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皇子巧取豪夺后[古代架空]——BY:风露沁酒

作者:风露沁酒  录入:09-05

  她坐到床边,葱根似的手指挑上皇帝的下巴:“陛下是想有尊严的禅位,还是暴毙于裕王大婚之夜,自己选。”
  淮渊气血翻涌,呕出一口浓血,赵皇后只嫌他脏了自己的衣袖。
  此时外头厮杀声逼近,赵皇后嘴角上扬,以为是瑞王的人马和宫中护卫对打,不想才过片刻,她的贴身侍女就连滚带爬地跑进殿内:“娘娘不好了!裕王的骑兵,裕王的骑兵包围了整座皇宫!”
  “什么?!”赵皇后惊道:“他的骑兵不是都在边境吗?!”
  如果随州有大军出没,不可能瞒得过京都的眼线!
  五万大军可不是小数目!怎能神兵天降!?
  “娘娘以为只有你会藏兵于林吗?”
  一道声音穿透一切嘈杂,落入殿内心怀鬼胎的众人耳中。
  淮祯箭步跨入庸和殿内,身后跟着心腹之臣。
  “狼山是块好地界,你敢往里面藏私兵,本王也能依样画葫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狼山经过随州一事后,已经默认空置,谁会想到裕王敢把边境的骑兵调度到山里埋伏?
  从狼山行军到京都城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皇兄那些不成体统的私兵,能在铁阎罗的长枪下存活几个,本王拭目以待。”淮祯稍稍抬手,屠危便将手中一个热乎的人头抛到赵氏裙边。
  赵皇后吓得失声尖叫,定睛一看,这竟然是私兵里最有威严的统领的人头!
  “淮九顾...你...”赵皇后本来指着淮祯,眼角余光瞧见他身后的温霈,怒火立即烧断了她的理智,“温露白,你毁我旸儿一生,你还敢来见我?!”
  忽然被点名的温霈莫名其妙,看在好歹也喊了这个女人十年“母后”的份上,他上前道:“娘娘误会了,微臣今日进宫只是想来喝裕王的喜酒,现在看来喜酒是喝不成了。”
  他笑了笑,道:“当年要不是微臣跳下水救淮旸一命,娘娘早就丧子多年了。淮旸要是早早死了也好,免得劳动皇后为他处心积虑弄出这样一场注定失败的逼宫戏码。”
  皇后被他气极,抓过一旁的烛台朝温露白砸过去。
  温霆眼疾手快地将弟弟护到身后,徒手接住了砸来的烛台:“皇后请自重,我温家的儿郎也不是你赵氏一族能随意糟践的。”
  他将烛台扔到地上,烛台立时断成两截。
  正在这时,外头跑进来一个太监和一个侍卫,都是来报信的。
  狼狈不堪的太监几乎是滚到赵氏脚边后才把舌头捋直了:“不好了娘娘!殿下节节溃败,撤退不成,已经被逼到京郊的断崖边了!”
  皇后一时没站稳,跌倒在地。
  淮祯冷笑一声,还未得意起来,就听他这方的报信侍卫道:“王爷!瑞王劫持了王妃,扬言要见你!”
  “今日大婚未成,本王哪来的王妃?”
  文容语本来就是设在王府内的诱饵,诱饵的死活,他不关心。
  要不是碍着皇帝还未死,立储的诏书还未到手,他一定会说出“这个王妃不要也罢”的话来。
  报信的侍卫犹豫道:“可,可楚公子也落进瑞王手里了!”
  裕王如遭雷击:“什么?!!!”
  ——
  京郊的断崖下正对着溱江,带着江水雾气的冷风打在崖上的瑞王脸上,底下汹涌的江水拍打着石壁,声音阵阵刺耳——他已无路可退。
  淮祯站在断崖下的一处小坡上,亲眼看到楚韶被瑞王手中的刀抵着脖颈,呼吸都滞了几分。
  “那些暗卫是怎么办事的?!楚韶明明该在雅苑好好地避开这些凶险!”
  屠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毕竟在雅苑负责楚韶安危的是暗卫首领。
  裕王为了保住楚韶,几乎把王府内所有暗卫都调到了京郊雅苑。
  王府的暗卫武艺高超,绝非泛泛之辈,按理说不该让楚韶遇险啊!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眼看着楚韶被置于悬崖边缘,淮祯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哪怕今日三万私兵攻进皇城时,他都没有这样惊悸过!
  他不得不做好万全的计策,“温霆,温霆!”
  温霆应声而来,淮祯从侍卫手中接过一把长弓转交到温霆手里:“你的箭术在中溱无人能比,可否拜托你,一会儿看准时机,直接要了淮旸的命?”
  温霆虽然对淮祯娶妻一事颇有微词,但到底是裕王阵营里的,大事上十分拎得清,虽说这道杀兄的命令有些不妥,但形式所逼,也是瑞王自寻死路,怨不得淮祯下死手。
  “殿下放心,你只管与瑞王周旋,我会看好时机,助楚韶脱险。”
  京中武将,淮祯最信得过温家儿郎,他握了握温霆的肩膀,完全交付了信任。
  安排好弓箭手,淮祯才往悬崖上而去。
  温霆正准备去高处埋伏,忽然被温霈叫住了。
  温霈裹着一件厚厚的大氅,脸色被冷风吹得微白,“殿下是让你射杀瑞王吗?”
  温霆误以为他心软不忍:“弟弟,难道你对淮旸还有情?”
  “不,我只是觉得,不能脏了哥哥的手,不如让我来。”他拿过温霆手中的长弓,“我的箭术是你和爹爹一手教导,虽然不是中溱第一,却也算是前三甲了。”
  温霆自然信得过温露白的箭术,他只是担心高处的风会把幼弟吹倒——自温霈幼年落水后,体寒之症从未被治愈过。江边的风又湿又冷,吹在露白身上,是十分伤身的。
  温露白知道哥哥担忧什么,他道:“淮旸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他会死于箭穿眉心,就为了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他折断了我最心爱的弓箭,那把弓是母亲亲手为我打磨的。”
  他解脱一般地道:“他将我困在瑞王府,断了我此生唯一的欢愉,今日若不让他‘美梦成真’,我都对不起过去十年受尽委屈的自己。”
  瑞王府有多荒唐,温霆最清楚,弟弟把话说到这里,他也不再阻挠,他将箭羽一并交到露白手中,带着他一同去高处埋伏。
  崖上的风裹着江水的草木腥味狂飞乱舞,淮祯逆风站到瑞王的正对面。
  瑞王身边只剩下五个士兵,他自己一手持着一把刀,左边的刀架在文容语的脖颈上,右边的刀架在楚韶的脖颈上。
  文容语不知遭遇过什么,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狼狈不堪,身上的大红喜服在夜色中飞扬,她哭花了精致的妆容,一见到淮祯,眼泪更是汹涌。
  楚韶一袭白衣,腰间像是开了一朵牡丹花般鲜红夺目。
  淮祯看清那是一处伤口后,怒道:“淮旸!你敢伤他!!”
  只一句话,就暴露了裕王心中真正记挂着谁,淮旸立刻把抵在楚韶脖颈上的刀用力几分,几乎就要割破他的血肉。
  楚韶一脸冷漠,似乎感觉不到痛,他也懒得去对上淮祯那不知真假的关心视线。
  如愿看到淮祯紧张担忧的神情,淮旸才道:“他这腰间的伤是你的好王妃用簪子捅出来的,跟我可没有关系。”
  淮祯瞪向文容语,文容语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只会一味哭喊:“王爷救我,我不想死!”
  淮九顾忽然觉得自己失算了,他该让温霆一箭要了文容语的命才对!
  “九顾,过了今晚,你就大获全胜了,但我不会让你赢得这么舒心。”瑞王阴阳怪气地道:“楚韶和文容语,今日只有一个能活着。”
  “皇位和至爱,你只能得到一样。”
  淮旸看得出来,淮祯爱的是楚韶,否则不会把人送去京郊避险,而文容语不过是淮祯名正言顺登上皇位所必须的一个垫脚石罢了。
  他已无力改变自己的败局,便想要狠狠恶心一把淮祯,让他做出血淋淋的割舍,如此他才能舒心。
  淮祯怒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杀我之前,我必定先要了这两人的性命!身后就是断崖,就是带着他们两个跟我同归于尽,本王也是不亏的。”
  “你敢!!”
  “啧啧啧,裕王殿下慌了呀。我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可你不一样,既然知道自己在意的东西被我拿捏在手里,你就给我放低姿态!”
  “......”淮祯隐在袖下的手紧紧握拳,他极力克制着滔天的怒意。
  淮旸阴恻恻地道:“本王没有多少耐心,你尽快做出选择,反正这两人,只有一个能活着。”
  皇位和至爱,裕王两个都要,但在得到之前,必须先舍弃一个。
  如果他今晚不救文容语,那还吊着一口气的皇帝就不会把立储的诏书昭告天下,他就无法以储君之位登基为帝。
  一旦舍弃文容语,就是舍弃了他这十年来苦心孤诣所追求的名正言顺,也就无法让母妃牵挂的母族真正从为奴的命运中解脱。
  文容语的死活如鸿毛一般无足轻重,但她若是死了,淮祯所要付出的代价将重如泰山。
  然而楚韶不一样,做出选择后,淮旸在放人时必定有所松懈,他相信温霆能一箭要了瑞王的命,届时就算没选楚韶,楚韶也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最多最多,再让他伤心一次。
  楚轻煦对他千依百顺,从来也舍不得对他真正生气,他又是如此的好哄,连金玉宝器都不需要,只用一窝兔子就能让他顺从地倒进怀里,如往日一般亲昵撒娇予取予求。
  哪怕真的让他伤透了心,他还有钟情蛊,只要用了钟情蛊,楚韶就不会记得在今日这样生死抉择的关头下,他曾被淮祯暂时地舍弃了。
  伤害楚韶总有许多后路可退,过去一年,淮祯一直这样肆无忌惮,他的肆无忌惮,建立在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钟情蛊上。
  淮旸见他迟迟不出声,开口威胁道:“你再拖延下去,那就两个一起死!”
  他抵在楚韶脖颈上的刀已经见了微末的血迹。
  楚韶身上的白衣翻飞,月光如练,温柔地眷顾在他身上。
  他脸上没有对生的渴望,也没有对死的畏惧。
  然而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三年前,那个因为一时晃神掉下战马摔了一个屁股蹲的少年裕王,他坐在地上,不知轻重地对敌国战将说:“你做我的王妃吧,我娶你做王妃。”
  心动过吗?
  南岐亡国那日,他在城楼上弹了一曲高山流水,换来裕王一句“可与青楼名妓相媲美”的讥讽。
  悸动三年的心弦,在那时如古琴一样,断了半根弦。
  没有钟情蛊的楚韶,对中溱的小裕王是动过心的,只是这番少年心动,隔着国仇家恨,隔着边境数万将士的生命,隔着不可逾越的深涧。
  他所有的柔情,只能化作数次的心软。
  他跌下战马,他不曾要他性命。
  绕音谷绝佳的灭敌机会,因为看到小裕王哭了,于是又心软放过。
  这之后他被强召回京,抄家灭族,被困在南宫中,日月无光的三年里,他在梦中也有过不能宣之于口的希翼——有朝一日中溱的小裕王会踏过魏庸的尸体,推开南央宫的宫门,来救他脱离这无穷苦海。
  但梦终究是梦。
  “你把文容语放了,我选文容语。”
  淮祯的声音传来,不太真切,但楚韶知道这是真的。
  一切都是他在痴心妄想。
  那对小裕王悸动过的心弦,从此刻崩断成粉末,再也聚拢不起来了。
  脖颈上的刀松开几分,文容语连滚带爬地冲进淮祯怀里,紧紧抱住王爷的腰身,又哭又笑:“我就知道王爷心里有我,我就知道!”
  几乎就在淮旸松手的同时,一把利箭破风而来,直穿瑞王眉心!
  淮旸瞪大双眼,微微仰头,朝箭羽射来的方向望去。
  温露白收起弓箭,苍白俊美的脸埋在大氅白色的绒毛下,他直视着瑞王投来的,惊惧与不可思议并存的视线,直到对方眼中的生机被死气取代。
  瑞王死前的走马灯还是那个梦,梦里的执箭少年终于露出了真面容——是他曾经也真心爱过,后来辜负到无可回头的正妻。
  失去瑞王的钳制,楚韶的身体如风中残烛,像是随时会被风吹到崖底。
  淮祯怕他出事,想过去把人抱住,文容语死缠着他的腰身,阻止他的去路,
  “滚开!!”他用蛮力甩开文容语,克制住再往她身上踹一脚的冲动。
  他疾跑上前,抱住楚韶摇摇欲坠的身体,愧疚急切地为刚刚的一切做解释:“我知道你会没事的,我早就安排了弓箭手......”
  淮祯的话说到一半,堵在了嗓子眼里,他低下头,左边心口的位置,没入了楚韶的匕首。
  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轻而易举地捅穿了裕王的血肉。
  “王爷!!”屠危眼看着王爷心口处忽然捅出一把利刃,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阻挠。
  楚韶的手,渐渐染上了淮祯的血,淮祯这才看清,他右耳的红朱砂已经消失了。
  “你...你都想起来了?”剧痛之下,他不愿相信无措至极地问。
  楚韶双眸如月色般冷清,他淡淡地看着淮祯,字字锥心:“淮九顾,你真让我恶心。”
  他利落地拔出匕首,带出淮祯的几滴心头血,抬手用力推开淮祯的拥抱,后退两步,在淮祯察觉到他的意图伸出手想抓住他时。
  楚韶张开双臂,毅然决然地向后坠入断崖高旷呼啸的冷风中,一如南岐亡国那日,他跃下城楼时那般决绝。
  “楚轻煦!!!”
  淮祯冲到崖边,被屠危拦住才没有跟着栽进断崖下。
  他能抓住的,唯一能抓住的,只有一片在风中被撕扯开的,带着楚韶干涸血迹的衣袂。
推书 20234-09-05 :穿越古代做夫子 完》:简介:(入库时间2021-09-04) 晋江VIP2021-08-30完结完结总书评数:26657 当前被收藏数:53793 楚辞是一个高中老师,因为在网吧围堵学生不慎一脚踩空导致无辜穿越。新家一贫如洗,原主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秀才,想要养家糊口,那只能操起老本行了。后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