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的心尖宠他重生了[古代架空]——BY:松酒思茶

作者:松酒思茶  录入:05-09

  莫名其妙从姬沐熙口中得了这样一个诊断,姬慕清不仅没甩袖离去,还鬼使神差留在原地听了她的许多讲解。
  此时此刻走向大门的途中,他不断回忆过往自己的反常举动,还问了段彦许多。
  段彦摸了摸下巴,他自己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能择他会的,“属下倒觉得您这阵子害相思。”
  姬慕清微怔,失笑道:“这不是必然的吗?已经许久没见殿下了。”他与萧北辰从江南归都后便没再见了。他有几次路过王宫欲请见,在宫门口站立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不去打扰。
  长吁短叹间,姬慕清已步至府门。
  姬府坐落于繁街宽巷,白日里,外大街人来车往隐隐都能听到,叫卖声讨价声有时也能辨清一二。故这块地段不失人烟气,也不过分喧闹。
  待门房小厮牵来眠风,姬慕清便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他才行几步,就听得身后喧嚣中隐隐传来时断时续的铜铃声。
  他猝然反应过来,猛得掉转马头。
  萧北辰出行不喜张扬,没有彰显尊贵的金顶,也没有满车飘香。除却典雅又不失身份的雕饰,就只有一个用了十年的铜铃挂在车檐上。
  好不容易空出点时间,他便想着给姬慕清个惊喜,但刚到姬府就碰着确是惊喜之外的欣喜。适时,听着车外传来轻唤声,他不紧不慢地拉开车帘,正巧撞进了姬慕清的眼瞳。
  “一夜没合眼?”瞧着对面喜色都盖不住的憔悴,萧北辰敛下嘴角。
  姬慕清听此暗恼,自己该照照镜子的。他偏开视线,解释说:“堆了很多军务,一个没注意就干了个通宵。”
  萧北辰没意外。他轻叹着抚上姬慕清的鬓发,字句皆是心疼,“上马车睡一会,我送你去南衙。”说完他也不等人同意,站于马车前就伸手按上姬慕清的后背。
  “殿下……”姬慕清抬眼望着身前人眸中深情,呆了一会才将双腿放到一边,任由萧北辰将自己抱了去。
  霎时迎来扑面檀香。
  姬慕清稳稳坠入萧北辰的怀中后,一直紧绷的身体也软了下来。随之,他半挑起前窗的帘子,眼神迷离,“找我有事吗?”
  “不能是来看你?”萧北辰躬着身抱人入内,见他一放松便睡意朦胧,又放柔了声道:“先休息。”
  姬慕清扬起唇角,搂住萧北辰的颈项又在人怀里蹭了蹭,“到了一定要叫我,还有很多紧急的事务。”
  话说到一半,他的语气就逐渐变弱。似乎还是怕再睁眼人又不见了,姬慕清便趁着最后的清醒仰高了头。来去匆忙,他还没喝上一杯早茶,故贴上的唇有些干燥。点水般轻触了一口,他就因怕人嫌弃撤回了身。
  但那表露留恋的目光根本藏不住他的心思,“多日不见,就这点表示?”萧北辰极轻地笑了声,不由人回答就俯下身去重新覆上那唇。
  这一吻分外缠绵,舌尖如春风细雨,缓缓润着姬慕清有些发白的唇瓣。
  良久后,姬慕清昏昏沉沉地睡去,但还是放下了一根弦留意。窗外,人来车往络绎不绝,纷纷扰扰却丝毫影响不到耳畔的助眠曲调,以及柔到骨子里的一句“睡吧”。
  南衙在郊外不远,那里地势较为平坦,也有青山相伴。马车静静停稳后,萧北辰没有立刻叫醒人。
  从侧窗向外探完情况,便一把横抱起尚在呓语的姬慕清走下马车。
  这个时辰对南衙来说已经不早了,训兵已完成了一轮。许多将士排着队正等着开饭,忽然见到一队人浩浩荡荡地直往里走,都齐齐愣在了原地。
  而在其中被簇拥着的是个穿锦衣玉带的贵人。
  “这是……太子殿下?”将士中曾远远目睹过萧北辰尊容的怯生生地开了口。身旁有人小声附和:“是了,殿下抱着姬将军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唰唰看去,正巧见姬慕清许是因为被阳光晃着了眼,轻微动弹了一下。姬慕清迷迷糊糊中凭着感觉攀上萧北辰的肩,在人耳边娇声问道:“要走了吗?”
  这尾音撩着人,萧北辰只觉心都化了,“落日时来接你。”
  “好。”
  待又求了个浅尝辄止的吻,姬慕清才一跃落地,风风火火地跑到人群中央,而这时他也完全清醒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姬:大型社死现场QAQ
  前好几天有个灌营养液的,作者一键感谢错过时间,下一章手动感谢。


第45章 柳絮
  暮春三月,满都碧绿。红日烈阳下,夏虫似已爬上了临窗的柳梢,时而扑腾着鳞翅,挠着屋里人的耳膜。
  “要扯嘴皮子的滚远点!”
  姬慕清完全不知自己是如何在大庭广众下逃回屋的,只知关上门的那一刻,脸颊噌的生了热。随即,他耳贴着门缝,听到外面众将士欢送萧北辰后,就齐聚在一块放言高论。
  模模糊糊听到了些词后,他慌得满脸飞红,嚷了一声便坐到案桌旁强迫自己专心处理军务。
  外面的声逐渐变小。与此同时,段彦敲了门进来,直言道:“主子,就南衙这点地方,凭那些大嗓门,再远街上都听到了。”
  姬慕清盯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委屈:“一群闲人,看什么热闹。”
  段彦摸了摸鼻尖,道:“其实也没啥,大家夸您堪当倾国绝色,得太子殿下独宠着实羡煞旁人。”随之他见姬慕清半信半疑地歪头看他,憋着笑快速补充了一句:“主要是弟兄们鲜少见过主子粘人的一面,新奇罢了。”
  姬慕清仍旧委屈,抄起手边的册子又没好气地扔了回去。他侧着脸命令道:“把人全带去校场,再说一个字原地倒立一刻钟!”
  ……
  很快,外边沉寂了下来,姬慕清因此也得以静心,但他每每停笔都会回忆起早上的尴尬场面。
  狭小的屋子里放了几排刷着黑漆的松木柜子,每月都有专人进来整理。姬慕清走到柜子跟前能隐约瞧出自己宽袍下堪比女子的细腰。
  愁眉苦脸了一会,他又挥袖落座回原处。
  临近傍晚,姬慕清便毅然上了校场与人比试。待他神清气爽地迎着落日返回,正好遇见萧北辰如约在院子里等着他。
  “累了吗?”萧北辰远远地便冲他笑。
  “别动。”打倒一排人后,姬慕清心里舒坦了许多。此刻他把人叫住后,就笑着小跑过去揽上萧北辰的颈项和膝弯,紧接着便在阵阵惊呼声中将人一把抱起。
  见人十分配合,姬慕清乐开了花,转了几圈便放下了。他咧着嘴道:“殿下身娇肉贵,亦是瘦的。”
  约莫能猜出他的心思,萧北辰眼含宠溺由着他环抱自己。过了一会,萧北辰又轻柔地理了理他的鬓发,深情地望着人,说:“眼睛红了,军务又看了一天吧。”
  姬慕清已不想管自己的邋遢样子,拉过萧北辰的手贴上脸,转了话题问:“此地去梅宅是不是挺近?”
  “嗯,不到五里就能到山下。山路平缓,可以坐马车也可徒步上去。”萧北辰温声回道。
  “走去吧。”姬慕清的笑意愈盛,“郊外是漫天柳絮,你许久没陪我看了。”
  ……
  南衙靠近护城河,河边沿岸种满了垂柳。故每逢暮春,王都郊外俱是飞絮盛景。见面前柳絮随风乱舞,纠缠不已,姬慕清乐着积了一掌心的似雪鹅毛,又一口气吹散在空中。
  走了许久,他悠悠开口:“小时候,每年我便惯爱拉你走这条道,如今还是没变。”
  萧北辰轻笑了声,星眸中荡着春水,“所以我对你的感情一直是年少欢喜。”
  “……”姬慕清听此无言,不自在地磨搓着指尖柳絮。
  片刻后,他还没想出个夸奖人的词,就被萧北辰从身后拥住了。随后他发觉有呼吸在耳边氤氲,便偏头相迎。
  长情一吻后,发丝与衣袍上都沾满了白絮。
  姬慕清朦胧着眼退开,哑声道:“再亲下去,就要白头了。”
  “也未尝不可。”萧北辰发出低低的笑,贴着姬慕清的面徐徐说道。这样只属于他们的静谧美好实在难得,如果真能于此处执手一生,他甘愿白头。又相拥了一会,他才与人十指相扣,重新往山上走。
  未多时,萧北辰想起什么,认真询问:“慕清,若我此时要说正事,是不是煞了这风景?”
  姬慕清愣了愣,半会后挑眉道:“说呗,难不成你要同我彻夜详谈。”
  “也对,今日你要早些休息。”萧北辰倏地一顿,才垂眸继续道:“不过是大哥前些日子便回来了,不仅如实奏报临州水灾,还给你与我讨了个赏赐。”
  “他会这么好心?”这事倒在姬慕清意料之外了。
  “真心与否另说,但父王是觉得他身为兄长终于称职了一回,连群臣也赞扬此举,乐见其成。”
  话说到这,姬慕清也反应了过来,“好计策,不像他往常作风。”
  萧北辰敛下嘴角,微微正色:“确实,那位宋先生有点本事,下过功夫揣度圣心。”
  “信我了?”姬慕清轻怔,既提到宋正修,想必萧北辰也看出了什么。
  “嗯——”其实自知道萧明轩来临州与宋正修碰了面,萧北辰就隐约感觉这人入仕的愿望过分强烈。而这一次完全出于直觉,他便认定宁王临州之行是这人在背后出谋划策。
  “宁王此举不像他性子,君上就没半点怀疑?”姬慕清皱起眉头,没打算先言明宋正修之事。
  “自然是有,但他更希望这一切是真心实意的……父王跟我说过,他其实从小资质平平,在众多皇子中不拔尖不起眼,母族也不显赫。唯一出众的是长得好看,会说甜话。”
  不知不觉中,萧北辰娓娓道起家事。姬慕清起初面露惊讶,毕竟萧北辰很少向别人倾诉。他整了整心神,正欲静下来聆听,听萧北辰说到“长得好看”,没忍住发笑。
  他连忙解释:“并无嘲笑之意,我从小不用功也是靠长相和甜话躲过责罚的。”
  见他慌中还有些理直气壮,萧北辰眉尾微挑,“也许你才是皇子?”
  “莫胡说。”姬慕清拉下嘴角,捏了捏身旁人的手。
  “但在深宫之中,不声不响就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父王不争不抢快活了十余年后,先太后成了替罪羊,被完全不念旧情的先帝直接赐死,而父王曾经的万千宠爱也一夕成为了过去。”
  萧北辰轻叹了声,又继续道:“没人知道从小安分守己的父王,是如何一步一步踩着骨肉登上了王位,但我只知道他希望自己的下一代和和美美,也更喜欢做一家之主。”
  “所以如今是太平盛世,没有猜忌没有纷争,只有一家人的小打小闹。”
  “想得很美。”待人全部说完,姬慕清看着几步外的梅宅大门,轻启薄唇:“但是太松懈,可是会让外人有机可乘。”
  他的话音刚落,萧北辰就缓缓勾起唇角,“清清说得有理。”
  “有什么理,你这不就是来问我的吗?”竟阴差阳错说回了外人,姬慕清暗骂了自己一句,才双手叉着腰说道,“问我宋正修是何方神圣,你那没脑子的大哥是不是要被人唬弄了。”
  “我还以为要安慰你几句,未想你今日虽见我但心中完全是想着别人。”
  见他生了闷气,萧北辰倒也没慌,“这不是同清清说家事嘛。”
  姬慕清:“……”
  过了许久,他拉着人几步入了梅宅,才小声道:“我只能说此人怀有异心,其罪当诛。等证据确凿,我便会出手。”
  “其罪当诛……”萧北辰复述了一遍,眉间逐渐凝重。半晌后,他才肃起神色道:“暗杀怕是不成了,如今大哥已经给他在吏部谋了个官职。”
  “动作还真快。”姬慕清听罢感到头疼。这般焦急入朝为官,说没鬼都难教人相信。心烦意乱下,他牵着人走过曲折走廊,也没多瞧几眼那满庭泛着新芽的梅枝。
  “殿下找我就只有这事?”一时想不出对策,姬慕清便暂时按下思绪,回身凑到萧北辰跟前。
  萧北辰抚着他的背,摇头道:“这事没完。治水有功的奖赏不日应该就会送到你府上去,本来不是金银珠宝的。”
  听出话语中带着可惜,姬慕清陡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本来是什么?”
  萧北辰勾起嘴角,不疾不徐,“一、纸、婚、书。”
  作者有话要说:  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咩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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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温池
  梅宅的屋檐上挂了一路的花灯,嫣红的光交相辉映也暖不住姬慕清拔凉的心。他垂首顺着花灯还未走到尽头,便听得流水淙淙,随即,他面上积聚的悔意便逐渐被惊奇替代。
  萧北辰端了茶和几碟小菜来找人的时候,正好见姬慕清已经寻到了温池边上,拿着他亲手绘制的折扇比对着。
  “可喜欢?”还没问出口,姬慕清便转过身来,又挣扎着最后问了一句:“真没机会了?你那婚约手谕我都枕了数月了。”
  “赐婚的圣旨可是只差一枚玺印,但谁料镇西大将军又突然上奏说要出兵……这机会分明在你啊。”随后,萧北辰见他眼尾垂着,满脸写着失落,内心微微动摇。
  姬慕清也是明白缘由的,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所以做了太子妃,君上就要收我兵权?”
  “有人替父王镇守西境,他乐见得很。”萧北辰将茶和小食置于岸边的石桌上,耐心解释,“但官员众口难调,眼见姬家太过权势滔天,有一些还是忌妒的,故最好是顾及一下这些红眼之人。而且俗话说‘树大招风’,前些日子御史台还细数过你以往‘目无尊法’的桩桩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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