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太监那些年[古代架空]——BY:绿茶茶香

作者:绿茶茶香  录入:08-04

  初七扑进李轩怀里。
  棺材盖被李轩合上,只留一道缝保持空气流通,初七枕在李轩胳膊上,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以及扫在耳边有些酥痒的喘息声,这些微弱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初七觉得他的世界其实只有这么大,这个世界里全部都是李轩。
  如果这样死去,那他们便永远在一起了,没有别人打扰。
  初七抬起脸,可棺材里太黑了,他看不到李轩的脸。
  而李轩却能准确无误地寻到初七的唇瓣吻上去。
  空气稀薄,初七被吻得头脑发晕,幸好,李轩及时地放过他,棺材里很凉,李轩将初七抱起,让初七趴到自己身上。
  “你也不嫌压得慌。”初七喘息说着却没有要翻身下来的意思。
  李轩与他十指相扣,“你可压死朕了,朕的万里江山压在身上啊。”
  初七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
  “对了,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扳指会在你的棺材里?”初七撑着李轩的胸口问道。
  李轩早就做好了初七会问的准备,他一下下地摸着初七的后背说道:“当时以为你死了,便将扳指留在身边做个念想,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朕越来越无法接受你已不在的事实,朕甚至不敢去看这扳指,看到扳指便想起误杀了你,朕想你想到要疯了,你知道吗?那时候朕每天最开心的事便是睡觉,因为睡着便能梦见你,尽管梦里的你恨朕但至少能见到你,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朕渐渐接受了你已经死了的事实,那时朕便想着与你合葬,可朕连你的尸首都没有,只有你留下的这个扳指,朕便将扳指放进棺材中,也算是合葬了。”李轩说罢自嘲地笑了起来。
  也许是现在的李轩对他太好了,那些事过去还未到一年,初七却觉得好似是上辈子的事了,甚至那些痛都忘了。
  “别的皇上死后金银珠宝,三宫六院,陪葬品都可以养活一个小国了,你就我一个,不亏吗?”初七说道。
  “亏?你能再次出现在朕面前朕都觉得那是上天的恩赐,有你一人足矣。”李轩拍着初七的后背说道。
  “我原谅你了。”初七撑起身子,在黑夜中直视着李轩说道。
  拍打后背的手停了下来。
  “我原谅你了,郎君。”初七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嫉恨


  初七再次醒来时已经回了养心殿,一睁眼便对上了李轩那双探究的目光,床头的蜡烛已燃尽了一半,也不知这人看了自己多久。
  “看我做什么?”初七朝着李轩张开双臂。
  “你在墓室里睡着了,抱着你回来时你都没醒,路上偶遇集市,给你买了山楂糕。”李轩将一油布包放到初七手里。
  听见集市初七眼神亮了亮,握着油布包语气里不禁有些责怪,“有集市你不叫我,我还没去过集市呢。”
  “你想去吗?集市上人挤人,一个不留神便会被挤散,走散的人很多终生不能再见。”李轩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为何想去人多的地方?”
  “我走不丢的,就算我们被挤散,你也会找到我的。”扯着李轩的衣袖晃了晃说道。
  “万一我去晚了呢?万一你被人掳走去了一个我也找不到的地方怎么办?”李轩反手握着初七的手腕,死死地抓着。
  “你怎么了?怎么奇奇怪怪的?我不去了还不行嘛,我本来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初七手腕被抓的有些疼,使劲往后缩了缩,却挣不开那桎梏。
  “好,我们就在宫里哪里也不去。”听见初七这般说李轩悬着的心也未能放下来,但看到初七吃痛的表情,有些自责地揉捏初七的手腕。
  他这是怎么了,大概是病了,从皇陵出来,他对初七的占有欲几乎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尤其是走在宫外,也许在他都无法探及的角落有北离人正盯着初七,寻找机会将他从自己身边掳走,可最可恨的是,自己的能力竟然无法将他们从暗处揪出,甚至连他们的踪迹都追寻不到。
  李轩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回宫的路上,初七俯在他的膝头睡得正香,李轩看着他的睡颜,看着那一半可怖一半美艳的脸,他萌生了一个可怕的冲动,若是将他整张脸全部烧毁,那是不是便不会再有人觊觎他,这个人就可以永远属于自己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李轩便浑身冷汗地将之打消,光是想想初七会疼,会流泪,李轩的心就如刀绞一般。
  一块殷红的山楂糕递到李轩嘴边,李轩的思绪被拉回。
  “第一块,给郎君。”初七笑着说道。
  李轩想也不想地一口咬下去,枣糕又酸又涩,李轩牙根都软了,一张脸皱成包子,初七看着他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怎么这么酸。”李轩一张嘴,口水差点流出来。
  “这是酸枣糕,你买错了。”初七笑着说道。
  “太酸了,肯定是卖山楂糕的看宣颢好骗,将卖不出去的酸枣糕卖给他了,这么酸不吃了,明儿个让御膳房给你做糖水山楂吃。”李轩说着就要去夺初七手里的酸枣糕。
  “别呀,你可知什么人才吃酸枣糕啊。”初七拿着油布包一躲,直勾勾看着李轩问道。
  “什么人?”
  “刚怀有身孕的妇人吃来止吐的。”初七说着捏起一块枣糕,用舌头卷入口中。
  李轩深吸一口气,猛地扑上去将人压在身下,“怎么?想给朕生孩子?”
  “哪有?我哪能生啊。”初七一脸童真地说道。
  “怎么不能生,朕多加努力,总会怀上的。”李轩轻轻啄这初七的唇瓣说道。
  初七嗔怒地抵着李轩的胸口,这人胡说什么呐,男人怎么能生孩子。
  “说真的,边疆那些地方有没有什么药方能让男人生孩子?”李轩突然停下看着初七认真地说。
  初七一脸震惊地瞪大眼。
  “明天让徐子洛研究研究。”说罢又吻了上去。
  这人神情不想开玩笑,初七可不想喝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药,但是说起药方,初七还真是知道一个有趣儿的,想到这,初七浑身打了个激灵,半个胸膛都染上了绯色。
  宣颢和柳天翊婚期将近,宫里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李轩也开始早出晚归,反倒柳天翊时不时地来找初七闲聊。
  “我的人生即将从一个阶段跨入另一个阶段,成了婚以后,我将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我要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我必须要以一个更加成熟的姿态面对宣颢......”柳天翊喋喋不休地说了一个多时辰了,初七撑着额头眼皮直打架,面前摊开的书本上的字一个接一个地绕着初七转圈圈。
  好困好晕好聒噪。
  “我已经三天零七个时辰没有见宣颢了,我们从未分开如此之久过,你说他会不会想我?你说我们成婚以后日日相见,若是厌烦怎么办......”
  初七觉得仿佛有一群苍蝇在围着自己嗡嗡叫,眼睛越发睁不开,脑袋就像瞌睡虫一般不住地点头。
  “初七,你说话啊。”久久没有听到初七的动静,柳天翊走到初七案几前轻轻推了推初七的肩膀,结果初七手一滑,脑袋不小心磕到了桌角,发出巨大地“咚”的一声。
  “啊...”初七刚想呼痛,嘴便被一只手捂着。
  柳天翊看着初七额头泛起了红,整个人汗毛竖了起来,这人可是皇上的眼珠子,天天宝贝的不得了,要是被皇上知道,自己害他眼珠子受了伤,那不得扒自己一层皮。
  可守在房外的安宁还是听见了声响,匆匆忙忙地走进来,“柳大人,公公?可是有人受伤?”
  隔着一道屏风,安宁在另一侧焦急地问。
  柳天翊死死按着初七的嘴,眼睁睁看着初七额头起了一个包,“求你了求你了。”柳天翊哭丧着脸看着初初七祈求道。
  初七含着泪花点了点头。
  柳天翊松开手,初七大口喘着气,抬起手来去捂脑袋,好疼啊。
  “公公?”安宁在外面试探性地叫着。
  “我没事安宁,方才不小心碰了一下桌子。”初七轻轻碰了碰脑袋,果然起了一个大包。
  “碰了桌子?可有受伤?需不需要传太医。”
  “不必了。”初七说道。
  柳天翊看着那大包于心不忍,但也不想一命呜呼,便说道,“烦请安宁姑娘帮忙传唤徐太医吧,我有婚礼的事情想向徐太医请教。”柳天翊说道。
  两手空空药也没带的徐子洛绕过屏风看着初七脑袋上的大包整个人脸都黑了。
  初七尴尬地笑了笑。
  他和徐子洛很久没见了。
  “哥,亲哥,我求你了,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这大包消失,被皇上知道我会死的。”柳天翊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抱着徐子洛的胳膊。
  “放心,不会死。”徐子洛浑身有些僵硬地抽回自己的胳膊,“顶多打你一顿,躺三天就会没事。”
  “哥,我求你,你救救我,我四天后成婚了,我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事啊。”
  徐子洛白了柳天翊一眼,上前一步,捏住初七的下巴。
  那尖尖小小的一点怎会又这般好的手感。
  “咳咳,我看看伤口。”徐子洛清清嗓子,不只是在向自己解释还是向初七解释。
  “嗯。”初七乖巧地扬起脸。
  徐子洛按捺着狂乱的心跳,用一个医者的目光去看初七额头上的那个包,“好在不严重,但皇上很快就会回来,立刻消失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有另一个办法。”徐子洛转过身对柳天翊说道。
  柳天翊黯淡下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抓着徐子洛的衣袖问道,“什么办法。”
  徐子洛抽回衣袖,轻轻掸了掸,“随我去太医院抓副止痛药,皇上揍你时提前喝下。”
  初七忍不住笑了起来,徐子洛回过头,看着初七捂嘴偷笑的模样,阴郁了几个月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完了,我完了。”柳天翊绝望地坐在椅子里。
  “没事的,本来就是我自己磕的,皇上不会迁怒你的。”初七安慰道。
  “过来。”徐子洛掰过初七的便,从袖子里摸出一小瓶药,用手指蘸取一点,轻轻点在初七额角,药膏清凉驱散了火辣辣的痛楚。
  “不疼了。”初七说道。
  “幸好我身上带着这瓶药,一日三次,两天便消肿了。”徐子洛将药瓶递给初七。
  “多谢。”
  徐子洛深深地看着初七,他没有以前那般消瘦,虽然身形还是单薄,但是好歹涨了一点肉,也爱笑了,整个人活泛了许多,看来,他跟皇上在一起很是开心。
  “若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徐子洛说道。
  “腿脚不便,不送了。”
  “我跟你一起走。”柳天翊垂头丧气地站起来,“给我开点止痛药.....”
  两人离开后,初七睡不着,摇着轮椅从屏风处绕了出来,看了一眼滴漏,方才发觉已经亥时过半了,往常这个时辰李轩早就哄着自己睡下了,这一时间李轩不在,自己竟然睡不着。
  将轮椅摇到桌子旁,初七给自己倒了一杯浓茶,想着等等李轩,他现在应当正在和宣颢商讨婚礼的事,若是他回来,看到自己正在等他肯定十分开心。
  门外突然想起敲门声,初七一愣,若是李轩定然推门就进来了,初七摇着轮椅走到门缝处看了看,是个青衣小太监,看不清脸,这个时辰,难道是小泉子偷偷来见自己,初七心中一喜,连忙将房门打开了。
  不是小泉子,是一个端在托盘的太监,这太监煞是眼熟,初七一时还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太监一见初七,眼神有一丝换乱,连忙就要退下。
  他一转身,初七瞄见了托盘里的东西。
  “你过来。”初七朝他招手。
  “是。”太监转身弓着腰站在初七面前。
  初七伸出手,接过太监手里的托盘,果不其然,托盘里是一个个的牌子,和一本小册子,是敬事房的人,初七一下子想了起来,刚入宫那段时间见过他。
  “怎地这么晚时辰才来。”初七死死捏着那托盘,控制着颤抖的声音问道。
  “皇上...皇上说每日亥时过半后再来,怕...怕饶了公公清净。”太监弯着腰低着头,惶恐地说道。
  看着前面唯唯诺诺的人,初七不禁轻笑,自己何时这般可怖了,这个太监竟怕成这幅模样,不对,不是怕自己,应当是怕没瞒住李轩的事被李轩责罚吧。
  每日亥时过半来,怪不得每日亥时,李轩便哄着自己睡觉。
  初七翻了翻那册子,虽说里面许多字他不认得,但是他认得月份就足够了,每个月李轩都会去妃嫔那里近十几次,十月份他卧床正缠人的时候,李轩去的少,但也足足有七次,有些日子初七都记得他们那夜做了什么,原来李轩一直都是给自己念完话本,教自己完背书,把自己哄睡了,再去妃嫔那里,然后再赶回来陪自己入睡。
  初七想起来了,前几天有一次自己起夜,发现李轩不在,叫了好些声李轩才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身凉意与水汽,还告诉自己他去解手了,他那是明明闻到了皂角的香气。
  “退下吧。”初七将托盘递给敬事房太监,转过身说。
  “公公...”太监站在门外欲言又止。
  “我今夜未曾见过你。”初七说着摇着轮椅到了屏风后。
  “多谢公公!”敬事房太监松了一口气说道,然后小心翼翼地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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