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王爷他总在装纯情[古代架空]——BY:君来否

作者:君来否  录入:06-01

  随着那张面皮的剥落,他原本的脸孔徐徐显露。宋青尘不由望向他的双目,暗中浅浅笑了。
  然而贺渊那双眸子平静无波,并没有宋青尘想象中的不安情绪。贺渊甚至连刀都解下了,轻轻就就搁在床板上,神情很是放松友善。没有半点要救出自己,并与宋瑜拼杀的意思。
  宋青尘脸上的笑意渐渐凝住,他目光紧紧追随着贺渊,试图从贺渊脸上找到、哪怕一丝的焦急神情。
  只听贺渊讪讪道:“先生,你误会了。我与余程调了身份,自然是来助先生一臂之力。余程对璟王尚有情谊,我担心他从中作梗,才故意使计将他支开。”
  宋青尘动了动唇,一时没说出话来。
  而这时,贺渊又给了他一记晴天霹雳。
  “我怕半夜里有人将璟王放走,还亲自看守了一夜。”贺渊随意的坐下,笑了笑,“先生合该谢我一谢,替你看住了一名要犯。”
  宋青尘忽勾唇一笑,心里却是凉了个透。
  原来贺渊守他一夜,竟然是为了看住他!……这话是真是假?权宜之计?
  “他对我们还有大用,先叫他抄了帖子吧。”贺渊理了理袖口,轻描淡写说着。
  宋青尘尚且惊疑不定,不由将视线挪至宋瑜身上。
  仅仅从侧颜,便能辨认出宋瑜此刻满面的柔情,正看向他的爱徒,或是他的……宋青尘不好对他们的关系妄下定论,但四叔这种神情,的确是宋青尘从未见过的。
  贺渊望着一屋子狼藉,认真道:“换个房间,先把正事做了。东西我叫人重新备。”
  屋里静了下来,宋青尘缓缓抬头,审视般的看过去。只觉贺渊自始至终没正眼瞧过他,仿佛只是来与先生叙旧。而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囚犯,除了誊抄陈情的帖子,落下宝印,便再无用处。
  宋青尘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在心中拼命算计——如果贺渊当真如此无情,那他绝不让他们顺心。
  思索间,发觉宋瑜将剑刃往下撤了些,转而抵住了他腹间命门,显然没有完全放下戒备。他暗忖,看来宋瑜对贺渊也抱有些许怀疑。
  宋瑜叩了叩窗板,示意他起身。起身后,宋青尘仍然死死盯住贺渊的脸庞,意欲判断他到底是真的,还是做戏,好叫宋瑜放下警惕。
  宋瑜挟着宋青尘换房,他一手扣住宋青尘左肩,另一手又将短剑抵在宋青尘后心。看得出,这位四叔也摸不准,里面的锦衣卫哪些是敌哪些是友。
  三人入了一间昏暗小房,似是一间刑房,宋青尘闻出了浓重的血腥味。这里地面犹湿滑得很,仿佛刚刚被人冲洗过。
  贺渊挥手喊人掌灯,从新铺好纸笔。来人还重新送来一壶毒酒,已斟好一小杯,静静搁在桌上。
  宋青尘面无表情地捏笔,滚了滚墨汁。忽然,他停住了动作。
  “贺渊,”宋青尘搁下笔,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尖利精光,“你觉得我会衬你的意?”
  贺渊往宋瑜那处靠了靠,笑得阴鸷,全然不见平素的情谊:“王爷,这恐怕由不得你。”
  他被贺渊身上的红袍子晃得眼花。停了片刻,宋青尘垂下眼帘,平静道:
  “让你失望了,这还真要由着我。”
  宋青尘说罢,也就静了两个呼吸的功夫,他一把抄起旁边的鸩酒,想也不想就要往口里灌。
  瞬息间,贺渊不知拿了什么砸向他腕子,宋青尘只觉手腕一阵剧痛袭来,当即捏不住酒杯,松开了手,任由酒杯掉下摔个粉碎,鸩酒泼洒遍身。
  宋瑜亦是反应迅敏,他瞬间意识到贺渊实际一直在保护宋青尘。他恼怒地拍刀而起,刀刀杀招,直逼身旁的贺渊而去。
  刀光刮眼,贺渊如同飞燕掠水,平地跃起,轻巧地翻身,落在了桌案上。他不知从哪摸了把匕首出来,横在身前,堪堪挡住宋瑜劈来的剑刃。两人又在桌前对招数下,才稍微分开。贺渊顺势将宋青尘扯到身后,他微微伏身,警惕地盯着宋瑜。
  宋青尘这才醒悟,原来方才贺渊一直在做戏,尝试放松宋瑜的警惕。
  “我早觉出你有异。”宋瑜冷笑了一声,“忽然这般乖巧,让先生着实不太适应。”
  宋瑜这一身看家功夫不是虚的,只转眼间,贺渊左手上已挂了一条狰狞的伤口,正汩汩冒着暗红的血。兵刃上,贺渊已落在下风,一把短短的匕首,根本难以阻拦宋瑜的进攻。
  外面锦衣卫听到打斗声,纷纷涌进来。看到三人这架势,当即明了。个个拔刀出鞘,端出十二分的警惕。
  小小的刑房里堆满了人,转瞬已是钢刃林立,刀影交错。
  贺渊的人与宋瑜的人分营而立,各护其主。但效忠贺渊的人只有区区五名。其余数十人,皆是宋瑜的人。人数上看,宋瑜已占了绝对优势。他们将意图反抗的贺渊等人团团围住。
  贺渊不出一言,只以冷厉的目光扫过众人,遍身杀气萦绕。他顿了片刻,忽将匕首转移至左手,猛抢来身边人的长刀,掠出一记横扫。随着声声刀刃破开皮肉的闷响,贺渊又撤步退回,身法极是精妙,宋青尘看得眼花缭乱。
  只见三人应声倒下,蜷在湿滑的地面,口中“啊啊”地痛苦呻吟。然而更多的人围了上来!
  刑房逼仄得很,如同一个铁桶。宋瑜只需把大门一关,便是一套瓮中捉鳖,连个苍蝇都难飞出去。
  贺渊亦觉得不能在此缠斗。他忽然伏低身子,猛地调转方向起身,足尖斜踢,绯红袍摆随着他的动作而猎猎飞舞。趁门口几人格挡之际,他拽起宋青尘就往外杀开一条路来。
  “走!”贺渊大喝一声,脚下不停。
  这“劫狱”实在是凄凉,连个接应都没有。想来贺渊也没料到,宋瑜会突然来了诏狱。
  外面的人还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见到贺渊,还没看清脸孔,便仍躬身行礼道:“余大……贺大人?!”待他们看清楚时,贺渊已带人奔出了许远,直奔到诏狱外停着的那匹凶戾的黑鬃马旁边。
  后面随即传来声声叫喊:“缉拿反贼贺渊!活捉者重重有赏!!”
  宋青尘来不及惊愕,只往前看去——他记得这匹马!这马胸前横了一道狰狞的伤疤,正是贺渊最为珍视的那匹战马!
  “上马!”贺渊来不及废话,眼看后头锦衣卫三步就要追住,他一手把鞍,翻身而上,顺势将宋青尘拽到马上,便是策马狂奔。一路顾不及许多,踏着街市上小贩的摊子飞驰,所行之处惊呼连连,鸡飞狗跳。
  这匹马极是凶悍,不管前头是何障碍,只听主人下命,便没了命的狂奔。
  贺渊口中带喘,快声解释道:“余程早早替我……从大内盗出我被扣下的兵符,他现下在东大营接应!本来约好明日劫狱救你,谁知宋瑜这贼竟然提前来了……”
  眼前的景象起伏颠倒,宋青尘哪里顾得上他说什么。只依稀听了个大概,已是头昏眼花,几欲呕吐在马上。忽地一阵强大力道,将宋青尘摁趴在马颈上。他侧颊当即摩擦在粗糙的鬃毛上,一股悍马身上的腥膻气扑鼻而来,一度窒息。
  “啊……”宋青尘被一只手死死摁住,肩背已酸痛不已。
  他回神后方惊觉,贺渊抓着他的手猛然收紧,喉中闷哼一声。
  他不由回头看去。
  只见贺渊已被一支铁簇贯穿右胸。如果他方才没摁自己那一下,现在他们两人都要被这支铁箭穿透!
  “你怎么样了!要紧吗?!”宋青尘急忙朝他喊道。
  然而他没有得到任何贺渊的回应,再往前看去,巍然的城门已在眼前!
  身后却传来了杂乱的铁蹄声响,如同闷雷,在向他们逼近——
  “关城门——!!”
  “关闭城门——!!擒拿反贼贺渊!!活捉封爵!!”
  守城士兵遥遥听见,再望向前面飞驰的两人一马,急忙从两侧猛力推起,欲关城门拦人。城楼上的众士兵亦急忙收起护城河上的吊板桥,咯咯吱吱的铁索声响逐渐清晰了。


第65章 在生死之间反复横跳二
  奉京重地,守城的护卫并非头一回遇到这场面。
  锦衣卫的命令如同圣命,一队人纷纷厉声大喝,驱散出入城门的老百姓。老百姓们尚在犹疑地往旁边避身,只见守卫们已抄起长枪对准马头。身后沉重的吊桥,咯咯吱吱在往上收着。
  卫队长官更是有经验,他直接拔出长刀,目中满是凶戾杀气的转身回头。看他那架势,仿佛要直接削断这马匹的前蹄!
  “让开——!”宋青尘只得朝他们竭力吼道。
  贺渊已察觉到守卫长官的意图,他左手引缰,右手一把将匕首飞掷而出。宋青尘并未看清,只见那卫队长官往后一个趔趄,钢刀早已掉在了地上。
  这战马虽悍勇无比,到底被林立的长枪,拦的仰蹄长嘶。宋青尘慌乱之中,急忙抓住他脖颈的鬃毛,才堪堪稳住平衡,不至于落马。
  “拦我者死!”贺渊引缰怒喝一声!俯身抢了守卫的一支长枪,辟空扫开面前拦马的卫兵。
  这匹马听令,如同被唤起了血性,满目赤红,撒蹄奔出。接着贺渊又一声口令,它四蹄腾空,一下跃上了吊桥。
  吊桥还在往回收起,坡度已经极为陡峭,眼看这马就要攀不上去。
  完了!宋青尘已来不及反应,只死死抓着马鬃,瞳孔紧缩,视线凝聚在吊桥桥尾。吊桥厚重的阴影逐渐上攀,就要将他们覆盖住。
  贺渊当即飞身下马,减轻载重。这匹马身上一轻,便抓住时机,跳过吊桥,矫健落在了护城河对岸。
  身后骤然一空,宋青尘惊惶地回头看去,便见到贺渊以长枪扎地,三步跳上吊桥尾端,又借力一跃,鹰隼捕食一般,稳稳坠回了马上。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这马被他砸的一声厉嘶,但也只是后蹄微屈,缓冲了一下,便又撒蹄奔驰。这一连环的动作,一人一马都极其熟悉,配合的默契无比。
  宋青尘惊魂未定的感受着这一切,耳边一阵嗡鸣。只觉如同见到了沙场上,少将军的骁勇身姿。
  吊桥收起,却能将人拦住,守卫只好重新下令,赶紧放下。但这一起一落,便将后头追来的锦衣卫耽误了。
  贺渊趁着这个间隙,急忙策马西行。这两人一马如同一道黑影疾速抄过,将城郭外的土路,掀的沙尘漫天。
  挑扁担的老叟惊惶避身,却是来不及,扁担眨眼间就被掀翻,草药撒了一地。行人纷纷掩住口鼻,微微咳嗽。老叟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精光,趁无人注意,将扁担横在路上。
  人马已离去许久,沙尘仍未散尽。
  夏风温柔拂过一片狼藉的土路,老叟这才蹲下来,慢慢地捡拾着草药。他暗里抬眸,看了看远处的城楼。
  锦衣卫如期而至,老叟却蹲在道路中央挡着,慢慢吞吞捡着东西,不满地喊道:“不长眼——不长眼——踩着小老儿的药材!”
  “让开!北镇抚办差!”领头锦衣卫隔着大老远,就在马上一声暴喝。
  老叟忽而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哭了起来:“小老儿的药材,药材……赔我药材……”哭声已经盖过了锦衣卫的吆喝。
  周围路人不明所以,纷纷聚集在路中间围观。一时把路堵的水泄不通。道路两边的蒿草又有半人高,走马十分艰难。
  锦衣卫铁蹄已至,吼了半天才将路人遣散。然而扁担老叟还在道路中间撒泼。无奈之下,两名锦衣卫骂骂咧咧下马,拔刀恐吓,却全然没有威慑住他。
  两人只得将老叟抬走,丢在路边的草垛里。一众人这才得以往西继续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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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渊闭目靠坐在一棵大榕树的虬根上,额头上渗出不少冷汗,口中不停短促喘息。钢刀在他身侧斜着,一片阴翳中,刀刃微微泛着寒光。
  两人暂时躲在城西,一处茂密幽深的林间,方便掩藏。
  “你怎样了?”宋青尘踉跄过来,稍微晃了晃他的右肩。
  岂料贺渊猛然抓了刀,往自己手臂上又划出一道口子,这才勉强睁开眼。
  “你这是做什么?!”宋青尘急忙蹲下,要查看他的伤势。
  贺渊眼皮颤动,左手乏力的指向扎在胸口的铁箭:“箭头涂了东西。这东西,能使猛兽昏睡,方便人活捉。所以我才疲乏得很,总觉得要睡着了。”
  宋青尘低头一看,见他左臂满是黏稠的血迹,心中凉了半截,担忧道:“你手臂已经伤成了这样,何必再……”
  “拿酒来,酒囊在马鞍旁边挂着。”贺渊勉力一笑,视线落在旁边的黑马上,“这些都是皮肉伤,伤不到筋骨,不用担心。”
  宋青尘瞧他困乏得很,犹疑了片刻,起身去马鞍翻找,取了酒囊回来。脚下潮湿滑腻,地上遍布青苔与奇形怪状的蘑菇。宋青尘走的小心缓慢,脸上满是忧色。
  贺渊接了酒,牙齿咬下木塞,吐在一旁。他先仰头咕咚喝了,最后衔着一口,噗一下喷在左臂上。他早已将袖子撩起,经这一喷,那条狰狞的刀伤便清晰暴露出来,半凝的鲜血混着酒液,汩汩冒了几个血泡。他一斜臂,酒水混着血水缓缓淌下,淋漓的滴在地上。
  不久,他小臂上除了伤口,只留下一片淡红痕迹。期间贺渊面不改色,连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
  若不是酒香已飘溢而出,宋青尘真要怀疑那是不是一囊清水。只是在一旁看看,宋青尘便已能幻想出那种剧烈的刺痛。他不由拧起了眉头,面色变得不太自然,定定地望着贺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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