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帝王书[古代架空]——BY:于小荷

作者:于小荷  录入:10-09

  叶檀先是一愣,目光在雁归和锦袋之间打了个转,伸手拿出锦袋里的东西。
  “这是……”淮安王与靖国公同时睁大了眼,盯着那两块同一质料、乌绿温润的墨玉,脸上慢慢变了颜色。
  雁归伸手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玉佩的接口处,严丝合缝,不差分毫,两块合二为一的墨玉,俨然就是整个中原大地的形状。
  “九州帝王书!”叶檀和沈玠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呼。
  “不错。”雁归点头,神情淡然。
  叶檀:“帝王书不是已经失传上百年了吗?怎么会……”
  沈玠:“我曾听闻景虞二国同有开国祖训:得帝王书者得天下,想不到竟然……竟然一直藏在陛下身上?”
  雁归幽幽道:“因缘际会,天命所归。”然后转眸望向叶檀,“王爷可还记得朕的两位恩师?”
  “记得!初一大师和十五道长?”
  “朕的这二位师尊便是百余年前将中原一分为二,分国而治的开元和圣元二位先祖皇帝。”
  雁归此时语气无比平淡,在场二位的下巴却差点砸脚面子上。
  沈玠:“陛下!您、您是说两位先祖皇帝还健在?!”
  雁归点头:“不错,二位先祖已修行至圣,却仍旧心忧天下。如今生民百姓倒悬,生灵陷于水火,朕也是时候践行先祖恩师之托了!”
  “淮安王叶檀、靖国公沈玠听旨:两日后兴兵伐虞,由滨、临二州入关,一路南下直抵虞京天都城!”
  “臣领旨!”
  沈玠领旨后便急火火地告退了。
  叶檀也准备即刻动身回金州部署,走之前他忍不住问道:“雁归,叶航在信上说了什么事?”
  这不问还好,一问雁归便心头火又起,气不打一处来:“楚岚不知从哪得到了左琅被羁押回京的消息,认为曾经的旧部是遭自己牵连,不顾叶航二人阻拦,跑回京城送死去了!”
  “啊?”叶檀吃了一惊,瞪着雁归,“那你……对他,不是已经放下了么?”
  雁归叹气:“放下,不表示我能眼睁睁看着他送命。好了,不多说了,表舅一路小心,我们虞国京城会面!”
  “好!”

  ☆、对阵

  自那天悲愤交加吐血之后,楚岚的身体就仿佛被掏空了似的,所有的新伤旧疴一股脑地找了上来,左肋下的陈疾也复发了,半边身子疼得动不了,还连着发了三四天高烧,整个人都快烧傻了,一得知左琅被押回京城的消息,也顾不得退热,骑了叶航的马就一路赶回京城。
  他体力不支,两眼发花看不清楚东西,也正因为这样,才耽误了他的行程,原本两日左右的路程他直到第三日过午才望见了京城官驿的轮廓。
  一到驿馆,他便得知了在自己逃出天牢之后,鲁晟下令将他带进京来的二十几名亲卫尽数捉回大理寺羁押的消息,气得楚将军差一点又吐血,险些从马背上翻下来。
  “楚将军,现在城里到处都是捉拿您的画像!您可千万不能进京啊!”老驿官一见楚岚,连忙拽住马缰,把他拉进了驿馆院中,“这一阵子京城防卫严密,连咱们驿馆每日都要搜查两回,我们都知道您是遭了那些狗官陷害才落到这个田地!楚将军!趁卫戍营的人没来,您快点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哎哟您当心!”
  楚岚翻身下马,两脚却像踩了棉花似的,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幸亏老驿官手快把他扶住,他衣衫单薄,热症未褪,身上热得像个火炉。
  “哎呀楚将军!您怎么烧成这样!真是造孽啊!”
  “老人家的好意,楚某心领了。”楚岚扶着马鞍站稳,“只是同袍都因受我牵连身陷囹圄,我岂能在外苟且?这次回来,我就没打算活着离开,豁上我这条命,就算保不了他们,我们也能在黄泉路上做个伴儿……”
  “楚将军!您……那……武安公他老人家呢?若他出面……”
  楚岚摇摇头:“梧州那边一直有戎虏虎视眈眈,朝廷还能多留他一阵子,别说他保不了别人,日后能不能保住他自己都难说,我也只能看眼前了,以后的事也没什么可忧心的。”说着话,他轻轻拍了拍马脖子,叮嘱道,“老人家,我此去就不再回来了,这是好友的马,认主,暂且寄养在您这儿吧,两日之内如果没人来寻,就放它自己回去即可……楚某就此别过,告辞!”
  “楚将军……”
  老驿官喊了一声,楚岚却没再回头,挺直脊梁,一路朝京城而去。
  楚岚因伤病交加拖慢了脚程,而且他也并不知道,就在他踏入京城大门的同时,淮安王叶檀率领的金州大军已经一举攻破了滨州城。景国境内,另一支大军也挥师南下,抵达了临州城外,大军阵前那一身赤金战甲背负鎏金双刀的领军之将,正是大景国乾安皇帝本人。
  临州老将左恕,披挂齐整立于城楼之上,手握银枪威风依旧。
  “我大虞与贵国边疆虽不甚安宁,却从未互犯疆土,不知景帝陛下何故突然如此大动兵戈,犯我国境?”
  雁归在马上,对老将军拱手一礼:“朕早年流落南疆之时,曾得楚岚将军庇护,与令嫒左琅将军也有几面之缘,旧友之父也就是朕的长辈,今日,朕与老将军之间不谈国事无论朝廷。楚岚将军忠心为国,却遭奸佞陷害关押大理寺中受尽折辱,左琅将军又被罗织罪名押解京城,其中缘由,相信无需朕多言,老将军自然清楚!这回虞境之内灾民背井离乡,一路饿殍,朝廷不仅弃百姓于不顾,老将军为国为民却惨遭掣肘,这些事情,历历在目,晚辈自认无尧舜之德,也无能效仿先贤,此番于公便为拯百姓于水火,于私只为救昔日旧友出囹圄!朕万般不愿与长辈刀兵相见,还望老将军成全!”
  左恕撑着枪站在城楼上,望着兵临城下的大军,一时间左右为难没了主意。
  景国国君纡尊降贵好言相劝,无论于公于私,他都该开城放行,可身为戍边守将,又岂能不战而降引后世骂名!
  左恕正思忖间,就见沈樵驱马上前施礼:“元长拜见左伯父。”见老将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樵径自说道,“元长幼年时,便常听家父夸赞左伯父为人刚正,忧国爱民,虽与家父各为其主,对垒经年,家父却始终对左伯父为人赞叹有加。滨州守将诛杀流民之事,想必伯父早有耳闻。今次,陛下御驾亲征,举正义之师南下,左伯父即便不为私情,也该体恤陛下视天下百姓为子民的拳拳之心,为受难百姓谋一条生路,也为遭难蒙冤的同袍谋一条生路!”
  左恕:“……”
  “将军,朝廷昏庸,视我们同袍与百姓如草芥,我们愿随将军一同,为民谋生路。”左恕身边的参将道。
  既然有人敢开口,其他人也一并附和起来,左恕攥紧了手中银枪:“老夫身为一方守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即便如今朝堂昏聩不明,可我左家满门忠烈,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降敌的懦夫!老夫若不战而降,岂不是愧对左家列祖列宗!”
  众参将:“……”
  沈樵也没了章程,拨马回转雁归身边:“陛下,这……”
  “老将军可认得此物吗?”雁归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块墨玉,一左一右,双手将之举到自己胸前。
  “这是……”左恕睁大眼睛仔细辨认了一番,却并未瞧出任何端倪。
  雁归两手微动,在左恕等众人聚焦的目光中,将两块墨玉合成了一个完完整整的中原版图。
  “这!景帝陛下手中的难道是九州帝王书?!”左恕惊道。
  雁归:“不错,老将军博才!”
  “难不成祖训上说的都是真的?”
  “得帝王书者得天下,朕当年雪峰一诺,便誓要完成开元和圣元二位先祖帝所托之事,朕要以此生再将景虞二国合一而治,从此让百姓不受离乱之苦,让天下苍生重享盛世清平!朕此次南下乃是天命所归,老将军怎么说?”
  左恕思虑片刻,终于开口:“倘若景帝陛下真能秉持诺言,拯生民于水火,视天下百姓为子民,那老夫愿一人背负降将骂名!”
  雁归朗声道:“朕愿受老将军督验!”
  “传我将令!开城门!放行!”
  左恕一声令下,临州城门轰然洞开!
  雁归一骑当先,第一个开进临州城,硕大的金标景字旗追随在他身后,猎猎翻舞。
  左恕带领一众将士从城楼上下来,见着雁归,躬身就拜,雁归纵身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双手一托老将军胳膊:“老将军免礼!众位将军平身!”
  “谢景帝陛下!”
  雁归:“老将军忠义爱民之心令人感佩,咱们闲话少叙,来日方长,大军南下即便不遇任何阻力也需要三日才能抵京,楚将军和左将军如今还困在囹圄之中,恐迟则生变,老将军与旧部仍旧留守临州,朕先行一步!”说罢就要上马。
  “陛下!”左恕跟着上前一步。
  雁归转头:“老将军有何交代?”
  左恕从怀中取出一方石印,递给雁归:“景帝陛下,这是老夫的私人印信。由此往南,几个州县卫戍官几乎都是老夫的学生,他们认得这方印信,陛下可凭印信令他们放行,若有冲撞之处,恳求陛下勿伤他们性命。”
  “多谢老将军高义!这方印信,朕暂代保管,日后定当归还,后会有期!”雁归将石印揣进怀里,翻身上马,振臂一挥,身后的大军随令而动,浩浩荡荡地穿过临州城,挥师南下。
  “临州守将恭送景帝陛下!”
  背后,是临州众将士一片送行之声。
  ……
  话分两头,此时滨州方向战火已熄,淮安王率领的金州军势如洪水猛兽,一举撞开滨州大门,将城中那几名参将生擒活捉,直接塞进囚车。
  战事果然如叶檀预料的一样,没了主帅的滨州城内防务空虚,那几名参将也不过是一堆草包,面对汹涌而来的大军,没吓尿裤子的都算胆子大的了。
  “传我命令,先锋营入城,城内虞国兵士,愿降的回营候令,半个时辰之内还敢在外面晃的,都给本王砍了!”叶檀披着一身鎏金嵌银的铠甲,不屑地扫了那几个草包一眼,对亲卫道:“这几个碍眼的东西,路上带着也忒不方便,吩咐下去,让人把他们押回金州,直接下狱,等本王回来慢慢料理。”
  “是!王爷!”
  待一切安排妥当,先锋营传令官快马飞至:“王爷!先锋营已将城内敌军清理完毕,愿降者已经尽数回营,听候王爷发落。”
  “好!全体将士听令,随我进城!”
  淮安王一声令下,金州大军动了,随主帅一路开入滨州城。
  一入城,叶檀才发现城内的情况之凄惨,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病饿而亡的百姓尸身随处可见,侥幸还活着的,都蜷缩在墙角街边,衣衫褴褛……叶檀看见,一个女子坐在街边,见着大队人马入城,从她面前走过,也不闪不避,就那么呆坐着,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碎花布的包袱。叶檀策马走近时,亲卫想要上前拉开她,她也没什么反应,可她身子一动,怀里的包袱便抖开了一点,露出里面一个婴儿的脸,那孩子死了不知多久,脸上都长出了尸斑,还被母亲紧紧地抱在怀里;另一边的亲卫,从怀里掏出一个饼,送给躺在街边的一个孩子,那孩子怯生生地接了,好不容易才爬起来,颤巍巍地俯在地上朝他们磕了一个头,然后推着倒在他身边的老人,小声唤道:“爷爷,吃饼……”
  淮安王生于皇亲贵戚之家,自小就被锦衣玉食着养大,眼前见着的也从来都是一派富贵繁华。朝野动荡,远走金州,怕是他此生所知最苦的日子了,如今看着眼前的凄凉景象,才真正弄懂雁归那句“生民百姓倒悬,生灵陷于水火”是怎样的一幅情景……
  走在大军最前面的叶檀突然勒马停下,身后的大军也逐次止步,等候主帅号令。
  “传令下去,把城外的粮车都推进来,派人守好了,别让百姓哄抢,不准饥民吃生米,把所有的军锅都在街边架起来,煮米熬粥!有动不了的老弱妇孺,就派人给他们送过去!”
  “是!王爷!”
  “通知各营,原地休整。”叶檀吩咐道,又随手点了几名贴身亲卫,“你们几个随本王去滨州大营看看!”
  叶檀立马长街,将大小事宜吩咐妥当,刚要走,突然察觉背后有道不寻常的视线,似乎一直在盯着他。
  他拨马转了个身,就见街角处,一座茅草搭的简陋帐篷里端坐着个男子,一身黑衣,未束发,就任凭一头青丝随意地披散着。叶檀看时,那人正低着头给一个孩子的伤腿缠绷带,似乎察觉到有人看自己,他才抬起眼皮朝这边扫了一眼,看见淮安王,也只是敷衍地点了下头,又继续做自己的事。
  叶檀转开视线,心里有些纳闷,明明就没人盯着自己,怎么就一直感觉有双眼睛在后边看着?难道是太过于敏感了?不过,在这种缺衣少食、民不聊生的地方,竟还有大夫愿意留下来救治伤患,倒也真称得上是医者仁心了……
  “走吧!去滨州大营。”
  “是!王爷!”
  叶檀催马开路,倒也再没为这件事上心。
  等安排妥了滨州的降兵,处理完一干事宜,淮安王带着亲卫回来准备开拔,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
  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百姓们三三两两地、互相搀扶着聚集在青石街道两边,见到叶檀,纷纷跪倒,伏在尘埃中,拜谢他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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