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我心[古代架空]——BY:林奈木

作者:林奈木  录入:04-28

  这么名贵的滋补药材?
  他忽然记起长流说起过,贺州山和宴行全是带着假面示人,谁都不是善茬...这个药普通人家绝对用不起,而且就这个量来看,更不可能轻而易举...
  “这个药不错,倒了可惜,你拿去热一热,给他喝下也有好处。”柏青道。
  老秀才点头应和,接过他手里的药,出门去。
  长廊的夜风大,贺州山站在这里身上有些发冷。他刚刚从宴行的房里出来,见到宴行的状态,心里一块巨大的石头堵在喉顶,不能言语。
  吹了许久的凉风,贺州山转身去找老秀才,呆在这里只能干着急,所有的谜团和答案都会在时间的流逝下显现。
  净澈只要穿过这条小道,就能到水南街了,他抄了近路,又是疾行,很快就看见前方的路口。他似乎在众多的嘈杂声里,还能辨别出梁赤的怒吼。
  再快点,快点!告诉梁赤撤退,援兵很快就到了,不要硬拼——再快些...
  就在净澈即将穿过这条逼仄的小道时。
  唰——咚!
  净澈的身子像一片叶子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攥住,整个人被这股力量狠狠地往地上一掷!咚的一声砸在地面上,疼痛感随之而来,一股血腥直冲鼻腔。
  净澈的胸腔被挤压,恍惚间他还听见骨头嘎嘣脆裂的声音。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少年的俊容被狠厉占据,眼中燃烧熊熊怒火,他的五指深深嵌在净澈雪白的脖颈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刚刚的一掷几乎要了净澈半条命,净澈还没有缓过神来,身上的疼痛加之喘不上气让他眼前晕眩,看不清来人的面目。
  “想死的话直言,我帮你。”
  少年的话是从后槽牙一字一顿挤出来,说着他手上加大力度,死死地将人扣在地上。
  净澈的五感正在逐渐消失,他手脚恢复一点知觉就开始挣扎,但是这种挣扎不但没有任何效果,还让少年的怒气愈发旺盛。
  净澈知道来人是谁了,是主上。
  只有这人才会有杀他的强烈欲望,本不该如此的,他说好的离开这里,然后放他生路的...他不想死啊,他也不能死,他还要去找梁赤,最后一面还没有来得及见上...他死了族人怎么办?
  “主上,留一口气问话吧。”少年的身后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悄无声息贴近夜色。
  少年恍若未闻。
  “主上,要没气了。”这人补充道。
  少年的嘴角下垂,余光往身后的人看,净澈混沌的脑子缺氧到了极致,此刻少年却忽然放手。
  一大口空气猛地进入肺部,生疼。
  咳咳咳!几口鲜血从鼻尖口腔里哗地冒出,净澈眼神聚焦,少年站起身,他也连忙爬起来跪着。
  “主上。”净澈连声线都在暗暗发抖,鼻尖下巴一片鲜红。
  “你勾结匈奴。”少年凌冽的声音刺痛净澈的耳膜,没有起伏的语气,也没有疑问,用了几个简单的字眼阐述了他为什么忽然回来了。
  净澈抬起头,喉间的腥甜还未褪去,五个手指印深红的印在颈环上,看上去凌略不堪,他压制住自己袖袍下面禁不住抖的手,沙哑回复少年:“主上,不是我——”
  “长流,是你族人。”
  净澈没有说话,头往地面的青石板咚咚咚砸下去,在幽长寂静的小道上回荡血肉撞击的声音。少年长身而立,没有表情看着净澈额间从通红到血流不止。
  他不说停,净澈不敢停下来。
  少年微微抬起下巴,道:“我给你们族人最大的自由,经商下海我准,农田耕种我准,功名考官我准。只要你乖乖替我办事,他们会活的很好,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惹怒了你们,让你们私下沟通匈奴,踩在我的血肉上撒野。”
  净澈不敢动了,少年一只脚踩在他的脊背上。
  净澈磕巴忙道:“长流,他,他只是,只是害怕他像柏青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就被卖了。”
  “这么多年来,加上柏青,我统共卖了三个人,第一个是因为你不听话,没有按照我的意思办事,第二个是因为你骗我,第三个柏青甚至还是因为我差点命丧于此才送来的。净澈,你这个名字还是后面我给换的,你是换了太久,忘了自己是做什么的了,我来提醒你。”
  “你既然同我签下血契,生是我属下,应忠贞不二绝不反抗,死了的话,埋在哪儿也该由我说了算。”
  净澈吞咽口中的血沫,点头。
  “长流是你说长大了,可以放出去让他自己闯闯,我才放出去了。这才多久啊,就能勾结出这么有一大批的匈奴,还藏在招英楼里面。真的很难让我相信你们两人一点气没通,让这么一大批的匈奴在你眼皮子底下蹦跶。”
  少年的话如同重雷打在净澈的耳畔,长流是他让主上放出来的,也是他让长流走自己的路,做自己喜欢的事,但是他从没有想过长流会私下联系到主上最痛恨的匈奴。
  “哥,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是吗?”少年长流的声音不怎么好听,带着稚嫩的口吻问净澈。
  净澈彼时已经和梁赤在一起,甚至偷偷为他做了好几件事情。他坐在树下的躺椅上,拍了拍身边男孩肉肉的脸颊,道:“当然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你们负责幸福快乐就好,其他的交给我。
  “那你呢?”长流接着问。
  净澈听到他问,一时间晃了晃神,许久没有回答,阳光穿过树影,刺眼地铺在他的眼睫。
  “看到那只鸟了嘛?”净澈忽然抬起手,指了指挂在走廊上的丝雀:“那就是我。”
  关在了牢笼里面,能接触到阳光,却没有办法扑腾翅膀的鸟。
  长流似懂非懂的点头:“六哥和我说过他想当一个木匠,我不想当木匠,我要练武功,称霸江湖!......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六哥了,他去那儿了?”长流的语气一转,转到了六哥身上,说是六哥,却没和他们差别什么年纪。
  净澈表情冷淡,深吐一口气,站起来朝着那只金丝雀走过去。手指敲了敲金丝雀的牢笼,惊地里面的鸟上下跳转。
  “牢子里面的鸟也有犯错的时候。”
  他的手臂垂下,摇摇头:“说这些做什么,你过来,我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长流上前:“什么东西?”
  净澈手中两对看上去毫无特殊的玉环。
  “这个不好看。”长流满怀欣喜看过来,结果却是两只毫无特色的玉环。
  净澈道:“你摇一摇玉环。”
  长流半信半疑地摇了摇,叮叮叮,声音从玉环中间传来。
  咦,还挺有意思。
  “一只给你,另外一只给柏青,他也快到生辰了。”
  “太好了,柏青就喜欢这种小玩意,他肯定会非常喜欢!”
  长流欢喜的声音还在耳边,转眼间,他就离开这里出去历练。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脸还是那张脸,就是浑身上下充斥阴暗。他回来找到净澈,净澈给他寻了一个差事,可他不爱差事,爱南楼。
  随他吧,他想着以后有时间再教训他好了,只是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教训了...

  ☆、第六十四章

  厮杀的战场明明就在眼前,想见的人骑马片刻就能看到,可是净澈却觉得两地怎么隔的这么远...这里就像是被人遗忘一般,小小的天地间只有这一块安静。
  “你以死谢罪吧。”少年看着净澈,缓缓道。
  净澈身子猛烈战栗。
  刮了许久的风停下了,空气中的泥灰失去了风的吹拂,沙沙地从空中掉落。小巷杂乱,各种棚架搭建,还有几张落满灰土的残脚桌子。
  这一瞬的时间好似被拉得无线长,净澈脑子里面什么也没有,空白的表情有些茫然。
  “老杜,你帮他。”少年脚步往后退,身后人影显现出来,老杜耸着肩膀定在原地没有动,一头上的白发让他看上去慈目些许。
  净澈苦笑地接受事实,他抬头,认真盯着少年的瞳孔看。他是第一次敢这样做,从前没有胆量,以后也不会再有。他发现少年的眼睛没有想象中的浑浊,反而透着一股子清亮。他道:“以死谢罪,主上会放过我的同族?”
  少年看着净澈的眼睛,忽然有些心软,但是那只是片刻之间的事情,转瞬即逝,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那一瞬间的感觉是否可以称作怜悯。他歪过头,不再和净澈对视。
  少年脸上的稚嫩几乎已经褪去了,人消瘦的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剑,鼻梁高挺,嘴角紧闭着崩成一条密线。
  “也许吧。”少年本来应该说不可能,但是不知道为何一开口就是这句话,到底是跟了五年的狗,还有有些感情,不舍得的。
  “这个还请您给梁赤。”净澈的鼻尖泛红,他突然想起初见梁赤的模样了。
  那时候他才刚刚来到云州,被安排进了南楼,心里面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主上让他在傍晚时候到酒肆的门外去捡一个人。他踏着夕阳,还在纳闷,什么人需要去捡,直到他看见倒在外面喝的烂醉的梁赤。他扶起梁赤,梁赤醉的不像话,可是当他扶起他的时候眼睛还是亮了亮。
  “没见过你,你怎么会跑到我的梦里来?”
  这是梁赤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净澈来云州的第一抹笑就是他这句话给逗的。
  再后来,他在南楼一掷千金,他从不知道梁赤那里来的这么多钱,梁赤也在没有提过。梁赤待他极好,他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大街上也要拉住他的手。数九寒天抱着他睡,炎热酷暑给他扇风。受了寒风,生过一次病,梁赤没日没夜的伺候...可是到底是过去了,他还是在贺州山的几句话之下就开始猜忌他...
  少年接过他手里的玉环,手指摩擦在光滑的玉脂上:“会带到的。”
  净澈的眼角渗出一些酸泪,好像听见这句话他心里面的那块石头就放下来了,他点点头,闭上眼睛,等待死亡。他这一生,为了许多人而活,唯独没有为自己而活,要是有下辈子就好了,他想和梁赤坐在酒肆喝上一盅热酒...
  老杜的脚往前迈了一小步,伸手覆在他脖子那五个手印上面。
  老杜的手不像是少年的手,他的手粗糙老茧,有些刺人。净澈感受到手掌的温度和上面细细的茧子,老杜却始终没有动手。
  老杜侧着头看少年,脸上无动于衷的表情终于裂开了。他还希冀少年能够留下一句话,比如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这样善心的言语......可惜没有。
  少年故意不去看他,老杜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晦涩不明手上忽地用力。咔嚓一瞬,净澈甚至连痛感也没有感受到,身子软绵绵的倒下,老杜手疾眼快的拉住他的身子,安稳地平躺在地上。
  净澈闭上双眼,呼吸却不再了。身子冷却,老杜将他衣角的灰拍走,他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一般,脸上安详。
  隔着一条街道而已,梁赤臂膀上一条巨大的口子,匈奴人力大无穷,这一刀下去几乎能够看见梁赤的白骨。他自以为精心布置好的局能让净澈彻底脱开这罪名,却不知所有人皆是局中棋子。
  “没有匈奴您也不会放过他。”老杜低着头看着已经彻底沉睡的人,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少年还在把玩手上的玉环,听到老杜的话后,手上一滞。他过了一会才说:“没办法,梁赤这个刺头必须听话。”
  少年收起手上的东西,放进怀里,理了理袖口,道:“不用剥皮,直接送到匈奴的地方去,做的像一些就好。”
  老杜点点头,少年背对着他们,耳尖动了动,他皱眉道:“梁赤等不到援兵,你带着暗卫去帮他,别让他死了。”
  老杜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不该有任何的脾气,何况他也知道当初找到净澈的时候,就没有打算让他活着。但是伺候了五年,他的心好似被磨平了,有一处的硬壳破裂,到底有些心疼。
  梁赤的手中兵马不多,之前混进招英楼的卧底放出信号,他们立即就冲进去了。招英楼里面的灯火依旧亮堂,桌上的查还在氤氲冒着热气,好似凳子上面还有余温,人却早已空荡荡。
  刚刚那些吃客全部消失了,里面人去楼空。大楼空荡荡,楼上楼下寂静的不正常,恍惚间好似还能听见刚刚唱曲的戏腔艳曲回荡在楼里。
  招英楼早就察觉到不正常,混进去的两个卧底身首异处,信号也是他们诱敌进来。梁赤被打的措手不及,慌忙之间让后面的人退出去,门板轰然的关上,洒落一地的木屑和灰尘。
  有人叛变了。
  这是梁赤的第一个反应,不然怎么深夜之中怎么可能会把时间掐的这么准,偏偏派进来的几个人全部丧命之外,暗号还能安然无恙的发出来。
  后面的战事狼狈不堪,梁赤被他们阴了一把。
  一阵风袭过,楼里的所有烛火全部熄灭,没过一会,点点星火在楼道的角落燃起,一盏盏白烛点燃,像极了天上忽闪忽闪的星星,不只是美,还有黯然销魂的香气侵袭所有人的鼻腔。梁赤直觉知道这里面不正常,贺州山说的那个烛香恐怕就只这个,他没有领略过这种香气。这一回闻到才知晓厉害,没有片刻,所有人连手中的刀剑握不住。
  这时候,地底下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声似雷声,震耳欲聋——是匈奴的踏步声。整个地面都在晃悠,众人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梁赤就冲上去,一把扯过挂在木架子上面的软帐,火烧了招英楼!
推书 20234-04-26 :太子又不做人了 完》:简介:(入库时间2021-04-26) 晋江VIP2021-04-08完结总书评数:485 当前被收藏数:3774京城的人都知道小世子裴容喜欢太子喜欢得不了,还大言不惭地说将来一定要做太子妃。有天小世子从噩梦中醒来,他在梦中预知到自己被太子一杯毒酒带走,凄惨无比。醒来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