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竞则是慌乱逃跑,后来躲在无忧谷的山洞里,修炼那本秘籍,这才发现,他友人修炼的根本不是这个,这是一本长生秘籍!
承怀就是在这时恰好扫开了他山洞的杂草,笑盈盈的邀请他一起。
秦兆听完后沉思了一下:“所以,这本秘籍本身就是不完整的,先后得到这本秘籍的人,是贤成老祖,谢怀玉,棋竞,跟承怀,贤成老祖从中吾得了长寿三百年,谢怀玉从中悟得了天机,老道人应该是贤成,最先开始食童男子之心,苟活三百年,后来棋竞跟承怀得到秘籍,悟其中长生之术,至于谢怀玉,我则不了解,应该跟承怀有关,但所谓的长生不过是个骗局,残卷又如何能悟出长生之道?”
行腾附和点头:“国师谢怀玉是里面最聪明的人,悟得大道,又未迷失本心”
秦兆思索:“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
秦兆:“谢怀玉肯安心只做一个国师?”
行腾:“说不定是兴趣所好?”
秦兆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洗洗睡吧,便抱着枕头去一旁的软塌躺了下去,留行腾一个人纳闷。
☆、第四十五章 涂宁门
行腾站在岱岳山顶,深吸一口气,感叹道:“还是岱岳山上的空气最清新,小师兄你等等我啊”
两人站在乾天峰,看着里面的人。
“二师兄,四师兄,六师兄巧啊”
清哉点点头,清御跟清绯则笑嘻嘻的朝秦兆说:“看我们两个给二师兄研制的轮椅,可以自己跨台阶,上下不用人搬,方便快捷,像鸭子的蹼,我们给它起名叫鸭子轮椅。”
轮椅上多了两个开关,清绯给他们做示范,按下一处,轮椅的轮子会折叠成两只脚那样,由转轮摇动,可以踏台阶而上。
清哉看向秦兆的眼神则有些微微愕然,秦兆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奇怪问他。
“二师兄,你为何那样看我”
清哉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
“你们两个赶路累了吧,阿御跟阿绯做的饭膳堂还有,先去吃些垫垫肚子吧”
秦兆还想再问,就被行腾拽着拉向食堂了,待吃过饭后再回来,就看殿里三个人正凑在轮椅边小声说着些什么,看到他走进来,神情都有些不自在。
“你们怎么了,大师兄呢”
清哉抿了抿嘴:“我让扶柳带他去以前去过的地方,看看能不能记起来一些事情。”
秦兆眨眨眼继续看着他,清哉低头避开了他的眼神。
“乾天师父不在,你们吃过饭先歇息吧”
秦兆把疑惑埋到心里,顺从他的意思回了巽峰休息。
入夜
秦兆悄无声息到了一个窗户底下,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声音。
“阿御,这萝卜糕炸过了,都有些发苦”
屋里传来凳子刮地的声音,清御的声音响起。
“确实,应当是我添的柴火太旺了”
“尝尝我做的这道开水白菜”
“哇,倍好吃”
“那是,光鸡汤我就炖了五个时辰,里面还加了火腿丝人参跟鱼片,你尝尝这汤也特香”
清御在里面悠悠叹了口气,秦兆耳朵动了动认真听着。
“江湖现在可真乱,你看把二师兄愁的”
“别想了,睡觉吧”
屋里的灯被吹灭,秦兆无声的离开。
里面俩人松了口气,摸了摸糖葫芦的头。
清御:“这样瞒着是不是不太好”
清绯捏了捏他的脸:“早晚要知道的,毕竟是他哥,别想了快睡”
清御红着一张脸往被窝里滑,然后被清绯一把抱住。
“别,今天我心情不好”
清绯把他的手挂在他的后背上,鼻尖亲了亲他的鼻尖,顿时室内的空气变得暧昧了起来。
被子里传出了一道隐忍沙哑的声音。
“嗯~”
/
与岱岳平淡气氛相反的则是长安城,秦楚缨穿着一身冷银盔甲,身边是一袭白衣郎朗而立的行风。
涂宁门外,千军万马长坠他们二人身后,马蹄嘶吼贯穿长安城。
秦楚缨挥手召来天地玄黄四组的首领。
“天字组埋伏进去,保护老秦王,地字黄字组,与长安禁军一道同我攻入,玄字组捍守城门,出城者,诛”
不复十几岁少年假装成熟行事却带的几分青涩,现在的秦楚缨似入了魔障般,眼神尖锐而锋利,扬起的下巴又带了几分贵气高傲,朝堂江湖的磨练的他的性子越发深沉,在长安城乃至整个大秦布下密麻的网,抽一丝便可颠覆大秦。
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
身后的士兵眼神火热的看着涂宁门,男儿的血性刺激着身下的跨马,大秦渐衰,敌国蠢动,百姓需要一个手腕强悍的君主。
视线扫过前面那两位风格迥异之人时,天差地别又莫名的一致,盔甲与布袍,残暴与冷清,不知道从何时起,这位工部尚书便常伴王身侧,贤臣辅君王,这才是大秦的未来!
众士兵的眼神更加火热了,随着首领列队前进,嘴里喊着嘹亮的口号,热血沸腾。
秦楚修站在王宫里的高台上,恶狠狠的看着涂宁门的长道,一口牙都要被他咬碎裂开。
“杀了秦楚修,封爵——!”
长安城战火连天,各家封紧大门不敢出,空旷的长街之上堆满的皆是尸体,四下横立,皆是秦人。
谢怀玉策立观星台,虞美微微落后站于他身侧,同看城内烽火硝烟。
“新的大秦该开始了,你去将那些人都带回来”
虞美颔首:“是,国师”
秦楚缨率领的是留守长安城外的禁军,以及他私下培养的组织,禁军都是上过战场的人,与秦楚修率领了一众世家弟子,平日里尽是吃空饷,养的人肥马瘦相较,二者一照面便碾压了过去。
涂宁门被迫,正对着的便是大秦纳百千贤士的朝堂,多少帝王圣人由此而出,秦楚缨打了个冷颤,莫名感觉一种意味与他相合,有种心旷神怡,君临天下之感。
冷笑一声,秦楚缨挑衅的勾起了一边的嘴角:“自右而左为尊,今日我秦楚缨逆王命,换代改旧主,是为大不尊”
看着身后的千军万马,秦楚缨穿着冷银盔甲的臂膀抬起,长剑指向右方。
“杀——!”
兵马涌入肃穆的大秦王宫,秦楚缨眼神灼灼的看着九龙王座,眼里的神情狂热而疯狂,行风看在眼里,权力的代价无比厚重,楚缨他可以抵抗吗?
“报,西门攻破”
“报,南门攻破”
“报,北门攻破”
行风朝楚缨的方向颔首:“我去找国师”
楚缨捏了捏他的脸,忍下心潮翻浪温声道:“去吧”
看着行风变淡的身影,楚缨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保护好他,不需上楼”
“是”
/
行风眼尾扫到了一抹影子,没有在意,抬腿走上了观星楼,看到谢怀玉后嗤笑了一声,管他如何仙风道骨,谢怀玉街头算命的抠搜样子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事情办完了?”
行风拖了张椅子坐到护栏旁边,与他平行而望长安城。
谢怀玉气的直捋胡子:“我说你小子就不能给我也拖个板凳坐”
行风没理他的埋怨:“一切按计划进行,尚未出现异变,四方已攻破,清盘只是时间问题”
谢怀玉眼一眯故作深沉的看着他:“未必”
行风思索片刻,仍是没想到:“何出此言?”
一张椅子被搬到了行风身边,谢怀玉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一点都不顾及形象。
“这虞书可以绝对的皇权党,他不效忠于任何一个人,只效忠大秦,所以不管王位上坐的那个人多么无能,甚至于是老秦王,都是他效忠的人”
行风愕然抬头:“虞相不像是非不分....”
“轰隆”
天空突然开始阴沉,大片乌云遮盖了整个长安城的上空,闷雷滚滚在云层里,一时间紧张而令人焦躁。
/
天字组的人杀到老秦王的宫殿里时,周围已经布满了精兵,将他的寝宫团团围住,而紧闭大门的前面有一人坐在凳子上,双腿打开,双手持刀伫地,身着盔甲,头发灰白,露出的皮肤明显可见的褶皱,只有一双眼透漏着坚定,誓死捍卫着老秦王。
“虞相”
几人认出了他来,施了一礼。
“虞相,我等是奉命前来带走老秦王的,还请您让开,莫要耽误了时间”
虞书冷笑一声,浑厚的内力让几人连连后退几步,虽然心里诧异,但仍然保持冷静的样子,任谁都想不到,几十年前以才貌惊长安的虞书,竟然武功如此深厚,任聪明如秦楚缨都未想到过这一点。
“带去哪儿里?是生是死?这权势江山谁又能独善其身?”
几个疑问让天字组的人沉默不语,虞书怒呵一声:
“秦楚缨谋朝篡位,是为逆,杀弟闯宫门,是为不忠不义,今日你们若硬要带走老秦王,便踏着我虞书的尸体过去!”
天字组的人互相对视一眼,领头那人歉意抱拳对着虞书说。
“得罪了”
闷雷越滚越响,豆大的雨滴落下,寝宫外大批血水夹杂着雨水滚滚而流,再被人重重踩上,溅起的水花混着泥泞溅到宫墙之上。
秦楚缨盔甲上沾满了血,冷漠的提剑往老秦王的寝宫去。
“报,秦楚修逃了”
秦楚缨啐了一口嘴里的雨水,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牵着马绳疾驰。
“兄弟们,跟我一起,杀了秦楚修!”
“杀”
“杀”
战争已过去两天一夜,涂宁门外已经横尸遍野,无处下脚,街道响彻着士兵嘶吼沙哑的声音,雨水冲刷浸泡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吸引了大片的乌鸦,它们成群结队被腐肉所吸引,但新鲜的尸体一层又一层的往上摞,它们惊吓窜逃,焦急的在周围叫着。
虞书将刀插入地下支撑着身体,呕出大口乌血,面容衰败残滖,任谁见他都认不出这是那个在皇权之下从未低过腰,两袖清风几十余年天下相的虞书。
之前团团围住寝宫,护卫老秦王的的卫兵如今死的只剩他自己了,但他仍是坚挺的站在那里,从未生起后退之意。
虞书用刀支撑着身体站在那里与他们对立,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虞书惊讶回头,承怀笑嘻嘻的看着他,另一人带着阎罗面具看不清表情,一只手拎着昏迷过去的老秦王,另一只手拿着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承怀躬身笑道:“虞相,今天真是多亏了你替我转移注意力”
虞书被气的逼出了一大口鲜血,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指着他:“你....你....”
“噗——”
承怀微微侧身躲开了那口血:“虞相,你这可有失仪容啊”
虞书的刀落到了地上,捂着心口:“你....你放了王上....”
带着面具的人不以为然的将秦王扔到了地下,二人在房顶上移动,顺风传来了承怀令虞书恨的咬牙切齿的声音。
“东西我已经拿到了,秦王就送你了”
虞书“扑通”一声,双腿跪地,老泪纵横,就那么跪在地下一点一点挪动到了老秦王身边,小心的靠在他身边,大吼。
“御医,御医呢——!”
“虞相!”
天字组善医的人靠了过去,一手搭上了秦王的脉搏,顿时抬头,震惊的看着他,伸出手把老秦王翻了过来。
后背正对心口的位置有个大洞,心被掏走,血已经干涸,显然早已经死了。
虞书霎时间僵硬,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边,一开始毫无知觉后来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浑身颤抖了起来。
“啊——啊——啊——王上!!!!!!”
“虞相!”
“虞相!”
虞书崩溃大哭,拿起落在地上的刀狠狠地刺向了自己的心口,跪在地下正对着老秦王的尸体,渐渐地咽了气。
/
秦王宫殿之上,身着冷银盔甲的男子正伸手抚摸着鎏金的九龙王座,眼里满含讥讽。
涂宁门的尸骨被堆到两边,黄字组的人一波在前开路,一波留在后面断后,中间夹杂着诚惶诚恐的大臣,有的体格肥胖跟不上的就被周围的人强托着往前走。
大臣们被带到殿上,胆寒心惊的跪在地下,小心看着他们的新王,以及那个胆子极大,敢站在新王身边的白袍男子,一身莹光,耳朵微尖,表情平淡,站在嗜血的君王身后,竟然毫无违和感,甚至将君王的龙威柔化了几分。
天字组的首领天一从身后闪出,贴到了秦楚缨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顿时消失,又惹得大臣们一阵唏嘘。
看着秦楚缨疲惫的揉着头上的穴道,行风走过去拿下他的手,换自己轻轻的给他揉了上去,边揉边问:
“发什么了什么,如此心神不定”
“虞书死了”
头上的手一顿,继而又揉了起来:“嗯”
行风是清哉一手带出来的,行为举止颇有君子风范,但说话声音偏带一丝冷清之感,不像大师兄那般感情不外漏的冰冷,就像他本来就那样一般。
秦楚缨闭着眼挥手,一旁早就准备着的明英走出来恭敬的附耳倾听,待听完后站了出来,双手覆在一起。
“老秦王毙,葬以皇陵与先王后,全大秦追捕逆贼秦楚修”
“前朝虞相追封为一品护国公,沿袭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