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古代架空]——BY:小妖

作者:小妖  录入:04-08

  月光落在林清言的面上,他缓缓闭上眼睛,眼睫轻颤,脑海里却浮现出,那年的盛夏,他依窗假寐,李玟佑在旁边小声唤他名字,他正欲醒,却有人俯身,轻轻吻上他的嘴角。
  少年面薄,又心生欢喜,只记得那日的风从窗外吹来,蝉鸣鸟叫都在窗外,他嗅到了淡淡的墨香。
  李玟佑停下脚步,却依旧未转身,片刻后,走入寺庙。
  阮当归看着李玟佑的背影渐行渐远,雨水泠泠,他一身萧索,就这样遁入了空门,悟痴,勿痴,何处来何处去。
  阮当归回宫后,李秋书已经等待多时,她赶忙为阮当归准备热水与毛巾,林清惜也在屋子里,他把奏折带来这处看,林清惜见阮当归沉默着,便知李玟佑心意已决,阮当归前前后后一共去了四趟,皆无功而返。
  林清惜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一手持朱砂笔,在奏折上批阅。
  阮当归觉得心烦意乱,秋书准备好热水端进来,阮当归洁面后,秋书便自觉退下了。
  身体里的冷渐渐回温,阮当归依在窗边,静静看着林清惜。
  直到现在,他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那夜同林清言私下见面之后,隔天清晨,林清言便自杀于狱中,其实阮当归早有预感,但他根本不能阻止一切的发生。
  宫中对外宣称林清言病逝,他府邸里的下人已尽数遣散,只剩下蕙兰和羽衣不愿离去,林清惜未强求,便让她们一直呆下去。
  阮当归近日总是做梦,梦到孩时娘亲哼着的歌谣,梦到同谢钰那段颠沛流离的岁月,梦到歌酒宴看林清惜,梦到曾在百香楼下醉饮红尘,梦到骑白马,阁楼上的姑娘们,挥出纤纤玉手,笑意盈盈。
  再后面,梦到娘亲去世,与谢钰恩断义绝,与林琅形同陌路,与珠花姐姐生离死别。
  他只剩下林清惜了,但他无法拥有他,或许他永远也不可能拥有他。
  “林佩。”阮当归声音分外沙哑,他说,“我知承吉对林琅的感情。”
  林清惜笔下一顿。
  阮当归敏感地看出来,李玟佑喜欢林清言,不是兄弟之情,而是男女之意,同他对林清惜一模一样。
  林清言死前说出的那番话,一直在阮当归的心中缠绕,像是无形的枷锁,快让他窒息了。
  阮当归垂眸,他想,林琅果然很恨他,他第一次心生惶恐,所谓爱情,不是仅仅只有两人相爱便行,身份之差,性别之差,或许注定他们的爱情无法暴露在日光之下。
  “或许,我们就不该在一起。”阮当归话音刚落。
  “阮玖。”林清惜呵一声,将阮当归拉回清醒。
  阮当归抬头,看到林清惜微蹙眉,他伸出手捂住眼睛,说了一句:“抱歉。”
  林清惜在听到阮当归这句话时,心也痛了,他同阮当归从来没有明面倾诉过情意,但阮当归于他而言,是无法割舍的人,他也同样,他也只有阮玖了。
  动心太难,所以一旦动心,便是永远动心。
  阮当归听到林清惜靠近的脚步声,他听到他的气息,林清惜握住阮当归的手,将他拉入怀中,他才感受到阮当归衣上的寒意,他把阮当归抱得更紧些:“会好的。”
  阮当归缓缓抬手,环住林清惜的腰身。
  “嗯。”他从嗓子里压下颤颤巍巍的一声。
  只是真的会好吗?
  刘温迢之前提及林清惜应当选取太子妃,被林清惜拒绝,但刘温迢显然对这件事上心了。
  她差人送了几幅画像送到东宫,只是林清惜看都未看,又原封不动给送回去了,且还是那句话,不急。
  如今是她刘温迢笑到了最后,吃斋念佛的这么多年,最应该清心寡欲的人,其实比谁都更在意权利的得失,她并非局外人,当初张氏倒台,到如今斩草除根,她都参与着。
  林清惜探了他外公的病,便释了他外公的权,她知晓后,虽心有惊诧,却还是慈悲地低下眉眼道:“算了,爹爹年龄也大了,惜儿想做什么,就由他去吧。”
  作者有话说: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还请诸君快乐。


第82章 此时还恨薄情无
  林清惜受召,去见了他的父皇。
  如今的朝政,基本已由林清惜全权负责,偶尔有遇事不决,才会由林暮舟拿起主意。
  他进去殿内,殿内依旧是环绕不散的草药味,陈义在一旁伺候着,偶有咳嗽声起,林暮舟听到声响,在帘子内缓缓睁开眼:“是太子吗?”
  隔着珠帘,可以看到模糊的身影。
  林清惜端正地行了礼:“父皇。”
  林暮舟嗯了一声,他总是心力不足,他道:“钱塘水灾都处理好了吗?”
  “父皇放心,儿臣已处理妥善,朝廷出面赈灾,稳住了民心。”林清惜道,“后续已交由张剑处理。”
  林暮舟又提起一件事:“黄河上游说是发现玄龟石像一事,国师说是不久后灾害肆起,必有兵戈之战,又当如何?”
  “人祸岂是天意定之,只怕不过怪石,却成了有心人的有心事。”林清惜身姿端正,一丝不苟道,“边塞之国,刀骊又起谋乱,其他七部近些年也闻声而起,儿臣以为,是当出兵镇压。”
  事实上,早在去年,边塞就战火纷飞,只不过当时京城也正值权利交锋,自也无暇顾及。
  听闻冼自城被人暗杀死了,如今冼氏一族,好似是二皇子当家。
  兵刃相见是避无可避的,看样子又要出兵打仗了。
  “你怨朕吗?”林暮舟忽然道。
  林清惜身子一僵,而后道:“未曾。”
  “若不是朕杀了张氏一族,言儿也就不会拥兵造反,你们兄弟也就不会手足相残。”林暮舟叹息,终究还是这个局面,想起另一个孩子,他为人父,心又如何不会痛,“我知你同言儿之间的情意。”
  林清惜缓缓颤抖眼睫,心中的情绪翻涌呼啸,他不由得握紧了手,面上却还是淡漠:“未曾。”
  “是不是因为你是太子,是不是因为我不是太子。”记忆中林清言问他的问题,他至今仍无法回答。
  “何为君子之道?”林暮舟停顿片刻,又问道。
  林清惜忽然想起那一年的考试,阮当归在自己后面,伸着脖子看他试卷,太傅捏着胡子持着戒尺,停在他身旁,不住地点头。
  “君子之道,本诸身,征诸庶民,质诸鬼神而无疑,知天也;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知人也。”
  我见众生,无非亦众生见我。
  “何为君王之道?”
  林清惜听到这个问题,终知晓父皇今夜为何宣他,他低下眉眼:“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指点。”
  林暮舟咳嗽两声:“你过来。”
  林清惜终于走到珠帘内,林暮舟两眼炯炯,面色红润,看不出是久病之人,林清惜走上前,搀扶着林暮舟。
  林暮舟道:“去城楼。”
  陈义拿来披风,林清惜为林暮舟披上,他搀着林暮舟缓缓走上城楼,早春的清风还冷,天色微亮,只见万里河山不改,远眺极目之处,天高地远,天地悲凉。
  林暮舟微眯着眼,这就是困了他一辈子的皇宫,一直宛若一道牢笼,高墙耸立,飞鸟不渡,风吹起他两鬓白发,林暮舟握住林清惜的手腕,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怒马鲜衣,侧帽风流。
  “这……就是君王之道。”林暮舟抬起手来,指着正前方。
  林清惜只觉得清风过堂前,可见江流不歇奔入海,群山巍峨立两岸,鸟鸣花香醉,林深鹿饮溪,良辰美景月上仙,锣鼓喧天嗔痴念,悲喜在梨园唱罢,战火焚烧在塞外,卷起花瓣,便一股脑吹向人间。
  最后的最后,只入了一双琥珀色深情的眼。
  “惜儿,你接下来的路,必须走下去,已无回头路,所有人都将看着你,那些逝去的,或心怀怨恨,或死不瞑目的人,都将凝视着你,将这荆棘之路,以血泪为代价,走下去。”林暮舟告诉林清惜。
  林暮舟微微喘息道:“我将这座王朝给予你了,惜儿,你要好好,好好守护着它,这是每一代帝王不可割舍的职责。”
  就此,林暮舟终于卸下他担了二十多年的担子,这座王朝需要被注射更年轻,更热血的活力,此刻他竟意料之外地一身轻松。
  林清惜低头,只道了一句:“父皇。”
  他不知晓,他此生所有的悲剧都因此夜而被注定。
  林暮舟下诏退位,林清惜便成功登基,新皇登基,祭天地,受文武百官拜贺,天下得以大赦。
  林暮舟是在林清惜登基一周后薨,陈义晨起伺候时发现的,不过据陈义道,先帝去世时,神态很安详,应是了无牵挂,京城处处挂起了白幡,丧钟敲响,举国哀悼。
  阮当归去找林清惜,林清惜还是什么都没有留露出来,阮当归问:“你没事吧?”
  林清惜缓缓摇头。
  夜里很深,林清惜依旧忙碌,烛火将他的身影投在帘幕上,他低眉,满身的倦意,又像是被合上且束之高阁的一本书。
  阮当归心疼,他抿着唇,忽拉起林清惜的衣袖:“走,带你去个地方。”
  “何处?”林清惜仰起头,唇上寡淡的色。
  阮当归伸出手,抬起林清惜的下巴,拇指在他唇上狠狠地擦了擦,直到将他的唇色擦得殷红,他俯身,直接吻了上去,吻着吻着便坐在林清惜的怀中,林清惜死死按住他的后脑,不让他逃离,林清惜的吻像是一种发泄,阮当归觉得吃痛,直到尝到一股血腥,唇角怕被他咬破了皮。
  林清惜离开他的唇,微微喘息,他的目光说不出的悲怆。
  阮当归在他唇边轻轻落下一吻:“有我,别怕。”
  他成了许诺的那个人:“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阮当归带林清惜逃出了宫,当真荒唐,此夜深人静,宫中只守门侍卫,偶尔还有一队巡逻侍卫,阮当归之前并非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是以很顺利地溜出了宫。
  待走出宫门的那一刹,阮当归牵着林清惜的手,跑了起来,夜风呼啸在身后,星辰陨落在远方。
  林清惜的心忽然轻松了起来,他也跟着阮当归跑起来了。
  阮当归带林清惜来到了百香楼,他们很久很久没有来此了,就连醉红尘,阮当归也很少喝了,两人寻了个楼上包间,叫了四坛醉红尘,阮当归直接抱起酒坛:“来,林佩,一醉解千愁。”
  说完,自己先灌满一口,酒入肠,辛辣又清香。
  阮当归拉着林清惜的手:“怕什么,让他们都走吧。”
  阮当归随意挥手:“都走,都走。”
  “我不走,林佩。”阮当归似想到什么,赶忙扯着林清惜衣袖,“我只认准你了,赶我走我也不走。”
  林清惜脑子发热,跟他跑了出来,此刻阮当归把酒坛塞他怀中,阮玖催他:“赶紧喝!”
  喝醉了便不会痛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明日还要上朝。”林清惜拥着酒坛,嗅到空气中浓郁的酒香,重新冷静道。
  他低着头,一缕头发从束好的玉冠下散开,灯火之下,纵再冷漠的面容,也添了几分可怜。
  阮当归动作一滞,现在林清惜连喝酒都不敢醉了,对啊,他是君王,他有他的职责所在,他压根不可能随心所欲做自己,阮当归胸膛冒出火来,他猛得将手中的酒坛摔碎在地,美酒流了一地,阮当归骂道:“去他娘的皇帝。”
  “我替你喝,你不醉,便看着我醉!”阮当归打开另一坛酒,抱起来便痛饮,酒水打湿他前襟,阮当归喝了半坛,林清惜伸出手,将酒坛夺了过来。
  “够了。”林清惜蹙眉道。
  阮当归面色略微红醺,他凌乱地走到林清惜面前,看他:“我不知该如何做。”
  “如何做,才能让你好受些。”阮当归目光悲凉,他知晓林清惜性子薄凉,从不坦露心中的痛,“他们都逼你,我知晓,林佩,我见不得你不快乐,可是,为什么君总是不快乐呢?”
  林清惜的心慢慢地痛,又慢慢地痊愈,阮当归道:“哪怕你哭一哭。”
  林清惜低下头,额头抵着阮当归滚烫的额头,他闭目,把最脆弱的内心展露在他面前,用沙哑的声音颤抖着道:“你多……吻我。”
  彼此的体温炙热,挨着对方又像是能灼伤对方,阮当归死死吻住林清惜,恨不得抚平林佩所有伤口,他们都只剩下彼此了,就凭借着对方续着最后一口命。
  阮当归的嘴里都是醉红尘的味道,林清惜方清醒的头脑只觉浑浑噩噩,他不想再清醒下去了,他只想在此时沉沦。
  阮当归吻上林清惜的侧颈,湿漉漉的吻,半是舔舐半是撕咬,一路缠绵,衣物太阻挡,他伸出手,扯去林清惜的腰带,林清惜微眯着眼,抱紧他的腰,忽用力,便同阮当归滚到了地上。
  林清惜反客为主,将阮当归的腰带解开,阮当归却伸出手,按住他想要抽出阮玖腰带的手。
  林清惜压在阮当归身上,抬眸,眼中深意,眼角带抹疯狂的红。
  腰带没抽成,松松散散压在阮当归腰下,林清惜将身下人的衣裳解来,白如雪,两粒茱萸含羞,他俯下身,将其中一颗含入口中。


第83章 我欲与君相欢好
  阮当归忍不住呻吟一声,不知是不是浸了酒水,他的声音绵绵。
  林清惜的指尖带火,一路燎原,阮当归只觉得自己不是自己,烛火昏暗,隐匿了一切,他睇着眼,看到林清惜的长发披肩,林清惜松了口,吻便向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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