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王爷他总在装纯情[古代架空]——BY:君来否

作者:君来否  录入:06-01

  贺渊显然不知道宋青尘在想什么,边回忆边道:“父亲的副将,将他背进伯府时,他背上插满了羽箭,如同一只刺猬。我当时尚且年幼,被他那模样吓得一个趔趄。”
  宋青尘这会儿腹中空空,刚好拿他这支线剧情来下饭。于是宋青尘一面听着,一面舀了排骨汤出来喝。
  “他醒来后,我偶然去看他,交谈间,发现他竟十分博学。便称他一声‘先生’,他在伯府养伤,后来渐渐与我相熟,便教我做文字。”
  师生恋啊?宋青尘不由抬头,看了看贺渊这个问题少年。
  贺渊似乎是察觉到宋青尘这种不正常的眼神,立即解释道:“我与他只是相熟,没有别的。而且当时,我偶然撞见,他竟与父亲正在……”说到这里,贺渊似乎是觉得难以启齿,他省略没说,也低头开始喝汤。
  所以这又变成小妈文学了?宋青尘一口汤差点呛在喉咙里。顺道在心中感慨,贺渊的过去真是精彩啊,怪不得最后变成了一朵黑莲花。
  “后来他留了封信,我就再没见过他。”贺渊直接把结果说了,又闷闷补上一句:“好巧不巧,你现在这身衣裳就是他的。”
  宋青尘脸色惊变,这特么又是替身文学?!好家伙!宋青尘这会儿完全没了食欲。他似乎有那么亿点点明白,为什么原着里,贺渊会和璟王发生些事情了。原来如此!两个人都很会做文章,原主璟王在贺渊面前,估计也是斯文败类的形象。表面看起来与他的“先生”有那么些相似。
  实则是个败类……
  “许是钧知看你与他身量相似,才找了这件衣裳出来。”贺渊倒是面沉如水,没什么隐瞒之意。
  但是……这是尺寸的问题吗?难道不是贺钧知已经揣摩出了你的心思?!故意在讨好你?
  宋青尘直接开启了一种冥想模式,这支线剧情信息量有点大,他要捋一捋。
  正思忖,贺渊忽道:“他只是教我做文字而已,绝无其他!”语气还有点急迫,好像是很怕对方误会什么。
  宋青尘闻声回神,发懵地看着他。你们就算真有点什么,也不用跟我解释啊!怎么搞的好像我会吃醋?!
  宋青尘忙解释道:“他教你读书,做文章,自是极好的。定远伯当时无暇顾及你,想来你先生也会对你照顾一二,免你吃些苦头。”
  宋青尘毕竟看过主线剧情,贺渊他爹宠妾灭妻,对他很不照顾,甚至算得上严苛。那这个……先生兼小娘兼白月光,必然对他很多照顾,温暖了他幼小、干涸的心灵。
  宋青尘还在想剧情,蓦地回神,发现贺渊眼神已变了,他沉声问道:“王爷怎么知道这些?”
  不好,暴露了!
  宋青尘登时一身冷汗,他该不会以为,我把他当成争权夺利的棋子,所以一直暗中观察他?!
  正惊惶着,贺渊忽而笑了:“原来王爷早就听闻我沙场凶名,暗中关注于我?”
  宋青尘想了半晌,再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反复挣扎后,只能硬着头皮承认道:“确实如此。早就听闻你少年英才,暗中打听了些……关于你的事。”为了逼真一些,宋青尘故意装的有些不好意思。
  贺渊那神情逐渐古怪,宋青尘心中也是惴惴不安。两人对视了片刻,贺渊先开口道:“王爷莫不是诓我?”
  宋青尘略一权衡,若不这么唬他,他定然以为璟王早就派人监视他,利用他。他日后还能给璟王一条活路吗?
  想明白后,宋青尘立马坚定地摇头,认真道:“并非诓你。朔北苦寒,早就听闻贺公子威名,没成想竟是个少年人,彼时我当真十分钦佩。便打听了一些关于你的轶事。”
  贺渊听完,微仰着下巴,桀骜道:“那是自然。在朔北,无人不知我的大名。王爷理该早些打听我。”忽又暧昧一笑,凑近了些,轻声道:“说不定,早就要给我写诗来了。”
  宋青尘下意识往后避开了避身子。他发觉,这堂子的气氛有些不对了。


第22章 渣攻回头,主角作死
  宋青尘与贺渊在一堂烛火中,隔着一张小几对视。贺渊的位置略靠外些,离灯火更近,那眸子映着灯光,越发地明亮起来。
  他在汤盅后静静坐着,敛去了白日里的锋芒,忽觉他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宋青尘若有所思地移开了视线,舀了一勺汤。
  这小子长得真不赖,就是脑回路不太正常。宋青尘边喝汤边想:可惜了。
  外头忽而起了一阵疾风,从回廊一路袭过,带起一阵哭嚎般的声响。接着雨水的潮气一下卷进堂中,宋青尘下意识抬手遮在额前,眯上了眼。贺渊见状起身去关堂门,边走边问了句:“冷么?”但也淹没在了风声里。
  六隔扇儿的朱漆堂门,他一个人关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宋青尘瞧了瞧,便也起身,来帮忙关另一边的隔扇门。
  贺钧知原在不远处忙活,这下也快步从外面过来,在堂外面帮着推了一把,待门关好又去别处忙活了。宋青尘四处看了看,发觉贺渊府中下人,或者说兵丁,并不很多,亦没有婢女。整个侯府又不似王府,被各种玩件儿塞得满满当当。
  侯府虽然威气十足,却显得有些门庭清冷。
  想来,贺渊若还在朔北,至少也能与狐朋狗友出去玩耍。可他现在被困在京城里,出也出不得。举目间,皆是陌生的同僚,甚至还在日日算计他。
  宋青尘靠着门板,同情之际,有些滑稽的问:“你一个人在府里,不觉得无聊么?”
  贺渊像是怕风再卷进来,正在认真地落门闩。听到这宋青尘问题,他手腕子颤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半晌后,闷闷来了一句:“王爷直接搬来住,是不是……不太合适。”
  这话一完,宋青尘一时没反应过来,满脸都是错愕。待他刚揣摩完,明白贺渊误会了他的时候,只听贺渊又正色道:“你我同住一处,有结党营私之嫌。”
  宋青尘:“……”
  主角这脑回路,果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神特么要跟你一起住!我府上有小汤泉,还有小哈巴狗,还有体贴的小竹马,难道不香吗?
  如此一想,便衬托出贺渊越发的可怜了。宋青尘抬了头,对他投以一个同情的眼神。
  既而贺渊调笑道:“不若王爷每日先正常回王府,换了便服。再从王府后门,换乘一顶不起眼的小轿过来。如此,即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来我府上。”
  宋青尘听完这一派话,不禁笑出声来,缓了两口气才嘲讽道:“你真是‘思虑周全’啊。”接着又朝贺渊显摆道:“我府上……”
  算了,做人不要太贺渊,略微嘲讽他一番就可以了,“我府上堪比仙境。为何要来你这儿住?”
  贺渊这厮也搞笑极了,他不但没有半点羡慕,还立马答道:“或者我每日潜入你王府。以你那些府卫的身手,只要你不声张,我小心些,他们根本发现不了我。”
  宋青尘原本在笑,笑着笑着,那笑容逐渐消失了。他忽然想起了剧情这码子事,转而脸色惨白,惊恐道:“你不能来!我府上谁都能来,独独你不能来!”
  我还想多活几天!皇帝大哥可不是吃素的,一条口谕,直接让万福那太监,带着毒酒和白绫来看我,我当天直接下线,往生极乐……
  然而当宋青尘再抬头,却发觉贺渊脸色已阴沉了下来,方才那些调笑的表情都没了。他狠狠盯住宋青尘,冷声道:“为何?”
  宋青尘长长吐了一口气——这说来话长,我要怎么跟你解释。
  然而宋青尘还没想出怎么解释,忽地被贺渊擒住了左肩。这力道十足,如同在颖国公府上那一次,左肩霎时传来一阵痛感。
  猝不及防的袭击,让宋青尘也恼了起来。他当即蹙起了眉头回望过去。狗主角,有话不能好好说?!
  一声炸雷响起,宋青尘不由地颤了一下,只见贺渊面色可怖,一字一句缓声道:“除了那小倌,你府上还养了人?”这语气极其无礼,与方才那个谈笑的贺渊判若两人。
  “你发什么疯病!把手挪开!”宋青尘以左手扼住他腕子,尝试挣开他那只扣在自己肩头的手。然而根本就是徒劳。
  贺渊是又误会了什么?!送青尘暗中攥了拳头,准备抡他一拳。但这想法在他脑中急忙刹住了——他不可能打得过贺渊。
  看来只能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宋青尘忍着痛,闭上眼缓声道:“你先松开,有话我们慢慢讲。”虽然宋青尘说这话时,都恨得咬牙,但是人要学会明哲保身。
  跟这种武力值高、又有主角光环的人硬碰硬,肯定没什么好下场。再说,他还要每天看到这疯子,若把人得罪透了,确实不太妙。
  宋青尘活这么些年,真的从未有过如此的好脾气,他强压着心中怒火,朝贺渊看过去,尽可能轻声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事了?”这语气听起来比较可怜,应该能唤起主角的一些理智?
  与此同时,宋青尘心里,却想现在就把这狗主角撕了!
  这时,贺渊沉声道:“传闻你时常狎玩小童,果真如此么?”这语气如同审问犯人。宋青尘一时不敢回话,暗中打了个寒颤。
  那不是我!宋青尘内心在咆哮!可是,贺渊会信吗?!他要怎么让贺渊相信这件事!
  在脑中稍想了一会儿,宋青尘生出一计。他微微调整了情绪,模棱两可道:“食色性也。”他边观察贺渊的神色,边低声感叹:“彼时贪欢逐欲,年少荒唐。”
  渣攻回头是岸,这人设如何?宋青尘顾不得许多,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贺渊将信将疑,但是手上的力道确实放松了些许。宋青尘感到了一阵舒坦,继续着他的表演。
  宋青尘颓然一笑,落拓自嘲道:“如今想来,当……当年甚是放荡。”
  同时腹诽:确实很放荡……何止是小倌,原主连你贺小侯爷都敢上。
  贺渊此时煞是沉默,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宋青尘。
  也不知道,自己这波演技到位了没有。宋青尘又随口胡诌道:“好比安歌,我如今已觉得无趣。想必你那日也察觉到了,我压根儿没去过他房里。”
  这句话贺渊倒是信了。毕竟这是他亲自确认过的。
  宋青尘垂着眸,仿佛看透了人生。他继续娓娓说道:“也许我如今,已过了那狎邪的荒唐年纪,只愿求一人真心以待,至于其他……我已别无想法。”
  好感人,好深情!宋青尘要被自己这一番话感动了,差点直接哭出来!顺带装模作样,吸了吸鼻子,仿佛真的在反省自己从前的荒唐,又仿佛多年求一人心而不得。
  都已经如此努力了,这下总能活命了吧!宋青尘心中乐开了花——这主角果然还是太嫩了。
  宋青尘背靠着门,有一些乏力,因而不像平日那般精神奕奕的。加之这会儿肩头又痛得很,此刻仿佛真被抽空了魂魄,脱力地抵在门上。
  由于还沉浸在自己的演技里,入戏有些深,宋青尘一时还没收回那种颓然的情绪。他半边脸隐没在灯火背侧的阴影之中,浓睫低垂,很是伤情。
  此中贺渊不出一言,只在一旁静静看着。两人在门边相互沉默,门外狂风呼号而过。
  “宋青尘。”贺渊忽地开口,打破了这令人难捱的沉默。这语气听起来,并不带有任何情绪。
  而宋青尘直接愣住——贺渊竟然直呼璟王的小字?!贺渊这是怒极?宋青尘的心跳骤然快了,他突然陷入一种未知的恐惧里。
  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方才做了一堆戏,胡诌了一堆道理,贺渊这是一个字也不信,仍然觉得璟王太渣,还试图辱他?
  实在不行,不如自己道个歉?可是自己并未做错什么。
  宋青尘在一阵惊惶中,缓缓转过头,朝贺渊看过去。
  然而他尚未看清楚贺渊的表情,只觉眼前一暗,唇上倏地传来温软的触感。但也只瞬息功夫,眼前便恢复了明亮。
  入眼依旧是满堂的灯火,橘黄的光线十分柔和。门外是噼啪作响的雨豆,毫不留情的砸落在屋檐与中庭。背后依然是冷硬的隔扇门,空中隐约浮着骨汤的香气。
  这一切都真实刻入五感,逼得宋青尘确认,此时他并非身在梦中。
  宋青尘此刻方明白,这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来自他身旁的贺渊。
  怔愣之际,贺渊的声音亦显得飘忽。
  只听贺渊轻声道:“那帖子我既然背出,你理该受这一罚。得罪了。”嗓音低醇,一如初见时惹人回味。
  宋青尘本欲说些什么,他双唇稍颤,终究还是没说出话,靠在门边一时仿佛没了神魂。
  贺渊看他有些反常,急忙关切道:“你,你可还好……”
  宋青尘暗里攒足了劲,突地一拳往他脸上猛抡过去。然而贺渊久在沙场,对这动作自然十分敏锐。他当即抬手,以小臂挡住这斜刺里突来的拳头,赔笑道:“莫恼,愿赌服输。谁叫你输了。你如此抵赖耍泼,乃是小人所为。”
  宋青尘根本不听他废话,发力还要再打,贺渊赶紧又翻手拦下,于是宋青尘的右拳便与贺渊的小臂在一处僵持着。
  贺渊稳稳接了他三拳,不禁笑起来:“你这般使蛮力,怎么能敌?不如我教你?”
  宋青尘只恶狠狠瞪着他,脱口道:“滚。”
  贺渊浑不在意这句话,扯出个暧昧的笑容:“是你耍赖在先,怨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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