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古代架空]——BY:小妖

作者:小妖  录入:04-08

  阮小黑歪着脑袋,一双绿宝石般眼眸清澈,也不知听没听懂阮当归的这番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阮当归虽然很安逸于眼前平静的生活,但这样的生活若是以谢钰的付出与沉沦为代价,他宁可不要。然在谢钰看来,阮当归实在过于天真,阮当归尚有一颗赤子之心,在饱受欺辱后还能相信这世间,他却不能,他不会再回到从前,他不会再去过那样的生活。
  哪怕如今的生活是以将别人踩在脚下为代价,他也愿意做下去。
  他会竭尽全力瞒着阮当归的。
  阮当归同谢钰闹了几天脾气,最后还是谢钰买了糖葫芦来,阮当归看了他手中红艳艳裹着糖衣的山楂,没吭声。
  谢钰摇了摇手中的糖葫芦:“阮阮,你不吃啊?”
  阮当归别过面去。
  谢钰佯装可惜:“既然你不吃,我就扔掉吧。”
  说罢,便抛出手去,阮当归眼疾手快夺下谢钰手中的糖葫芦,愤懑瞪他一眼,然后咬下一颗糖葫芦,一拳锤在谢钰肩上。
  谢钰吃痛,捂着肩膀。
  阮当归瞥了他一眼,又咬掉一颗糖葫芦,腮帮子尚鼓起,像只仓鼠,许是这几月吃住皆好,阮当归的脸上也长了些肉,一双眼在脸上,不显大得可怖,倒显得几分稚嫩的英气:“你以后少同李曹他们来往,我怕他们带坏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你下手可真凶。”谢钰揉了揉肩膀,直起身子来,学阮当归故意拉长声调,显得慵懒又随意,他的眼眸子狭长,带着几分狭促与笑意,他本来同阮当归一样身高,现在比阮当归高了半头。
  阮当归哼一声,狠狠咬下山楂,不去瞧谢钰,待吃完糖葫芦,他便和谢钰一起回家了,等走到家门口,嗅到桂花十里之香,米黄小花隐在浓绿枝叶之间,桂花不久前才开,染人衣裳满香。
  看到小黑正蹲在台阶上,阮小黑看到两人后,脚步轻盈地跑了过去。
  阮当归蹲下身子,将轻轻一跃的阮小黑抱进怀中。
  桂花开在初秋,胡莺便采来酿酒,酿了两坛桂花酒,赠予阮当归,阮当归同谢钰一起把酒埋在桂花树下,相约明年挖出来,再一同饮下。
  江南最多便是荷花,放眼望去,接天莲叶,最美便是采莲女,乘一叶扁舟,入藕花深处,人面比花娇,古来多少文人骚客,留下千古名句,一世风流。
  阮当归又在家门口捡到一个东西。
  这个东西,不是只猫,是一个人。
  那是一个清晨,晨曦雾气很大,茫茫之中,几不见人,阮当归出门时,也未注意脚下,谁料便一脚踩在什么东西上,踉跄往前倒去,谢钰在他身后,想要扶住他,却也没扶住。
  没有摔到青石板上,阮当归低头一看,差点吓到从地上蹦起来。
  是个人啊!
  阮当归和谢钰合力把人从屋外拖进来,幸好那人还活着,胸膛微弱起伏,面上滚烫,那人长得样貌平平,身上却有大大小小的伤痕,阮当归当机要出去请大夫,留谢钰在此照料。
  谢钰嗯了一声,看着阮当归离去,他不若阮当归那般热心肠,他回头,冷冷将那人审视一遍,眸子里没有一丝感情。
  忽然,一个东西引起他的注意,那人胸膛处露出一角染血的信封。
  阮小黑在他脚下转啊转,仿佛也想知晓谢钰手中的那封信,信里到底说了些什么,才能使谢钰的面色在面无表情,渐渐变得凝重冷漠起来。
  谢钰不由得喘息起来,欲望在一瞬间膨胀到了极致,狭隘的空间让他觉得窒息,眼中浮现出血红之色,耳畔尽是嗡鸣之声,待他回过神来,后背已被冷汗打湿。
  小黑仰起头看谢钰,谢钰低下头,发缕已被汗水打湿,愣了许久。
  直到屋外的脚步声才让他回神,谢钰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阮当归正准备进屋,谢钰正巧从屋内出来,两人迎面,堪堪相撞,大夫背着医药箱在后面气喘吁吁。
  “那人如何?”阮当归问道,他方才小跑而去,此刻喘着气。
  谢钰将视线落在阮当归身后的大夫身上,将屋门转身闭上,对那大夫道:“那人方才醒了,便自己走了。”
  “走了?”大夫皱起眉头,那他这不白跑一趟。
  谢钰上前,往大夫手中塞了点碎银,大夫眉头立即舒展开来,便也转身离去了。
  “他走了?”阮当归用疑惑的口气问道,“他伤得似乎很重,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就走了。”
  谢钰深吸一口气,将房门推开:“他已经死了。”
  阮当归愣了起来,赶忙跑进去,那人躺在床上,阮当归探看,果然没了呼吸。
  “你去找大夫的途中,他便已断气。”谢钰不知自己在说着什么,待回过神,话已出口。
  阮当归见过许多尸体,去年饥荒,路边多得是无名尸,无人敛其骨,阮当归只震惊片刻,便叹气一声:“我尚不知他是谁。”
  谢钰嗡动嘴唇,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阮当归和谢钰最终将那人埋在乱葬岗,乱葬岗是葬无名之人的地方,阮当归心善,还烧了纸钱,希翼那人能魂归故里,亦或渡过三途,不要留恋人世,投个好胎。
  谢钰之后生了一场大病,夜里高烧不断,阮当归夜里照料,谢钰满头大汗,梦里抓紧阮当归的手,嘴里念叨着什么,阮当归去听,却什么也听不清。
  直到凌晨时分,谢钰才退了烧,江南也下了今年的初雪。
  小雪如粒,薄薄在青石板落了一层,一脚踩下去,便能留下一个浅浅脚印。
  阮小黑整个冬日都窝在屋内,也不爱动弹,一个冬日过去,显然圆滚滚起来,身上毛发黝黑发亮,阮当归冬日总爱抱着小黑,即暖和又心安。
  冬至来了,要吃饺子,不然会被冻掉耳朵。
  阮当归在屋子里等着谢钰回来,胡莺方来送了两碗饺子,饺子像是元宝,在碗里热气腾腾,阮当归一边等着,一边捞出个饺子给阮小黑吃。
  片刻,他笑了,饺子是肉陷的。
  不过这天阮当归并没有等到谢钰,来的人是李曹,此时的李曹神色不像上次,面上带着不屑的假笑,他像变了一人,神色谦卑至极,全然没有上次耀武扬威之态。
  李曹弯着腰说:“阮兄,以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们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们计较。”
  李曹搓手:“以后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们一定帮你。”
  李曹尴尬地笑:“没想到谢钰原是顾老的儿子,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阮当归蹙着眉,一番话听得云里雾里,他冷冷打断李曹的话:“谢钰现在何处?”
  作者有话说:
  头痛,吃了药,卡文,码不出字,还想不出标题,有点痛苦,所以我当初为什么要写标题?!


第53章 君往红尘拂衣行
  那天,阮当归一个人将两碗冷却的饺子吃下肚,入夜时,提着一盏灯在屋门口等着,却没有等到谢钰,翌日,他依旧没有看到谢钰,直到第三天,阮当归抱着阮小黑蹲在屋门口的台阶上,冻得鼻头发红,哆哆嗦嗦时,抬头在小巷处终于看到熟悉的身影。
  谢钰穿着华裳,身后簇拥着许许多多的人,阮当归奔向他的脚步一滞,不由得慢下步伐,他看到巷口华丽的轿子。
  谢钰快步朝他走来,他一把握住阮当归冰冷的手,温暖的体温便传递到阮当归手心。
  “阮阮。”谢钰对他笑着。
  谢钰眉眼处皆是轻松,原来富贵只在一瞬间,命运如此作祟,对他薄幸不公至此,却又在翻云覆雨间,便让他上了云端,谢钰心怀巨大的喜悦, 他想他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凭借着那封染血的信,接着连爷的场,在苦苦等待数月之后,他终于得到了一个能见到顾老的机会。
  连爷用他用得顺手,在他刻意为之后,如他所愿般,将他带在了身边,而此次恰好正逢顾老生辰,青龙帮和莲花帮皆来贺寿,胡老三用阴翳的目光盯着谢钰,几番想寻机报仇。
  皆因谢钰以牙还牙般,趁着那次莲花帮拦了青龙帮的人,好巧不巧,胡老三也在里面,众人商量着如何给青龙帮一个教训,以解近日之辱,于是谢钰拿起匕首,手起刀落便砍掉了胡老三的小拇指。
  鲜血溅起,耳畔传来胡老三的惨叫,谢钰却觉十分之悦耳。
  连爷知晓这件事,连爷对他说:“看不出你原来这般心狠手辣。”
  于是他把谢钰带来,就是为了气张龙,两帮不对付,你出丑我开心而已。
  谢钰头一遭进入这么大的府苑,也头一遭看到富商如云,美女如锦,明月楼的姑娘们娇笑着,歌舞风流,搏君一笑是惯用的伎俩,谢钰一直老老实实待在连爷身后,低着头,待顾老出来之后,他右手压着左手,半晌,听到顾老同连爷讲话,他却悄悄伸出手,将桌上的酒杯打掉。
  酒水倾倒一地,连爷尚未发火,谢钰佯装慌张,走到前方,身子动了动,一封信便轻轻落下。
  他故意动静很大地去捡信,一边捡一边神色慌张:“这是我娘亲给我的信。”
  谢钰把信捂在胸口,缓慢松下一口气,而后像想起什么似地,赶忙跪到连爷身边,大声解释道:“是我方才不小心,坏了爷的雅兴,这封信是我娘亲临死前给我的,她让我来江南,找我爹,她说我爹叫顾梦微。”
  谢钰刚说出顾梦微这个名字时,顾老的身子便颤了颤,嫌少为人所知,顾老名顾鸣,字梦微,片刻,顾鸣站起身子,用颤音问道:“你娘亲可是谢玫?”
  谢钰佯装吃惊,抬起头来,问了句:“你怎知我娘亲闺名?”
  简直是上天安排,谢钰按捺住如鼓的心脏,忍不住雀跃起来,就连姓氏也同他一般,可不就是天赐良机,而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他如同台上的戏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泪眼朦胧,在顾老看过那封信后,含着泪腔问道:“你是我爹爹吗?”
  顾鸣似陷入一段往事,他叹息一声,将手中书信放下,一旁的顾氏夫人拧着丝帕,顾家长子顾天乐红着眼盯着顾老,微微喘息。
  顾鸣道:“是我对不起你娘。”
  满座哗然。
  顾夫人悲鸣一声,直接晕倒在顾天乐怀中。
  顾老的私生子自个寻回来了,认祖归宗了,顾家现下乱作一团,但看顾鸣之意,似乎已经默认了谢钰的存在。
  那些曾明里暗里得罪过谢钰的人,皆煞白了脸,连爷虽笑着,笑容却分外勉强。
  谢钰被留在顾家,三天之后,便真正入了顾家的族谱,成了顾家人。
  顾鸣和谢玫本是竹马青梅,然当年顾鸣为了荣华富贵,娶了如今的夫人,却又放不下谢玫,与其曲意暗通,谢玫后怀有身孕,又为情所伤,选择远走故乡,直至抑郁而终,写下一封书信,遣了儿子来寻父。
  顾夫人醒后,遣散左右,只留顾天乐在旁,待只剩下两人,她慌张拉过儿子的手:“那小孽种不是已被杀了吗?”
  顾天乐很早便知他爹有个私生子,因无意于他爹书房,见到一女子画像,寻着画像落款名字,凭借顾家人财之力,不难找到,此次在那私生子归来途中,他便已派杀手去解决这麻烦,事情变到如今地步,实在始料未及。
  他安抚性地看了眼顾夫人:“娘亲莫怕,杀得了他一次,自然能杀得了他第二次。”
  谢钰只想快点见到阮当归,但当他真正见到阮玖时,却不知该说什么。
  阮当归吸了吸鼻子,整个人冻得有些麻木,半晌才道:“你找到你爹了,恭喜。”
  谢钰笑了笑,忽想到什么,从衣袖里拿出东西,原是用手帕装着的桂花糕,还有温热,谢钰把糕点塞到阮当归手中,他有些激动道:“阮阮,你知道吗,我们再也不用过这样的生活了,我们可以住在很大的房间里,冬日也不必再挨冻,每日都能吃到美食,饮下好酒,我们这次真的不必再看谁眼色行事。”
  “我们可以每天都吃到糖葫芦,谁也不敢再欺负我们。”
  谢钰说着,上前一步:“走吧,你同我去顾府吧。”
  阮当归犹豫着,他没有吭声。
  “顾家于我陌生,虽认我归去,但那人生地不熟,若没你在身旁,我实在惶恐。”
  “同我去吧,阮阮。”谢钰用希翼的目光看着阮当归。
  阮当归回头看了一眼小巷里的家,家门口还挂着两盏红灯笼,薄雾轻渺,小巷寂静,门口的桂花树依旧是最忠诚的守夜人,阮当归看了一眼后,垂下眼睑,心中淡淡不舍。
  但阮当归还是点了点头,谢钰意料之中地笑了,他似叹息又似莞尔地说:“阮阮待我自是极好。”
  于是就这样,阮当归同谢钰住进了顾府,前几日,他们还是街边混混,现如今,身份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却对他们点头哈腰起来,顾家是江南最大的商贾,人脉四通八达,明月楼也在其收底行事,据说顾家在朝中有人,那人官职还不小,顾家黑白道通吃,在江南算得上一手遮天。
  顾家很大,阮当归从来没见过这般富丽堂皇的府邸,他依旧同谢钰居住一隅,谢钰常常不在,阮当归也不知他在忙碌些什么,他闲来无事,又不爱呆在顾府,便常抱着小黑往外跑。
  去二两酒肆,同胡莺说说话,喝上一碗酒,看着天边渲染成火的云霞,再抱着小黑哼着歌归去。
  人生太无聊,太无趣,总想着一朝富贵,但如今真富贵起来,却也觉得无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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