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柠不想成为城主,就寻找机会跑了出去,不想很快就被发现逃跑,芽城的追捕让唐柠甚至逃不出这重重山峦。
绝望认命之际,正巧遇上傅倾,傅倾出手将追捕唐柠的人打晕。
唐柠很是感激傅倾,询问傅倾来次作甚时,知道了傅倾是想进入芽城,但自己也不能带傅倾进去。
瞧见了傅倾一人战数人的英姿飒爽,唐柠很是敬佩与崇拜,便和傅倾约好自己定会成为芽城城主,到时,傅倾想怎么进出芽城就怎么进出芽城。
当初的傅倾想进芽城是听闻了芽树的神秘,想看镇魂珠是否与此有关。
如今,唐柠如约成为了芽城城主,而傅倾进去芽城已不再是为了一睹芽城的神秘。
唐柠始终是想不通,傅倾为何想要芽树果实。
邵梓令换上了侍女为他准备衣衫,看着一身青青绿绿的,感觉怪怪的。
绿色,被芽城城民视为芽树的祝福。
傅倾进屋时,邵梓令正挠着脖子,傅倾上前把邵梓令的头发撸了起来。
邵梓令仰头看向傅倾。
然后就变成了邵梓令坐在梳妆桌前,傅倾在身后替他修剪着头发。
邵梓令也不知道为啥事情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明明傅倾自己头发那么长,却要帮他修短。
邵梓令的头发是在那次红竹林火灾时烧了的,之后就没再留长了,这次沉睡大半年,就长的有些扎脖子。
有一说一,傅倾剪的确实挺好看,比之前短发好看的多了。
之前火灾把头发烧坏了,邵梓令就自己拿剪子把被火烧烧坏了的头发剪了,然后就任它自己长,那发型,那狗啃似的刘海,要不是邵梓令脸撑着,属实看不下去。
邵梓令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摸了摸头发,心里忍不住想着,我的傅倾真厉害,什么都会。
傅倾放下剪子,抓了抓邵梓令长度正好的头发,手划过邵梓令的下巴,将他的头往上挑。
邵梓令被迫头向上仰去,茫然地看着正好低头的傅倾。
傅倾撩起邵梓令的刘海,俯下身子,亲了亲邵梓令的额头。
路音醉和扶桑推门而进的时候,好巧不巧正好看到这副画面。
“啊啊啊,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扶桑拿过路音醉的手,用路音醉的手假意挡住自己的眼睛。
嘴上说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但行为上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站在门口,一副等着喊他们进去的模样。
邵梓令用手揉着自己红扑扑的脸,不去看路音醉和扶桑戏谑的眼光。
扶桑也换上了熟悉芽城的绿色衣裳,虽然他自己的衣裳也是各种绿,但服饰不一样,感觉还是变了。
可路音醉还是自己的那套。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邵梓令很清楚,路音醉的衣服全是奈何给他准备的,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保存几万年不坏的。
傅倾和三人说明自己此次前来的原因,然后接着说了自己的计策。
芽树所在的缇园除了看守人员,其他人只有大婚之时,才能前去跪拜,祈求祝福。
因为傅倾已经和唐柠说了自己的来意,再说成婚定会引起怀疑,就希望路音醉和扶桑可以假扮来此成婚,想要获得芽树祝福的人。
路音醉默默地抿了一口茶,而且在众人的注视下直截了当地拒绝道:“不可能。”
傅倾皱眉,邵梓令看了一眼傅倾,又看了一眼路音醉,他知道,不管是不是假扮,路音醉都不会与奈何以外的人成婚。
“我和扶桑假扮吧。”邵梓令想到对策。
“看这不挺好的嘛,也不是非要我这个已婚人士去干这玩意。”路音醉挑了挑眉说着。
“啥?”扶桑吓得都不话痨了,怎么突然路音醉就已婚人士了。
不过再等扶桑怎么问,路音醉是一个字也说。
傅倾看着关门出去的路音醉和扶桑,等他们的吵闹声一远,傅倾就抓住邵梓令的手,面带冷意地看着他。
“你去?”
邵梓令顿时后背一凉,没由的有些瑟瑟发抖,又挣脱不开傅倾的手,有些结巴地说道:“对,对啊,就,这不省的你再想其他办法嘛。”
邵梓令这想要挣脱开傅倾的手的举动,让傅倾更加恼火:“你只能嫁给我。”
原本有些害怕的邵梓令,听了这话瞬间不怕了,甚至开心了起来。
“当然只嫁给你。”邵梓令有些甜蜜蜜地回应着。
突然又想到什么,赶紧有说道:“当然我娶你也可以。”
反正也是演戏,邵梓令一点也不当一回事,反倒是傅倾的话让邵梓令激动不已,原来傅倾是希望自己嫁给他。
傅倾有些哭笑不得。
也是不知道邵梓令这小脑袋瓜怎么长的,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
第61章 第五婚-真假婚
计划如约实行着,唐柠半信半疑地同意了。
芽城小而神秘,与外界不同,芽城的人民不反对同性之间的爱情,他们相信爱情是不分年龄、性别、种族的,所以,在芽城甚至有人与动物的婚礼。
只要你在芽城成婚,那么就要去接受芽树的洗礼,以此得到芽树的祝福。
婚前两对新人会被分别安排在缇园南北的两间静置屋内,静坐四个时辰,回想两人的恩爱时光,以及未来。
然后等到了时辰,两人分别从南面和北面进入缇园,走到芽树面前,绕芽树行走四分之三圈,在芽树背后两人相交路过,而后走到芽树的正面两人相遇相伴,行礼并跪拜芽树,接受芽树的祝福。
芽城的婚服也是带有浅绿色的,一些淡淡的绿色晕染配上白色的裳衣,长长的拖尾带有精致的印花,华丽且神圣。
扶桑静静地坐在那个特制的屋子里,头上饰品压的他脑袋有些重,头发如墨般洒在华服之上,再加上此时闭嘴不言,与他平时调皮纨绔的形象大不相同。
不过谁又能想到扶桑怀里依旧揣着那副画卷,他双手捂着胸口——那藏在婚服之内的画卷。
到了时辰,侍女打开房门,领着扶桑进入缇园。
只有当新婚人进入缇园那一刻,他们的亲朋好友才被允许入内,在外围观看他们的洗礼。
当傅倾一进缇园,即使离得如此之远,他也发现了那两名身穿婚服走向芽树面前的人里面没有邵梓令。
不过显然路音醉也发现了,在傅倾想要动手时,路音醉制止住了他,传音道:“还没到时候,机会只有一次。”
权衡再三,傅倾冷静了下来,紧锁眉头地看着身穿婚服的两人朝巨大的芽树走去。
芽树通体微微散发着青色光芒,绿色的点点光亮遍布周围,芽树果实并不大,长在芽树的最高点。
芽树无法接触,接触者必死,但在为新婚人洗礼时,绿色的点点光亮会洒向两人,这就是芽树的祝福,此时最有机会接触芽树,并摘取其果实。
扶桑按照仪式进行着,在走向芽树时,往外围的路音醉和傅倾那处看去,结果与路音醉的眼神对视到。
那是扶桑看不懂的神色,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神色了。
明明是他拒绝了和自己假扮爱人成婚的。
那双眼睛看的扶桑难受,扶桑转回视线,逃避了路音醉的眼神。
听从证婚人的声音,两人开始绕芽树走四分之三圈,但当他和另一名新婚人在芽树背面相遇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不是邵梓令,是那个人。
以至于后半段的路程扶桑都是恍惚地走过,走到芽树的正面,扶桑感受到那人朝自己缓缓走来。
那人比扶桑高,但扶桑不敢抬头看,突然紧张地有些手足无措。
那人抓住扶桑的手,接着按照证婚人的说辞行礼,最后跪拜等待接受芽树的洗礼。
扶桑在一系列的流程下来,脑袋都有些空空的,全程是那人领着扶桑做的,扶桑一味地配合。
是他,竟然是他。
扶桑依旧不敢相信。
芽城没有城主的邀约,外人进入不得,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直到绿色的点点亮光落在身上扶桑才真正的相信了,因为握着自己的手的这个感觉,绝对是他,自己醒来触摸的第一抹温暖。
扶桑微微转头想要看那人的脸,手却突然被紧握了一下。
“别动。”清冷的声音传入扶桑的耳朵,扶桑听话的没再转头。
傅倾见时机已到,回旋踹开面前的侍卫。
“破界!”傅倾借助神器短剑在半空中的助力,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到达了芽树的最高点。
自己没有触碰到芽树,仅靠着魂器破界就将芽树果实摘落。
傅倾的闯入使得场面一度混乱,在扶桑反应过来要逃走之际,身边那人已经不见了。
扶桑一咬牙,提起衣摆,赶紧逃跑。
最终被捕的是邵梓令,他被敲晕藏在了静置屋里的梁上,因为醒来摔下来的声音被外面的人听到,被捕了。
当然被捕的还有扶桑,至于他为什么被捕,纯属是因为婚服拖尾太大,跑的时候自己踩着跌倒了,然后就被捕了。
“好巧啊七七,你也被抓了,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被抓是故意的,因为那天婚礼上的不是你,我就知道了你肯定被抓了,我们关系那么好,我肯定放不下你啊,所以我就故意被抓,进来陪着你,好有个照应,万一你受伤什么的,我也好有个……”
邵梓令坐在牢里,根本不想听旁边叽里呱啦的说话声,脑子里只想着傅倾。
不知道傅倾现在怎么样了,拿没拿到芽树果实,拿到了的话现在应该拿去有用了吧,不知道能不能有用。
从来没有想傅倾为什么要芽树果实,要来何用。
被关在牢房内,几日下来没有食物,饿的两人直发慌,就连扶桑的话也变少了。
一日睡得迷迷糊糊,邵梓令听到声响睁眼看到扶桑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嘛。
邵梓令好奇地探过去,看到扶桑手里拿着半罐红色的不明液体,嘴边还滑落一滴红色液体。
邵梓令瞬间精神了起来,向后退了两步。
扶桑听到声音回过头,擦了擦嘴巴说道:“七七你醒啦。”
原本自然的动作,在邵梓令眼里却诡异极了,分明就是刚喝完血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扶桑一脸懵逼地看到邵梓令防备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啥情况。
邵梓令指着扶桑手中的半罐红色不明液体,颤颤巍巍地问道:“你那个是,是什么?”
扶桑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罐子,笑着说道:“你说这个啊,营养液啊,怎么了?难道你想喝啊?”
扶桑一脸护食地捂着营养液的罐口,一副绝不分享的模样。
邵梓令松了一口气,夜半三更透着月光喝这红色的营养液,这氛围,属实是吓邵梓令一跳。
“不用了,你自己喝吧你。”知道真相的邵梓令也不和扶桑抢。
邵梓令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
难道自己就要饿死在这里了嘛。
饿着饿着就又睡着了。
第二日是被守卫喊醒的,邵梓令一脸茫然的醒来。
唐柠和那日一样一身绿色,衬得本就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很是白的吓人。
邵梓令伸过脚,把还在睡的扶桑踹醒来。
“哇,七七你干嘛,好痛哇!”扶桑摸着屁股,痛的从床上弹了起来,然后看到了唐柠那张脸。
邵梓令和扶桑两人乖乖地坐在床边,安静地不说话,秉持着唐柠不说话,他们也不说话的原则,敌不动,我不动,敌不说,我不说。
虽然扶桑忍不住嘴巴想说话,可在想说话的一瞬间,就被邵梓令从背后一拧,只能又忍着痛又忍着说话。
唐柠看着两人不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招侍卫端来饭菜。
“吃吧。”听唐柠的声音明显的虚弱。
“才不吃呢,你这是让我们吃饱了好上路吧,不吃!”扶桑倔强地说道。
邵梓令一拍扶桑的后脑勺,分析着:“吃饱了上路,那么不吃饱肯定也要上路,做饱死鬼总比做饿死鬼好。”
扶桑一听,表示很有道理,然后两人对着饭菜痛下杀手,毫不留情地吃着。
忽然牢房外传来声响,重重侍卫赶紧做出战斗准备。
“来者何人!”一名侍卫喊道。
扶桑咽下嘴里的饭菜,替那人回应道:“来者是你爸爸!”
唰唰唰,所有剑锋指向了扶桑,吓得扶桑一惊,赶紧拿邵梓令挡在前面。
即使这样,扶桑还是忍不住理直气壮道:“傅倾,傅倾,姓傅名倾,你们喊他一声父亲有错吗!”
“嗯?!”所有剑锋慢慢逼近,扶桑赶紧躲得更牢了。
可是一张嘴依旧嘀咕着:“本来就是嘛。”
“你们先下去吧。”唐柠制止了众侍卫的举动,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侍卫们看了眼唐柠,把剑归鞘,而后退下了。
侍卫们退下没多久,傅倾就出现了。
“傅倾!”邵梓令欣喜地冲过去抱住傅倾。
从未想过你会来接我,在你到来的一瞬间,忍不住的欣喜若狂。
傅倾揉了揉邵梓令的脑袋,将邵梓令的背包递给他,并对唐柠点了点头。
邵梓令接过背包背起来,那里面可都是可以长高的好东西。
唐柠扯开嘴角笑了下,说道:“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