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陛下心头宠[古代架空]——BY:旧酿

作者:旧酿  录入:10-11

  “顺便提一嘴,蔺衡是后者,这点毋庸置疑。”
  慕裎瞬间面露惊讶。
  廉溪琢便道:“咦?我还以为你早就发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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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小舅舅拎着他的大包袱扬长而去,慕裎才在闲谈结束的余韵中回过神来。
  他呆坐良久。
  百般品味那句‘我还以为你早就发觉了呢。’
  不论再聪明的人,身陷囹圄时,依旧难逃当局者迷这个怪圈。
  所以尽管听蔺衡说过相当多类似的话。
  ‘你的安危,永远胜过其他。’
  ‘我眼中只有你,尘世万千,唯你最赏心悦目。’
  ‘我将永远忠诚与你。’
  等等等等。
  他也没太敢往矢志不渝的深爱上边靠。
  至少潜意识里有动摇———或许,蔺衡不这么想。
  对于遭小舅舅惹得心烦意乱的太子殿下来说,眼下最本能的反应,大抵就是找当事者问个清楚了。
  而实际上........................
  慕裎咬住唇,一手惦着某大学士告状用的美人像,另一手攥紧可随意通行的玉令牌。
  “从暗道走,应该就不会影响本太子矜贵骄傲的形象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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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的来势汹汹,在踏进长明殿寝殿的那一刻蔫然熄火。
  双目对视。
  做皇帝的那个抓起外袍,象征性裹紧未着寸缕的上半身。
  “你你你!干嘛不穿衣裳!”慕裎匆匆抬手挡脸,眸子倒一个劲的从指缝往外瞥。
  “.................我刚沐浴完啊。”
  “那、那机关开启的动静你听不见?万一来的是个外人呢?”
  蔺衡一怔,诚实道:“我听出你的脚步声了。”
  嗯?
  这什么逻辑?
  “听出脚步声是我的还不赶紧套好衣裳,是觉得光着给我瞧没关系吗?!”
  “.....................”裤子就不算衣裳的一种么?
  皇帝陛下一副‘的确如此’的神情,多少让做太子的那个有些惊悚。
  然而慕裎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蔺衡此时的境况给吸引走了。
  他高束的发髻松散挽结,发尾被水汽氲湿,盘桓在颈侧及后背。
  衣襟半合,颈段微露,看着比白天少了几分清冷淡漠,却多了几分雅致纯真。
  “好看吗?”蔺衡往前凑近两步,手搭上绳结,作势要敞开给人瞧个够。
  “你别过来!!!”慕裎忙不迭偏转脑袋。“谁看你了,臭流氓!登徒子!”
  皇帝陛下抿唇。“上回给我擦药,不是已经看过了么?再说你盯的这般入神,我...................”
  “闭嘴!”慕裎轻喝。
  喝完小祖宗不忘鸠占鹊巢,腰板一扭,气鼓鼓坐到人床榻边。
  蔺衡无奈,只得忍住笑依他顺坡下:“这么晚来,有事情找我?”
  也是多余问的,没事能深更半夜从暗道里钻出来?
  慕裎恍然想起巴巴儿冲到长明殿的正(po)经(jie)事(kou),遂将卷轴一抖,淡声道:“你哪儿来的美人像?嗯?”
  蔺衡摸摸后颈,无辜道:“之前朝臣们送的,我原本打算一把火烧毁处理掉。偏廉大学士喜欢的紧,非要讨去欣赏欣赏。”
  挺好。
  国君大人成功诠释了当一只脚踏进鬼门关时,如何将自个儿摘得干干净净。
  廉溪琢:会说话你就唱,别白瞎了这张嘴。
  慕裎将信将疑,丢开卷轴的同时眼珠疯狂流转,在寝殿内四处扫视。
  蔺衡忙道:“美人像全给廉大学士了,我一张都没留。”
  太子殿下这才闷声哼唧,而后双手抱臂,缄默不语。
  他不吱声,被搪住必经之路、上不去床榻的皇帝陛下站定片刻,随即决绝地走向书桌。
  “你干嘛?”慕裎一瞪。
  “剩几本折子未批完。”蔺衡疑惑道:“殿下还有事?”
  慕裎:“........................”
  不对啊。
  按话本里的描述,心上人主动投怀送抱,不是该立马熄灯灭烛,双双麻溜的缩进被窝迈?
  这狗皇帝的脑回路是鞋底板做的???
  又呆又傻,没人领着就不会转弯。
  慕裎几次深呼吸,试图忍下心头的愤懑。
  .............................未果。
  啊啊啊啊啊!
  气死了!
  根本忍不住!
  “大晚上的批什么折子?你!滚过来!和本太子一起睡觉!”


第52章
  蔺衡失眠了。
  准确来说,是他和慕裎共同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思绪却纷纷清醒的能完整倒背出一篇孔孟圣言。
  皇帝陛下是因为心潮澎湃。
  若有个心动多年的人主动找上门来,主动提出要一起睡觉,并且主动宽衣解带躺在枕边,你还能睡得着的话,那只能说明
  ——你不配拥有绝美的爱情。
  而慕裎的转辗反侧........................
  实在是因体感不适造成的。
  他怎么就忘了,蔺衡是个习武之人。
  身强体健的国君大人自然不会向他那般,有事儿没事儿裹三件。夜里单盖锦衾不够,还得抱个汤婆子方算安逸。
  所以长明殿不仅未烧居家常备的地龙供暖,连厚棉被都没有几层。
  唯一的热源提供者
  ......................就剩国君大人本尊了。
  蔺衡接连遭人拱来拱去的捱蹭,待半个身子差不多挪出床衔边,做皇帝的那个才稍微放机灵了点。
  “是...........冷吗?”
  “你说呢?”慕裎没好气应声,话语里有相当明显的鼻音。
  蔺衡心下一急,傻里傻气将自己这边的半拉棉被先叠到小祖宗身上。
  “抱歉,不知道你要来,没提前准备。你等等,我去唤人取床厚实些的。”
  他正要起身,棉被里的慕裎猛然气咻咻弹起来,十分认真的发问:“蔺衡,你这里是不是坏掉了?”
  太子殿下指了指自己,觉得不妥,便将腕子翻转戳向对方。
  “你的脑壳,高低得有点毛病。”
  “........................”孤还行罢?
  蔺衡起身将起了一半,要伸不伸的腿支棱着,眉眼微垂的温驯神情让人不禁动容。
  “算了。”慕裎懊恼一叹。“兴师动众的,你不嫌累我还嫌麻烦呢。”
  “可你冷..............”
  “你别管!冷死我好啦!”太子殿下咬着后槽牙,用枕头彻底将狗皇帝和床榻分开。
  蔺衡悻悻站定,半晌后总算想到什么似的,试探性道:“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别问!
  问就是搞快点!
  于是当皇帝陛下再度躺回床榻的时候,小祖宗立刻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非要我直说?”
  慕裎脸埋在他肘弯处,嗓音含含糊糊的。在浓重的鼻塞加持下,听上去像极嗔怪又像极撒娇。
  蔺衡哪里遭得住这样软糯可爱的心上人,巴不得立马抱紧好好安慰。
  所幸残余的理智劝阻了他的冲动。
  否则照太子殿下这样的扭蹭法,蔺衡真不敢保证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会不会就地吃掉如此不安分的小糖饼。
  “我怕你会觉得冒犯。”
  “嘁!之前抱我那么多回,就不怕冒犯了?”
  蔺衡闻言不由淡笑,下颌抵在慕裎发丝间连连轻嗅。
  “殿下......................”
  话头倏然止住,被唤的那个昂起半个脑袋,指尖不依不饶抵在对方唇畔。
  “叫我的名字。”慕裎道:“不要叫我殿下,你我始终平等。”
  蔺衡一怔。
  他承认,他不止一次被慕裎真挚而直接的剖白触动到。
  他所深爱并执念追随的太子殿下,会对曾经带来伤害的往事道歉、会在人前百般护短、会告诉自己,你我始终平等。
  是这样美好的人呐。
  叫他此生如何还能放得开?
  “慕裎。”蔺衡听话的改变称呼,肘弯收拢,拥住那具温热馨香的身子。
  “一直在我身边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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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慕裎睡在身侧,错过翌日早朝是再正常也没有的事了。
  加之西川国君来访,例行朝会从‘可有可无’完美沦落成‘睡早床多愉快’。
  蔺衡唯恐发生上次那种尴尬到脚扣建筑的事,醒后在心里默默背了几遍清心咒这才敢动弹。
  然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正当蔺衡预备叫醒太子殿下,问问想吃什么早膳的空挡儿,寝殿大门处陡然传来熟悉的开头语。
  “陛下恕罪,臣有要事上禀!”
  .......................又双叒叕是纪怀尘。
  纪大将军这次来得更匆忙,冷齁儿的天,单穿了件乌雀长袍。手背通红发涨,额头却有层清晰的薄汗。
  “陛下,恕臣贸闯,但此、呃......................太子殿下?”
  纪怀尘望着亵衣揉皱、睡眼惺忪的慕裎,组织好的语言瞬间卡壳。
  搞什么?
  他是来替小王爷回绝御令,不是来旁观国君宠幸爱妃的。
  天哪,到底要闯哪座宫殿才能获得与皇帝陛下单独对话的机会啊喂???
  慕裎:哦,别想了,我无处不在。
  蔺衡一扫自个儿爱将,凉凉道:“酒醒啦?”
  纪怀尘默默低头。
  “还是为廉溪琢?”敌军压境也不见这么慌张。
  纪怀尘僵硬笔挺的腰背顷刻萎榻半截。
  “陛下,好端端的,您怎得突然想起要为隅清择正妃了?”
  嗯?
  蔺衡短暂茫然一阵。
  随即反应过来,大概是昨儿那十几副美人像捣的鬼。
  依稀看出端倪的皇帝陛下颔首:“他老大不小了,总这样玩儿下去也不是办法。孤给他择个正妃,成家立业收收性子,有何不好?”
  纪大将军狠狠蹙眉,面上难得染满急切。“隅清胡闹惯了,急急成家,就怕他一时不习惯,冷落陛下精挑细选的好姑娘!”
  “本王爷待美人向来体贴备至,将军这冷落之言,未免有恶意栽赃的嫌疑罢?”
  追着纪怀尘的话头,廉溪琢一脸愠怒迈步进门。
  他没着急兴师问罪,反而先晃到床榻边,向慕裎递去一包甜津津的果脯。
  “尝尝,味道是你说的那家么?”
  “谢谢小舅舅!”
  蔺衡、纪怀尘:“.........................”
  这俩祖宗啥时候亲近起来的?!
  哄完侄媳妇儿,廉大学士一觑一踱,站定在纪怀尘面前。
  后者毫不让步:“陛下,为隅清择选王妃一事,恳请您收回旨令。”
  孤就没下令。
  收回个土豆!
  眼见两人势头渐起,蔺衡适时充作和事佬:“哎哎,要打架回府去打,孤没闲情瞧你们兄弟俩互殴。”
  “兄弟?”廉溪琢冷笑。
  “本王爷以前是爱眠花宿柳,可如今想通了。只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怎么?兄长这也要横插一杆子?”
  让纪怀尘最耿耿于怀的,就是这声兄长。
  “隅清,你既这样唤我,双亲不在长兄如父。我若不点头,那绛红绣轿必抬不进将军府。”
  闻言,小舅舅嗤笑更浓。
  “陛下亲赐我美人像精细挑选,圣意难违,你区区一介臣子,有什么资格不点头?”
  “况且本王爷娶妻,论理应当单独辟府,将军府的大门进与不进,有何要紧?”
  话的确在理。
  但脑袋气坏的廉溪琢忽略了个很重要的细节。
  王爷单独辟府,需得皇帝陛下首肯。
  在同床共枕后本该一块儿共进早膳的缠绵时刻遭到打搅,惹得当事人蔺某不甚高兴。
  且有将军府的牵绊小舅舅都恣意难管,真让他另行辟府,整个南憧不知多少好姑娘要遭殃。
  是以这一茬可以就此宣告——没门儿。
  蔺衡道:“此事不急,朝中官员家里若有品行样貌合适的女子,孤会为你们两个一齐留意。最好将军府双喜临门,到时孤定当预备厚礼奉送。”
  这话乍一听像极国君对臣下的体恤照拂,但仔细琢磨,却夹裹了好几层意味。
  武将的理解:一、为小王爷择妃有缓后的余地。二、给包办相亲。三、陛下真善良,娶妻会送大礼包。
  文臣的理解:辟府休提。
  蔺衡:小舅舅可真是个概括中心思想的鬼才呢。
  廉溪琢懑懑道:“本王爷的名姓是上了他纪氏族谱没错,可我又没嫁给他,凭什么不许我搬出去!”
  还不是怕南憧子民受到荼毒。
  皇帝陛下心道。
  “你在将军府住惯了,孤担心换个宅院水土不服。”
  挺好。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深得某国太子真传。
  被敷衍的小舅舅一哼:“纪怀尘搬走不就行了,好事做到底,那块‘护国忠骨’的宝贝匾额本王爷亲自送到新宅去。”
  话落他下意识咬住唇。
  当年纪老将军受命征伐东洧,带领部队负隅顽抗却终是不敌。
  先帝昏庸,以‘战败之将,不足挂齿’为由,任凭人命丧他处尸骨曝晒,甚至勒令后嗣不许立祠供奉。
  幸而蔺衡感念老将军以身殉国,登基后下令修葺衣冠冢悼念,并手书这四个大字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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