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陛下心头宠[古代架空]——BY:旧酿

作者:旧酿  录入:10-11

  廉溪琢顿了顿,又道:“奇珍馆前日移栽进几十来株杜衡,说是等开春后入药用的。奇珍馆跟跑马场距离甚近,小琨就被临时借去填补搬花的差事。”
  “具他自己承认,身上的确沾染了不少杜衡花枝的香气。而碰巧进食过甜菜根,再嗅杜衡的气味会使马匹神经紊乱,,生出狂躁之态。”
  小舅舅嘡嘡嘡嘡结束,手一摊,表示任务圆满完成。
  “嗯.......忘了说,小琨死了。”
  “死了?”蔺衡挑眉。
  “说是畏罪自杀。”廉溪琢一指后脑勺右侧。“致命伤在这儿,不得不说,用这种方式触壁,难度挺高的。”
  那就是遭杀人灭口的意思了。
  蔺衡一哂:“在你眼皮子底下?”
  “我是个文臣。”廉溪琢相当不满。“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那是您的爱将,对方吃准了我不擅权谋,我有什么办法。”
  挺好,把自个儿的失职形容得如此清新脱俗。
  反正已死无对证,蔺衡打定主意抽空再去暗查一番,便拾掇心思,开始一本正经的八卦。
  “你和怀尘到底怎么了?”
  小舅舅歪在椅靠上,心不在焉的拨弄手指头。“还能怎么,吵架争嘴你又不是头一次见。”
  “但怀尘醉得不省人事以往可不曾。”
  “就不兴那老东西憋闷半辈子,突发奇想的放纵一回?”
  皇帝陛下遭他咬得牙根碎裂的‘老东西’给惹得发笑。
  “怀尘只大你五岁而已,哪有你说的这般老?”
  “三十有二了还不老?放在寻常人家怕是儿子都要考上秀才了罢。”小舅舅愤声回堵。
  “真是什么将带什么兵,你后宫无一妃半嫔,他有样学样,到现在将军府里连个能绊住他的妾室都没有,成天就会找我的不痛快。”
  “你不也没有么?”
  诚然,廉大学士将满二十七。
  相处甚欢的姑娘少说也有上百,偏真格儿有名有分的至今为零。
  “我那是不知道娶哪个,总不能都娶了罢?再者家花没有野花香,说了你又不懂。”
  蔺衡心下了然,淡淡道:“你这样一提孤也觉得怀尘着实不小了,是该有个贴心的人在身旁照料着。”
  “正好,礼部先前呈上十几副美人画像,孤择个上眼的赐给怀尘做正妻罢。”
  “不行!”廉溪琢咬着字尾急急一喝,喝完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他忙抓起瓷盏假装饮茶,面庞被挡住,仅剩两个红耳朵尖儿支在脑袋两侧。
  “我的意思是..................就算要给那老东西赐正妻,那也要赐本王爷挑剩下的。”
  “好啊。”蔺衡点头,将美人像一一摊在案几上。
  “随便挑,不够孤让大臣再送一些来。”
  廉溪琢怄的眸子几乎冒火,可惜在国君面前始终占不了上风。
  他只得把奏折本潦草一卷,强辩道:“娶妻是大事,岂能随意决定,容本王爷拿回府先细比对比对。”
  而后在皇帝陛下不怀好意的‘张大人的千金不如李督卫家的温柔,赵侍郎的小女比不上周学士家的貌美。’中,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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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溪琢从承乾殿出来,倒没往将军府里跑。
  开玩笑嘛,好不容易躲着纪怀尘才进宫的,又回人眼前去那算个什么事。
  昨晚....................
  他喝多了。
  纪怀尘也喝多了。
  两个人唯一的区别就是,廉溪琢撑得难受吐过两次,吐完神智清醒不少。
  不胜酒力的纪大将军却揣着醉意,半夜耍起了酒疯。
  上树爬墙、破口大骂、摔东西、胡咧咧
  ——这些纪怀尘都没做。
  他大概是将老实二字刻进了骨子里,即便思维不受控制,身体也没做出令人乍舌的举动。
  否则纪怀尘若真闹起来,廉大学士今日必不会还能直挺挺的进宫了。
  之所以说是耍酒疯,纯粹因为他安静。
  没爬树,只安安静静的爬了廉溪琢。
  没骂人,只轻声细语的在廉溪琢耳边说话。
  至于摔东西、胡咧咧,光前面两点就够受的了,廉溪琢压根不想还有其他幺蛾子。
  纪怀尘平日里的脾性众所周知,不能说不近人情罢,怎么也称得上是冷若冰霜。
  谁成想有朝一日醉意阑珊,这个铁血大汉会在另一个男人肩头哼哼唧唧,耍着赖的不松手?
  搞得廉大学士束手无策,天一亮就忙不迭的冲进了宫。
  ‘隅清,这些年你过得开心吗?’
  这是纪怀尘那会儿问他的问题。
  声音很轻,听着总有股小心翼翼的味儿。
  廉溪琢此刻在宫里漫步,盯着路旁如萤火攒聚的暖黄灯盏,没来由地重新琢磨了起来。
  这些年,应当...........是开心的罢。
  如果不夜夜笙歌的话,那么夜晚有什么意义呢。
  过去这句话他老挂在嘴边。
  醉情玩乐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忘记烦恼。
  忘记忙于军务三天两头见不到面的纪怀尘、每到入夜便漆黑寂静的将军府、当面客气背地嚼舌根的朝臣们。
  偶尔醉后他会做个美梦,梦里的爹爹和蔼慈祥,娘亲贤惠端庄。姐姐亦美貌无匹,风华依旧。
  梦见次数最多的,还属是纪老将军。
  ‘你们俩个在家切记安安分分,怀尘,隅清年岁小,你做哥哥的,得多顾着他些。’
  纪老将军总在出征前如此嘱托,连语气和断句都未曾变过。
  而纪怀尘那张瞧了十几年的脸,在梦里廉溪琢却怎么也看不清。
  “或许天意如此罢,这辈子你我将终于兄弟情分,再无其余可能了,对不对?”
  四周一片沉静。
  回答他的只有风卷起树梢的沙沙声响。
  以及一声扬着笑意的:“哟,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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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溪琢是先望见的宫殿牌匾,然后才转向大门处的太子殿下。
  慕裎勾唇道:“廉亲王。”
  思绪一遭打断便很难再细想,廉溪琢索性抛诸脑后,笑吟吟跟他搭腔。
  “是巧,更深露重,殿下不在池清宫歇息,怎么想起逛朝暮阁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睡是睡不安稳的,不如走走散心来的惬意。”
  不似白天小舅舅、侄媳妇儿的玩笑,‘廉亲王’‘殿下’这等正式称谓,充分暴露了他们对彼此的不信任。
  偶遇是遇,找上门也是遇。
  一场相互试探,蓄势待发。
  慕裎指尖玩转着玉令牌,顺便饶有兴味盯住对方拎着的大包袱。
  廉大学士不紧不慢的盯回去,目光落至令牌上时,神情有片刻微惚。
  “我那侄儿是大方,连这块牌子也舍得赐给你。”
  “赠。”慕裎斤斤计较的纠正。“我与蔺衡之间,和旁人不同。”
  廉溪琢一笑。“是我失言了,殿下莫见怪。”
  “怎会,王爷...............似乎气色不大好啊,可是为纪将军在挂心?”
  廉溪琢默然半晌,他敛去笑容,不答反问道:“殿下气色甚好,看来马场之事,并未给殿下留下什么后遗症?”
  “王爷不必多虑,本太子倒没有弱不禁风至此。”
  慕裎莞尔,他的眉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润,抬眸颔首极具柔和。
  只是那潜藏在柔和外表下的侵略性,如芒在背,让人不容忽视。
  廉溪琢静静道:“朝暮阁是宫中禁地,不会有闲人往来,你我不妨趁此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慕裎早有此意,便将衣摆胡乱卷起,席地坐到台阶上。
  他刚坐定,还没等开口,一柄带着风劲的软剑就擦着耳侧呼啸而过。
  顷刻后,被斩断的半缕青丝飘到太子殿下掌心。
  瞧人堪堪脸色微变,并未有过度反应。廉溪琢方挽了个剑花收起软剑,如释重负的一叹。
  变故瞬息即止。
  慕裎吹落碎发,凉凉道:“淮北尚文,所言非虚。王爷此番,怕是草木皆兵了罢?”


第51章
  廉溪琢虽比不了皇帝陛下、纪大将军之流,但在将军府耳濡目染多年,武功单拿出来也算是可圈可点。
  他随身携带的软剑是纪怀尘曾赠他的生辰贺礼,平常盘在腰间并不十分惹人瞩目。
  既能做佩饰,又能用以防身。
  廉大学士轻笑,转而席地坐在慕裎身侧。
  “马匹倏然惊动,殿下当时反应切实迅急,可神情却淡然自若,这不得不让我多留个心眼。”
  “想来殿下是一国储君,应当不会如此................哎哎!你这是何意?”
  慕裎懒散捏着柄匕首,而寒刃不偏不倚正抵廉溪琢喉间。
  “礼尚往来嘛,王爷应当不会如此小、气、罢?”
  他刻意咬重廉大学士未说完的话,小白眼儿翻得无比娇俏。
  廉溪琢知晓慕裎没想真报复,但冰凉的匕首在致命处游离,任谁也不会觉着好受。
  他仰头避过,反手一指朝暮阁匾额:“朝也思君,暮也思君。看来我那大侄子,对太子殿下的心意很不一般呢。”
  慕裎听闻眉尾微挑。“王爷的意思本太子明白,不过在试探我的心意之前,容我先冒昧问一句。王爷与陛下,相交如何?”
  “既为家人,亦为君臣,于里于外,自当忠心。”
  话落,廉溪琢想了想,再度补充说明:“殿下放心,廉某区区一介文臣,纵使有心也翻不起浪花。更何况,我于帝位全然无意。”
  “你是无意,可纪将军与你关系匪浅,手握重兵,实在令人担忧呢。”
  廉溪琢正色道:“我自小在将军府长大,兄长之忠,我最清楚。”
  慕裎不语。
  眸光逡巡几转,似是在分析这句话有多少可信度。
  相互对持良久。
  终于廉大学士率先抛出底线。
  “太子殿下若站在蔺衡这边,我忠他,自然也忠于你。”
  “但若哪一日本王爷发觉太子殿下心有叵测,用蔺衡的纯善行不轨之事。那么南憧二十万将士和我廉溪琢的命,必换你尸骨无存。”
  慕裎垂眸浅笑。
  “甚好,王爷若忠诚,本太子以礼相待。”
  “王爷若不忠,世间自此,再无廉纪二姓氏族。”
  “那么,达成共识?”
  “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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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大学士听到确切回答,立马放松了端坐的姿势。与先前出言威慑的亲王相比,此刻更像是个护犊子的邻家小哥。
  他定定望向太子殿下,一脸的热烈期盼。
  慕裎便乖巧眨眼:“小舅舅。”
  听听!
  侄媳妇儿这觉悟,简直比克扣辛劳津贴的大侄子招人疼八百万倍。
  “我改主意了,从现在起,我要和你站在一边。”
  突然拥有盟军的慕裎:“...............................”立场还能再不坚定一点吗?
  廉溪琢继续投诚:“关于蔺衡的,你若愿了解,我自当知无不言。”
  “不必。”慕裎摆手。
  “我不想从旁者的言语里了解,我所挚爱的人。”
  “况且余生还长,他的一切,都值得我去慢慢探寻。”
  小舅舅从怀里摸糕点的动作一顿,旋即爽朗笑出声。“啊................有时候我真的不太明白,你们骨子里就有的温柔,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哪个们?”慕裎卷走半块沾着糖霜的红豆饼,嚼得心满意足。
  “对喜欢的人温柔是天性,难道你们没有么?”
  廉溪琢学着他的样子堵回去:“哪个们?我和纪怀尘压根合不来,这点人尽皆知。”
  “不打、嗝.............自招。”慕裎好笑,在人红起来的脸颊上添火加柴。
  “我以前罚过蔺衡的跪,放任皇兄对他欺凌,指责怒骂言辞过分,那时我也觉得跟他合不来。”
  “咱们不一样。”
  廉溪琢有些沮丧的低头。
  “我的名姓入了纪氏族谱,名义上,他是我哥哥。”
  “也就是说,你承认对他是心怀爱慕的咯?”
  在感情问题上人往往藏不住真心话,尤其是当对方所言恰好戳中事实。
  廉溪琢眼光毒辣、擅察人心,慕裎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个绝顶聪慧的智者交谈,含蓄就成了件无用的摆设。
  小舅舅专注扣糖饼上的芝麻,扣一颗便重重叹声气,直到芝麻糖饼变得满是坑洼。
  “在旁人眼中,我与纪怀尘总针尖对麦芒,彼此说话夹枪带棒、冷嘲热讽。但极少有人知道,其实,我很仰慕他。”
  “怀尘是个军事天才,第一次领兵作战还不到十五岁。他身先士卒,带领五千精锐剿匪平叛,一举扫清南憧西北部的动荡。”
  “二十二岁时他已然是副军中郎将了,骁勇善战的名声广为流传,甚至吓退过试图作乱的边民部族。”
  “三十二岁时和姓蔺的沆瀣一气攻打淮北。”慕裎幽幽的把芝麻饼粘成渣,顺势用未收起来的匕首拍打碎屑。
  “当着本太子的面歌功颂德,不大合适罢?”
  廉溪琢粲然失笑,探手在他头顶上轻揉。
  “我没想为他歌功颂德,我只是想说,没有谁能抗拒年少时给自己带来过温暖的人。我们不例外,你们也不例外。”
  “当然,温暖的定义分很多种。有些人将其化为钦慕和仰望,有些人则将其变成深爱与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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