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来相照[古代架空]——BY:风为马

作者:风为马  录入:08-27
  《明月来相照》作者:风为马
  简介:
  已完结,洁,包甜,求评论求海星,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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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君玉(攻)x宁瑞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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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家小公子吃斋念佛,不知疾苦为何物,天然纯真,生性好玩。
  元君玉戏子出身,最拿手的就是给人取乐。小公子新鲜无比,天天和他腻在一起,哥哥长哥哥短。
  元君玉冷静分析:坏了,他也太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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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计伤身体,宁瑞臣深受其害,有一天没忍住:哥,啵唧。
  元君玉:?爬
  宁瑞臣: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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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云:非贤非愚非智慧,不贵不富不贱贫。心向伽蓝宝刹境,但见君一面,便自甘淹留红尘。
  大漂亮和小可爱纠缠不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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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及近腊月,江南落雪。
  兰泉寺内的鱼池覆了冰,僧侣举着橹敲了一早上,待到日出山间,粼粼金光下,饥了一夜的鱼便统统浮出头,翕着嘴等食。
  还不到最冷的时候,敲冰僧人呵着白雾,嗅着寺内幽幽梅香,转头看到有人向这边过来。
  “宁檀越。”僧人放下长橹,看向来人。
  白锦履,毳毛氅,胸前隐约掩着一把黄金锁,腮颐白润,显出养尊处优的气韵。
  宁瑞臣微微低首,一双溜溜的凤眼弯起,他可能也就不到二十,眼里却有礼佛人的沉静:“我来喂喂鱼。”
  僧人合起双掌:“檀越请便,小僧先行去料理斋饭。”
  “有劳师父。”
  僧人一走,宁瑞臣身边的小童才摸摸索索从身上找出鱼食:“出门的时候,老爷专门把我叫去,吩咐咱们拜完佛就赶紧回家里。”
  “嗯。”宁瑞臣不甚在意,捻着鱼食,看见池子里的鱼渐渐聚拢,扑腾着水花,仰头争食。
  “少爷!”小童脸唰地皱起,主仆之间,倒是没什么顾忌,“你在外面冻坏了,回去老爷就揭了宝儿的皮!”
  池水中鱼尾摆动,宁瑞臣投下鱼食,装着冷下脸:“少爷好心带你出来看雪,你端想老爷怎么揭你的皮。再说,有少爷护着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宝儿嘟嘟囔囔:“少爷身体不好……”他再早慧,到底是个孩子,在金陵,实在难见这么大的雪,很快便一心扑到鱼池边素白的积雪上去,小狗似的撒起欢。
  兰泉寺大得很,宝儿不敢走太远,来来回回在鱼池边上掬雪捏球。
  没了人在耳边念叨,宁瑞臣便舒心了,指头浸到水面下,滑溜溜的鱼头便凑上来。孩子似的玩了一阵,顶上飘下铛铛的悠响,是刮风了,摇得几重墙外佛塔的铜铃不住响动。
  清嗡落下来,佛家妙境,令人闻之忘俗。这时候,风里传来轻轻的叽喳,像是一群人在低声说话,宁瑞臣不免回头,看见不远的黄墙后面,一扇圆月门外飘来一片裙角,接着是个稚气未脱的男孩,却穿一件少女的衣裙,挂着笑,和后面的同伴说着什么。
  呼啦啦的,十来个同龄的孩子鱼贯出来,前面是一条直道,通向不知哪间禅房。僧人在前面引着路,不发一言,一群人快过去了,跟在最后的一个人才慢慢走出月门。
  前面梅花树掩映着,宁瑞臣看不太真切,但那身形真像是一丛竹、一颗松。韧瘦的人影在叠枝外,只看得见一身洗旧的冬衣,风一来,人却莫名地朝这边看了。
  宁瑞臣避开不及,模模糊糊的,陡然和他对视。
  怎么形容这个人呢,冷冰冰的神情,但又有文人的气质,可又和他记忆里读书人的形象相去甚远。宁瑞臣觉得奇怪,又听见前面那些孩子驻足回头,脆生生叫着“先生”,还来不及想清这中间的关系,一群人便簇着拥着走远。
  鱼池边又只剩下寥落几星扑水声。方才叽叽喳喳的孩子们,仿佛是寒天里一场无端的蜃影。
  宁瑞臣扔了粒鱼食,像是倦怠了,问身边的宝儿:“方才过去那些人是做甚么的?”
  他这么问,宝儿不一定知道,但很奇怪,他觉得问出口了,那疑惑才能消。
  “进来的时候听说的,那是常太监招来唱曲儿的,弹词戏文,精通着呢,”宝儿鼻头发红,揪着根低枝,好奇地去摸那冰雪,“听说他在选家乐班子哩。”
  “原是这样,在庙子里,也能唱曲?”宁瑞臣瞥一眼水池,里头大个的锦鲤涌着脑袋,抢着一粒食。他歪头笑笑,也不知是笑谁,抓着饵食抛入水里,又是一阵哗哗响动。
  宝儿捧起积雪,眼见着掌心一滩水痕,嘟起嘴:“唱自然是不行的,不过庙子后面替他们这些人专盖了水榭戏台,这会儿说不准是过来用素斋的,反正常太监这人……”
  宝儿滔滔不绝,宁瑞臣却出了神,好一会儿了,还是池子里的水声惊醒了他,“庙子后盖了戏台?”
  “嗳,现在哪里能免俗呢……”宝儿那袍角擦干净水,这下冷意上来了,搓着手:“少爷何时喂完鱼,咱们进僧寮烤烤火去。”
  “你怕冷,就先进去。”
  宝儿摇头:“那不成,我不在,有人要趁机欺负少爷的。”
  “谁敢在这里放肆。”宁瑞臣拂去手心残渣,看着鱼群逐渐散去。灰蒙蒙的天,突然响起绵长的撞钟声,漆黑鸟群冲天飞起,钟声响过三下便停,这是告诉寺里的香客居士,早上的斋饭备好了。
  宁瑞臣拢起袖口,两颊被风吹得苍白,正要说话,斜刺里突然扬起高昂的一声:“贤侄!”
  宝儿吓了一跳,瞪着眼往那处望。
  很快,这孩子反应过来,尖利的嗓音,是个太监。寺庙里少见的浓艳衣裳,煊赫地一闪,宝儿一下子立住了,低着头往宁瑞臣边上凑。
  “常督公。”宁瑞臣挂了笑,走几步近前去。
  不知何时聚起来的十几个青白衣裳的小太监,中间站了一个火红曳撒的宦官。他脸上红润,下巴微圆,大约而立的模样,却睁一双显幼态的杏眼,通身往那一站,有种富贵逼人的气势,这就是南京守备内官常喜了。外面说他为人跋扈,最喜铺张,这也正常,太监哪有不跋扈的。
  “见外了,我与你父亲是老相识。”常喜拖着调,亲昵地递来手炉。
  宁瑞臣微微欠腰:“多谢常公。”
  这还是见外,但也比“督公”听着亲近,常喜摆摆手,道:“贤侄也是来供养的?方才放斋的钟响了,咱们一道过去用过。”
  旁边的小太监都听着音儿,预备着给人开路。没成想,宁瑞臣攥着手炉,塞给了边上的宝儿:“本该领受常公爱惜,可家里实在催得急,今晨拜过佛,就该回家了。”
  不太圆滑的回绝,周围的小太监动也不动,但都察觉到常喜的不悦了。
  谁也没先出声,凌冽的风里,宝儿已经忍不住冷得发起抖来。
  “可惜了。”常喜面色无甚变化,那红润的嘴还是翘着,只盯着宝儿道:“你父亲顽固,回去劝劝他,不是这样,何至于迟迟回不了北京。”
  作者有话说:
  洁。
  地名有真有假,写对了算我做过功课,写错了就忘掉图个开心。


第2章
  宁瑞臣小心翼翼捏着块净布,锦缎的,暗纹流动。
  他手底下是一尊菩萨像,屋里不大亮,看不出质地,只是雕琢的刀法看起来十分名贵。这边擦完了,又踮着脚在神龛上摸索一阵,蹭着供盘把菩萨像摆正,随后慢慢伏低了跪拜下去。
  宝儿在外面敲过三下门,宁瑞臣才匆匆从蒲团上起身,对着菩萨像又躬身拜了拜,方才出去。每日供奉,他是不让家里侍候的人插手的,宝儿在外头不吱声,主仆两个走出庭院,才开了口。
  “老爷赴宴去了,说是北京的来办贡,应天有头有脸的人全都得给他面子。”宝儿如实转述,但并不明白办贡的意思,不大恭敬,撇着嘴:“衙门里没一个人,这下,乱了套了。”
  “休要浑说,那是给万岁寿诞采办贡品的太监。”回廊外刺来一道声音,紧跟着闪出行色匆匆的一个身影,颇有些威严,宝儿一僵,又见那人招手:“宝儿过来,有事要对你说。”
  宁瑞臣惊喜道:“大哥。”那人才微微颔首,不依不饶地:“宝儿。”
  宝儿在宁瑞臣边上等了一会儿,磨磨蹭蹭地叫了声“大爷”,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去。
  “我今日要赶到苏州去,”宁玉铨顿了下,向前扫一眼,“你跟着少爷的时间最长,他自小就病弱,你须得照看好了,吃穿住行,切不可马虎。否则……叫老爷扒了你的皮。”
  宁玉铨当了半个家,讲话是有分量的,宝儿这下被唬着,定定地愣住,泫然欲泣。
  宁瑞臣担忧道:“又要出远门,爹知道吗?”
  “爹在衙门脚不沾地,可没工夫搭理我。工部的事,向来都是这样,我早去早回。”大哥把宝儿吓哭,只好托着宝儿胁下转了几圈权当安慰,见宁瑞臣放心不下的模样,又说:“大哥没什么可担心的,倒是你,宫里来人,咱们不要给爹惹乱子。”
  说起这个,宁瑞臣倒心虚了:“大哥还信我不过么,再说,爹在应天十几年了,能出什么事……”
  话是这么说,跟随父亲去赴宴的长随风风火火闯进门的时候,宁瑞臣就隐隐知道今晚该出事了。
  “大爷……少爷,大爷哪去了!”那长随一头汗,冬天里面红耳赤的。
  宁玉铨走了两个时辰了,现在哪还寻得回。那长随一听,脸又白了几分:“我的天老爷!出大事了!”
  宁瑞臣心口一慌:“是我爹?”
  长随胡乱点着头,“那些人在豆蔻亭里开席,又是叫戏子又是玩……唱一天了,没够!结果半途衙门里出了事,老爷只能离席……”他慢慢停下来,脸皱着,“吩咐的是请大爷过去主持,谁知……眼下那帮人还闹着呢!”
  宁瑞臣皱起眉毛。
  豆蔻亭是他母亲出阁前的旧居,四面玲珑的小园林,这时节正开腊梅,可寻常都不让进人的。宁瑞臣大约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左不过是宫里的人拿天颜来压了,父亲再怎么耿直,到底是臣子,想到这,他对太监的厌恶又深一分。
  长随噼里啪啦说了这么一通,还是没个主心骨,六神无主地抱着脑袋,“大爷也不在,这可怎么好!”
  宁瑞臣也无法,只好道:“你莫急,赴宴的到底都是官,规矩总还是有的,豆蔻亭那边你领我去看看。”
  豆蔻亭依山傍水,风景绝佳,此时夜气骤降,檐角一轮白月,隔岸的长街挑满灯笼,嘈嘈的人声从那侧浮跃而来,反倒更添静谧。
  回廊前枯枝斜出,藤萝蜿蜒,再往里进,幽幽的琵琶弦响,赫然就是那群权贵饮酒作乐的场子。
  宁瑞臣还在门外,才略略看清里头坐的都是什么人,那酒局里的人便发现他了。
  “贤侄来了!”常喜吆喝一声,十足匪气,脱下那身曳撒,说他是镇守南京的大宦官怕都没人信。他真是醉狠了,两颊烧着红色,拍起桌子:“你老爹哪儿去了,叫叔叔们好等哇!”
  这一嗓子出来,琵琶声随之停掉,宁瑞臣没有端详打量的功夫了,被众人炯炯的目光拱卫着,一步一步走到酒桌边上来。
  “常叔叔,我父亲公务压身,所以把我叫来,替他招待各位叔叔。”
  立刻有人拍着桌:“咱们这在座的,哪个不是公务压身,独他……”还没说完,一边的人就抬了手,那人立刻闭上嘴。
  常喜一笑,倚着酒桌:“许久不见贤侄了,过来座,咱们叙叙旧。你看这位——”他举手一指,指向一个斗牛服的太监:“这是宫里来的,叔都要叫一声三哥!”
  宫里来办贡的太监名叫崔飨,鬓发微白,皱纹却没几根,太监都这样,与旁人比不出年纪。常喜就是要难为宁瑞臣,端看他怎么叫出口这称谓。
  酒席上的人不清楚宁瑞臣,但都清楚他爹宁冀,那是个铁面将军,给多少人落了不痛快,这时候他们全等着看笑话。
  哪知宁瑞臣不叫叔叔,也不叫伯伯,直直一拜,温吞叫了声:“老先生。”
  这声尊称,分量十足了,崔飨和常喜都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出,俱是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立刻笑开,崔飨一咧嘴,大度的样子:“行啦,什么老先生,是崔伯伯!”
  “三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咱们南京锦衣卫宁指挥的儿子!瞧瞧,就是有福相!今次大伙兴许头回见,都来认识认识!”常喜睁着醉眼,拊掌道:“来来,贤侄快入座!”
  宁冀走前,坐的是朝西的主位,这会儿空着,宁瑞臣瞧也不瞧,来路上都吩咐好了,他往外一瞥,守在外面的长随就搬来一张新的软椅,架在最末。
  “怎么各位叔叔只喝些闷酒?”宁瑞臣笑了笑,没去细看常喜莫测的神情,“我听说常叔叔的家班在这里,怎么想都是一等一的班子,叔叔可不要藏着,让侄儿开开眼界。”
  “贤侄洒脱。”常喜喷着酒气,歪斜着身体上下一端详:“你和你爹,真是不一样。”
  那崔飨把面一扬,道:“你爹不喜欢,叔叔伯伯也不好逆着他的心意,都让他们去凉快了。”
  别的人不知道,不过常喜这一枝的太监最讲排场,宁瑞臣见过听过,晓得这又是怪罪:“这不就叫侄儿来了,这场崔伯伯是客,侄儿虽蒙昧,但也明白哪有让客扫兴而归的道理。”
  常喜这才正眼看了他,有半晌了,一挥手,那后面的人影就绰绰地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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