,便提过猫后颈,想要戏弄一番,谁知阮小黑一爪子直接将大吉的手抓破。
  “这畜生!”大吉一脚踹在阮小黑身上,猫儿发出一声惨叫,仓皇逃跑。
  阮当归刚从屋外进来,恰好看到这一幕,眸子瞬间冷下来,他冷声道:“的确是畜生。”
  说罢不顾那两人眼色,转身去寻小黑了,
  “这……”李曹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当真给脸不要脸之人,他抬头看着对面人尚是少年的面容,不是少年,更像孩童,轮廓还有些稚嫩,谁能想到做事那么狠绝,得到连爷如此赏识。
  他的目光从谢钰的左手飘过,想起前几日,谢钰亲手切下胡老三的小拇指,脸上溅满鲜血,却满脸笑容的模样。
  简直不寒而栗,这是个睚眦必报的魔鬼。
  李曹有些后悔曾得罪过谢钰,但他同他一起在连爷手底下做事,他都如此示好了,如果谢钰不想节外生枝,必定要同他们表面亲近起来。
  “李大哥莫怪。”谢钰打太极,给人台阶下,“阮阮就那个性子,他近来爱那只猫儿紧。”
  “来来来,大吉哥,我敬你一碗。”谢钰说罢,满脸笑容递过一碗酒,大吉的面容终于乌云转晴。
  待将李曹和大吉送出门后,谢钰转身,一点一点收起嘴边的笑容,直至最后面无表情。
  他看到阮当归坐在院子里,抱着阮小黑,正低头,轻轻抚摸阮小黑的身子,那儿是被踹的地方,谢钰走到阮当归身边,他的影子将阮当归身子笼罩在内,阮当归未抬头。
  谢钰在他身边坐在,小黑的尾巴无力地垂下。
  谢钰垂眸,强忍着对阮小黑的恐惧,他开口:“抱歉。”
  阮当归却抬头看谢钰,眼神锋利:“你到底和他们有多少交集。”
  谢钰沉默片刻:“毕竟都在连爷手下做事。”
  “做的何事?”阮当归逼问,“我不喜他们,你是知晓得,连爷能让你做何事,难不成还同青龙帮那群人抢夺地盘?”
  谢钰不吭声,阮当归以为自己猜对了,他冷哼一声,眉眼间带着几分倦意与厌恶,那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眉宇间,阮小黑在阮当归怀里翻了个身,谢钰忍不住身子往后倒。
  “阮阮。”谢钰声音软了几分,“这又有何可生气的。”
  阮当归届时气也散了几分,阮小黑已经在他怀中恢复了活力,阮当归便顺手把小黑扔进谢钰的怀中,猫儿爪子锋利,扒在谢钰的衣裳上,嗅着谢钰身上味道,是熟人,便也舔了舔爪子,喵呜叫了一声,似在诉说方才委屈。
  谢钰整个人已经僵硬起来,一动也不敢动,偏偏小黑伸出头来,在谢钰下巴处嗅来嗅去。
  “喵呜,喵呜。”小黑伸出舌头,舔舐一下谢钰如玉的下颚。
  谢钰只觉后背汗水淋淋,怀中的猫儿呼吸浅浅,带着温暖的体温,舌上倒钩让他发痒,他想扔了猫,却又怕惹阮阮不高兴。
  阮当归无视谢钰求救的目光,他起身,对谢钰怀中的阮小黑道:“小黑,好好教训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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