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思长欢[古代架空]——BY:黄昏后的梦

作者:黄昏后的梦  录入:05-12

  长欢红着眼看着郡主抬高的手掌,丝毫不惧的等她落下。
  “你执迷不悟!”郡主终是狠不下心,放下了手臂,可对长欢是失望透顶。
  “我虽说是你养娘可也照顾了你近二十年,你却这般忘恩负义,你出去,你回你的宋家去!”郡主咬着红唇,气急败坏,头上的步摇都因为晃动太大松了,掉在地上,摔成两半,珠子断线,顺着花开富贵的地毯滚进了桌子底下。
  郡主这话说的狠了,哪有赶自己儿子走的道理,可也不是气急如何会痛下决心赶长欢离开。她是气,气长欢执迷不悟,气他与自己争执,气他阴谋残害长辈。
  长欢听着安阳郡主的话,如遭雷击。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要赶自己走的郡主,一时惘然无措,又痛彻心扉。
  长欢像一丛浮萍,飘无定所,无处可依。手脚开始不听自己使唤,双腿打颤,这宽敞的房间他却找不到一样可以稳住自己的东西,他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他胸膛里的东西疼的要命,连吸气都疼。
  郡主是他挚爱的母亲,胜过刘氏,他爱着她,爱着这个可怜又高贵的公主,他以为他们比天下所有母子都要融洽,就算自己如何错她都会一如既往地关爱自己,他终究是臆想了,非亲生,无骨血,何有血脉亲情。
  郡主看着面色痛苦的长欢,这一刻她多想过去拉住他的手,告诉他,她是爱他的。她是一时口快,口不择言了,才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她说完就后悔了,长欢能原谅她吗。
  郡主万分愧疚,可是她欲上前触碰长欢的举动让长欢惶恐,竟不由自主的选择了避开她的手。
  “是他要杀我……”
  长欢偏着头,悲从中来,那个被他固守在心底的秘密也不再值得隐瞒。
  安阳郡主愣了,又好像没有听清,想要长欢再说一遍,确认是否是她所听到的话,可是又好像听到了,她却不敢相信。
  长欢本来不想说的,这件事除了他本人知道,就只有李怀玉知道了,他才入故里,对那个舅舅还充满了敬爱,可是他却在白马巷刺杀他,也可能是刺杀李怀玉,可是,他动手了,他明明知道自己也在,他还是动手了,他就没有想过会不会误伤自己,这样的人,让长欢怎么能继续敬他,爱他。而他却不能告诉郡主,因为,对郡主来说,最残忍的就是自己的兄弟和自己的儿子有杀身之仇。她夹在中间,既难过又为难,对她来说,最不公平了,所以他们一致保持缄默,没想到,长欢还是没有兜住这个秘密。
  若非必要,他不可能告诉她真相。
  “在白马巷,要不是李怀玉我可能就死了!”
  “你胡说什么呢!”安阳不愿相信,试图阻止长欢继续说下去,可是却慌乱无措。
  长欢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吐露了,今日,反正他与郡主也已经揭开了话题,何不趁热打铁,当着郡主的面揭穿那个伪君子的真面目,要一心维护他的她知道,那个人才是机关算尽丧尽天良的伪君子。
  “他是您哥哥,您就可以屡屡维护他,可是,他对您,对我没用一丝爱护之心,他的眼里只有王权富贵!”
  长欢很想唤醒郡主的是非之心,不要执着于所谓的亲情里,天家能有什么亲情。要是能有亲情,如何有他的现在!
  “你又做了什么,你说他为了权位利用我们,你呢。”安阳郡主被长欢的话震慑,她纵然知道了事实,可是,她依旧不能及时认知,她是在逃避,她坚持的不可能是错的。毕竟翟霄是她的亲兄长,兄妹两人其乐融融,相互扶持,怎么可能会因为长欢一句莫须有的罪名就盖棺定论,何况,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是翟霄做的出来的!她不相信!
  倒是长欢,最近很不规矩,动作越发大,心思也逐渐多了起来,她不得不有所防备。
  她锐利的眼神,让长欢心颤。她如今在听说自己儿子被自己哥哥刺杀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相信哥哥,长欢沮丧,这么多年来,他们的母子情深就不值一提嘛。
  “你试图做什么,你想做什么,我们又是你计划里的哪一部分!”面对安阳郡主的逼问,长欢哑口无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以为他做的天衣无缝,她却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说,任自己为所欲为。就像是在看一只跳梁小丑上蹿下跳。
  长欢无言以对,郡主说的是对的,他和翟霄是同一种人,都在为了权位使尽阴谋诡计。
  “长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那什么王权富贵,她不稀罕。
  所有人都在贪图权贵,唯有经历过的她才明白,那是什么权贵啊,不过是披着金光闪闪的毒蛇,你越是靠近它,离死亡就越近。
  画地为牢,是自救。
  要是她愿意,摄政的就不是翟霄而是大长公主!
  她为什么要放弃这个机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万民膜拜,这不是世人都向往的嘛,哈哈,当你没有了父慈子孝,当你与最亲的人玩阴谋诡计,你才会明白,迷途知返有多重要。
  不是什么人都向往权势的,长欢向往,那是因为他眼红别人信手拈来,她已经厌倦了。
  长欢执着的,这一刻被砸的粉碎,他以为他做的是对的,他以为他是在替她争,可是,她居然不要,他机关算尽的东西是她不要的。
  长欢嘲弄自己原来是一厢情愿自作主张了,是啊,这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的,他活该有今天。
  母子俩又是不愉快的一天,可是,这一次母子俩也都说出了心里话,长欢在意的,郡主猜忌的,都会有结果。
  寒冬过后,便是春暖花开。
  馨荣堂的灯火通明了一晚上,没有人知道郡主阖了几次眼,没有人看见她沾湿的绣花枕头。
  她其实知道的,知道翟霄其心可诛,知道翟霄罪孽深重天理难容,可是,这都是因为他想证明自己。先帝没有夸过他一句,就算所有人都说他才智过人,英勇无畏,可先帝都没有说一句好听的话。他以为,他成为了众人眼里有储君之能的王爷,可是,最后立储的也不是他,却是一个垂髫小儿,就算他死了,他也只是个摄政王,他不甘心,越是不让他做的他就越要做。
  他一步错,步步错,可致使他走错路的人是先帝。
  她能怎么办,那是她皇兄啊,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走遍皇城只为给自己买生辰贺礼的哥哥,会为了自己想吃荔枝,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从蜀地采荔枝回来。尽管世人恨他,她都不可以。
  这也是她的难处,她不应该厌弃翟霄,可是他怎么可以动长欢,他明明知道,长欢是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子嗣,他怎么敢害他,要是长欢出了半点闪失,他们是不是就要一刀两断了。她无法想象失去长欢的日子,她肯定会疯的,长欢是属于她和谢厚远的孩子,是她和谢厚远唯一的联系。她爱谢厚远,也爱那个孩子,谁都不可以伤害他们。
  郡主忆起上午与长欢的争吵,那些脱口而出的中伤人的话,后悔不已,想必,长欢铁定对自己失望至极了吧。
  安阳郡主自扰伤神,听见外面谢厚远进来又出去了。
  “将军还要出去吗”满秀小心翼翼的阖上门,但见谢厚远风尘仆仆似又要出府去。
  谢厚远止步回答。“嗯,有公务要忙,不要告诉郡主,让她安心休息。”
  满秀福身应允,但有难言之隐。“是,可是将军,今儿郡主和公子闹了不愉快,奴婢想着郡主可能心里难受,这心中郁结,不利于身,望将军为郡主排忧解难。”
  “这又闹了”谢厚远蹙眉,这母子俩怎么如今越发不睦了。但他现在无暇顾及,身有要务,这事得延后了。
  “我知道了,明儿吧,明儿回来再说。”
  安阳郡主听了个真切,谢厚远如今越发忙碌了,现下不分昼夜的忙,也不知道忙些什么,自己这事自己能解决,满秀怎能去滋扰他,也太不分轻重缓急了。


第91章 嘉善太子往事
  “你去和你母亲道歉去。”谢厚远抽出长欢手里的书,严肃的看着长欢。
  长欢蜷缩手指,点头答应。“是。”
  谢厚远见长欢答应的快,怕他只是敷衍自己,着重交代他。“真心实意点,不可漫不经心。”
  “是,长欢正有此意。”昨日自己的确过激了,对郡主的态度有失体统,固然认识到错误,又执拗,是以才会僵持不下。如今两人谁都拉不下脸,还好有谢厚远过来,不然还真不可能破冰了。
  “去吧。”谢厚远欣慰,长欢还是个听话的孩子,不像别家孩子,执拗不堪,不进油盐。
  谢厚远把长欢领去郡主面前,长欢对着郡主规规矩矩的跪下去,低眉俯首。
  郡主看着长欢,但见后面的谢厚远就知所以然了。她移开目光不去看长欢,冷着脸自嘲。
  “跪我做什么,你有什么错。”
  满秀见这场面,连忙下了清热消火茶给郡主。既然公子能来请罪,最好不过了,该趁着这个机会母子俩冰释前嫌。
  “母亲息怒,长欢知错。”
  请罪就有请罪的样子,长欢也是真的知错了,自己不该忤逆郡主。是以神态言辞举措皆面面俱到。
  郡主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发觉味道不对,嗔怪的看了一眼满秀。
  “你这句话说了有不下十次了,已经不管用了。”
  长欢抬眉。“母亲当何如”
  安阳郡主笑了笑,抽出帕子把玩。
  “我昨夜里想了下,自认为做的比其她母亲要好很多,可是,我可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了你,不该拦着你做你想做的事,以造成你我母子生嫌隙。从今以后,我不再逼迫你,你要圆你宏图也罢,与李怀玉联手也可,我都不做态度,只是,我该有的警告还是要给的。”这是她辗转一夜的结果,她是太强势了些,跟着谢厚远多年,也依旧难改,这是她身为帝女的气度,不过,她也想好好过日子,能改的该改改。不然,有长欢这个性子要强的,迟早要闹出大事。
  郡主能有此妥协,已经是得之不易了,长欢慰藉。
  “多谢母亲,请母亲放心,长欢也已经醒悟了,此生做您承欢膝下的孩子就好,不会有其他意图,只是,希望母亲能放下对李怀玉的芥蒂。”曾经的他,眼红别人权势富贵,覆手翻云,如今与李怀玉经历了太多,也该放下那不可为的念头了。自己与李怀玉不可能一直暗度陈仓下去,终有一天要面对世人,最主要的就是郡主的态度,要试着改变李怀玉在郡主心目中的形象,才是为他们以后铺就未来。
  长欢是不分时候的替李怀玉着想,她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十分不解的是,区区一个李怀玉,何德何能让长欢屡次为他赴险。
  “呵,要是他能规矩我自然不会对他有意见。”
  “多谢母亲!”长欢喜上眉梢,郡主轻易的答应自己,已是最好的结果。他这些天的担忧都是庸人自扰了,一次争执,居然能改变这么多,郡主体谅了。
  母子俩时隔一夜,冰释前嫌,重拾美满。
  退一步,便是天青海阔,幸如郡主大气,长欢大义,又有谢厚远从中周旋,关系缓和是必然的事。
  长欢趁热打铁,把李怀玉叫来了郡主府,要青风与燕谟比武,再引来郡主,他困扰于心的答案就该浮出水面了。
  “母亲,您怎么看”长欢叫来郡主,就是想通过她知道那个刀的真实身份。暗卫里没有叫刀的人,应该是化名,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嘉善太子身边的暗卫,而且,与郡主肯定相识。
  安阳郡主跟着长欢过去,虽然不知原因,可见了场面便明了了。
  安阳郡主静静地看着青风与燕谟对招,他们的武功如出一脉,却扬长避短,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优势,是以突出在某些动作上,便最好区分。要不是曾经见到过和青风一般无二的招式,她都分不出有何区别。
  “郡主。”李怀玉知道安阳郡主看不起他,却还是往她面前扎。能被准许进门,想必长欢是花了好一番心思,这样也好,总得让郡主明白,自己与传闻不同。
  安阳郡主向来倨傲,看不起李怀玉,就算有长欢说情,她也很难在短时间做出改变。
  如今见了人,说话也毫不留情的挖苦人。
  “李相身后有着能人异士相助,怎么还如落水狗一般狼狈。”说的是李怀玉被朝堂中人紧追打压。
  李怀玉修养好,品行也高,是以对于郡主的挖苦只是坦然接受,淡笑。
  “郡主说笑了,李某身后不过是凡夫俗子罢了……”
  李怀玉还没有说完,郡主就插话说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辰鹤。”
  “什么”
  “那个教他们武功的人,是先帝手下辰字牌暗卫首领,辰鹤。”宫中暗卫,以能力排名,辰,已经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了。
  “不过,后来他们被指给了嘉善太子,成为了太子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太子异乡染病薨逝,先帝大怒,太子左右仆从皆被扣杀,然扶灵柩回皇宫,路遇山洪,数十人丧生,多人失踪。”
  郡主点到为止,后面的想想也知道了大概。
  那些失踪了的人,有人死了也有人活着,然后改头换面,远离皇城重新开始。
  可是,就算得知了刀的真实身份,长欢也不能安心。那个到埋伏在李怀玉,究竟意欲何为,就像李怀玉说的,他辅助李怀玉仕途安顺,李怀玉辅佐翟聿大权在握。长欢不信,区区一个暗卫,管翟聿如何,还要他来做法。若非如此那他为什么要帮李怀玉入仕,助他成为人上人。一个从宫里,从死亡的刀下逃走的暗卫,为何不去苟且偷生,过自己无拘无束的生活,还要来掺和这朝政大事。利用李怀玉,把朝堂纵观,缚于掌上,这是一个暗卫该有的眼界吗。他到底有什么秘密,想利用李怀玉得到什么,远走他乡,不入故里,是躲着这里的熟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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