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古代架空]——BY:小妖

作者:小妖  录入:04-08

  阮当归有些慌张狼狈,朝他身后走去:“秋书,醒了?”
  李秋书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今日睡了一下午,浑身的乏力都过去了,她糯糯地嗯了一声,待真正清醒,才看到一旁的林清惜,和碎了一地的茶壶。
  “林佩哥哥……唔,陛下。”秋书赶忙正衣冠,行大礼。
  “免了。”林清惜沉声道。
  阮当归长长嘘了一口气,才觑向林清惜,方推他出去,林佩没有任何防备,他有些抱歉,赶忙关心道:“怎么那么不小心,林佩,没事吧?”
  林清惜看着阮玖模样,阮当归冲他挤眉,想来他说偷情,倒真有几分相似。
  “无事。”林清惜回答道。
  李秋书纠结地看着碎了的茶壶,把怀疑的目光投到阮当归身上,不禁喊道:“怎么碎了,我多喜欢这个茶壶。”
  阮当归在一旁道:“是林佩打碎了。”
  李秋书赶忙改口:“这茶壶用了许久,也该换了,碎得好。”
  几个人大眼看俊眼,林清惜看着这一大一小,沉默了起来。
  最后也没多久,只呆了片刻就走了,秋书还一脸迷茫,不解林清惜为何来此,难不成就为了同他们说说话。
  其实朝堂之上,近来不太平,太后刘温迢给林清惜施压,就在今日,朝堂上几个年老的老臣,纷纷称病,白发苍苍的老太尉手持笏板,上奏选妃,在林清惜拒绝之后,从开朝初始说到建业不易,说得是老泪纵横,见帝王的脸依旧如玉石一般,不动分毫,呜呼一声,竟要往一旁的柱子上撞。
  以死进谏,被礼部尚书李局为拦了下来,虽撞晕了过去,不过不要紧。
  林清惜一整日都心情压抑,去见阮当归才好些,他有意拦下消息,后宫之中,也无甚风声,阮当归自是不知。
  林清惜近来平白患了个头痛的毛病,痛到深处,只觉浑身颤抖,不能自已。
  就这样磨着耗着,初秋来了。
  阮当归先是去了一趟灵山寺,不是去劝李玟佑回来的,或许做个悟痴,比做李玟佑要轻松得多。阮当归去拜了佛,想了想,又去求了签,签是下下签,他修长的手捏着签,笑了笑,扬长而去。
  林清言的府邸里,只有蕙兰和羽衣守着,羽衣红着眼,挡在阮当归面前,不许阮当归入府,她恨阮当归,亦恨太子殿下,她恨所有伤害过林清言的人,蕙兰轻轻呵斥羽衣一声,羽衣的眼泪就滚滚落了下来。
  阮当归唤一声:“蕙兰姐姐。”
  蕙兰给阮当归吃她做的糕点,是阮当归以前最爱吃的桂花糕,看着满院的枯枝败叶,蕙兰看他:“小公子,以后……就不必来此了。”
  阮当归去郊外,拜了珠花和鱼子崖的坟,坟上草青青,故人与世长辞。
  作者有话说:
  回首万里,故人长绝,满座衣冠胜雪。
  be结局,不会在一起。


第86章 佛前滚鞍落下马(1)
  阮当归就像是林清惜最后的城池,林清惜一退再退,退到退无可退的地步,固守在他的城池面前,对面迎来的是千军万马,他不会,也不肯再让分毫。
  他这一生,从未有想要拥有的东西,无论是身份,还是万人之上帝王的位置,想来实在嘲讽,林清言也不想要,到底是谁催着促着,把他们逼上了绝路。
  想不通便也不想了,他会如他们所愿,做个好帝王,只愿上天垂怜,见他失去了一切,能把阮当归留在身边。
  他要的不多,他只要阮玖。
  可阮当归消失了。
  偌大的宫内,已经找遍了,皆不见人影,林清惜有一种恍惚,顾锦将宫里翻了个底朝天,朱七和古三把宫外阮当归走过的街市寻了一遍又一遍,不见人。
  林清惜看着他们的嘴一张一合,什么也听不见。
  “再去找。”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似乎不是从自己口中发出来的。
  朱七和古三相视一眼,低下头:“是。”
  找了很久很久,林清惜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他奔赴于朱墙璧瓦之中,这皇宫真大,他走在宫里,恍若置身梦境,这皇宫真小,容不下一个阮当归。
  林清惜抬头,看见一只鸟儿自由翱翔于蔚蓝的天际。
  从外面看到的天,一定是比宫里看到的天更广袤无垠,林清惜有一瞬间想,是不是阮当归离开了,他不要他了,他要去追逐他永远无法触碰的天地。
  可林清惜又想起,在最孤独的夜,阮当归俯在自己耳边,缠绵悱恻时,相互依偎,十指相扣说过的那句:“我不会放弃,我比世人更爱你。”
  他一动也没有动,脑海里无数思绪翻涌叫嚣,身子一点一点麻木,冷意缠绕心头,林清惜想起,阮当归曾无数次唤自己的名字,每次都是,遥遥看到他,阮当归就会开心地笑着:“林佩。”
  “林佩,好巧啊!”
  “林佩,这是我从街市里给你带的小物什。”
  “林佩,林佩,笑一笑,人生虽无趣,但有我相伴。”
  “林佩,我爱你。”
  林清惜是一块怎么也捂不热的玉石,人生无趣,也是无声,结果就在这无趣的帷幕下,阮当归朝他走来,带着光明与希望,带着他从未有过的自由与勇气。
  纵是无心,若遇上这样的人,谁能不心动。
  找了整整一天,甚至就连太后那都找了,什么也没有找到,秋书哭得声音都沙哑了,古三拦着她,她哭着喊着要出宫去寻,她明明说过,要他早早回来,她明明说过,她会等着他的。
  最后,震惊众人的是,林清惜沉着面容,提着一把剑,闯进了静安宫,那是太后的宫殿,里面住着的人,是他的母后,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与自己血缘亲近的人。
  宫女大惊失色,翠鸣拦在他面前,一脸惊恐:“陛下,这是作甚?”
  林清惜没有理会她们,他持着剑继续向前走,冷峻的面容像是千年的寒川,明灭的烛光落在他面上,刘温迢在内殿里,跪在佛像前,手中还敲着木鱼阵阵。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没有一丝慈悲。
  “惜儿。”刘温迢看着林清惜,和他手中锋利的剑。
  林清惜没有一丝表情:“阮玖在哪里?”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刘温迢皱起眉来,翠鸣恭敬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刘温迢的手搭在翠鸣的手上,末尾的指套长长。
  林清惜皱起了眉,上前逼近一步。
  “你疯魔了不成。”刘温迢与他对峙,满眼不可置信,呵斥道,“就为了一个小孽障,难不成你要弑了我?”
  “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刘温迢话中深意,欲看到林清惜心里去。
  林清惜毫不退缩迎上她的目光,抬起手中剑,寒光剑头直指刘温迢,吓得一众宫女都俯身跪地,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字一字地问:“阮当归到底在哪?”
  刘温迢眼瞳猛缩,佛的画像在前,慈悲的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切。
  她看懂了林清惜眼中的话。
  刘温迢不顾剑锋上前,抬手一个耳光便落在林清惜面上,长长的尾指瞬间划破他的面容,殷红的鲜血慢慢流出来,像是落在宣纸上的朱砂,林清惜的头被打偏,几缕发丝垂下。
  刘温迢心中猜得七七八八,却实在不敢相信,其实京城显贵里,也有些特殊癖好的,在外养娈童或小官,以攻自己亵玩狎昵,但这绝不是林清惜可以做的事情,他是闵朝的皇帝,这件事若传出去,岂不为天下人所耻笑,她为他做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林清惜,你到底要不要礼义廉耻。”刘温迢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愤,她咬牙切齿,身子都有些站不稳,用力依着翠鸣,“你的人伦纲理,你的古今道义,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林清惜只觉脸上刺痛,但他什么也没说。
  刘温迢的脸在烛火下,陌生到无法相认,似诅咒的怨恨:“你永远也别想见到他,永远。”
  林清惜又想到了他的乳娘,想到了鲜血和茶花的红,想到了那双不曾瞑目的眼,想到刘温迢牵着自己进入东宫的那双手,这世上,可以没有林清惜,但不能没有刘温迢唯一的血脉。
  这样啊,是这样的,林清惜想到了林清言,是否他也曾这样绝望过,望着自己那不甚相熟的至亲,亲手在自己的心上插上一把锋利刀子,直至血肉模糊。
  林清惜回手,将那把锋利的剑抵到自己颈处,他垂眸,眼睫欲卷,鲜血染湿他的衣襟,但他只是冷静地在问:“阮玖在哪里?”
  天边一声惊雷,轰隆隆,而后闪电起,劈成一道光,林清惜的容貌在明灭间,恍若修罗。
  这是初秋的第一场雨,不一会儿,便听到雨声淋淋,落地若珠。
  顾锦赶来静安宫的时候,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而太后扶着桌角在重重喘息,再往前一步,顾锦看到地上的佛祖画像,已经被撕成了两片。


第87章 佛前滚鞍落下马(2)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沾满鲜血的木桩上,绑着一个男子。
  这里连烛火都是阴冷无比,那个男子气若游丝,头无力地低垂着,头发遮挡住面容,他的身上皆是伤痕,几乎体无完肤,不难看出遭受到酷刑,更令人恐怖的是他的右脚,那里血肉模糊。
  大理寺的牢房,几乎没有人能活着出来,在这里,或许死人更为常见。
  自从张氏倒台之后,大理寺卿一位便空了出来,那时刘氏当道,动了些手脚,这个位置上也自是刘家的心腹,陈民受太后刘温迢之命,将这人抓了过来,严刑拷打。
  他不问其中原由,只是奉命行事。
  即使这个人,叫阮当归。
  阮当归让人用一桶水又泼醒了,血迹从他身上被冲刷,慢慢地,他睁开了眼,什么痛楚也感受不到,只觉得身体不似自己的,灵魂与肉体都要分离。
  阮当归呕出一口血水,森然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唇齿,显得分外可怖。
  阮当归见过太后,在他来这儿之前,他被绑着,扔到刘温迢的面前。
  太后娘娘很慈悲,垂眸看他的眼神亦慈悲,看他时,宛若在看一只卑微蝼蚁,她问他:“你同惜儿是什么关系?”
  阮当归笑嘻嘻的模样,似不惧怕:“情同手足,兄弟相称。”
  灯火很暗,阮当归只能看见刘温迢右手指甲上长长的指套,她轻轻动了动手指,说道:“李秋书,太傅李冉之孙女,不过也不是亲生的,自幼被牙婆子拐卖,幸得李冉相救,李冉去世时,将她托付于你,所以说,除了你,她在宫中无依无靠。”
  “你要知晓,在宫中,死掉一个人非常容易。”刘温迢声音淡淡的,在黑暗中带着最致命的威胁。
  阮当归的笑意凝固在唇角,慢慢消失不见,他的头发凌乱地披在肩头,他的眼眸渐渐冷了起来。
  “太后娘娘以为是哪种关系,就是哪种关系。”阮当归微微扬起下巴,抬头看她,眉眼里含霜。
  两人静静对视,阮当归眼中视死如归,刘温迢的眼中显过一丝狠辣,她停下手中的念珠,意有所指:“离开他。”
  阮当归觉得好笑,这样的戏文他看过,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在梨园里听戏,台上的戏子唱腔悲凉,一对恋人被主母棒打鸳鸯,主母横眉冷眼:“你与他云泥别,怎配红烛霓裳起,莫言情爱两不移,明月枝头挂,长河入海流,各自南飞雁,各自散别离。”
  况且他是男子,更况且林清惜是帝王。
  阮当归的回答宛若一声叹息,又带着些许嘲讽:“离不开啊。”
  他就是那戏台上任人侮辱的戏子,哪怕被棒打,被流言蜚语揣测,怎奈何心非木石,情不由己。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阮当归被扔进地牢时,心中想着的是这段曲。
  他缓缓睁开眼,有鲜血从额头流下来,又从他的眼睫处滴落,身子在渐渐冷却,一旁的烛火偶尔发出燃烧的声音。
  “大人。”一旁的狱卒也拿不准陈民的心思,回头觑陈民的脸色,自从无端将这人抓过来一天了,各种刑罚都用了上去,折磨得他体无完肤,偏偏上面还有人下了命令,要废了他一只脚。
  他们挑断了他的右脚筋。
  这潮湿的地牢,曾响彻阮当归凄厉的惨叫,闻之使人毛骨悚然,可到最后,这人连一声都发不出来了。
  陈民自是知晓阮当归的身份,可这是太后的命令,先皇已逝,这个小公子又是如何与太后结下恩怨,他亦无从得知,但他不敢不从。
  就在他沉思的片刻,外面传来声响,陈民皱下眉头,他分明警告过不许让别人进来。
  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陈民呵斥的话音还未出口,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他看到一个浑身湿透的身影,朝自己跑来,一旁的狱卒见状上前拦截,却被那人一脚踹飞。
  “大胆!”陈民的话刚出口,紧随其后的一把带着寒光的剑就落在他脖颈处,他抬头,看到古三那双嗜血的眼。
  他忽然明白来者是谁,双腿无力,直接跪倒在地。
  林清惜朝阮当归奔去,他一眼就看到阮当归,他跑到他跟前,看着他满身鲜血,忽然连碰他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他忽然很害怕,害怕阮当归没有呼吸。
  “阮、阮玖。”林清惜唤他一声,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下,林清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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