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如侠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夜之航

作者:夜之航  录入:08-14

  两人就这样幼稚地玩闹着,手臂在半空中对峙博弈,胳膊于身躯间交错滑动。到最后都已经折腾得气喘如牛,徐亦航还是拿余怀没有任何办法,只得不甘心地垂手作罢。
  徐亦航叫苦不迭:“小恩人你这左右手是怎么做到反应如此之快的,甚至还能同时进行两种完全不同的变换。”
  余怀坦诚回道:“这是我们天武门的传家绝学,先前在天坊宫逼退武当派清冲道长的漫天箭雨时,我左右手机关扇与闪电枪同用使得便是这招。”
  徐亦航:“……”
  好家伙都用上天武门的传家绝学来了,徐亦航心里想着迟早有一天自己也要把这招给偷学过来,到时再来和余怀一决胜负。
  楼下的紫鸢听着房间内不断传来两人打闹的声音,暗自就纳闷着:“这臭小子到底是什么时候跑来的客栈,我怎么完全都没有发觉?
  一大早就在房间内动手动脚的,也不知道占了少爷多少便宜。”
  不过紫鸢的担心明显多余,这一回是余怀稳占了上风。
  徐亦航盯着眼前满面春风的余怀,心里全然的不服气,却只是束手无策。
  徐亦航倒是可以和余怀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但由于针对刘湛的下一步计划马上就要开始着手实施,徐亦航还是选择暂时忍气吞声,离开客栈返回了白马寺。
  再次回到白马寺,寺内依旧是焚香如云,磬音茫茫。只见徐亦航独自一人就坐在庭院里,不断摆弄着面前的一盘围棋残局。
  徐亦航一只手撑着脑袋若有所思,另一只手则拿了一枚黑色棋子放在嘴边轻轻咬着。
  看似落在棋局上的目光,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往四处观察,恰好也瞥见了一位奇怪的僧侣正躲在青松之后不时地向院内偷瞧。
  “千面手孙鼎”,徐亦航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即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来,终于是将咬在嘴边那颗黑子给敲了下来。
  这千面手孙鼎是天闲山庄赫赫有名的情报查探手,可江湖中却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正面目。唯一可知的是他一人千面,能轻易地伪装成市井街市上任何一个身份。
  不过据花隐所说,千面手孙鼎虽然可以做到千变万化,却唯独藏匿不住右眼旁一块极小的刀疤。
  当下徐亦航便是通过僧侣脸上的那道刀疤将他认了出来。
  少倾后,白马寺平地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就连青松的树干都是猛得一阵摇晃,那千面手孙鼎则是被吹得直睁不开眼。
  等风停之后他再定睛一看,才发现刚还在院内下着棋的徐亦航消失得已是无影无踪。
  千面手孙鼎心里还在纳闷,徐亦航已是悄然出现在他的背后。一转身两人就撞了个正着,孙鼎当场吓了一大跳,徐亦航趁此机会一把将他擒住。
  徐亦航对着他恶狠狠道:“神画子对天魔宫的关怀还真是够无微不至,就连我在白马寺下个棋都不肯放过吗?
  你回去告诉神画子,如今我虽然还在忙着处理天武门的事,不过天闲山庄若是不断冒犯,我也奉陪到底。”
  徐亦航言尽后突然松手。
  千面手孙鼎一个不稳往后一摔,随后简直是慌不择路,连滚带爬地就离开了白马寺。
  等他回到天闲山庄后,连忙将徐亦航的话如实转达给神画子,而神药子正巧也在旁边听着。
  神画子眉头紧蹙,思量着应对的方法。
  一旁的神药子听完后却是开口说道:“神画兄,我倒是想到一则妙计。”
  神画子好奇道:“哦?神药子但说无妨。”
  神药子接着说道:“既然那徐亦航与余怀有仇,但碍于洛阳城内鱼龙混杂不好动手。
  我们不如顺水推舟邀请两人前来天闲山庄,想办法创造机会使两人于庄内厮杀相争。我们到时候最后出手坐收渔利,便可以轻松除掉这两个肉中刺、眼中钉。”
  “这招驱虎吞狼……”,神画子歹念已动,脸上不自觉阴暗了起来。
  转身就吩咐下去:“孙鼎你都听见了,就依神药子说的去办。这次若是失败,你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孙鼎惶恐着受命退下,立刻就去安排这事。
  就这样余怀人在客栈,无端就收到了来自天闲山庄的江湖帖。帖中邀请他前去天闲山庄做客,说是刘湛要邀他提前一睹天神功秘籍的真容。
  余怀稍加思索后就能明白,这天神功秘籍只是神画子抛出的诱饵罢了。
  不过进入天闲山庄这事正合徐亦航的心意,其中曲折原委定是与这厮脱不了关系。
  既然是徐亦航苦心孤诣想出的计划,余怀最后还是选择了坦然无惧地赴约而去。
  尘封已久的天闲山庄终于是迎来了三年以来的首批来客。神画子给余怀安排的是一座两间厢房只有一墙之隔的别院,余怀一开始便觉得是别有用意,入住当夜就往隔壁走了一走。
  余怀谨慎地行走在漆黑夜色里。刚走到隔壁拐角处,突然就出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那人影直接伸出手来拉住余怀,一把就将他往墙角拽去。
  余怀与那人简单地对上几招便将他认了出来,不出所料神画子安排在他隔壁的人果然就是徐亦航。
  两人躲在昏暗的墙角处,余怀悄声说道:“徐大公子没成想你还真找到了进入这天闲山庄的办法。”
  徐亦航笑着打趣:“小恩人迄今为止我这算无遗策的谋略,是不是有先贤管仲乐毅的风范了?”
  余怀听完立刻就向徐亦航泼冷水道:“可你这招太过于剑走偏锋。不到最后一刻孰为棋子,孰为棋手尚未可知,类比先贤未免自夸过早了。”
  余怀只觉得如今双方的计谋都是在连环嵌套之中,多有变数,稍有差池便未必能按照原有的计划进行。
  徐亦航却根本没有顾虑太多,只是轻描淡写道:“至少我们现在是如愿以偿进了天闲山庄。若真是计划有变,凭你我智谋自然也能想到新的对策。”
  余怀:“进是进来了,不过这天闲山庄内部也是巡查重重的,徐大公子我们怎么突破这些去到那刘湛的房间呢?”
  徐亦航向前走去,随后传来他信誓旦旦的话语:“小恩人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早就想好了对策。”
  徐亦航看样子是迫不及待地要前去一探究竟了,余怀也只好跟了上去。
  是夜,天闲山庄森森阴风阵阵吹来。只见月下两人轻功独步、身形轻盈,没有选择从正路上飞身前往,而是从天闲庄内的池塘上凌波微步、踏水而过。
  两人巧妙地避开了天闲山庄的重重巡查,很快就来到了刘湛的房前。
  到达后,两人躲在阴影里都没有选择轻举妄动,只是远远观察了好一阵子。随后惊讶发现刘湛房内不仅是没有一丝灯火亮起,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人的声响动静。
  莫非这刘湛房内还暗藏玄机?


第45章 乘风破浪
  余怀还在原地思索,抬眸一看那厮已经试探性地走近。
  徐亦航在近处隔着门窗的距离去观察屋内,更加可以确认屋内是空无一人。
  于是他转过身来眉毛向上一挑,头偏了偏屋内,示意余怀同他一道进去。
  余怀跟了上去,两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在走进屋内后又快速地将门重新关上,回过身却立刻吓了一跳。
  只见屋内正中有一男子如鬼魅般地腾空晃动,他那两只眼刹那间似动非动,像是也注意到了两人。
  徐亦航一时屏住呼吸,不由停下了脚步。向来不信鬼神的余怀倒是果敢地往前多走了一步,这一步向前才观察到那恍如鬼魅的男子,只不过是一幅过于逼真的人物画像罢了。
  抬眼细看,只见那画像上头两端还缠绕着四根若有若无的丝线。这四根丝线一端缠着画像,另一端则吊勾在房梁的四角处。
  画像凭此悬挂在了屋内的正中央。
  昏暗中乍一看去还以为画像是在凭空漂浮,加上画卷上呼之欲出的人物肖像,显得尤为诡密异常。
  见余怀安然无恙,徐亦航接着往屋内走去。刚走到一半,在近处瞥了一眼画像中的男子后,突然以不可置信的语气开口说道:“这画像上的人……怎么越看越像是我爹?”
  “齐天平的画像?”,余怀心中也是升起一阵疑惑。见徐亦航的脚步还在慢慢往前挪去,出言提醒他道:
  “老徐你可还记得神画子府邸内石像阵法的前车之鉴。这屋内画像又是这般引人注目的,小心背后机关暗伏。”
  徐亦航盯着画像,淡然回道:“小恩人你且放心,这次我绝不随意碰触。”
  随后徐亦航走到画像前,直接就愣怔在了原地。他在天魔宫时也见过他爹的画像,当下可以确认这画像上的男子就是齐天平无疑。
  不过画卷有些朽坏,看样子是已经存有一定的年份。徐亦航满是不解,这刘湛为何会留有他爹如此久远的画像?
  余怀也走了过来,注意到画纸的下方还写有一首小诗,便开口一行行吟道:
  “古画今已朽,何况画中人?力竭天可平,唯情不可平。”
  余怀念完,好奇地望向徐亦航:“徐大公子,这诗也是写你爹的?”
  余怀这么一问屋内气氛顿时静了下来。徐亦航面沉如水陷入沉思,只是口中喃喃自语道:
  “刘湛和李叔都是天机老人的徒弟,我爹又是在与天机老人等人结伴游玩时和我娘交好的。而后在我娘怀孕时刘湛却故意通过恐水症陷害我爹,加上刘湛房间这张经年累月的画像。”
  “难不成……” ,徐亦航突然得到了一个大胆的猜论,顿时说不出话来。
  正当此时,本是昏暗的房间里突然一丝光亮闪烁,那画卷竟然无端由地起火自燃了起来。
  徐亦航连忙伸手想着阻止,可转瞬之间画卷已是残缺烬灭,最后只是伸出手去抓了个空。
  火势顺着画像的四根丝线极速地向上方房梁传递。然后只听“咔嚓”一声,屋内门窗全部紧闭。
  几条锁链蛇形缠绕而下,一阵挥舞交错后将屋内四面的门窗墙壁全都给重重叠叠地封锁起来。那锁链之上还浇满了火油,只见火势如笔走龙蛇顺着锁链就一圈圈地燃起,屋内顿时升腾起了熊熊大火。
  徐亦航忙想着撇清关系,两手一摊对着余怀无辜道:“小恩人你也看到了,我可是站在这什么都没干,这次的机关触发应该怪不到我的头上。”
  余怀并没有选择理会这厮,而是在俯身闻了闻画卷的灰烬后正经开口道:“想必是这画卷上预先涂好了火石,那火石感知人的气息而受热自燃。百密一疏,我们还是中了刘湛的埋伏。”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徐亦航随口问了一句。
  余怀立刻取出天沧剑就向四周砍去。只见星火迸射,天沧剑被反震开来,余怀这才发觉原来重重叠叠围在屋内四周的锁链,竟然都是由牢不可破的玄铁铸成。
  突然烧起来的映天火光也惊动了整个天闲山庄,远处的夜幕就像是被活生生烫出一个洞来。神药子猛地从窗口望了过去:
  “三年来都安然无事,没想到这两个臭小子一来就触发了庄主房内设立的机关阵法,看来我还是小瞧了这两人。”
  火海里的两人陷入困境,火烧升腾起的滚滚浓烟呛得两人不断咳嗽,余怀已是拼尽全力地在去挥砍那玄铁锁链。
  徐亦航捂住口鼻问道:“小恩人你还要多久才能砍断?”
  “这玄铁锁链极其牢固,怕是还要一会时间”,余怀挥了挥额头上的密汗,“徐大公子你先前不是还自比先贤来着,现在倒是想想要如何才能稍稍拖延一下这滔天火势。”
  “小恩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们被人困在这种地方哪能弄得到灭火所用的水源?”,徐亦航刚说完,脑子灵光一闪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只见徐亦航立身于火海之中拔出蜻蜓剑来。内功催动,剑挥舞风立刻就使出了四象剑法之一的水字决来。
  屋外池塘上突然开始卷起一道道的水柱,那水柱腾空而起穿过门窗就往屋内冲来,全部都向蜻蜓剑的剑刃上聚集。
  随着徐亦航凭空一挥,道道水柱尽数浇向火海。有了这远水解救近火的招数,一时间屋内火势顿灭,浓烟渐消。
  余怀这才歇下一口气来。四象剑法不愧是无上剑仙的平生绝学,每次在关键时刻被徐亦航使出总能够做到峰回路转,化险为夷。
  随后余怀也终于是砍断了玄铁锁链,当下链断落地便立刻破门而出。两人刚一出来就与天闲山庄赶来的众人撞了个正着,放眼望去人群中为首的那人却显得十分的醒目。
  “子异?”,徐亦航瞠目结舌,“你怎么会出现在天闲山庄?”
  三年不见,眼前的周子异已经一改曾经记忆里忸怩和羞涩,身形样貌变得更为成熟。
  他就静静地杵在人群里宛如一尊威严的雕像,面色却是无比的鸷狠狼戾,如夜色般漆黑的眼眸还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
  熟悉的人感觉却无比的陌生,像认得又像不认得,徐亦航一时陷入了恍惚之中。而天闲山庄的人见着余怀和徐亦航,眼看就要追杀过来。
  余怀忙用胳膊肘顶了顶一旁的徐亦航,急匆匆道:“徐大公子快别看了,看样子你的周兄弟是没什么大事,你要是再看下去我们俩可就不一定了。”
  余怀一把抓住徐亦航的手腕就将他整个人往前带去。见到周围的树影和人群都在疾速后退,徐亦航这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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